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噩耗

  急匆匆的趕到武警醫院，當歐陽夜夜看到樞蓮的時候，很明顯他的情況要比胡玲說的嚴重太多。

  據主治醫生所說，現在能挽救樞蓮的，就只有骨髓移植這一個辦法。

  歐陽夜夜站在樞蓮的床邊，他正在痛苦的折磨中睡著，真沒想到，再見會是這麼傷感的一幕，當初抓走她的樞蓮，多麼意氣風發的一個男人，現在看起來卻如此弱不禁風。

  現在想想，有些想不通的地方都能相同了，樞蓮那麼急著為雄霸報仇，並且不顧一切的真正理由原來在這裡。

  「哎……」歐陽夜夜其實很不喜歡嘆氣的，她並不是喜歡嘆氣的人，但是面對樞蓮的事，樞蓮的經歷，歐陽夜夜除了嘆氣，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

  樞蓮婧婧的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站在床邊嘆氣的歐陽夜夜，他是很意外，不過他卻沒有多餘的力量意外。

  

  「你怎麼在這裡？」樞蓮費力的坐起來，既然歐陽夜夜在這裡，他就不可能再安穩的睡下去了。

  不管睡還是醒著，都一樣很痛，還不如這樣有人和他說說話，分散一下注意力。

  「聽說你生病了，就過來看看。」歐陽夜夜並沒有提起胡玲，也算是遵守了她答應胡玲的事。「身體感覺怎麼樣？」

  「姑且勉強活著。」能怎麼樣……除了疼痛之外，根本什麼都感覺不到。

  「別這樣說，又不是治不了的絕症。」歐陽夜夜拉著椅子坐下。「你的問題我已經聽冷矢說了，骨髓我們會幫你積極的尋找，醫生也會給你聯絡最好的。」他們家凌醫生是不是能進行骨髓移植手術，這個歐陽夜夜還不知道，所以她不能亂說。

  「你們這些人……為什麼要救我？」樞蓮不明白，不管是監獄長，還是冷矢，或是其他執法人員，明知道他是多麼窮凶極惡的罪犯，又何苦費勁救他。

  「不知道不救你的理由，所以才會救你，對有些人來說，救人幫助別人，是不需要理由的。」不過在樞蓮那個世界裡，恐怕做任何事，都會和利益扯上關係。

  不需要理由嗎……這種事，在樞蓮的人生中，從來沒有經歷過，更沒有想過，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所以想法不同嗎？還是應該說，人的本質不同，想法也不同。

  「救不救我又能怎麼樣，到最後我也逃不過一死的結局。」只不過是早死或者晚死的差別而已。

  「這個都不好說，如果真的做了足夠致死的事情，到了那個時候在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就好，現在你只要想著活下去就好了。」歐陽夜夜為樞蓮削著蘋果。「還有人給你送水果，就證明還有人關心你的生死。」

  「水果是那個叫冷矢的警察送過來的，他和你一樣，都是奇怪的人。」身為警察居然給犯人送慰問品，不是奇怪又是什麼。

  「你的問題冷矢一定會幫你解決，骨髓移植的事情我會拜託墨洵幫忙，其他的就要看你自己努力了。」他們這些人再努力，也只能做一些外部的輔助，有沒有活下去的意念，在樞蓮的自身。

  「墨洵……凌墨洵嗎？」

  想想真是可笑啊，樞蓮明明將凌墨洵視為對手，卻沒想到會被凌墨洵所救，現在他這幅樣子，哪裡還有資格再談對手。

  「嗯，我不知道你和墨洵之間有什麼恩怨，現在都先放下吧。」萬事都沒有身體來的重要。

  「我和凌墨洵之間並沒有直接恩怨，只是他在當年讓繁榮的元祖集團敗落了，父親非常痛恨他而已。」現在雄霸也不在了，樞蓮又重病在身，元祖集團和凌墨洵之間的恩怨，很明顯已經不可能再延續了。

  ……歐陽夜夜沒說什麼，按照凌墨洵的個性，如果不是真的惹到他，他是不會趕盡殺絕的。

  在離開武警醫院之後，天色也差不多徹底暗下來，歐陽夜夜回到家裡把樞蓮的事情告訴了凌墨洵，順便連胡玲求她的事也說了一下。

  對已經伏法的人，凌墨洵沒有多餘的感情，不過能幫忙的話，凌墨洵自然會幫，不會介意對方在伏法之前，到底做過些什麼。

  凌墨洵暫時還沒有獨立完成骨髓移植手術的能力，那是非常大型縝密的手術，沒有充足的經驗絕不可能輕易主刀，就算是天才，在人的生命前，也要更加謹慎。

  凌墨洵答應歐陽夜夜會拜託權威的專家進行手術，而那位權威的專家，無非就是延語市第一人民醫院的羅院長。

  匹配化驗結果需要幾天的時間才能出來，期間醫院也在尋找其他匹配的骨髓，為了確保萬一，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

