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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她不是自己跑的,而是被抓了

2024-09-12 10:19:49 作者: 姜小牙

  「……」

  檀硯絕凝住笑意。

  「身為檀天森的兒子,你配過上你想要的美滿生活嗎?」

  阮南書質問道,美目中滿是怨恨。

  檀硯絕習慣了她反覆無常的性子,淡定自若地從她手中抽走領帶系好,「母親要是累了,宴會可以不參加,留在房間裡休息。」

  「怎麼,怕我上大庭廣眾給你丟臉啊?」

  

  阮南書冷笑一聲。

  「我不想讓她看到。」

  檀硯絕對鏡整理衣著。

  阮南書看向鏡中的他,看著那張和檀天森相似的年輕面龐,譏諷地道,「看到什麼?看到你母親是個瘋子,看到你根本不是什麼父母恩愛下出身正常的豪門少爺?」

  「……」

  「你欺騙過她,利用過她,在她被家人捨棄之時踩了一腳,現在又強迫她留在你身邊。」

  阮南書側目睨向他,用最溫柔的聲音捅最狠的刀,「你在她面前就只剩下這點可憐兮兮的正面形象了嗎?不過,你覺得……她會在乎嗎?」

  「……」

  「你美或丑、善或惡,她都不在乎,她的眼睛裡沒有你,知道什麼叫沒有嗎?」

  阮南書慢悠悠地道,「就是她連我對檀天森類似的恨都沒有,她啊,都懶得搭理你。」

  檀硯絕的手停在領帶結的位置,冷白的皮膚青筋獰起。

  阮南書折磨人的手段升級了。

  不拿刀刺他,他也疼。

  「母親好好休息。」

  檀硯絕壓著情緒沉聲說著,轉身往外走去,剛走到一半,就有人冒著風雪衝進來。

  以為是來催他去宴會的人,檀硯絕沒理會,拿起一件大衣搭在臂彎上逕自往外走。

  今晚太冷了,他親自去迎裴以期。

  「檀總,出事了,裴秘書不見了。」

  那人低頭報告,聲音都有些發抖。

  阮南書倚在一旁,正摸著自己的美甲,聞言不禁抬頭,就見自己剛還能克制脾氣的兒子臉上瞬間封了寒霜。

  「什麼叫不見了?」

  檀硯絕盯著人問道。

  那人緊張到不敢說話,檀硯絕一把將人推到柱子上,黑眸森冷獰狠,「聽不懂人話嗎?我問你,什麼叫不見了?!」

  「裴秘書說要去老當鋪取硯台,結果在裡邊借了下洗手間人就不見了,他們已經將附近幾條巷子都翻過來,還是沒找到。」

  「監控呢?」

  檀硯絕咬牙吼出來。

  「那一片都是老巷,沒有監控。」

  那人慌亂地道。

  沒有監控……沒有監控……

  她早盯上那一片了吧,是她主動說要給他挑選慶賀的禮物。

  她真的要跑。

  所有的風平浪靜都是她裝出來的!

  有傭人撐著傘過來,站在門口道,「五少,宴會馬上開始,老爺子請您過去。」

  「滾!」

  檀硯絕的臉色陰沉到極點。

  「……」

  阮南書都被驚了下,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失態的兒子,看來他是真的很愛啊。

  「封路,找人!」

  檀硯絕哪裡還有參加宴會的心思,轉身就要往外走,手機突然震了下,意識到什麼,他拿出來看了一眼,是裴以期發來的消息。

  【期:半個小時內散了宴會,否則……】

  伴隨而來的是一張照片,裴以期雙手被綁,吊在半空,一雙纖細的手被勒得紫紅,人已昏死過去,腦袋歪在一邊,唇上沒什麼血色。

  「……」

  檀硯絕呼吸一緊,眼底的慍色已然化作癲狂,他死死握住手機,「把檀家的門都給我堵了,一隻蚊子也別放出去!」

  她不是自己跑的,而是被抓了。

  ……

  深巷的一處房子裡,裴以期鬆了松勒痕極深的手腕,踢開旁邊的繩子,將手機關機。

  當初剛來北洲討生活,為租便宜房子,她了解過很多老破小的地段。

  這邊本來也是她的選擇之一,但因為實在太破,人流極其複雜,租房都不用證件,還沒監控,離市中心又太遠,實在不方便外婆居住,她才舍了這邊,如今倒是派上用場。

  為了確保看起來像是綁架,她費好一番功夫才把自己吊起來。

  裴以期審視這個房間,然後開始布置現場,她拿刀在自己手臂彎狠狠割了刀,然後將裡邊能動的桌椅、柜子推著堆到門口,任由鮮血滴落在地,做成她在被綁架的時候努力想辦法脫身,阻止綁匪進來。

  她沒有做特別多的複雜,甚至都不做綁匪發現破門而入的現場,只將門虛開一些。

  做的越多,留下的破綻越大,畢竟現在的檢驗手段太過先進。

  做個打鬥的場景還得有別人的DNA。

  而越簡單,惹出的懷疑就越大,可以是她故布此局,也可以是綁匪發現不對趕緊停止,直接溜了,也可以是綁匪發現頂不開門繞路去追她。

  越多的可能性就能引人往各條線去查,她要的就是表面的線很多,但每條都查不出結果。

  做完這一切,裴以期便翻窗逃跑,衝進漫天的風雪中,腳下濕滑讓她狠狠摔了一跤,夜幕下的雪地里留下斑斑血跡……

  很冷。

  跟七年前一樣的冷。

  裴以期掙扎著爬起來,捂著手臂往前跑,手緊緊掐了下手臂,讓更多的血在跑動中滴落下來。

  她不顧一切地往前跑,仿佛真的在逃命一般。

  但她選的路也有預謀,這裡常有一幫鬥毆滋事的社會不良青年擾民,每周五都會跑過來鬧事,又喝酒又甩鞭炮的,一路耍到江邊,美其名曰「狂歡」,今晚也不例外,一眾人把雪裡的腳印弄得亂七八糟。

  腳印越亂,可能性便又多。

  裴以期越跑越累,速度越來越慢,不知道跑了多久,她才跑到江邊。

  江邊是有個斜度的坡。

  她往遠處望一眼,就見那群不良青年在遠處的江邊大吼大叫,點了鞭炮往水裡扔。

  她沒過去,而是繼續沒命一樣往下跑去,腳下一崴,她痛得差點叫出來,人再次摔下來,白雪覆坡讓她整個人無法自控地滑下去,她隨手抓了抓身邊的草葉,做出曾想自救過的假相,然後滾進冰冷刺骨的江水中……

  「砰。」

  很大的動靜。

  惹得一群不良青年看過來,只見夜幕下的水面泛起圈圈漣漪,但大雪天的也看不清晰。

  ……

  不到二十分鐘,大量人手撲入江中尋人救人。

  越來越多的證據擺到檀硯絕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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