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他說朝朝長得挺像我
2024-09-12 09:51:27
作者: 謹雨
「邵征,我真的沒有和江一白不清不楚,你信我……」我一想到要被拖去手術室,像瘋了一樣大聲喊道。
走廊上的病人和家屬紛紛朝我望過來。
我被保鏢拖走的時候,渾身涼個透徹,絕望占據著我整顆心。
一旦被壓在手術台上,今天我勢必會失去寶寶。
我被送進手術室,懇求醫生讓我出去。
醫生無動於衷,這些人全和盛祁有關係,自然不會聽我的傾述。
手術即將執行時,有人推開了手術的門。
我看到緩緩走近手術台的盛祁,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盛祁,我真的沒有背叛他,你幫我帶句話給他。」我拉著他的白大褂。
盛祁把我從手術台上拽下來,臉上依舊帶著笑。
「邵征在門外等你。」他一邊把我帶出去,一邊推開門。
我剛出去,雙腿被一雙小手臂抱住。
「姐姐,你沒事吧?」朝朝仰起小腦袋望著我。
我臉色不算太好看,此時對上朝朝小鹿一般清澈的目光,整個人像是得到了治癒。
「嗯,姐姐沒事,朝朝你怎麼會過來?」
我蹲下來握著他的雙手。
朝朝轉頭望著身後的邵征,又望著我,「是這位叔叔去病房找我了。」
邵征親自去見朝朝。
這個畫面我不敢想像。
「哦,所以你就來找我了?」我不是很相信邵征。
朝朝衝著我咧嘴一笑,虛弱的小臉一片蒼白,「姐姐,我不要你的臍帶血,能來到這個世界我已經是賺了。」
我望著小小的他,心底沉痛極了。
要是出生在平凡的家庭,他本該有快樂的童年,是我沒本事讓兒子過上簡單的生活。
「朝朝,你病了,怎麼還覺得自己賺了?」
我不懂他的想法。
朝朝抽回被我握住的小手,摸了摸我的臉,「在我死之前能認識姐姐,和姐姐這麼漂亮的大美女做朋友,你說我是不是賺了?」
我被他逗笑了。
這孩子哄人的本事一流。
他要是長大了知道自己的身世應該會恨死我的。
「朝朝,你原本有機會活下去的。」我試圖喚醒他的求生欲。
朝朝看著我搖頭,「不了,我還是不想活下去了。」
「為什麼?」
我無法想像一個小朋友能看透生死。
朝朝看向窗外,「我從小就知道自己不是爸爸的親兒子,他為了養我受了很多白眼和嘲諷。」
我咬著唇,儘量不哭出來。
「那你恨那個生你的人嗎?」我試探性地問他。
朝朝搖頭,又笑了笑,「不恨,護士阿姨告訴我,生寶寶很痛,所以我的媽媽應該太困難了才會把我丟掉的。」
我顫抖著雙手將朝朝輕輕抱在懷裡,他的話撕裂了我的心。
對不起寶寶,是媽媽沒用。
要是四年前沒被送出國,媽媽也不會丟棄你。
「所以,你到底是怎麼勸他的改變主意的?」我抱著朝朝問道。
朝朝從我懷裡掙脫,小手從病服口袋裡掏出一張紙遞給我。
「器官捐贈。」我讀著上面的字樣。
朝朝重重點頭,「是,等我死後,有用的器官打算捐獻出去,幫助更多有病痛的小朋友恢復健康。」
他那么小,不過幾歲,為什麼能有如此超智商的行為?
「你這樣做,不怕你爸爸傷心嗎?」
我於心不忍。
這是我的親生骨肉,死了還要掏空器官,他該有多痛苦?
「爸爸說支持我。」朝朝接過捐贈書重新放進口袋。
我難以想像,江一川失去朝朝會有多痛苦。
邵征瞥了一眼朝朝,「小孩,你該走了。」
朝朝沒再繼續逗留,朝著我揮了揮小手,「姐姐,我先回病房了。」
「好,等我有空再來看你。」
「那我等姐姐哦。」
我目送朝朝離開。
關於人流手術的事暫時擱置,邵征的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
盛祁雙手揣入白大褂口袋,對著我笑道,「可以啊司念,無論哪個年齡段的男人都被你哄的團團轉。」
關於盛祁這副道貌岸然的樣子,我簡直沒眼看。
「是人都會有同情心,除非是畜生。」我和他對罵了一句。
邵征接到電話,丟我一個人在醫院,我準備出去坐公交車回家。
常旭把車開到我身旁停下,搖下車窗,他喊我,「司小姐,你上車,我送你回去。」
「哦。」
我拉開車門卻發現邵征也坐在車裡。
「怎麼?我坐在車裡嚇到你了。」他反問我。
以為剛才邵征接著電話匆忙出去,是先離開了,哪裡知道他並沒有走。
「是我沒注意你在車上。」
我回答他。
今天在醫院發生的事,我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朝朝失去臍帶血,只能等骨髓移植,我得找個時間去做配型。
「那個小孩長得挺像你小時候……」邵征的眼眸變得幽暗,睨著我仔細觀察著。
我的心跳的劇烈。
朝朝和我有多相似,這一點我沒注意,但是這句話從邵征嘴裡說出來,我就不得不擔心。
他一旦埋下懷疑的種子,朝朝會變得危險。
「長得像說明我是大眾臉。」我避重就輕地逃開話題。
邵征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五指用力至極。
「司念,最好你別讓我抓住任何把柄。」
他咬著牙威脅我。
對於邵征的威脅,我不敢放鬆心情。
「他是一個父不詳母不詳的孤兒。」我提醒邵征別亂猜測。
邵征鬆開我的手,望著我的眼眸一瞬不瞬,變得十分幽冷,「司念,有個檢測叫DNA。」
是,我怎麼忘了這一茬。
我的生物樣本和朝朝的生物樣本不難提取,邵征只要有心想驗證,我和朝朝根本逃不開。
「邵征,你為什麼這麼介意一個孩子?」
我想知道他的想法。
「我是介意你四年前極有可能婚內出軌,那個小孩也許就是你生的野種。」邵征一句話直接戳中了我埋在心底的驚雷。
準確來說,不是我婚內出軌,而是我被人迫害失去了清白。
「我們已經離婚了,而且我是淨身出戶。」
我替自己辯解。
邵征捏住我的下巴,眼神陰戾,「所以你最好是清白的,一旦我查到什麼,你和那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