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分裂出另一種人格

  左心言雖然已經醒來，但身體還是虛弱。說會話的功夫，她便已經感覺到累了。

  「你先睡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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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她眼皮在打架，言律矅柔聲開口。

  「不要，我總感覺，我好像睡了很久。」

  左心言撐著雙眼，不敢閉上眼睛。總有一種感覺，她害怕閉上眼睛，這種害怕來得莫名其妙，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言律矅無言以對，她的確睡了太久，差不多一年的時間，她一直處於昏睡中。

  其實，他也在害怕，害怕她睡著了，就不再醒來。或者，要好久好久才會醒來。

  「我去叫醫生。」

  雖然醫生說過，只要她能醒來就會沒事，但還是叫醫生看看吧。

  「不要！」左心言立馬拉住他，不要丟下她一個人。

  「乖，沒事的。」摸摸她的頭，看到她舒適的眯起雙眼，他的嘴角也勾起暖暖的笑意。

  「那你一定要快點回來。」

  最終，左心言鬆了口。

  「好，我答應你。」

  得知左心言醒來，藍煙第一時間便趕了過來。

  「失憶？」

  這又不是寫小說，拍電視劇，哪裡來那麼多的失憶。

  「左心言，你竟然敢忘了我？」

  藍煙眼神灼熱盯著她，看到她睜著眼睛看她，天知道她多麼激動。

  一年了，三百多天，天可憐見，她總算醒來了。

  「藍……藍煙？」左心言看著情緒激動的藍煙，仔細的打量，半晌，才吞吞吐吐叫出她的名字。

  「你不是失憶了嗎？」

  藍煙一愣，看向言律矅。

  「我沒有失憶啊。」

  左心言一臉的無辜，她小心看著她，她是總跟在爺爺身邊的，她記得她。

  「心言，那我是誰？」

  言律矅立馬湊上前來，左心言剛剛明明就是不認識他了啊。

  「我男朋友。」左心言認真的開口。

  藍煙以一種看白痴的表情看著言律矅，這也叫失憶？是他腦貸秀逗了？

  「你想起來了？」

  言律矅驚喜道，眼神帶著期待。

  「不是你說的嗎？」

  左心言一臉無辜看向他，他記性真差，怎麼成為她男朋友的。

  藍煙的視線在他們兩個中間來回掃了一圈，半晌，才緩緩開口。

  「她是忘記你了？」

  「可能……是吧。」言律矅露出一絲苦澀的笑，他以為她是失憶，結果，她只是偏偏忘記了他。

  「醫生怎麼說？」

  左心言沒有失憶的話，也有可能是其它的問題。

  「可能神經受了損傷，海綿體出了問題。」

  「言，以前的事，你都記得？」

  藍煙覺得不太尋常，左心言這架勢，哪裡是忘記言律矅。她看她的眼神，也明顯不對勁。

  「記得啊。」左心言睜著她明亮的大眼睛，但是作為一個心理醫生，藍煙以專業知識作為擔保，絕壁是有問題啊。

  「藍煙，我爺爺呢。」

  左心言不明白，為什麼她們都用那種眼神看她。

  她沒有失憶啊，只是忘記一些東西。她自己也覺得，她似乎遺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但是想不起來。

  「老爺正在國外，已經坐飛機趕回來了。」

  藍煙看著她，她這疏離的語氣又是怎麼回事。

  「你不認識他，你就相信他是你的男朋友？」

  總覺得怪怪的，但又說不上哪裡不對。

  「他和我睡一起，而且，我記得我有男朋友的。」

  說話聲音越來越小，她總不能說，她見他顏長得好，身材也好，連手都那麼完美，他說是她男朋友，她就義無反顧的信了吧。

  「……」言律矅沒有料到，她那麼快接受他是她男朋友，原因竟然是這個。

  看到她小媳婦的模樣，藍煙更覺得憋屈。怎麼突然退化成一個高中生的模樣了，她不是已經進化到女王形態嗎？

  高中生？不是吧？

  「左心言，你現在多大？」

  藍煙莫名的問話，讓言律矅有些驚訝看著她，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我十九歲啊，怎麼了？」

