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出主意

  「無妨，七皇子性情直爽，比你還要冷硬幹脆，說話倒也簡單，沒什麼好介懷的，只是瑾之當時一氣之下拒絕了，實在是心有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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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在江南之地，瑾之兄的人幫了不少的忙，要不是瑾之兄的人暗中斡旋，太子的人一定揪住不放，小七不明事理，我還要多謝瑾之兄。」

  公玉瑾歸終於站起來，「幫你不是為了讓你道謝的，還是當初那句話，你自己要明白，更何況這點小事不足掛齒。」

  沐輕蔓越想越詭異，公玉瑾歸不是說沒有出手幫他嗎？為何四皇子還要來道謝，非說他幫了忙？

  難道在江南的時候遇到了什麼麻煩的事情，被公玉瑾歸幫忙解決了？

  想必也只有這個理由能夠說得清？

  這個公玉瑾歸竟然沒有告訴她，還讓她揣測那麼久，難道這就是他替她報恩的方式？

  四皇子輕嘆了一聲，眉眼間露出疲憊之色，「此事總算是圓滿解決了，也算是解決了一個我的心頭大患，只是讓太子得了先機。」

  公玉瑾歸沉吟了一陣，「先機什麼的暫且不論，皇上不會想看到你和太子明爭暗鬥，四皇子做好了皇上吩咐的差事，又何必擔心太子會對你做什麼？」

  四皇子一愣，連忙灑脫的一笑，「瑾之兄說的極是，這麼簡單的事情是我想的太過複雜了，我自己行事光明磊落，不怕太子找到什麼把柄。」

  公玉瑾歸笑了笑，沒有繼續說下去，四皇子看了看兩個人正在下棋，便笑著說道：「既然已經拜見過蘇夫人，我就不繼續打擾了。」

  公玉瑾歸也沒有要挽留的意思，「勞煩四皇子回去轉告七皇子，上次的事情不必放在心上，歡迎他下次來國師府做客。」

  「一定。」四皇子拱了拱手，對著沐輕蔓一笑，便告辭了。

  沐輕蔓拿著棋子在指尖上轉了轉，猶疑的放下，公玉瑾歸蹙眉，「心不在焉。」

  沐輕蔓閃過一陣心虛，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只是下棋太無聊了，我想出去走走，想看看杜十娘。」

  公玉瑾歸眉色一頓，蹙眉說道：「現在你不需要那些身外之物，為何還要出去？」

  她現在雖然不在乎錢財，可是總不會有人嫌少啊，更何況他們又沒有成親，她當然關心自己的進帳。

  「我雖然不缺吃穿，可是杜十娘那裡幾十個姐妹還要養活，我總不能撒手不管啊，更何況我就是去走一圈，杜十娘為人仗義，我不能現在日子過得舒坦了，就把她給忘了，在我艱難的時候，要不是十娘接濟，我怎麼會熬到現在？」

  公玉瑾歸靜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終於鬆了口，「那好，除了你自己的丫鬟，把小玉也帶上，他機靈，遇到事情反應快。」

  「小玉是你的人，我才不要，更何況他身份特殊，我不能隨意的指派他，還要去囑咐別人照顧他，實在是麻煩，你不用擔心，我身邊還有暗衛保護，自然不會出什麼事。」

  公玉瑾歸沉默的沉吟了一會兒，聲音平平，「那我給你加兩個暗衛跟著，一會兒我要進宮，晚飯前必須回來。」

  沐輕蔓看他答應了，高興地哎了一聲，放下手裡的棋子高興地像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沐輕蔓回到了海棠苑換衣服，看到綠鴿和綠意要出去買東西，主僕四個就一起出了門。

