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會死的那種,怕麼?
2024-09-12 10:16:47
作者: 姜小牙
「……」
檀硯絕扶額,有點頭疼,又發作不出什麼,只能在一旁坐下來。
「你這病重嗎?打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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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湘蘭又擔心起另外一件事來,以期天天跟著他進進出出的。
檀硯絕的呼吸都重了,閉了閉眼道,「沒打過。」
「哦。」
張湘蘭稍微放心一些,還想再多問問,外面就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她只能壓低聲音道,「你再考慮考慮,你把以期開除了吧,你們真的不能再有糾葛,你的身份要什么女人沒有。」
「……」
「你要男人都有。」
「……」
老太太知道的還不少。
裴以期匆匆忙忙捧了一盒糕點走回來,就見教室里的形勢有些逆轉,這回面色鐵青、氣得不輕的角色換成了檀硯絕,張湘蘭倒是沒惱意了,就是有點心事重重的樣子。
「外婆,吃些糕點。」
裴以期微笑著走過去,站在那裡探究地看向檀硯絕,「檀總,您也用一點?」
「不用,飽了。」
檀硯絕站起身來就走,頭都不回。
「……」
裴以期不禁看向張湘蘭,「外婆,檀總怎麼了?」
祖孫倆各有所思,裴以期怕張湘蘭知道她和檀硯絕不清不楚的關係,而張湘蘭見她看檀硯絕的眼神一直清明,覺得她應該不清楚檀硯絕那點心思,於是選擇不說。
「沒,就問了下他的病。」
張湘蘭選擇性說話,「真沒看出來,他居然有精神病,也不知道會不會打人,你在他身邊工作注意著點。」
「……」
外婆,造謠檀家繼承人有精神病能被告到坐牢的。
裴以期忙道,「不是精神病,就是有點心理方面的小病。」
「有區別嗎?」
張湘蘭問得嚴肅。
「有的。」裴以期點頭,「這種話不能在別人面前說,整個醫院也只有席院長清楚,我也是剛知道。」
那他怎麼就這麼輕易告訴她一個老太婆了?
張湘蘭皺了皺眉,「那他住院,家裡也沒人陪?惜兒呢,惜兒如今算他未婚妻嗎?」
「我也不清楚。」
裴以期確實不知道這麼多超綱的事。
她認識檀硯絕的時候,他父親已經去世,她只知道他父母很恩愛,但連他母親也沒見過,他不讓她見。
檀硯絕兩次住院,他母親都沒來過。
「是嗎?」
張湘蘭若有所思。
「你先吃點糕點,我再陪您回房。」
裴以期說道,張湘蘭咬了一口應下來,仍在思考著什麼。
……
一直到晚上,檀硯絕都沒再出現在張湘蘭身邊,裴以期放下心來。
待張湘蘭入睡後,裴以期才悄悄從她的病房出來,往頂樓而去。
頂樓一整層都安靜非常,裴以期推開套房的門,就看到席歲聲坐在沙發上直打哈欠,一副快要睡過去的模樣,檀硯絕則坐在旁邊的桌前,正在搭他的城池,黑色的積木塊看著陰沉沉的。
「檀總,席院長。」
裴以期出聲。
「當我的面就不要叫這麼生疏了。」
席歲聲倒在沙發上吐槽道,「我現在可是全世界知道你們最多事情的人。」
換回家居服的檀硯絕拿了一塊積木拼上去,「嗯,滅口起來也簡單。」
「硯哥你不捨得的。」
席歲聲乾笑兩聲,隨即快速坐直,「來,裴以期,我給你換藥。」
被叫到這一晚上,他都等困了。
裴以期這才明白席歲聲為什麼會在這裡,便道,「沒事,我明天早上去醫生那裡換也一樣。」
今天一直陪著外婆確實沒法換藥。
「就現在換吧。」
席歲聲拿過一旁的醫藥箱,有些人哪等到她明天再換藥啊。
「那麻煩了。」
裴以期沒再推辭,解開袖扣,捲起袖子在席歲聲身邊坐下來,拿下戴了一天的手套,露出纏著紗布的指端,紗布透出深深的紅色。
席歲聲拿出工具,將紗布從她指尖取下來。
她的指尖有些發白,指甲上露出極深的烏紫色,似是還有擴散的痕跡。
「今天疼得厲害麼?」
席歲聲看著這傷皺了皺眉。
檀硯絕轉著手中的積木側目看過去,視線剛及裴以期的手指又收回。
「還行,沒特別大的感覺。」
裴以期說道。
席歲聲知道她能忍,沒再說什麼,將紗布一一除下,然後開始上藥,「明天最好不要再戴手套,箍得手指頭都發白了。」
「好的。」
明天復工,外婆看不到她這傷。
席歲聲利落地給她處理完,也不在這當電燈泡,拿起醫藥箱站起身來,「那我先走了,硯哥,記得心靜啊。」
一天到晚心緒不寧各種內耗,這壽命夠嗆。
心靜。
裴以期看一眼檀硯絕,檀硯絕坐在那裡,將積木按進半座城池中,道,「明天你去國外買點新型的醫療器械回來。」
「我?」
席歲聲訝異地回頭,「最近醫院很忙,有好幾個德高望重的病……」
「讓你去就去。」
檀硯絕不容置喙。
「……」
席歲聲看著他的背影,眼皮跳了下,隱隱明白什麼,便問道,「我大概要去多久?」
「先去一個星期,等我通知。」
檀硯絕頭也不回地道。
裴以期默默看著他們兩個人,這種對話一般……是讓人避風頭的意思。
可席歲聲為什麼突然要避風頭?
「OK。」席歲聲應下來,「那我先去把以期外婆的事安排好,你們休息吧。」
「砰。」
門被帶上。
華麗客廳里很是寂靜,只有檀硯絕拼積木的聲響。
裴以期坐在沙發上,將旁邊取下來的舊紗布收攏進垃圾筒里,弄完,她的眸子定了定,還是問出口,「檀總,最近是有什麼大事嗎?」
「嗯,可能會有吧。」
檀硯絕隨意的語氣讓人聽不出這件事到底有多大,裴以期正想著,就聽他道,「你怕麼?」
裴以期鎮定地問道,「那要看事情有多大。」
像處理下檀硯達、寧家那種,她是覺得還好。
「多大……」
檀硯絕低沉地重複著她的話,半晌轉過臉睨向她,與白天貼著外婆奇怪到幼稚的舉動不同,此刻他的面色深沉得有些可怕,「棋錯一招,會死的那種,怕麼?」
「怕。」
裴以期答得一絲猶豫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