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地位

  皇帝把證據扔在了地上，「你們買賣官職，書信銀票一應俱全，朕也不用多說，來人，把這幾個人給拖出去，砍了，至於參與買賣的人，貪污的人，朕一個也不會放過，你們都給朕聽清楚了，是金子是銀子扒了皮放到火里練練就知道，別以為這次能混過去，誰要是買賣進來的，朕後面的處置就不會客氣了。」

  皇帝看著七皇子，「老七，這次你做得非常好，一定要一查到底，大理寺卿，七皇子要是有什麼需要，你要盡力的配合，不得有誤。」

  「是。」

  「退朝。」

  眾人都退了下去，皇帝剛要離開，就看著太子忽然停下，跑到了皇帝的跟前跪下，「父皇……」

  「太子，你又有什麼事情？」

  「父皇，母后在冷宮裡一個多月了，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父皇，您開開恩，把母后放出來吧。」

  「你母后是自己找死，怪不得別人，都是她自作自受。」

  「父皇，母后已經知道錯了，沐妃已經死了，人死不能復生，可是母后是您的結髮夫妻啊，您不能這麼殘忍，放在平常人家，寵妾滅妻，是萬萬不能的啊……」

  皇帝眉毛一跳，目光瞬間冷了下來，看著跪在地上的太子，眼裡毫無仁慈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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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口，太子，朕把皇后關進了冷宮，不是因為她害死了沐妃，是因為她敢欺上瞞下，自作主張，她趁著真不在皇宮裡，殺了皇子和皇妃，這種惡毒的女人，也配當皇后？」

  皇帝目光冷冽的看著太子，「太子，朕沒廢了她的皇后之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有個廢后的生母，對你不好，但是如果你繼續為她求情，就別怪朕不客氣了。」

  太子震驚的癱軟在地上，皇帝剛要走過去，太子就過去抱著他的腿，語氣哽咽，「父皇，皇后再不好也是兒臣的親娘啊，父皇開開恩，把她從冷宮裡放出來吧，母后一定引以為戒。」

  「放出來，做夢。」皇帝吐出了一句話，冷冽的推開他就走了過去。

  「父皇……」

  一連幾天，七皇子都在風口浪尖上，不少中立的官員看著七皇子的到來，朝廷好像是被灌入了一股清流，頓時變得有生機起來，大家都在期待著這個七皇子有所作為。

  可是不想，事情忽然變了風向。

  太子為了給皇后求情，跪在御書房門口一天一夜，皇帝起先的強硬，到後面的心疼。

  公玉瑾歸看著皇帝的臉色，「太子也是一片孝心，皇上就別跟太子生氣了，方才太醫去看過了，幸虧只是著了涼，現在已經吃了藥睡下了，要是太子出個好歹，可怎麼辦啊？」

  皇帝目光低沉，輕嘆了口氣，「這孩子沒想到這麼強硬，是朕平時小看了他，瑾之，太子從小在朕的身邊長大，他的心眼不壞，你說這件事情是不是朕太過分了？」

  「皇上，皇后無視宮中法度，以身犯法，本就是無罪可恕，沐妃娘娘一屍兩命，後宮之中也是眾說紛紜，若是皇上不這麼做，反而會讓人非議，往後誰還敢相信皇家的威嚴？」

  皇帝點了點頭，「你說得對，皇后罪無可恕，可是太子還是無辜的，這件事情對他的打擊不小，先前太子因為雲南的流匪一事，朕還懷疑過他，可是太子心性敦和溫順，想是朕誤會了也說不定。」

  公玉瑾歸的目光微微閃了閃，什麼話也沒說。

  過了兩天，一個石破天驚的消息傳來，在上朝的時候，七皇子突然說拿到了證據，知道了背後的主使是誰。

  朝堂上下譁然大驚，連皇帝都跟著激動起來了，「老七，你說，到底是誰在背後指使的？」

  「回父皇，太監貪污案和後宮買官案，其實都是一個人在中間是樞紐帶，每一筆買賣的利潤都會很客觀的流入這個人的口袋裡，兒臣費盡心機才查到此人，今日下朝，便跟父皇私下稟告。」

  「不必私下稟告，你就當著眾人的面說，說出那個人到底是誰，朕要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操縱了這一切，老七，你快說。」

  七皇子抿了抿唇，左右看了看，大家沒注意到，幾個人的嘴唇都開始發白顫抖了。

  「是太子，父皇，太子在其中勾結官員，私相授受，把官職按照他們上供的銀兩的數目，分給他們不同的職位，而那些錢，都流入了太子等人的口袋，不僅如此，兒臣還查到，前皇后也參與進來，與宮裡的太監李惠相互勾結，一手遮天……」

