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皇后薨逝

  這天晚上，老皇帝又一次召見華昭。

  華昭維持著高冷美人的人設，不過她向老皇帝展示了自己第二項才藝——跳舞。

  月光下，穿著霓裳的美人翩翩起舞，簡直是美不勝收，看得老皇帝是龍心大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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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美人，堪比月下洛神。」

  舞畢，華昭以一個高難的姿勢收勢，霓裳舞衣在微風下輕輕飄浮，她面色如桃花，徐徐向老皇帝走來。

  「美人兒此舞甚得我心，美，實在是太美了。」

  華昭淡淡一笑，「多謝陛下誇讚。」

  老皇帝摟著華昭就要親，華昭輕輕推開他。

  「陛下，嬪妾剛跳完舞，身上都是汗……」

  老皇帝毫不在意，「美人兒的汗也是香的，快讓朕親一口。」

  老皇帝硬是在華昭白嫩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華昭強忍著不適，還要裝作羞澀的模樣。

  「美人兒，今晚……」

  「誒，陛下，不是說要給嬪妾一些時間嗎？嬪妾還有一些才藝沒有給陛下展示，陛下學富五車，不如為嬪妾跳的舞題詩一首，如何？」

  華昭這麼一說，果然轉移了老皇帝的注意力，他開始冥思苦想，在紙上寫了一首詩，華昭連連誇讚，還珍惜的將那張紙捧起來，說要裝裱後掛在屋子裡，給足了老皇帝面子。

  老皇帝很吃華昭這一套，甚至當場就升了華昭的位份。

  「以後你就是朕的華充媛。」

  華昭的升級速度可謂是快如閃電，比她前世還要快得多。到了充媛這個位份，已經有資格去向皇后請安，也可以做一宮之主。

  「多謝陛下。」

  「美人兒，下次見面你可不能再拒絕朕了。」

  華昭恰到好處的露出羞澀的表情，看得老皇帝一顆心愈發的癢。

  待老皇帝走後，華昭知道，留給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下一次老皇帝一定會臨幸她。

  她必須想一個新的法子拖延，還不能讓老皇帝厭惡她。

  到底怎麼做才好？

  第二天華昭起了個大早，今天她要到長春宮拜見皇后。她從太子處得知，皇后身體病弱，她只有每月的初一和十五才接見宮妃，其餘時候都不准人隨意打擾。

  今天剛好是十五，所以華昭這個新晉的充媛要跟其他宮妃一起去覲見皇后。

  前世華昭進宮的時候皇后早就死了，之後老皇帝一直沒有立後，華昭成為貴妃之後，也奔著皇后的位置努力過，可是後來才發現，像她這種靠著美色上位，身後沒有強大家族支持的妃子，根本不可能登上後位。

  之後華昭對皇后之位死心，不過宮裡沒有皇后，貴妃就相當於副後，權利地位都是頂尖的。

  剛坐上貴妃之位的時候，她也曾膨脹過一段時間，後來才發現貴妃之位根本就是用蜜糖包裹的毒藥，等蜜糖吃完，就只剩下毒藥，所以她死的很慘。

  一同前來拜見皇后的妃子共有十幾位，有年紀稍大的，也有年輕鮮嫩的。

  華昭看著這一屋子或者熟悉無比，或者從來沒見過的妃子，內心無限感慨。

  這麼多年下來，她快把這些人忘光了。那些看著熟悉的，前世大多數都是她的敵人，比如說穿著一身粉衣的楚貴儀，再比如說看著楚楚可憐的陳婉容。現在的她們還年輕，還不是以後的楚德妃和陳淑妃。

  而那些從沒見過的，可能在她前世進宮前已經死了，或者被打入冷宮，從此不見天日。

  華昭是新來的，所有人都在有意無意的觀察她，有人對她露出了友善的笑容，有人卻將嫉妒藏在皮囊之下，演繹出什麼叫皮笑肉不笑。

  華昭表現的很淡然，她現在是新人沒錯，可她畢竟做過貴妃，除了皇后，在場的人大多都是她手下敗將，她沒有什麼可畏懼的。

  再說了，她操的就是高冷美人的人設，不論做什麼，人設必須拉滿。

  楚貴儀和陳婉容兩人看華昭分外不順眼，但是看華昭那副有恃無恐的模樣，兩人倒不敢輕舉妄動。

  正糾結間，皇后娘娘來了，眾人急忙拜倒請安。

  「都起來吧。」一個略帶疲憊的女聲響起。

  華昭隨大流起身後，快速地看了皇后一眼，皇后比皇帝略小几歲，如今有五十出頭，從她的相貌來看，年輕時長得應該很美，從容大氣那種美，如今滿臉蠟黃，兩隻眼都摳嘍下去，也不知道得的是什麼病。

  等所有嬪妃落座後，皇后身邊的大宮女站出來。

  「哪位是新封的華充媛？」

  華昭急忙起身，「稟娘娘，我叫華昭。」

  皇后微微點頭，大宮女取來一個蒙著布的托盤遞給華昭。

  「這是娘娘賞賜給你的，希望你安守本分，為皇家開枝散葉。」

  華昭急忙恭敬的接過，再次拜謝。

  重新落座之後，皇后幾乎沒說什麼話，基本都是由大宮女轉述，眾人在長春宮待了不到一刻鐘，剛喝完一盞茶又被請出來了。

  華昭覺得皇后的狀態如此差，可能是活不了多久了，也難怪當時還是四皇子的宗憫一死，皇后也跟著死了，原來早有徵兆。

  前世華昭還幻想過當上皇后之後的生活，可是現在想想，那時的自己只看到了皇后風光的一面，卻不知道有多少暗流潛藏在風光的表皮之下。

  回程路上，甘松還天真地問，「皇后娘娘是一國之母，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她為什麼還會煩惱呢？」

  「因為她是人，而有的人不是人。」

  是人，所以擁有人的欲望與感情，會受到傷害，會鬱結於心；那些不做人的東西，披著人的外衣，卻不做人事，衣冠禽獸，說的就是他。

  皇后賞賜給華昭的東西就是一些首飾香粉，都是女子常用之物，還有一本《般若波羅蜜多心經》。

  華昭順手翻了翻，經書的字跡十分娟秀，應該是女子抄寫的。

  見過皇后之後，華昭心緒難平，她到很晚才睡下，剛躺下沒多久，就聽見一陣古怪的動靜，似是有很多人匆忙的跑動。

  華昭被擾的睡不著，只得穿衣起身。

  「發生什麼事了？」

  只見蘇合提著燈籠正往她的房間走，而她的身後還跟著一名小太監。

  「稟華充媛，皇后娘娘薨了，請華充媛儘快前往長春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