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噩夢初醒
2024-09-14 22:13:16
作者: 滄小歡
「啊!」左心言驚呼一聲,猛的睜大眼睛。
怎麼回事?她以前從來不會做這種夢的,為什麼,會突然間?
「左心言。」言律矅直視著她的眼睛,看到驚魂未定的她,試探性的開口叫道。
「嗚嗚——」左心言聽到他的聲音,才像是回過神來。回望著他,突然,嘴一抿,便直接撲到他的懷裡。
「言律矅,好可怕,好可怕!」微顫的聲音,瑟瑟發抖的身體,他伸手環過她。究竟,她曾經經歷了什麼?
「我在,別怕。」言律矅抱著她,輕輕的拍著她的背部。對於安慰人,他並不善長。看到如此脆弱的她,他的心也驟然痛了。
左心言鼻子一抽一抽的,腦袋蹭在他寬厚的肩膀上。夢裡的場景,是她第一次見到。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她的夢裡。
噩夢一直都是另一種人格在承擔,突然她做起這種夢,她有些驚慌起來。這意味著什麼?她不敢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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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律矅,如果我真的消失了,你是不是就會很高興。」
左心言的聲音有些悶悶的,如果,她真的消失了,他應該會開心吧。畢竟,他喜歡的,是她另一種人格呢。
言律矅無言以對,高興嗎?似乎並沒有。她的雙重人格,每一種人格,都是她的一部分。如果一種人格消失,那麼她便變得不完整了吧。
「不要亂想。」言律矅最終緩緩開口。
「言律矅,我害怕了呢。」左心言悶悶的聲音傳來,如果她消失,是不是就會沒有人記得她。
這讓她莫名的心慌,她以前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她才是主人格,藍煙煙不是這樣說的嗎?她不想消失,不想。
「不要害怕,她不會讓你消失的。」言律矅肯定的說道。
「你們在幹什麼!」尖厲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兩人一驚,下意識便分開。
左心言看著柱著拐出現在門口的老太太,正一臉狠色看著她。那種眼神,就象是她奪走了她最愛的東西,讓她恨之入骨。
「外婆。」言律矅立馬站起身來,沒有想到,老太太這個時候會下來。
「你剛剛答應了我什麼?你是律矅的助理對吧?作為一個下屬,你剛剛在律矅懷裡做什麼!你就是一個狐狸精,你就是想勾引我家律矅對吧!」
老太太的話又快又急,左心言眉頭越擰越深。
「老太太,我是言律矅的女朋友,所以,請你說話尊重一點哦!」左心言生氣了,本來就心情不好,被老太太一而再再而三說成了狐狸精,性子最好的人也會動怒。
何況,她一向不認為,她的性子好。人不犯她,她不犯人,可是人若犯到她的頭上,她也不是好欺負的。
左心言到底還是左心言,不管是那個清冷驕傲的,還是敢作敢為喜歡賣萌的。性子裡最固執的東西,是絕對不會改變的。
她是言律矅的女朋友,不管是哪一種人格,
「女——女朋友?律矅,你不是說,她只是你的助理嗎?」
一時間,視線雙雙集中在了言律矅身上。
左心言雙手環胸,她才不管什麼地下戀情,對於她來說,談戀愛嘛,就該光明正大,隱隱藏藏又不是偷情。
言律矅看著兩個女人,突然勾起唇角,開口:
「是,外婆,她是我的女朋友。」
左心言眉頭一挑,視線轉向老太太。老太太聽到言律矅的話,似乎是不敢相信一般,臉色一變,竟然拿著拐杖便朝她打了過來。
誰也沒有料到,老太太會突然發難。就連左心言,都有一些措手不及。
雙手下意識朝上擋,頓時,手上一陣火辣辣的痛感傳來,只覺得手幾乎要斷了一般。
「左心言!」
事情發展得太快,當言律矅反應過來,就只見左心言連退幾步,臉色瞬間便蒼白下來,豆大的汗珠,從她的額頭劃落,手腕間立馬通紅一片。
「外婆!放手!」言律矅趕緊長手一撈把老太太摟住,然後對著後面就叫到:
「來人!」
很快,幾個僕人便沖了進來,看到現場這情況,趕緊幫他抓住老太太。
「你們放開我!我要打死那個狐狸精!」
「把老夫人帶下去,給她餵顆清心丸。」
左心言急退幾步穩住身子便只覺得手腕火辣辣的痛,那種痛意,鑽進了心底,象是千百隻蟲在她的心臟處聳動。
慘白的肌膚上,掛著偌大的汗珠。痛——強烈的痛感讓她覺得自己的手已經不屬於自己。
「去醫院。」言律矅看到她手腕間一片通紅,心疼不已。不由分說直接抱過她,開口說道。
「言律矅。」左心言低著頭,讓人看不情她的情緒。
