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莫名的假設

  言律矅眉頭輕輕擰起，對於這個問題，他一點也不想去假設。

  認真看著左心言，反手握住她不安份的手，輕聲開口。

  「沒有如果，你和她是共存的，所以，不存在這個問題。」

  眼底布滿堅毅，他不敢去思考，她的那種人格真正消失會是什麼樣的情況。

  「你生氣啦？」左心言收斂神色，看著他嚴謹的臉，眼底閃過訕訕之色。

  「我沒有生氣，這個問題，本來就沒有答案。」

  伸手，摸摸她的頭髮，柔聲開口。

  左心言有意的試探，讓言律矅上了心。如果，這個人格才是主人格，那麼那種人格，是不是真的有可能消失？

  藍煙接到言律矅的電話，還覺得有些奇怪。作為一個心理醫生，他對她隱隱的敵意，雖然不明朗，但還是可以感覺出來的。

  「好。」掛掉電話以後，藍煙陷入了沉思。

  

  言律矅找她，無非就是一件事，關於左心言的事。難道，是她身體出現了什麼問題？不管怎麼樣，先與他見一面再說。

  「藍醫生，你要去哪裡？」言律熠剛剛到達藍煙心理診所，便看到她一身寶藍色套裙，提著同色系包包款款走來，

  大波浪捲髮，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顯得格外耀眼。

  「有事。」聽到他的聲音，藍煙身子頓了頓卻沒有停下來。

  「我送你去。」言律熠手裡握著他的畫本，一隻手提著一串鑰匙，臉上揚溢著燦爛的笑意。

  「不用。」藍煙眼神都沒有多給他一個，直接路過他，朝馬路走去。

  「藍醫生，我們順路。」言律熠趕緊跟上她，跟她並肩而行。

  「你連我去哪裡都不知道，就順路？」藍煙挑眉，他這謊說得，也太沒有了水平些。

  「去哪都順路，你等一下我哦。」

  言律熠一邊說著，一路小跑朝自己的車跑去。

  藍煙停下腳步，看向他的身影，心突然便柔軟了一塊。

  言律熠的世界很簡單，在他世界裡的人，也很幸福。而她，卻沒有自信，能呆在他的世界裡，所以只能在門口徘徊。

  「上車。」很快，言律熠便把車駛了出來。

  「最近，還在畫畫嗎？」坐到副駕駛上，藍煙想到什麼開口問道。

  作為他的心理醫生，對於他的近況，她的確疏於了解了。

  「有啊，你要看看嗎？」聞言，言律熠很高興，她這是關心他吧。

  果然左心言說得對，沒有時常出現在她的身邊，才會得到意外的驚喜。

  「不用。」藍煙立馬擺擺手，狹小的車內空間，她不想欣賞那種羞人的畫作。

  對於他是藝術，對於一個正常的女人，那個畫作，的確看得人臉紅心熱。

  「藍醫生，你是害羞了嗎？」

  「不要瞎想，我怎麼會害羞。」藍煙轉頭看向窗外，臉上稍感燥熱。抿著嘴角，她直接否認道。

  「這是我設計的。」言律熠把自己的畫本遞過去，眼神閃爍，有點期待。

  「嗯?」藍煙有些疑惑的接過，翻開一看，裡面是各色的人物。無一例外，全都是女性角色。

  不過，藍煙微眯起雙眼仔細看著，神態各異，著裝各異，可是怎麼看，怎麼那麼眼熟呢。

  「你這是侵犯肖像權。」

  良久，藍煙才緩緩道。

  「我只會畫你。」言律熠倒是誠實得緊，每次一下筆，腦海中浮現的，就只有她。

  聽到這話，心裡沒有一絲感動也是假的，不自覺嘴角微微勾起，眼神看向窗外，輕柔開口。

  「你這樣，遊戲公司會同意嗎？」

  「當然，我的設計是最好的。」

  語氣中透著小驕傲，小心看向藍煙的神色，看到她沒有生氣，他才放下心來。

  「設計？」藍煙轉頭，嘴角抽了抽，畫的就是她，談什麼設計，他也不臉紅。

  「他們不止滿意，還想請你代言呢。」初出亮出來的時候，遊戲公司里的人都十分驚艷，得知有真人時，還總是問他聯繫方式呢。

  「代言費多少？」藍煙眉頭輕挑，饒有興趣的問道。

  「你想去嗎？」聞言，言律熠臉色微變，遊戲公司那是男生很多的——她要去的話——

  「你拒絕了？」聽到他的語氣，藍煙便直接下了定論。

  「當然，我不會讓他們接近你的。」

  言律熠說得言之鑿鑿，眼神也很堅定。

  藍煙啞然失笑，她的生活接觸到的男性不少，他以為這樣，就可以防止？

  「你不會生氣吧？」說完，言律熠又覺得心虛，他擅自做主，她不會生氣吧。

  「沒有，我的確不喜歡拋頭露面。」

  她也只是有興趣而已，不會真正去當代言人。據說當明星很賺錢，所以，隨口問了問。

  「哦，那就好。」言律熠鬆了口氣，如果她真生氣，要去當代言人，他就真的沒有拒絕的權利了。

