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不詳之夢

  「怎樣？人找到了嗎？」孫亮進門時，秦怡連忙對孫亮問道。

  「夫人，我們找遍了周圍，並沒有找到靈夕姑娘，也沒有打聽到靈夕姑娘的下落。」孫亮搖頭回道，心裡也暗自納悶兒，這人到底去哪兒了？

  秦怡聽了眼前一黑，差點撲倒在地。

  「娘子！」大傻把粥碗一放，連忙將秦怡扶住。

  「夫人寬心啊，靈夕姑娘吉人天相，一定無事的。」孫亮也勸道。

  「是啊，秦怡，你別太著急，靈夕肯定沒事的。」杜柴明也說，不過心裡的預感不怎麼好，一個黃花大閨女，長得又那麼水靈，突然找不到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秦怡被大傻扶著，穩了穩神，捏了捏鼻樑，說道：「繼續找！直到找到人為止！孫亮你去一趟永寧鎮找積善堂那邊的人幫忙找一下靈夕。」

  這都一天一夜過去，秦怡懷疑靈夕可能已經不在永寧村里了，在外面，路無風那邊的勢力更廣，應該比他們這樣瞎找要好很多。

  「你去和積善堂的人說說，重點盯著一下周圍的人牙子，還有青樓妓館這樣的地方。還有家裡的下人們也要繼續四處打聽，附近的村子都要去問問。」秦怡認真地想著靈夕可能的遭遇，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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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夕是個漂亮有靈氣的姑娘，秦怡覺得她很可能是被拐子抓了去賣，這樣的猜測讓她心裡更加難安。

  「是夫人。」孫亮眼睛睜大，被秦怡語氣平淡的「青樓妓館」這四個字給嚇住了，但還是點了點頭，應下後就退出去按秦怡的吩咐辦事了。

  「靈夕，你可千萬得平安無事啊！」秦怡心裡祈禱著。

  永寧村里那片無人問津的小樹林，一個含笑的聲音響起：「還別說，這秦怡大夫還挺能找的。」

  莫子涵抬頭，看著一身黑衣的他，聽到這調侃看過去，說道：「靈夕和她情同姐妹，姐妹失蹤了，自然是擔憂的。」

  「哦？」黑衣蒙面人玩味地看著莫子涵，卻沒有再說什麼。

  「總之，你儘快帶著靈夕離開吧，不要被發現蛛絲馬跡，還有，不要讓靈夕知道我們的身份。」莫子涵皺著眉頭道，他心裡還是捨不得讓秦怡傷心的，但萬一他們的身份泄露了，那靈夕就必須死。

  「行！不過咱們也該動手了吧，朝廷最近並不安穩，去年鬧旱災，冬天北方又鬧了雪災，你那些兄弟們也開始不安分了。」黑衣人說道。

  「他們就沒有安分的時候。」莫子涵冷笑著，不過這話也提醒了他，這事遲則生變，他也該動手了。

  想了想，莫子涵從懷裡掏出一個令牌遞給他，說道：「那就開始行動吧！」

  「好。」黑衣人話語一頓，但還是接過令牌。

  孫亮駕著馬車一路到達永寧鎮，他直接去了積善堂。

  「孫管家，你今天來是？」一進門，積善堂的其中一個坐堂大夫邱大夫就問孫亮，看他一臉急切的模樣，隱隱感到好奇。

  「請問邱大夫，秦葉在嗎？福伯在嗎？」孫亮沒有跟他寒暄，直接道，他知道現在路無風在錫城，只能問秦葉和福伯，這邊的事也只有這兩人可以做主。

  「秦葉現在在縣城，福伯倒是在。」邱大夫回道。

  「那我找福伯，你趕快幫我通傳一下，我有急事！」孫亮抹了抹腦門的汗水，急切道。

  「我進去叫福伯！」有眼力的小廝連忙說道，說完一溜煙兒跑進了後院。

  福伯正在庫房檢查，小廝跑進了庫房外面，喊了起來：「福伯，孫亮孫管家有急事找你。」

  「哎，我馬上出來。」福伯聽了，放下手中的藥材，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就走出了庫房，一邊關門一邊對小廝問道：「可知孫管家找我何事？」

  他心裡詫異得很，每次孫亮來基本都是送藥過來的，按理說不該有什麼急事啊。

  「不知道，孫管家沒有說有什麼事，不過我看他的樣子是挺急的。」小廝說道。

  「行，那我這就出去。」福伯關上庫房的門，將鑰匙收好，就和小廝一起到了前堂。

  「福伯！」孫亮一見到福伯，連忙走上前去，將靈夕昨天失蹤的事情告訴福伯。

  「靈夕姑娘失蹤？」福伯眉頭一皺，一張老臉顯得凝重。活到他這個歲數的人，看待這事就沒有那麼天真，一個有著漂亮臉蛋兒的小姑娘突然不見了，可不是什麼好事。

  「是的，福伯，我家夫人讓我來找你們，請你們幫忙找一下人。」孫亮說著，突然想到秦怡的吩咐，又道：「對了，我家夫人說，主要關注一下這邊的人牙子還有……還有青樓妓館。」最後這句，孫亮特別難以啟齒。

