第51章 當鋪偶遇
2024-09-12 17:51:38
作者: 烈焰紅唇
蘇愈傾有些微微擔心,但是很快就想開了:如果這點痛苦都能壓垮他,那他也不配做我蘇愈傾的弟弟,也不值得我為他花費如此多的心思。
蘇祁敘述的很細緻,蕭踏雪的畫工也很了得,很快一座山腳孤墳就呈現在了紙上。
「這是哪?」蘇愈傾最大的活動範圍也不過是翟城,自然不認識這個地方,然而不想常年行走江湖行蹤不定的蕭踏雪,竟然也看著畫面皺起了眉頭。
「這個地方……竟是我也沒有印象。」
「你們怎麼在這裡!」文琂找了過來,聲音里老大不高興。
顯然,文琂不是傻瓜,被護一帶著溜了半圈以後很快就意識到上當了,而這個當,自然是他的狐狸皇嫂給他下的套:「不就是要背著我說話嗎?明說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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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愈傾看看蕭踏雪,露出來個討好的笑:「十一,生氣啦?」
「廢話!」文琂火大,「你試試!被你的護衛帶著繞著翟城轉圈玩!我啥時候這麼傻過,還不是擔心你出事!結果你居然利用我擔心你來引我走!」
完了完了,蘇愈傾在心裡吐舌頭,剛剛不過是事急從權,結果真把十一得罪大發了:「十一。」蘇愈傾討好文琂,「好十一!我這不是和你開玩笑嘛。」
文琂正眼也不看蘇愈傾一眼,只給了蘇愈傾一個「你騙鬼呢」的眼神。
「好吧,我實話實說,是踏雪的注意。」蘇愈傾非常不厚道的出賣隊友。
文琂這下高興了,十分得意地看了蕭踏雪一眼,那意思是:你還高興呢?這女人根本就是為了自己誰都可以出賣!
但是蕭踏雪一點也沒有惱怒的意思,果然接下來就聽到蘇愈傾說:「我弟弟,你知道吧?就是蘇祁,是踏雪的徒弟,人家師傅要教徒弟些功夫,總是要清清場不是?」
「你不是外人?」文琂嘟嘴,心裡卻知道蕭踏雪是真的一點也不介意蘇愈傾偷看,沒準其實就是教兩個人呢。
蘇愈傾打哈哈道:「我自然也是外人,所以剛剛我可是在那個屋裡等你來著,結果人家功夫教完了,你還沒回來。」
文琂鬱悶了,誰讓自己關心則亂,想著如果皇嫂再出事,他那個二哥怕是真的要急了,自己沒多想就追了出去:「以後我再也不多管閒事了,有刺客以後我也不管了!」
「沒事,我管。」蕭踏雪非常不客氣的添油加醋。
「師傅,快點去廚房了!」 這會兒南以晴也買了食材跑進來,卻低頭就看見了桌子上的畫,「咦,這是誰畫的?」
南以晴說的不在意,但是蘇愈傾和蕭踏雪都是眼睛一亮,心領神會地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睛中看到希望兩個字。
「你認識這裡?」蘇愈傾狀似漫不經心地問南以晴。
文琂也湊過來看熱鬧:「什麼什麼?」
這下蘇愈傾到沒有什麼瞞著的意思,反正一個地方而已。
「這不是我家藥山嗎?」南以晴道,「不知道北淵還有沒有一樣的山,這山從形狀到位置處處都有玄機,我爹給我講過,可是我沒仔細聽……但是好歹我是南家人,從小在這裡長大,自然認得。」
蘇祁因為想起來了以前的事情,整個人都有些怏怏的,回了太子府就把自己關進了自己的臥室不肯出來。蘇愈傾知道他一下子接受這麼多事情需要一個時間,也不去管他,逕自回了自己的屋子。
在進屋之前,蘇愈傾就已經想到了被她騙了的綠竹姑娘將會用無比哀怨的眼神譴責她,所以她人還沒有進門,就已經開始賠罪:「綠竹我錯了,但是我真的有要緊事要出……額,去。」
「太子妃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聽到文鈺悠悠的聲音,蘇愈傾欲哭無淚。這大晚上的,屋裡出現個公的就夠嚇人了,更何況出現的還是太子爺!
然而蘇愈傾是誰啊,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那是她的本能:「府外有條流浪狗一直是我喂,好些天我沒有去,怕他餓死。」
十一王爺府中,文琂忽然打了個噴嚏。
文鈺就知道她不會老實交代,知道自己怎麼問都是徒勞,索性就不管蘇愈傾出去的事情,直接問道:「王英忽然生病,是不是你搞的鬼?」
「王統領生病了?」蘇愈傾大呼小叫,「誒呀,他的身體怎麼這麼糟糕,青杏你快去探望探望!」
一邊的青杏黑了臉:小姐,我就不信他飯菜里的巴豆不是您下的。
「不是我說你。」蘇愈傾繼續反客為主,一臉「我是無辜的」表情,「你說好歹王統領也算是您派來保護我的,結果這一月病兩次,一次病半月,到底是我照顧他,還是他保護我?」
「蘇素!」文鈺實在是受不了蘇愈傾胡攪蠻纏,「現在投毒的人沒抓到,你很危險你知道嗎!結果你不僅帶了個不知底細的人在身邊,還總是隨意擺脫護衛,你有沒有把自己性命當回事!」
一說起蘇祁的事情,蘇愈傾心裡的火苗就開始突突地往外冒:「我當然知道自己危險,兩次走到鬼門關差點回不來,我那護衛統領也沒有出手救我一次啊!」
看著文鈺的臉色終於有了不自然的鬆動,蘇愈傾憋在心裡的一口火氣終於得到了發泄:「文鈺我告訴你,你不要總是自以為是,你保護我?你和你那個情深意切的小妾都離我遠一點,我才真的安全!」
氣氛一度尷尬,綠竹和青杏都默默在心裡想:我是躲開呢還是躲開呢?