  左心言委屈的看著她，幹嗎那麼凶她，她也很慫啊。

  莫名其妙到了病房，一下多個男朋友，一下多個哥哥，全都問些稀奇古怪的問題，她也很慌啊！

  藍煙定定看著她，半晌，才吐出幾個字。

  「你竟然早戀。」

  「啊！」聽到她的話，左心言像是才反應過來一般。

  「不要告訴我爺爺。」

  她一副拜託拜託的模樣，讓藍煙倒吸一口涼氣。

  難怪當時會被人騙，就她現在這單純樣子，估計給點糖就上勾了。

  言律矅愣住了，十九歲？她的記憶回到了幾年前？那也難怪，她認識藍煙，卻不認識他。

  「我想靜靜，言總，你跟我出來一下。」

  藍煙撫了撫額，覺得她需要冷靜一下。

  「好。」

  言律矅也覺得事情嚴重了，這平白無故變成了十九歲，這是什麼情況。

  「我想，她不是失憶。」

  出了病房，藍煙跟言律矅走到安全通道，藍煙轉頭直視他，沉聲道。

  「我知道。」這一點，現在他已經知道了。

  「她的主人格已經出來了。」

  深吸口氣，藍煙知道她的雙重人格總有一天會出事，卻沒料到，會是這種時候。

  「主人格？」

  言律矅輕擰起眉頭，她的這種人格，好像不是她原來雙重人格其中的一種吧，難道，她還有其中的第三種人格？

  「對，十九歲的左心言，就是這副鬼樣子。」

  藍煙思緒漸漸飄遠，回到左心言上大學的時候。那個時候，單純得像一張白紙，只是，時過境遷，誰也沒有想到，會發生後來的變故。

  「她的雙重人格，是在二十歲分裂出來的。」

  這樣一說，言律矅就開始有些明了。現在，她回到只有一種人格的時候，等於， 那二種人格消失了。

  「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她現在的樣子，明明就是她真正十九歲的樣子。」

  「但還有一個可能，這是她另外分裂出來的一種人格。」

  「你的意思是？」

  聞言，言律矅微微挑眉，她本身就是雙重人格，如果再分裂出一重人格，那就是三重人格了。

  「暫時不能確定，等觀察。」

  現在左心言的身體情況，並不適合做深入檢查，藍煙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會影響她嗎？」

  言律矅最關心的，還是左心言的身體。現在她又大病初癒，他不太放心。

  「到時候觀察，我看得出，她很信任你，這段時間，你好好陪陪她，如果有什麼異樣，一定要告訴我。」

  「好。」

  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得知她不是失憶，卻發現她回到了十九歲，他都不知道用什麼表情面對。

  他一回病房，左心言立馬湊上前，拉住他的衣袖。

  看到這一情況，藍煙不忍直視的閉上雙眼。

  「你不去上學嗎？」

  左心言帶著敵意看向藍煙，輕聲開口。

  藍煙看著她，她這是趕她走？這個死沒良心的，別以為回到了十九歲，她就不敢對她怎麼樣！

  「我已經上班了。」

  一本正經的開口，藍煙決定藉機與她好好談談。

  「啊，果然天才就是好，這麼早就畢業工作了。」左心言一副羨慕的語氣，讓藍煙有些無語。

  她知道自己是天才，但是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

  「我今年已經二十七了。」

  叫她做十九歲的夢，她就要把她戳破戳破。

  「你竟然這麼老了？」

  左心言吃驚的張大嘴，這樣看真的看不出來，她竟然二十七了，也算是快奔三的人了。

  「……姑娘，你的關注點錯了。」

  藍煙表示無語，她跟她同年，她竟然嫌棄她老……

  「我竟然這麼老了！」

  左心言只是年紀回去，智商還是在線的，立馬便反應過來，然後便不敢相信似的感嘆。

  「什麼叫你這麼老了，我們這叫正值最好的年華！」

  藍煙磨牙，不知道年齡是女人的秘密，尤其對於快奔三的女人，千萬不要說老這個字嗎！

  「可是，我記得我十九歲。」

  左心言遲疑半晌，略帶委屈的道。

  她知道一切都不對勁，從醒來那一刻，她莫名身在醫院，他們嘴裡莫名的話語，又說她失憶了，她不傻，難道，她真的失憶了？

  「這就是殘忍的現實，你其實已經二十七了。」

  藍煙看著她，想看看她什麼反應。可是她卻好像很容易便接受她一下老了這麼多似的，並沒有做出什麼特別的反應。

  「二十七，正好最好的年華，也好。」

  左心言立馬活學活用，堵得藍煙無話可說。

  好吧，她是病人，她說什麼都是對的。對於一個心態十九歲的人，她沒抱多少希望，畢竟，那時候的她們，總幻想著長大來著。

  「言總，你陪她吧，我真要去靜靜了。」

  藍煙當然不可能真正去靜靜，她要去翻閱資料，然後對於她的情況，制定治療方案。

  通過剛剛的談話，她發現，左心言是真真正正完全回到了十九歲這個位置。啊，那個最好的年紀啊。

  「藍煙好奇怪。」左心言看著言律矅，疑惑的道。

  「不用管她，她羨慕你年輕。」

  言律矅伸手摸摸她的頭，安慰她。

  左心言抬手，把手附在他的手上。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觸涼的觸感，摸起來十分舒服。

  「你的手很好看。」

  聞言，言律矅深深看了她一眼，不管她回到什麼時候，她手控這個屬性，應該是不會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