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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以期啊,倒是好久不見了

2024-09-12 10:11:09 作者: 姜小牙

  從前的寧秉山為人正直到刻板,和檀老爺子的結交也出於純棋友的交情,從來不屑借誰的關係,攀誰的勢力,如今也開始這些彎彎繞繞。

  檀硯絕站在那裡打著電話,寧惜兒往裡看過來,便和裴以期的視線對上,臉色頓時一變。

  她看看裴以期,又看看面前高大的男人,因嫉妒生出的委屈幾乎溢出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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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秉山看她臉色不對便也跟著看過來,笑容頓時凝在臉上。

  下一秒,寧秉山逕自走進來,一步步走向她。

  再次見到從小到大叫了十八年的爸爸,裴以期連呼吸都忍不住屏住。

  「……」

  檀硯絕目色一凜,側過臉看去,心不在焉地回復著那頭的檀老爺子。

  寧秉山站定在裴以期面前。

  裴以期已經忘記有多久沒見過寧秉山的笑容,最後一次見面還是他歇斯底里的怒吼,讓她滾出寧家。

  她朝他低了低頭,「您好。」

  她已經沒有資格再叫他一聲爸爸。

  「以期啊,倒是好久不見了。」

  寧秉山笑眯眯地開口,下一秒,他笑意忽斂,揚起手就衝著她的臉甩去一巴掌。

  「啪!」

  清脆響亮。

  對著寧秉山,裴以期沒有任何抵禦的準備,被打得整個頭顱都在震動發麻,一片空白,人往旁邊跌撞了下,嘴角當下出血,白皙的臉上很快浮出根根明顯的指印。

  「……」

  檀硯絕盯著,呼吸猛地一緊,修長的手指緊緊握住手機,骨節突出用力,青筋暴起,幾乎將手機握碎。

  他死死地盯著裴以期臉上的掌印,眼裡湧出發狠的殺意。

  寧惜兒也被寧秉山這突來的一掌嚇了一跳,呆在門口沒敢動彈。

  「跟我出來!」

  寧秉山冷著臉一把攥過裴以期的手臂轉身,見到檀硯絕又笑起來,溫和地道,「硯絕,我和這孩子聊一聊。」

  說完,他就靜靜地觀察著檀硯絕的神色。

  檀硯絕站在門口的位置,眼中的戾意在瞬間淡去,鎮定淡然,沒有一絲多餘的眼神給到裴以期,邊握著和檀老爺子通話的手機邊做了個請便的手勢,薄唇勾起一抹輕描淡寫的弧度。

  「……」

  裴以期被寧秉山拉到門口,空白的腦袋才恢復一絲神志。

  檀硯絕邊打電話邊盯著她,看著她從自己的視線里慢慢走出去,眼底漸漸發了紅,血絲浮出,於平靜中構造赤紅的煉獄。

  寧惜兒恍過神來追出去,拉住寧秉山小聲地道,「爸,你做什麼呢?硯絕哥都不記得她了,你這不是讓他察覺不對勁嗎?」

  「你這傻孩子。」

  寧秉山對著寧惜兒說話一下子軟下去,壓著聲道,「檀硯絕用人可能不查清楚嗎?他可能不知道裴以期是誰嗎?」

  檀硯絕是什麼人?

  父親早逝,母親閉門不出,他還能從檀家最不起眼的病秧子爬到檀家繼承人的位置,以這種城府怎麼可能不了解身邊心腹是什麼背景?

  「……」

  寧惜兒呆住,儼然沒想過這個問題。

  裴以期沉默地看著他們父女。

  「乖,去陪你硯絕哥說說話,我等下來接你。」

  寧秉山說完便強行拉著裴以期繼續往外走。

  裴以期沒有掙扎,一直被寧秉山拉到住院部外面,寧秉山往上面望了望,不知道在想什麼,又繼續攥著她往前,到花壇前才停下來,接著一把甩開她的手。

  他甩的力度很大,給她的胳膊帶過一陣震痛。

  裴以期垂眸看向自己的手,不可避免地又想起十八歲那年的大雪。

  許久,她抬起眼看向寧秉山,問道,「您的痛風好點了嗎?」

  寧秉山有痛風,但又不怎麼管得住嘴,總喜歡吃海鮮,害她和媽……傅文月每天都像唐僧一樣在他耳邊念。

  「不用跟我套近乎,我和你之間的父女情分早就斷了。」

  寧秉山站在她面前,上上下下地審視著她,「什麼時候來的北洲?到檀硯絕身邊做什麼?」

  「寧惜兒應該已經和您說過了吧。」

  她淡淡地道。

  「惜兒單純,你蒙她的那些話騙不了我,為給老太太換腎進檀氏工作,呵,不說別的,換腎前前後後得砸多少錢,你捨得給老太太換?」

  寧秉山冷冷地道,「你要有這樣的反哺之心,當年也不會明知道我親女兒另有其人卻死死瞞著,長輩的感受什麼時候在你的考慮範圍?」

  「我沒有。」

  裴以期看向他的眼,「我是最後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

  她捧著獎盃回家的那天,天就翻了,沒有人給她一個緩衝的時間,當然,作為真假千金局裡的得益者,她也不配有緩衝。

  「你到現在還敢說這個話?怎麼,編瞎話編得自己都信了?」

  寧秉山看她的眼神越發厭惡,「你要不是因為心生愧疚,那些年怎麼會一直偷偷資助惜兒?別再說什麼看她喜歡跳舞,有舞蹈天份,我寧秉山的女兒生來就是為了音樂!」

  「……」

  「連你我都能培養成才,要是惜兒在我跟前長大,她早就名揚海外了!」

  風掠過兩人,裴以期嘴角的傷口被吹得微微撕疼,染著酸澀。

  這麼些年過去了,他還是不信她。

  「我是您一手養大的,是您教我的為人處世,您全面否定我,不也是在否定自己?」她問得平靜。

  「我否定的不是自己。」

  寧秉山面色肅冷地道,一步站到她面前,抬起手一下、一下用力戳向她的肩膀,「龍生龍,鳳生鳳,你是什麼?你是裴海凡的種,你骨子裡就有偷竊的基因!」

  「……」

  裴以期往後退了兩步,沉默地看著他,沒有再解釋的欲望。

  七年的時光里,她不止一次做夢夢見寧秉山,夢見傅文月。

  她不是夢見自己重回寧家,也不是夢見自己再次拿起樂器,而是夢見他們拍著她的肩膀告訴她,他們相信她……

  寧秉山似乎是嫌自己的手打過她,拿出手帕擦手,邊擦邊冷冷地道,「裴以期,你要碰姓紀的那個小子無所謂,那本該就是和你匹配的臭蟲……但惜兒現在擁有的一切,你別來沾邊。」

  說著,他的動作停下來,抬眼冷漠地睨向她,「她的未婚夫,她的事業,你敢沾一下,我就讓你和裴海凡那個人渣,還有你那個絕症的外婆一起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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