  小玉嘖嘖的倚靠在門框上，嘴裡叼著一跟狗尾巴草，穿著大紅的外衫不羈的看著四個女人說說笑笑的出門，他迷離著目光微微閃爍，轉而就回了翠竹園。

  「公子，你讓我跟著沐姑娘的兩個丫鬟做什麼?她們逛街去幫忙提東西嗎？」

  公玉瑾歸沉靜的放下一枚棋子，「多管閒事，有這個好奇心怎麼不去關心乾娘昨晚上為什麼沒吃飯？」

  小玉一愣，抽了抽嘴角，碰了一鼻子灰絲毫不灰心，坐在門口從衣服里拿出一個蘋果啃著，邊說邊嘟囔，「等她餓了自然會吃。」

  公玉瑾歸：「……」

  ——

  沐輕蔓和她們出了門，對綠意說，「去沐府後門敲門，去找沐二爺，讓他去一趟夜闌珊。」

  綠意目光微微閃爍，點了點頭，帶著綠鴿若無其事的走了。

  雪蓮在一旁根本沒聽到兩個人說了什麼，拿著路邊的小玩意兒玩個不停。

  到了夜闌珊，杜十娘臉上一片喜氣洋洋，沐輕蔓從後門進去的時候，後院的人說說笑笑也很熱鬧。

  小廝引了路，精緻的雕欄畫棟重新上了漆，碧瓦紅牆，牆頭還彈出了幾枝春花，長廊的一側掛上了明媚的彩色燈籠，看著是熱鬧。

  杜十娘應付著客人從房間裡出來，看著等在自己房間的沐輕蔓和雪蓮，臉上有幾分醉意，「蔓蔓啊，幾天時間這夜闌珊就變了樣，你看看，如今是不是更勝從前了？」

  沐輕蔓給她倒了一杯茶，「這倒是，什麼時候開張的？」

  「從上次你離開之後，我就找人修繕，再加上說出去的許多姑娘做噱頭，多的是人想重新進來看看，便找了個日子重新開張了。」

  「生意盈門，十娘做生意真是把好手，夜闌珊定能更勝從前。」

  杜十娘笑著，掃了一眼沐輕蔓後面的雪蓮，雪蓮微微的往後瑟縮了一下，杜十娘有意打趣她，「雪蓮姑娘不如留下來幫我做生意吧，雖然模樣不出挑，可是有我十娘在，也包你美名遠播。」

  雪蓮臉色紅得快要滴出血來，沐輕蔓搖了搖頭，「雪蓮出去等我吧，我與十娘說一會兒話就走。」

  杜十娘呵呵的笑著，「出去找些東西吃，帳算在你們姑娘頭上。」

  雪蓮恨不得早些離開這裡，一聽這話二話沒說就走了。

  沐輕蔓看著杜十娘，「明月回來了嗎？」

  杜十娘點了點頭，醉意消散了幾分，扶著額頭嗯了一聲，「殷富被處死之後，我就去接她回來，路上確實出了一些事情，所幸我們早就有準備了，有驚無險罷了。」

  「這次明月居首功，你不要虧待了她，替我好好謝她，若是有什麼條件儘量的滿足。」

  杜十娘笑了笑，「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還會虧待了她？金銀首飾沒有吝嗇過，現在出不出門都要看她的心情，其實這個丫頭心裡明白，在我夜闌珊裡面她就是貴人，出了夜闌珊沒人瞧得起，所以我提過若是她想嫁人的話我也能幫忙張羅，為妻是不可能，貴妾倒是可以，可是被她拒絕了，一直待在這裡。」

  「明月讀過書，她心裡明白除了自己誰也靠不住，往後她想如何你上點心。」

  「我明白，她就算想自立門戶，我都願意手把手教她，不會忘恩負義的。」

  沐輕蔓撇嘴一笑，「殷家雖然快要完蛋了，可是沐王府還有一個王妃，這個定時炸彈我始終看不順眼。」

  杜十娘輕輕一笑，「你就是年輕，其實這很簡單，你那繼母最在乎的是什麼？」

  沐輕蔓一愣，「最在乎的？不就是她的王妃之位嗎？哦，還有我爹和她女兒。」

  「你知道她最在乎什麼，對症下藥不就行了？你那個妹妹畢竟還小，你大哥又回府了，暫時找不到什麼把柄，殷家現在又成了這個樣，王妃心裡肯定亂成了一團，要是在這個時候，你爹又添了兩個嬌妾會怎麼樣？」

  沐輕蔓一驚，她對沐晉嚴沒什麼感情，自然對這件事情不會質疑。

  可是這麼多年以來，府中只有一個魏姨娘而已，難保不是殷氏的手段厲害。

  「你說得有理，可是我爹這麼多年只有一個不受寵的魏姨娘，我記得以前我住的草堂以前住過兩個侍妾，最後到不知道哪兒去了，殷氏的若不是為了自己賢良的名聲，恐怕早就把魏姨娘和三妹妹趕出去了，又怎麼會容得下兩個新人？」

  杜十娘一抬眼，紫色的眼線勾到了眉梢，盡顯媚色妖嬈，「蔓蔓，人不如新，衣不如舊，王妃又不是銅牆鐵壁，總會有個疏漏，更何況你父親對王妃的所作所為並非不知，只是礙於她王妃的顏面和殷家的臉面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若是王妃做了什麼惹怒了沐王爺，如今殷家頹廢之勢已定，他就不會再繼續容忍下去，到時候王妃說不定會怎麼樣呢？」

  沐輕蔓思索了一會兒杜十娘的話，勾唇一笑，「還是十娘有辦法，怪只怪我這個女兒不孝，天生長了一副壞心眼，專門跟家裡人作對的，只是不知道從哪兒去找這樣的兩個人？」

  杜十娘笑了笑，「我話都說出來了，還能讓你發愁這點小事？姑娘嘛，不如就從咱們這裡找，我親自調教，等時候恰當了，就送到沐王爺的身邊，不會讓人懷疑的。」

  沐輕蔓拉著她的手，語氣誠懇，「十娘，你這般用心幫我，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杜十娘鬆開手，「少來說這些煽情的話，良家婦女來這裡要說一籮筐，我聽都聽夠了，你把夜闌珊這麼一座金山送給我，我給你點蠅頭小利又如何？」

  沐輕蔓知道杜十娘開玩笑為了讓她安心，她垂眸，鬆了口氣，「一會兒沐家二哥會過來，等他來見我之前，你可以跟他說明我們的關係，若是他願意替我們保密，就讓他進來見我，若是不能，請他離開。」

  「你瘋了？為什麼要告訴他這些？他又不是你親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