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她從不逆來順受

  季雨煙哭喊著被送回院子。

  丫環立刻去請了大夫，季夫人也匆匆趕了過去。

  這幾日，季相和季雲澤都很忙，聽說，他正配合著什麼，人不在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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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雨煙嚎的聲音都啞了，大夫過來開了藥，症狀也沒有得到緩解。

  她整個人都腫了，臉上胖成了平時的兩倍，看起來醜陋又嚇人。

  季雨煙素來對自己的容貌愛護有加，對自己身上的任保一處，皆費盡心機保養，過幾個月，她就要大婚了，若是當真容貌有損，還怎麼出嫁。

  「娘，都是秦妮，都是秦妮的錯，殺了她，殺了她。」季雨煙哭喊著。

  季夫人心疼壞了，冷眼怒吼下人把秦妮帶過來。

  秦妮慢悠悠的來了，不過是樁小事，又丟不了性命，只是讓季雨煙受兩天苦罷了，她手上有新研製出來的過敏藥，百分百能讓人過敏，只要一碰到，誰也逃不脫。

  只是過敏症狀倒是沒那麼嚴重，不致死，只是會水腫，痛疼上幾天，自然就好了。

  她手上沾了一點。

  她對這個過敏藥早就已經免役，這一款藥，本就是研究出來，提升人體的免役力。

  「秦妮，你快治好雨煙，要是雨煙有一處不能恢復，季家定不會饒了你。」季夫人咬牙怒道，語氣里更是濃濃的狠。

  「夫人這話怎麼說的，又不是我害的大小姐，大小姐要打我，我總有自保的權力吧，她身上會這樣，那也是她自己的問題，夫人又何必一臉要吃人的樣子。」秦妮表示自己好怕怕。

  「我居於季家，不過是寄人籬下，我與季雲澤提過幾次，若是季家容不下我，大可送我回盤龍嶺。」她目光泛著冷意。

  她來時，原主早就把季雲澤給救了，雖有原主的記憶，但她不曾真正過過在盤龍嶺時山野飛奔的生活。

  她也清楚，一個人在山野長大的人，是希望自由的，奔放的，而不是一生被困後宅，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還要處處受人排擠。

  她沒有做錯任何事，也不需要委屈自己。

  季家的罪名，她自然也不會接受。

  「你不過是看在雲澤善良，不想背負忘恩負義的罵你，才如此有峙無恐。」季夫人恨不得立刻將她趕走。

  「夫人過獎了，兒子是你的，不是我的。」

  秦妮聳聳肩，一旁的季雨煙早就哀嚎的沒了力氣，季雨蓉和季雨琴都被她的模樣嚇壞了。

  季雨琴想起當初去法華寺時，秦妮的厲害之處，什麼話都不敢說。

  倒是季雨蓉，還得體現一下姐妹情深。

  「秦妮，你快點治好我長姐，快啊。」

  「是，是啊——。」

  「季府沒有大夫嗎？不是連太醫都能輕而易舉的請來嗎？比起我這個鄉下土大夫，那可是好上太多了，我可不敢隨意觸碰大小姐的身體，萬一再有個什麼不妥，又得怪到我頭上。」

  秦妮十分配合的立在一旁。

  季夫人又被氣得眼都快翻白了。

  「娘，娘——。」季雨煙再也罵不了人了，「我好難受，我不要，快救救我。」

  秦妮挑了挑眉。

  倒也沒那麼難受，她親自試過，會有些不試，不過，都在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沒想到，季雨煙如此嬌貴，這點不易也受不住。

  其實季雨煙真正受不了的，就是自己的長相。

  萬一她破了相，她以後還怎麼見人，她這輩子就毀了。

  「煙兒乖，娘已經命人去請太醫了。」

  「娘，來不及了，讓她給我看。」大夫來了一波，藥也喝了，可一點效用都沒有，她害怕時間拖得越長，萬一出現了後遺症，她可怎麼辦。

  季夫人只好妥協，讓秦妮上。

  可秦妮就是不肯上。

  「夫人，我不敢碰，之前大小姐要找我，我也不過是擋住她的手而已，她就怪上我了，若是碰了她，她再出現別的什麼，我有嘴也說不清啊。」

  秦妮十分無辜的道。

  「你是個大夫，大夫就該治病救人，放心，我不怪你。」季夫人強忍著急涌而上的怒火，讓阿定去玉園取秦妮的藥箱過來。

  早前她為雲澤治病，隨身就有隻藥箱。

  她醫術不差，治好了雲澤的失憶。

  阿定不敢違命，可也不敢在沒有得到秦妮同意的情況下拿過來。

  「姑娘——。」她小聲叫道。

  季夫人見她盡然不聽自己的命令，反倒要去徵求秦妮的意見時，火氣又蹭蹭的往上冒。

  「死丫頭，你別忘了誰才是你真正的主子。」季夫人厲聲道。

  秦妮朝阿定點了點頭，阿定才轉身跑回玉園。

  「夫人何必為難阿定，她只是個小丫環，季家將她給了我，就是我的了，若是季家不想付她月錢，她的份額，我也可以出。」

  言下之意，是不想讓季夫人再使喚阿定。

  她在季家住著，用著季家的丫環，聽的卻是季家人的話，那她還用什麼？

  藥箱很快送了過來，阿定是一刻都不敢停歇，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小臉通紅。

  「你先歇口氣。」

  秦妮接過藥箱，讓阿定先退下。

  阿定輕輕點頭，悄悄退到一旁。

  她人危言輕，深怕一個不小心得罪了人。

  秦妮開始打開藥箱清點裡面的東西，季夫人連同其他人都站在一旁瞧著，可她一遍遍的清點，就是不動手。

  「秦妮，你還在等什麼？」季夫人的臉都綠了。

  「等夫人開口啊。」秦妮十分無辜，季夫人不開口，她也不好直說，「我是個大夫，這用藥啊，開方啊，都是要花錢的。」

  「之前救了季雲澤我可是一文錢都沒有收，現在可不成，季雲澤用了我那麼多的好藥，秦家治他都治得快揭不開鍋了，現在要治大小姐，診金藥費還是要收的。」

  「秦妮，你不要太過份了。」季雨蓉就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人，「你吃住都在季家，盡然還敢找季家要錢。」

  還要不要臉。

  「我住在季家，是季雲澤要求的，不是我。」她先表明自己的立場，「再且，季家也不給我發月錢，我手頭無錢，如何替人看診治病？」

  「難道錢會從天上掉下來？」

  季夫人聽著她說的這番話，臉色扭了又扭，這是明指著季家沒有給她發月錢哪，就是在抹黑季家。

  「好，診金多少，你說，多少都給你。」

  「不多，一百兩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