  清早，歐陽夜夜的手機就在沒完沒了的想著，聳著腦袋，歐陽夜夜從床上坐了起來，拿起手機一看是「媽媽」。

  「媽媽，你幹嘛啊，一大清早的。」歐陽夜夜揉著眼睛，很不滿的抱怨著。

  「你趕快起來，和墨洵一起去機場接瀟帥回來。」陽筱然火急火燎的催促著。

  「為什麼？」歐陽夜夜就納悶了，歐瀟經常出國，來來回回都有經紀人開車接送，什麼時候輪到他們了。

  「今天瀟帥生日啊，我答應去接他的，但是媽媽在上課，來不及趕過去了。」這是一堂突然增加的課程，不然陽筱然又足夠的時間去機場接歐瀟。

  「是啊……說起來今天確實是爸爸生日……你過不去沒關係嗎？爸爸很介意這事的。」歐陽夜夜抓抓頭髮，然後下床從柜子里隨便拿了件衣服。

  「我知道，所以才讓你和墨洵過去幫我應付一會兒，瀟帥看到你去接他，一定會更高興，拜託你了，媽媽還要繼續上課，趕快出門吧。」

  匆匆的叮囑了歐陽夜夜一陣之後，陽筱然掛斷了電話。

  歐陽夜夜看了看時間，這才六點鐘啊，陽筱然怎麼可能在上課，真以為她的寶貝女兒是傻瓜了嗎？

  來不及吃早餐，歐陽夜夜拉著凌墨洵馬上前往機場，從他們家到機場大概需要一個小時左右的路程，把塞車算在其中，八點鐘的飛機六點鐘出門剛剛好。

  歐瀟的飛機會在早晨八點鐘左右達到延語市國際機場，歐陽夜夜和凌墨洵趕到的機場的時候，剛剛好用了一個小時的路程，一路上暢通無阻，綠燈順暢，運氣好的紅燈一個沒遇到。

  歐瀟在歐陽夜夜的心裡，一直是個很冷酷又悶騷型的父親，這種話，她從來沒對歐瀟說過，說出來他一定會很傷心。

  在女兒這裡，歐瀟一向都很容易受傷，雖然鮮有表情出現，從他更加沉默的反應來判斷，就能知道對他的打擊大小。

  歐瀟很溺愛女兒，雖然平時話不多，卻總是體現在行動上，女兒想要的東西，他都會安安靜靜的，像變魔法一樣，把東西送到歐陽夜夜面前。

  越是長大，歐陽夜夜就越是發展，她的父親有很溺愛女兒。

  距離飛機落地的時間越來越近，歐陽夜夜正在想，她該用什麼樣的理由矇混過關，說上課那是絕對不行的，連歐陽夜夜這關都沒過去，就別說睿智的歐瀟了，瞬間戳破陽筱然的爛理由。

  「你說爸爸會不會生氣啊？」歐陽夜夜看著電子屏幕問著身邊的凌墨洵。

  「不清楚，父親那個人……我也搞不清楚。」凌墨洵搖搖頭，歐瀟是他唯一一個不敢輕易去推測的人，不……應該說他沒辦法推測到。

  在歐陽夜夜思考著的時候，機場廣播帶著急切和沉重響起，播報的內容，讓所有人震驚著、驚愕著，在一瞬間，機場陷入悲鳴的換亂之中。

  「剛剛……廣播中說了什麼？墨洵。」歐陽夜夜顫抖的手抓住凌墨洵的手臂，她顫抖的雙眸無法停止，慘白的面容布滿震驚，但更多的是難以置信，是不想相信。

  「夜夜……」看著如此慌神的歐陽夜夜，凌墨洵唯有緊緊的握住她的手而已，他明白，其實歐陽夜夜聽的很清楚，他再說一次，只會讓歐陽夜夜更痛。

  廣播的內容重複著，機場內頓時響起很多人的哀鳴聲，哭聲接近撕裂。

  「現在通報一則緊急消息，由A國飛往延語市的國際航班jm3766在航行過程中，突然發生爆炸，飛機在海面上空墜毀，現在海軍、空軍已經展開營救，事故原因還在調查中，請jm3766航班乘客家屬留在機場，等待機場方面的聯絡……」如此的廣播在不斷的重複著，沒重複一次，都會讓悲鳴的哭聲越來越強烈。

  接機的人，不只有歐陽夜夜和凌墨洵，還有其他人，所有準備接機的人，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大叫、大哭，愣愣的滑落坐在地上，不相信的去追問機場工作人員。

  國家和航班號碼，正是歐瀟所乘坐的航班，是歐陽夜夜一直記在腦袋裡的數字，一遍遍聽著，一遍遍殘忍的讓歐陽夜夜去接受，歐瀟乘坐的飛機出現了事故。

  作為家屬來說，歐陽夜夜的反應卻很安靜，在廣播之後，歐陽夜夜並沒有哭，也沒有嘶吼，只是臉色煞白，只是在顫抖，只是大腦停止了運轉，只是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呆呆傻傻的站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