  藍煙視線重新落在畫本上，上面的她，一顰一笑都十分的相似。

  「這個人物，就是最大的BOSS。」言律熠咧開嘴角，看到她專注看畫，他突然露出羞澀的神情。

  「身邊跟著一個死待，我是原型。」

  「嗯?」藍煙有些疑惑的轉頭，對於遊戲，她的確不太懂。

  「女王與死待，死待一生，忠於女王，不會離開她半步。當有危險來臨時，便會舍死保護她。」

  當初，他也是看到這個劇情，便決定，把他畫的當作這個人物。

  心微微震動，他這變相的告白，的確有些讓她動搖。對於藍煙來說，如果你直接跟她說，可能她就直接拒絕了，這種間接的，反倒更讓她心動。

  「我去見言律矅，你先回去吧。」到達目的地，藍煙便直言道。

  「我等你一起回去。」言律熠堅持道。

  藍煙沉默一下，輕點了下頭。

  看到她答應，言律熠立馬眉開眼笑。

  「我在車裡等你。」

  「可能需要一會，你去喝點東西吧，到時候我電話你。」

  藍煙揮揮手，便朝約定的地方走去。

  事關左心言，容不得她不小心。她的身體狀況，一直是她關注的重點，如果有什麼異常，她也得第一時間掌握情況。

  言律矅坐在窗戶前，前面的咖啡已經涼卻。他眼神深邃看著窗外，手指在桌上輕輕敲打著。

  「言總。」藍煙上來，看到的就是一副美男深思圖。

  從他的行為來看，他找她一定是有重要的事。而且，這件事煩惱到了他。

  「藍醫生，請坐。」對於藍煙，他心裡始終保持著警惕，她那天的通話，不得不讓他懷疑她的身份。

  去調查他的人，都石沉大海，沒有回來任何消息。要不，就是她的消息，已經被其它勢力保護好，要不，就是她的簡單完全正常，讓人找不到任何疑點。無論哪一種，他都認為是有問題的。

  「言總，有事便直說吧。」

  藍煙一坐下，便直接開口。

  「藍醫生，你作為左心言的心理醫生，她有可能次人格會消息嗎？」

  言律矅沒有繞圈子，直接問道。

  今天左心言的異常，讓他感覺到了不安。如果，次人格會消失的話，那麼留下來的，究竟會是誰。

  「這要看個人，次人格消失的案例，也並不是沒有。」

  聞言，藍煙眼神驟然深邃起來。他嘴裡的人，除了左心言便別無她人，難道，她的主人格現在控制了身體？

  「對她自身會有影響嗎？」

  「這個不好說，要看情況，但很大可能，會受到損傷的。」

  藍煙搖頭，這種事還真的不好說。一個人格的消失，對於身體，肯定會是一個打擊。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打擊，這個誰也沒有辦法確定。

  「是不是左心言出事了？確定她的主人格了嗎？」她接著問道，這事關重要，如果她的主人格確定了，那就要特別注意。

  因為一個人格甦醒的話，另一種人格就會處於極其危險的地步。

  「沒有，只是今天她突然問我，如果那種人格消失了，會怎麼樣。」

  言律矅眸色深沉，對於她的如果，他的內心是不安的。 聽到藍煙說次人格真正有可能會消失時，那種不安感更甚了。

  藍煙也沉默了，她這麼問，是她意識到了什麼，還是，她只是在試探什麼？

  「藍醫生覺得，誰才是她的主人格呢？」

  言律矅直視著她的眼睛，心跳卻是隱隱作快。

  「其實我們都推測過的，按照她以前的性格來說，那個嬌嗔的人格，有可能是她的主人格。愛吃，吵吵鬧鬧。但是，她那種人格出來得少，好像被另一種人格壓制了，所以，也有可能並不是主人格。」

  藍煙搖頭，如果她知道，那麼早就幫她想辦法了。

  她想左心言都不一定知道，自己哪一種人格才是主人格。她的兩種人格，好像是互存的一般。

  「藍醫生，我需要了解她的情況，我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沉默半晌，言律矅才緩緩開口。對於左心言的了解，他覺得還是太少。對於主人格是誰，他需要證實一下。

  「有些事情，你想知道，直接問她，我只能告訴你，自從五年前那件事，她幾乎每天做噩夢。」

  藍煙頓了一下，不待他開口，又接著說道。

  「至於五年前什麼事，我不是當事人，也只能無可奉告。」

  「看來五年前的事件，對她的打擊很大。」

  她不願意說，他也沒有辦法。現在只知道，五年前的事件，對她的打擊很大。

  藍煙點頭，能不大嗎？人格都分裂出來了。如果不是五年前的事件，恐怕，她會幸福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