「看來你真是恢復得挺好。」文鈺好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話,看得出來是真的在按捺自己的怒氣,「既然如此,那些太醫也不用伺候著了!」
一聽這個,綠竹急了,連尊卑規矩都顧不上了:「太子殿下,您可不能和小姐賭氣,小姐身子虧損太多,太醫們不能走啊!」
蘇愈傾倒是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走過去先把綠竹扶起來,才回頭涼涼得對文鈺道:「撤走也好,天天吵得我心煩,一點用也沒有。」
綠竹急的直跺腳,小聲在蘇愈傾面前勸道:「小姐,賭氣不是這個賭法,身子要緊啊!」
「太子殿下,您還有事吧?恕蘇素身體未愈,較弱無力,不得遠送!」
青杏扶額:您這底氣深沉、嗓音平穩的樣子,從哪能看出來嬌弱無力……
被下了逐客令,驕傲如文鈺,自然甩手就走人了,然而一旁跟著過來的劉白心裡卻在想:最近這段日子,爺就是個火雷,太子妃就是火苗,平時爺冷冰冰的拒人千里之外,一到太子妃面前,准炸。
送走了文鈺,蘇愈傾一屁股就坐到了凳子上:「杏兒,扶我去床上,我有點頭暈。」自然,剛剛蘇愈傾只是在強撐著,她剛剛醒過來就去「萬達餐飲」折騰了大半天,現在身體著實受不住了。
「鬧騰,鬧騰!」綠竹一邊給蘇愈傾蓋被子,一邊恨恨地嘮叨,「神不知鬼不覺就跑了,天知道你會不會半路支持不住暈了,又只帶了個二少爺,也是個剛剛恢復的主,怎麼就不知道我們惦記擔心。」
蘇愈傾十分討好地衝著綠竹笑,覺得自己就差給她搖尾巴了:「綠竹~好綠竹~不生氣啊,我知道你惦記我,綠竹你最好了!」
綠竹完全不理蘇愈傾這茬,板著臉給蘇愈傾把靠枕墊在後腰:「小姐你好好休息,我去看書了。」
看……書……
蘇愈傾剛剛還笑的十分狗腿的臉扭曲了:跟我在一起時間久了,連綠竹這麼老實的孩子都學會含沙射影了。
綠竹自然不是去看書,而是跟綠竹一起去給蘇愈傾準備參湯和晚膳去了。小姐的身體她自己不知道要好好保養,只能她這個貼身大丫鬟替她留意了。真是操不夠的心啊……
屋裡只剩下蘇愈傾一個人,她試著運了一下功,經脈運行一個大周天,發現竟比病了之前還要通暢許多,驚喜之下,蘇愈傾急忙試了一下化物,發現她曾經怎麼也無法做到的在別人沒有對自己用力之前發力,能夠成功了!
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蘇愈傾微微笑了,卻在心裡輕聲對蕭踏雪道了聲謝謝。
不過現在身體還是非常虛弱,蘇愈傾折騰了一天以後,真心不敢再來練功,索性閉目養神想想關於蘇祁的事情。
文鈺能夠容得下自己已經是非常不容易了,這會兒自己帶回來一個身懷絕佳內力又身份不明的少年,以他的性格肯定不會相信蘇祁。
莞兒無疑是巴不得自己身敗名裂最好搭上性命的,所以這個太子府,對於蘇祁而言其實並不是什麼最好的住處。
想到莞兒,蘇愈傾心裡忽然打了個激靈:投毒那件事情,十一和文鈺兩方人馬都查不出個所以然,是不是最一開始方向就是錯的?她忽然有一個非常大膽的猜想:這件事情,是不是和莞兒有關?
想到這裡,蘇愈傾覺得她有必要把這個消息告訴文琂,然而她就囧了——
剛剛的第一反應是給文琂打個電話,然後才意識到這是一個科技十分落後的時代,沒有手機也沒有大哥大……
只能派人去傳話了,蘇愈傾張了張口打算叫護衛,但是終究還是閉口了。
王英被自己一把巴豆吃的現在還蹲在廁所,護一……護一上午帶著文琂轉了半個翟城,去傳信很有可能被扣押泄憤。至於文琂自己那倆護衛,人家壓根就不進太子府!
一向擅長整人的蘇愈傾,終於知道了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同時她也意識到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已經是時候,去見一見衛二替自己暗中培養的一批,只屬於自己的勢力了。
第二天蘇愈傾起了個大早,想著現在小丫鬟們不好騙了,自己要趕在她們醒來之前溜出去,然而剛剛下床,就看見綠竹笑眯眯地看著她。
「小姐,你醒了?」
蘇愈傾張了張嘴:「上個廁所。」
從廁所後牆成功翻出去以後,蘇愈傾拍拍手上的塵土,嘿嘿一笑: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就是覺得有點噁心,需要找地方先換身衣服。
於是蘇愈傾就先去了一趟成衣鋪,給自己挑了身素色長袍。
付帳的時候,蘇愈傾看見了一對兒小情侶,男子正在陪著女的挑嫁衣。然而吸引蘇愈傾的並不是兩個人你儂我儂感情如蜜,而是女子頭上那一支玉釵。
這是太子府的東西。
為什麼她知道,因為她習慣性觀察人,所以在文鈺換了四五條腰帶以後,她確定文鈺腰帶上的那朵類似祥雲的東西不是裝飾品,而是一種記號或者象徵,是文鈺的象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