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在數前面排隊的還有幾個
2024-09-12 10:15:36
作者: 姜小牙
城市的燈光寧靜,她一個人走在路上。
寧秉山的車遠遠地跟在裴以期的後面,一家三口眼睜睜地看著裴以期靠腿走了兩公里的路。
「不是說她住公司公寓嗎?怎麼一直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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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惜兒有些莫名,檀氏的公寓離這裡很遠,裴以期總不能走回去吧。
「或許我們查到的只是個幌子呢?」
寧秉山直直望著那一道身影,「兩個人很可能早就苟且在一塊,在這附近購買了偷情的地產,不打車能避免被發現的機率。」
寧秉山一通睿智分析著,然後,裴以期進地鐵站了。
「……」
看起來,裴以期只是省個到地鐵站的打車費。
傅文月和寧惜兒轉頭看向寧秉山,寧秉山氣不打一處來,指使著一個保鏢下去跟。
「真有苟且的話,她不至於打個車都捨不得吧?」
傅文月輕聲說道。
「說不定是欲蓋彌彰,我找人查查她的帳戶。」
寧秉山說著就拿起手機開始聯絡自己的人脈,結果一連三通電話,都沒人接。
寧家落難,雖然還沒到他身上,但大家已經開始拼命避嫌。
不一會兒,保鏢匆匆回來,站在車邊有些尷尬地報告,「跟丟了,沒想到這個點的地鐵站還那麼多人。」
「砰!」
寧秉山氣得直接砸了手機,臉色猙獰。
寧惜兒嚇得縮進傅文月的懷裡,
……
深夜,裴以期來到華陽街上,狹窄的馬路被高處的燈光照出一地昏黃。
有梧桐葉從高牆內飄落下來,被風卷在半空舞蹈,勾勒碎金的浪漫。
前後沒車沒人,裴以期才步入梧桐公館。
穿過梧桐林子,她在更衣室里換好衣服走進公館,暖氣頓時包裹住全身,將外面的涼意驅散。
裴以期沖了個澡進到臥室,一推門進去,只見偌大的臥室里只留著一點壁燈的光,色調暗黃。
床上,檀硯絕正背著對她躺在那裡,似乎已經睡著了。
「……」
裴以期停在門口猶豫了下還是往裡走,她步上台階,將手機放到床頭櫃,然後坐到床上。
定製的床很大,被子也很大,但此刻被子幾乎盡數被某人壓在身下。
她動作極輕地拉了拉了拉被子,沒拉動。
裴以期不想委屈自己,加大力度拉扯被子,依然沒拉動,她忍不住轉頭去看身旁的人。
半天一動不動的人此刻正睜著一雙眼睛側躺在那裡,深邃的面容凌厲,漆黑的眼陰沉沉的,哪裡有半分睡意。
裴以期呼吸一頓,「你還沒睡?」
檀硯絕這才慢悠悠地轉過身來,躺在那裡看向她剛洗過的清透面孔,「在數數。」
「失眠數羊?」
裴以期問道。
「在數前面排隊的還有幾個。」檀硯絕盯著她涼涼地道。
「……」
裴以期有時候是真佩服他,能把拈酸的勁演得跟真愛一樣,把裝刻進骨子裡。
她在他身邊躺下來,單手支著臉靠近他,陪他一起演,「等我很久了?」
她問得柔情蜜意。
檀硯絕沒說話,臉色依然不怎麼好看。
裴以期將吻落在他的唇角,見他不為所動,她帶著淡淡笑意的目光自他高挺鼻樑往下游曳,一點點經過他的薄唇、下顎、起伏的喉結,再至突出的鎖骨,以及那一筆紋身……
仿佛一片細細軟軟的羽毛撩過他的神經,燒沸鮮血。
檀硯絕乾咽了下。
裴以期一側肩膀低了低,系得松垮的睡袍滑落三分,露出優美的肩膀曲線,刻意地去勾他的視線。
知道她是故意,檀硯絕還是上鉤,掌心猛地貼上她的腰枝,起身咬在她的肩上。
「嘶……」
裴以期疼得輕輕蹙起眉,她的聲音剛落,肩上的銳感就化作另一種銷魂的酥麻。
檀硯絕坐起來,將她抱到自己腿上,仰起頭顱以唇恣意膜拜她細長的頸線。
昏暗的光籠住兩人的身影。
一旦由他主導,裴以期就懶得再費神了,閉上眼睛無心地感受著。
骨節分明的長指握她的臂膀,隔著絲滑的睡袍袖子往下滑,折磨一般的緩慢。
牆上映出模糊的影子。
光線如波紋般在牆面晃動,搖曳生姿。
裴以期的腳背不自覺弓起,在被面上劃出一道弧線。
一場親密無間後,裴以期被檀硯絕抱在懷裡休息,一時腦袋清醒得很,毫無睡意。
檀硯絕環著她,抓起她的手,將她虎口處的紗布撕開一些檢查,傷口癒合差不多了。
檢查完,他也沒鬆開她,就將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之上。
他的手比她長出一大截。
「寧家的醜聞……是什麼?」
裴以期輕聲問道。
檀硯絕垂眸,視線落在她小巧白皙的耳朵上,嗓音帶著事後的低磁暗啞,「好奇?」
「我看寧先生很恐慌,他身上事應該也不小吧。」
寧秉山那麼痛恨她,居然會讓傅文月和寧惜兒來向她服軟,說明是真被這陣仗嚇到了。
從前的寧秉山十分正直,是不可能讓人抓到什麼黑料的,但這些年……
「找過你?」
檀硯絕的眼神一厲。
「嗯,想讓我賣你的行程。」她道。
話落,檀硯絕修長的五指擠進她的指間,形成十指相扣,他盯著她,「沒心軟?」
她能說出來就代表她不準備賣。
「外婆還要活。」
自從她來到北洲,寧秉山的手段變本加厲,恨不得讓她和外婆都去死。
外婆不行,怎麼都不行。
「不心軟是對的,寧秉山早就不配了。」
檀硯絕將她的手放到被面上,習慣一般地捏著她細巧的細節輕輕揉捏。
裴以期沉默兩秒,還是問出心底的疑惑,「你最終的目標是他吧?那為什麼先針對寧家其餘人?」
聞言,檀硯絕低笑一聲,「你不覺得這樣很有意思麼?」
「……」
「先將猴子周遭一圈的雞在它眼前屠殺殆盡,在它萬分惶恐驚懼的時候,再慢慢給它剝皮扒骨,才能達到精神和肉體最高程度的雙重折磨。」
檀硯絕慢條斯理地道。
裴以期聽得不寒而慄,忍不住轉頭睨向他稜角分明的臉,「你有這麼恨他麼?」
檀硯絕低眸凝視著她疑惑不解的眼睛,薄唇勾起一抹邪氣,「就有這麼恨。」
恨到,他想親手給寧秉山剝皮扒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