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代價

  冬天剛過，晚風不冷，但終歸是有一絲絲涼意的。

  蕭何與蘇韻漫步走出蕭府，一路在靜謐的路上就那麼隨意的走著。

  蘇韻臉上的酒意清醒了不少，但還是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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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應該喝這麼多酒。"蕭何皺著眉頭將上衣外套脫下來想要蓋在她的身上，卻被她抬手拒絕了。

  "的確，喝酒誤事，有專業表明，酒精會讓一個人的反應速度下降，對我們這種活在風口浪尖上的人而言，始終不是什麼好東西。"蘇韻抬起的手順帶捋了捋眉毛上的劉海，將精緻的臉蛋露出來。

  "人有失足，馬有失蹄，這不是你的錯。"蕭何開口說道。

  "是啊，這還得感謝酒精，是它讓我的大腦清醒了不少。"蘇韻說了一句模稜兩可的話。

  蕭何看了她一眼，沒有接話。

  兩個人就這麼往沿著湖畔小徑，往前走著。

  "我從未想過，我會變成那樣。"蘇韻想起自己當時那種感覺和模樣，心有餘悸的眉頭微蹙。

  "你是想和我討論誰是幕後兇手嗎？"蕭何目視前方，頭也不回，直白地說道。

  "難道你不會好奇嗎？"蘇韻腳步走快了一些，追上蕭何，攔在他身前問道。

  蕭何笑笑說道，"確實，我真的很好奇，是誰突然間下此狠手。而且，他竟然能夠突破重重防護，在你身上下毒，可見他對你是非常了解的。"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一定有所收穫了。"蘇韻目光直視蕭何說道。

  "這一點，你不應該已經問過蘇爺爺了嗎？"蕭何詫異地問道。

  "爺爺說還是讓你來告訴我。"蘇韻直截了當地說道。

  "你該不會以為兇手是我吧？"蕭何打趣地說道。

  "不可能。"蘇韻搖了搖頭，"你沒有動機。"

  "他也沒有動機，不是嗎？"蕭何也看著蘇韻的眼睛，問道。

  "是的。"蘇韻點了點頭，"不過，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楚星河。"

  蕭何眉毛一挑，說道，"我得到的結果與你一樣。不過，我也沒辦法確定就是他。對方能夠在你身上種蠱，說明那個人的智商非常高明。至少，這是你們這個等級的人應該勾心鬥角的東西。我原本只是一個門外漢，因為你有危險，我才被牽扯進來救治你。"

  "不過，他們做的最錯的，也是最蠢的事情，就是動你。"蕭何笑著繼續說道，"你是我蕭何的女人，不論使什麼陰招也好，耍什麼手段也罷，他們終歸不該對你下手。對方決定對你下手，說明他已經失去了耐心，理智選擇了對我更有效的打擊方法，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這麼做，會讓我變得不理智，我不理智起來的時候，就是這場遊戲真正結束的時候。"

  蘇韻的大眼睛看著蕭何，眨了又眨。

  蕭何的話，她只聽懂了一半。

  蘇韻看著蕭何，問道，"你有什麼證據表明楚星河就是兇手？"

  "第一，能有這種大手筆的，不是楚家就是墨家。墨家，楚家和現在的蘇家，三家一直保持著相安無事的平衡狀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一定有一家的發展遇到了瓶頸。如果不能及時的調整好這種狀態或者打破僵局，就有可能被另外兩家後來居上，分食吞併。"

  "第二，導致你中蠱毒的黑法師是蘇傑從他那裡拿回來的。雖然楚星河說自己並不知道這是蠱引，可是，這種解釋實在很難讓人相信。雖然按照他當時的說法，這一切要成功看起來那麼遙不可及，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說墨家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地借楚星河的手謀害你，這才是真的匪夷所思吧？"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你。"蕭何指了指蘇韻，說道。

  "我？"蘇韻微微一愣，"我怎麼了？"

  "自從他從燕京進修回來，你應該一直對他十分冷漠吧？"蕭何問道。

  "要不然呢？"蘇韻突然覺得蕭何這個疑問語氣有些好笑，"你希望生活帶點綠？"

  "你想什麼呢！"蕭何白了蘇韻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我是在分析，分析，懂嗎？"

  "好好好，你繼續分析。"蘇韻掩嘴嬌笑著說道。

  "正是因為你對他百般冷漠，這讓他覺得距離你越來越遙遠，越來越心灰意冷，他無法做到短時間內扳倒我，就考慮從你下手，這樣一舉多得，又乾脆利落，完全附和你們這些陰謀家的行事作風。"蕭何撇了撇嘴，解釋道。

  "不過這都是你個人的猜想，並沒有任何實際意義上的證據。"蘇韻說道。

  "是啊，或許，這正是對方高明的地方吧。"蕭何微微一笑，轉過身去，繼續邁開步子往前走著。

  "楚星河會不會是遭人陷害？"蘇韻追問道。

  "我也這麼想過。"蕭何說道，"以楚星河的智慧，他不可能做出這麼多漏洞的計謀。可是，我又沒有足夠的證據反駁這些猜測。"

  "我相信你做出的判斷。"蘇韻點頭說道。

  "什麼？你也認為是楚星河乾的？"蕭何有些詫異地回過頭來，看向蘇韻。

  蘇韻雙眼有些空洞無神，像是沒有焦點地說道，"我會向他開戰的。"

  "開戰？"蕭何一愣，問道，"你要和他挑明這件事情？"

  "不需要。"蘇韻笑了笑說道，"他知道我會做什麼。"

  蕭何嘴角一扯，心想：這些陰謀家都是這麼心心相通的嗎？

  "不過，你還是先養好身體吧，不是都決定要住下來了嗎？"蕭何笑著打趣道，"你現在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自然要聽我的話。這是讓我養你需要付出的代價。"

  "那這代價可不低。"蘇韻笑著回道。

  "大姐——"蕭何無奈地叫道。

  "你知道的，我最照顧不好的，就是我自己。不然，也不能落得這步田地。"蘇韻低頭看了看自己，語氣中多了幾分歉然。

  "得！看來這份健康的報酬還得我替你出！"蕭何沒好氣地一拍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