她語氣很淡,幾乎是微不可聞,可是他還是聽見,她叫著他的名字,以這麼虛弱的姿態。她軟軟綿綿的聲音,讓言律矅有些不安。
左心言斂著眉,她真的,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呢。另一種人格,原來在承受傷痛時,是這種感覺。真的,十分辛苦呢。
「言律矅。」左心言軟軟的聲音,小聲的叫著他的名字。
「嗯?」言律矅低沉的聲音響起,左心言伸手,緊緊環住他。
左心言象是沒有聽到他的聲音,繼續輕聲叫著他的名字。他的心臟,隨著她的每一聲,一直輕顫著。
雙手抱緊她,愧疚感壓得他透不過氣來。本來,這些不該是她承受的。是他沒有保護好她,是他的錯。
左心言本來低微的聲音漸漸的消了下去,意志似乎在打架,她閉上眼睛,好象有什麼在蠢蠢欲動。
「她是誰?」再次張開雙眼,左心言的聲音沒有絲毫溫度。
雖然還帶著虛弱,但清冷的音色顯露無疑。無需置疑,另一種人格的左心言已經回來了。
「誰?」言律矅注視著她,有點沒明白她話里的意思。
「我像誰?」左心言掙扎著下來,眼神直視著言律矅。老太太不會胡亂就認定她是狐狸精,唯一的可能是,她跟,她認為的狐狸精很像。
「心言。」言律矅不會說謊,面對著她目光的質疑,他卻不知道如何回答她。
「前女友?」其實,她的心裡,早已經有了答案。
從老太太的話里,她就可以感覺到。那個人,一定跟言律矅有著很深的關係,甚至,傷了他的心。老太太知道,就說明已經見過了家長。那麼,是未婚妻嗎?
「是,心言,你不是她,我很清楚。」言律矅認真的看著她,在他的眼裡,她跟她一點也不像。尤其是性格,簡直就是南轅北轍。
左心言注視著他那墨黑的眸子裡自己小小的倒影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可是從他的眼底,為什麼她看不到他的心。
對待感情,左心言的世界很簡單。愛了就是愛了,她的愛很純粹。所以,對於感情,她也有著她自己的苛刻,不能有一點雜質。
「我,相信你。」半晌,左心言才緩緩開口。
他說沒有把她當成她,那她便信他這一回。崩緊的神經放鬆,手腕間的痛意才清晰起來,舉起雙手,有種被施虐的錯覺。
「很痛。」左心言皺眉,簡短的說明她的感覺。
說出這二個字的時候,她的表情甚至沒有變化。好象這二個字,與她無關一般。
「我們去醫院。」被人相信的感覺不錯,可是看到她通紅的手腕,他的眉頭瞬間擰了起來。
左心言一路上都沒有開口,似乎在沉思著什麼。言律矅張了張嘴,卻發現不知道說什麼。
「對不起。」低沉的嗓音,帶著特有的嘶啞。
左心言有些詫異的抬頭,似乎沒有想到,他會道歉。
她沒有說話,這一刻她的心情是沉重的。今天一天發生的事,都是意料之外的。她討厭計劃之外的事,這會讓她心情很不舒服。
心裡添著堵,手上還痛,她覺得,她的好運氣。的確是碰到言律矅之後就走到了頭。
「我代替我外婆,向你道歉。」沒有聽到她的回答,言律矅繼續開口。
「嗯。」應了一聲,便沒有了下文。
她不想說沒有關係,她不想騙自己。其實,她介意。平白無故被人說成是狐狸精,她可以因為對方是長輩不計較,卻不會不介意。
在山頂的別墅內,一個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他的眼睛微眯起,看著前面的男子:
「怎麼樣了?」
「放心。」作了一個OK的手勢,站著的男子,一副勢在必得樣子。
「我知道你的能力,我還是放心的,這是給你的,下去吧。」中年男子滿意的一笑,那雙倒勾的雙眼裡,閃過詭異的光。
男子立馬接過,臉上也有了笑意。
「其實,這點傷不算什麼。」車一停下,左心言立馬滿臉誠懇的開口。
「你受傷了,必須看醫生,害怕也沒用。」言律矅轉過臉,看著她示弱的表情,深吸一口氣,強硬的說道。
「誰說我害怕了!」雙眼微眯,左心言立馬反駁道。
清冷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微顫,言律矅也不拆穿她,只是伸手環過她。
「別人會看到。」左心言立馬看向四周,小聲說道。
「你在我外婆面前已經承認,現在想躲,已經來不及了。」言律矅低沉的嗓音勾起她那不太好的回憶,她立馬懊惱的撫額。
「——」果然,另一種人格出來,鐵定不會有什麼好事。
左心言鬱悶的心情一直持續到了見到醫生那一刻,她小心的看著醫生,整個人都開始不安起來。
「沒有多大問題,好好休養就可以了。」最終,醫生緩緩開口。頓時,兩人齊齊鬆了口氣。
不過,左心言立馬得寸進尺的開口:「綁帶可以拆了嗎?」
醫生抬頭,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在她略帶期盼的眼神里,唇微啟:
「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