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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杯子被他忍到生生握斷在手裡

2024-09-12 10:11:12 作者: 姜小牙

  「……」

  裴以期目光震了震,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他。

  外婆和這個事毫無干係,魯茜十八歲跟著裴海凡私奔老太太無力阻攔,將尚在襁褓的寧惜兒扔在鄉下,老太太養了帶了,甚至是對她這個突然出現的孫女,老太太嘴上罵得凶,可還是賣房供她求學……

  外婆是無辜的。

  裴以期忽然有些想不起來寧秉山是怎麼言傳身教告訴她,為人最重要的是黑白分明,正直善良,看清對錯,不以立場踩無辜……那些畫面是不是都沒存在過。

  還是,他變了。

  「我家惜兒白白受了十八年的苦,熬了十八年的坎坷,沒人可以再搶掉她的東西!」

  

  寧秉山一字一句說完,將手中的手帕像扔垃圾一樣扔到她身上。

  ……

  住院部的樓層不高,頂樓的玻璃映著男人頎長的虛影,也將將底下的花壇一眼覽盡。

  「是,爺爺,我一定回來陪您下棋,那您早點休息。」

  檀硯絕站在玻璃前低眸凝望著花壇前的兩個人,雲淡風輕地說完電話,將手機收起。

  「硯絕哥,水。」

  寧惜兒倒了兩杯水過來,遞給他一杯,「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真的沒什麼事嗎?」

  檀硯絕沒接,只望著下面的兩人。

  寧秉山說兩句就推一下裴以期的肩膀,情緒明顯越來越激動。

  檀硯絕的眼越來越沉,長睫斂著陰戾。

  寧惜兒順著他的視線往下望去,心底有些不安,試探地問道,「硯絕哥,你還記得裴以期是誰嗎?」

  「記起來了。」

  檀硯絕收回視線看她一眼,一張面容稜角深邃分明,英俊性感,他接過她手中的杯子勾了勾唇,似笑非笑,「所以呢?」

  明明他的眼神沒有一點攻擊性,可不知道為什麼,寧惜兒卻感到難以承受的逼仄感,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好一會兒,她才鼓起勇氣道,「你們不是談過嗎?她給你做秘書,你不彆扭嗎?」

  檀硯絕像聽了個笑話,低笑一聲,「襯手的工具我不在乎多用幾次,也不在乎怎麼用。」

  「……」

  襯手的工具?

  第一次聽檀硯絕這麼直白地形容裴以期,寧惜兒心裡湧起一絲微妙的喜悅,看來事情發展沒她想的那麼糟糕。

  她乖巧地點點頭,「哦。」

  檀硯絕低頭喝了一口水,面不改色地繼續看向落地玻璃外的花壇,胸膛隱隱起伏。

  寧惜兒看著他高大的身形,往他身邊靠了靠,可靠近了她也不擅長找話題,一時之間氣氛靜到尷尬。

  驀地,她生出主意,「對了,我剛看廚房有一些食材,硯絕哥是想吃夜宵嗎,我去給你做。」

  說完她轉身就走。

  檀硯絕的聲線猛然冷厲,「別碰那些!」

  「……」

  寧惜兒被嚇一跳,回頭無措地看向他,當即紅了眼眶,泫然欲泣,「硯絕哥……」

  檀硯絕站在那裡,指尖摩挲著杯子,玻璃外的下方,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麼,寧秉山越說越激動,又開始對著裴以期揚起手……

  他指腹貼著杯沿用力,幾乎要將杯子握碎。

  下一秒,他卻像是才聽到寧惜兒的話一樣,轉眸看向她,身上的氣息驟然慵懶松馳,溫潤得好像剛剛的聲音不是出自他的口。

  「我有點累。」

  檀硯絕轉身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來,蹺起一腿,嗓音低沉地招呼她,「坐。」

  寧惜兒只好在沙發上坐下來,檀硯絕沒什麼聊天的欲望,低著眼看手中的杯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只能幹坐著。

  回寧家七年,寧家那樣的氛圍寧惜兒尚且還不能完全融入,面對這個即將執掌整個檀家的男人,她更是又想靠近又不知道如何相處……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病房的門被敲響。

  寧惜兒莫名有種解脫的感覺,連忙站起來飛奔過去開門,外面是一臉笑容的寧秉山。

  「和你硯絕哥聊得怎麼樣?」

  「挺好的。」寧惜兒哪敢說壓根沒有聊天的內容。

  「那行,挺晚了,別打擾你硯絕哥休息。」

  寧秉山說著走進來揚聲道,「硯絕,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檀硯絕已經從沙發上站起來,朝他淡淡頷首,「伯父慢走,我就不送了。」

  「不用送不用送,你好好休息。」

  寧秉山摟過女兒的肩膀往外走,忽地似想起什麼又回頭,笑得一派慈愛,「對了,硯絕,有空多回老宅看看,老爺子年紀大了,重情,就喜歡有人圍在他身邊說說話。」

  「我會的。」

  檀硯絕薄唇微勾。

  「看我這嘴又多了,這檀家論孝順誰比得過硯絕你啊。」

  寧秉山笑著道,「當年為了能在老爺子身邊盡孝,你可沒少往我家跑,這點比我們家惜兒強多了。」

  寧惜兒沒聽出話里的鋒芒,嬌嗔道,「爸爸,我哪有……」

  「多跟你硯絕哥學學。」

  寧秉山笑著說完又直直看向檀硯絕,眼神透著探究。

  檀硯絕仍是勾著唇,一派從容自若的優雅,嗓音低沉磁性,「伯父,老爺子的心思我自然也不比誰少懂。」

  「這個自然,這個自然。」

  寧秉山應和著,沒再說什麼,只朝他點點頭,「那我們走了啊,硯絕。」

  說完,他帶著寧惜兒離開。

  檀硯絕站在沙發前,看著門慢慢自動合上,臉上的笑意漸漸斂去。

  寧惜兒壓低的聲音泄露一絲進來,「裴以期呢?」

  寧秉山倒是一點沒有放低音量的意思,「惜兒,你是會有大成就的人,不用把那種人放在眼裡,對付她,我有的是折磨的辦法。」

  「……」

  「她有膽子沾你的東西,也得看她有沒有這命去享。」

  門徹底關上,隔絕父女的聲音,整個客廳變得空寂。

  寧秉山今天這一巴掌是甩給他看的,這些話也都是在故意點他。

  寧秉山和檀旌風相處這麼多年,就算不知道檀家的私隱,也早就看出檀旌風十分不喜他這個孫子在意男女情愫。

  所以寧秉山今晚走這一趟一半是為試探他對裴以期是不是舊情復燃,一半是暗示他別保裴以期。

  這人不是什麼多了不得的人物,但仗著和老爺子的關係就敢明目張胆地告誡他,自己有法子讓老爺子接近他,便有法子讓老爺子遠離他……

  檀硯絕盯著門,面若寒霜,呼吸變沉,眼底的戾意愈來愈深,遊走全身。

  下一刻,他一把將杯子狠狠砸向地面。

  「寧、秉、山!」

  他咬牙切齒地低吼出來。

  杯子在地上摔得支離破碎,隱隱約約地映出他染滿殺戮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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