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是狗,是狼崽

2024-09-12 09:54:57 作者: 偷糧小妖

  「我不是奸細。」雲崖開口。

  「老子就知道你不會承認。」

  老三蒲扇大的巴掌狠狠地扇在雲崖的臉上,一下,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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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崖的臉上迅速泛起駭人的紅痕。

  這樣下去不行!

  雲崖的舊傷還沒好,老三會把他打死的!

  華昭剛想衝進去阻止,只見雲崖突然一口咬在老三的手上,老三猛地縮手,放開對雲崖的鉗制。

  雲崖跳了起來,飛快地從老三懷裡掏出一個油紙包。趁著老三還沒反應過來,他用牙撕開油紙包,露出裡頭幾塊紋理粗糙的肉乾,他一把塞進自己嘴裡大嚼起來。肉乾太大,雲崖的嘴不能完全合攏,唾液混合著血水一起流了下來。

  狼狽,且兇狠,像是天生天養的狼。

  「小崽子,竟敢搶老子東西?」

  老三大怒,直接把雲崖凌空拎了起來,雲崖掙扎著,目光兇狠的瞪著他,唾液血水噴了老三一臉。

  老三把雲崖舉高,狠狠的朝地上摑去,雲崖兩隻手緊緊的攀住老三的手臂,兩條腿也沒閒著,絞住老三的腰,老三一時間竟拿他沒辦法。

  絡腮鬍哈哈大笑,「行啦,老三,我看這小子是看中你的肉乾才跟著你,挺好,有血性,你可別把人打死了。」

  絡腮鬍發話,老三隻好放開雲崖,但仍舊十分不快。

  雲崖嚼完肉乾,又直勾勾的盯著絡腮鬍桌上的一隻雞腿看。

  「小子,雞腿可不能給你。我們八刀寨有本事的才能吃肉,沒本事的人只能啃窩頭!」

  「我有本事,我可以幫你殺人!」

  「小子,吹牛可不算,敢不敢試試?」絡腮鬍拔出一把匕首扔到雲崖面前。

  「我這些兄弟每個身手都不錯,你隨便挑一個,讓我看看你的本事。」

  華昭氣得死死捏住拳頭,雲崖又瘦又小,怎麼跟那些五大三粗的山匪比?

  「老大,這小子太弱了,我怕一伸手就把他捏碎了。」

  「你瞧,小崽子生氣了,他瞪你呢。」

  一群人哄堂大笑。

  絡腮鬍搓搓下巴,「小子,你拿匕首跟人對招,只要讓對方流血就算你贏怎麼樣?」

  「好!」雲崖死死的握住匕首。

  「老大,乾巴巴的對招有什麼意思,不如咱們賭一局?」老三說道。

  「怎麼賭?」

  老三呲起一口黃牙,「就賭十招之內,小崽子是先得手,還是先被對方扭斷脖子!」

  「好,我賭這小子先得手。」絡腮鬍掏出一塊碎銀扔在桌面上。

  老三也掏出一塊銀子,「你們誰上?誰贏了銀子就給誰!」

  一名身材高大的山匪笑嘻嘻起身,「我來陪這小子玩玩。」

  華昭看到這一幕,牙都快咬碎了。

  啊啊啊,怎麼辦,怎麼辦?

  老三明擺著不懷好意,萬一雲崖死在這兒,她豈不是也要跟著陪葬?

  山匪走到雲崖面前,雲崖握緊匕首沖了上去。他知道自己的弱勢,也知道自己的優勢,他不能跟人拼力氣,他能依仗的,只有靈活的身手,還有一腔不怕死的孤勇。

  雲崖並非什麼招式都不會,他會的都是街頭打架的招式,插眼、踢襠、抓蛋、咬人……

  跟其他乞丐打架的時候,這些招式管用,但是在巨大的差異下,這些招式使都使不出來。雲崖只能憑藉靈活的身上,尋找任何一個可能傷到對手的機會。

  雲崖跟人動手,華昭疼到淚流滿面。她恨不能揪住雲崖的脖子,讓他馬上跪在地上認輸。

  生死面前,什麼血性、什麼尊嚴,都是狗屎。

  終於,雲崖力竭了,那名山匪額頭見汗,他一手狠狠抓住雲崖的肩膀,一手放在他的脖子上。

  「小子還挺能躲?」

  老三一聲獰笑,「大哥,你要輸了。」

  絡腮鬍嘟囔一句,不再關注這場不公平的比斗,仰頭大口喝酒。

  華昭再也無法忍耐,她再猶豫下去,雲崖就要死了。

  她剛起身,就聽到一聲慘叫。雲崖扭過身體,以一個極為刁鑽的角度刺了山匪一刀!

  山匪要扭斷他的脖子,他又是一刀,山匪只能放手,雲崖就地一滾,一瘸一拐的跑到絡腮鬍桌子前。

  他抹去額頭上流下的血,大口喘著粗氣,「我贏了。」

  「你小子果然不錯,我沒看錯你!」絡腮鬍咧嘴大笑,「銀子歸你了。」

  雲崖猶豫片刻,「我能不能把銀子換成這把匕首?」

  絡腮鬍猶豫一下,「行,拿去吧。」

  雲崖無視老三陰沉的目光,手中拿著戰利品,昂著頭走出大屋,然後他看到蹲在門外的華昭。

  「華昭?」

  華昭抬起頭,雙眼通紅。

  「華昭,你……你怎麼了?」

  「太疼了。」

  「哪裡疼?」

  華昭抹了一把臉,「我是說,你受了那麼多傷,太疼了。」

  「是有一點疼。」

  雲崖說不出自己沒事這種話,他又疼又累,放鬆後整個人都快虛脫了。

  「華昭,有吃的嗎?」

  華昭默默遞給他一個窩窩頭,雲崖狼吞虎咽的吃完,肉眼可見的精神了一些。

  「你不是剛吃過肉乾,怎麼還這麼餓?」

  雲崖搖頭,「肉乾不好吃,上面都是我嘴裡的血味兒。」

  「窩窩頭沒味,豈不是更難吃。」

  「好不好吃無所謂,吃東西我身體就有力氣,傷口也不疼了。」

  華昭瞥了雲崖一眼,他滿身都是觸目驚心的傷口,吃過東西就不疼,怎麼可能?

  「剛才,你為什麼要跟那個人打?」

  「我不打,他們不會相信我,我怕他們把我關起來。」

  華昭指指他滲出血跡的褲子,「你都這個樣子了,還怎麼去偷鑰匙?」

  「我的腿沒事,一點小傷。」

  雲崖突然左右瞧了瞧,看到沒人,才偷偷摸摸從袖口裡掏出一串鑰匙。

  「鑰匙……怎麼來的?」華昭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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