  福伯點頭，覺得秦怡還是很有想法的，看孫亮著急的樣子，也道：「行，我這邊會派人找的，只要找到靈夕姑娘的消息就會通知你們。」

  「多謝福伯！這事就拜託了。」

  「哪裡用得著謝，都是應該的，只希望能早點找到靈夕姑娘吧。」福伯擺擺手，孫亮一走，馬上將事情吩咐下去，又派人通知在縣城的秦葉，路無風遠在錫城，他暫時沒想將事情報告給路無風。

  只要能找到人，什麼事情都好說，但福伯還是心裡擔憂。

  孫亮回來的時候，秦怡正在問莫子涵的侍衛褚雲和余端爾，這兩人昨夜就出去找人了，現在才回來。

  「褚隊長，余侍衛，有靈夕的消息嗎？」秦怡急切地問道。

  「秦怡大夫，我們並沒有找到靈夕姑娘的下落。」褚雲搖搖頭，余端爾也跟著搖頭，面色慚愧。

  「哦。」秦怡一臉失望，還是勉強笑著對兩人說道：「辛苦兩位幫忙找靈夕了，我讓廚房給二位準備飯菜。」

  「不麻煩秦怡大夫，我們已經吃過飯了。」褚雲拒絕，對他們而言，一夜尋人也沒有多累。

  「夫人，我將靈夕姑娘失蹤的事情告訴了福伯，他答應讓人幫忙找尋靈夕姑娘的下落。」孫亮走進來，說道。

  「好。」秦怡點頭，心裡有了些期盼。好歹路無風也是永寧鎮的人，在這一片應該有些人脈，希望能找到吧。

  褚雲和余端爾告辭離開，秦怡又囑咐了孫亮幾句，孫亮這才退下。

  不僅是秦怡家裡的下人，後院的高松他們也很關心靈夕的事，畢竟一起住了這麼久，不是毫無關係的陌生人。

  高松他們也派出兩個人去找靈夕，至於大傻，也沒了練武的心情，就只是陪著秦怡，支持著她。

  京城，皇宮。

  騰龍殿中，華麗的龍床上，皇帝陳永昭沉沉睡著。

  他睡得極不安穩，一頭冷汗，不時發出囈語，眉頭也是緊緊皺著。

  陳永昭做了一個不好的夢，夢裡，往日裡繁榮美好的皇宮淒涼一片，到處都是慘叫聲，一些宮殿被大火點燃，隆隆的黑煙四處飄散，一股燒焦的味道和重重的血腥氣息蔓延開來。

  「殺啊！殺死狗皇帝！」一個面容看不清的大漢高呼著，他手裡舉著一把寒光湛湛的染血長刀，身後是一大批穿著甲衣的兵丁。

  陳永昭站在台階上，高聲吼道：「吾乃真龍天子，是這西涼的君主，到底是誰要謀逆？」

  他聲音顫抖，身體也在顫抖，遍地的鮮血和屍體已經讓這個高高在上的君王嚇破了膽子，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活路了，但就是想知道到底是誰要謀反！

  「狗皇帝！你已經死到臨頭了！呸，你這樣的昏君早該死了，有資格登上皇位的是我們的主上！」這舉著長刀的大漢一臉激憤地高呼，這時他身後的兵丁往兩邊退去，一個籠罩在陰影里的身影走了出來。

  「啊，你到底是誰？」陳永昭大喊一聲，正要細看清楚那人的臉，卻怎麼也看不清楚，驚懼交加之下，他厲呼一聲，眼睛睜開，從龍床上坐起。

  陳永昭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是在做夢，而不是真的要被謀逆賊子給殺掉。

  不祥之兆！這是不祥之兆！陳永昭喘氣如牛，身體還因為未消失的恐懼而瑟瑟發抖。

  這可怕的夢是上天給他的警示，陳永昭如此認定。

  他只恨，自己竟然沒有看到最後那個身影的面容。

  「皇上，皇上你怎麼了？」長喜聽到動靜，從外間走了進來，他手上端著一個燭台，一臉關切地問道。

  「是長喜啊。」陳永昭看過去，正看到白白胖胖一張面上無須的臉，發現是自己熟悉的長喜，心裡更放鬆了一些。

  「皇上，老奴聽到一些動靜……」

  「朕做了一個夢。」陳永昭打斷他的話，繼續道：「一個可怕的噩夢。」

  「皇上，夢都是反的。」長喜看陳永昭一臉慘白滿頭大汗的樣子，覺得那肯定不是一般的噩夢，只能這樣說道。

  陳永昭搖搖頭，道：「你不懂。」

  他相信這個夢是有所啟示，這……很有可能就是他的未來！

  陳永昭一把按住胸口，眼底一片懼怕，難道他真的會被人殺死嗎？

  不，他是皇帝，上天之子，一定不會的！

  既然上天給了他警示，只要他好生應對，那就一定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