  「住口——」皇帝的臉色慘白，眼珠子瞪得老大，一拍龍椅，氣的呼吸都不均勻了。

  下面的官員戰戰慄栗的打著哆嗦，看著皇帝和七皇子。

  「父皇，兒臣冤枉啊……」太子跑過去跪下，磕著頭，「兒臣從未做過這樣的事情，兒臣真的是冤枉啊，老七他瘋狗亂咬人，兒臣根本就沒做過……」

  「太子兄長，做沒做過都要看證據，如今我手裡的證據充足，太子兄長和父皇要是想看，我隨時都能拿出來。」

  七皇子一本正經剛正不阿的站在那裡，太子一聽，面色煞白一片。

  「不……」

  皇帝捂著胸口，目光沉鬱的看著兩個人，最後把目光定在七皇子的身上，嘴角微微抽搐，「真的有證據？」

  七皇子剛直不屈，「是，父皇，千真萬確。」

  皇帝抿了抿唇，目光渾濁的看了一眼顫抖的太子，嘴角下沉，他忽然捂著胸口，臉色發白，「此事事關重大，容後再議，退朝。」

  眾人大驚，皇帝旁邊的太監已經過去把皇帝圍了起來，「退朝——」

  七皇子略有驚訝的看著皇帝，而太子則是在一旁明顯的鬆了一口氣，拿著袖子擦著自己的冷汗。

  「父皇——」七皇子上前一步，卻忽然被公玉瑾歸拽住了衣服。

  公玉瑾歸搖了搖頭，七皇子欲言又止，還是放棄了，跟著他出了大殿。

  「瑾之，我不明白父皇是什麼意思，是他讓我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來的，我說了出來，他卻說容後再議，剛剛他的身體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

  「七皇子，你知道剛剛你說了什麼嗎？」

  七皇子整理了一下衣服，語氣僵直，「知道，我只是說了我該說的話，做了該做的事情，我毫無隱瞞，我問心無愧。」

  「七皇子，問題就出在了你的毫無隱瞞上，皇上為何突然重病，就是不想讓你繼續說下去，你若是在那裡固執的要趕盡殺絕，皇上豈能容你？」

  「這就不明白了，是父皇非要讓我查的，也是他讓我說的，我查了說了，他又不高興，憑什麼，就因為那個人是太子？」

  「對，本來也沒什麼，只是前幾日太子為了給前皇后求情，在大雨中跪了一天一夜，皇上感念太子的孝心，才這麼憐憫，今天正好被你撞上了，讓你開口說出來，皇帝一定後悔了，不過話說回來，七皇子，一會兒皇上一定會宣你覲見，到時候，你打算怎麼說？」

  「當然是據實說，有什麼說什麼，這有什麼好問的？」

  「七皇子，你還看不出來嗎？皇上不希望這件事情牽扯到太子，所以你的話非常重要。」

  「就算是父皇再不想，也已經牽扯了，事情已經發生了，不是我說什麼就可以改變的，太子的所作所為讓人心寒，這是不爭的事實，我不會去扭曲事實，也不會隱瞞真相，倘若父皇要問，我怎麼回答你的，就是給父皇的答案，一個字都不會變。」

  公玉瑾歸看著他深吸了一口氣，目光裡帶著尊敬和憐惜，「好，你放心，我一定給你想辦法。」

  七皇子拱了拱手，「既然如此，那我就去大理寺了，我還有事跟趙構商議。」

  「等等，七皇子留步……」一個熟悉的尖銳的聲音傳來，兩個人回頭一看，就看著太監帶著人小跑過來。

  公玉瑾歸微微蹙眉，七皇子卻是淡淡的看著太監，「何事？」

  「七皇子，皇上宣您去御書房覲見。」

  七皇子點了點頭，看著公玉瑾歸，「瑾之，告辭了。」

  公玉瑾歸頷首，「七皇子保重。」他意味深長的說道。

  七皇子轉身就走了，公玉瑾歸微微沉吟，當即就立即出了宮。

  「公公，父皇的身體怎麼樣了？」

  「哦，皇上的身體啊，不太好，這就讓您過去侍疾呢，皇上還有話要問，七皇子一會兒可得想清楚啊……」小太監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七皇子，轉過頭接著笑著。

  七皇子似乎是沒看到，只是跟著往前走，到了御書房，小太監微微頷首，「您先稍等，奴才進去通報一聲。」

  七皇子點頭，小太監麻溜兒的走了進去，沒過一會兒，就出來了。

  若是皇上真的病了，為什麼不在寢宮修養，反而要在御書房見面呢？七皇子眯了眯眼睛，看著周圍的侍衛和太監。

  「七皇子，請進吧。」太監伸手。

  七皇子深吸了一口氣，抬腳就走了進去。

  皇帝坐在龍椅上，房間裡昏暗肅穆，透不過氣，七皇子走了進去，跪下磕頭，「兒臣給父皇請安，父皇萬歲萬萬歲。」

  皇帝嗯了一聲，聲音沙啞，渾濁的眼裡帶著一絲的精湛，打量著他，「老七，你知道朕找你來是為了什麼事情？」

  「父皇在朝堂上身體不好，兒臣說的話終止了一半，父皇可是為了兒臣說的那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