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要人流

  「有被撞到嗎？」邵征皺著眉頭彎腰靠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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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害怕的手變得冰涼，難以想像剛才要是真的撞到後腰會是什麼結果？

  「應該是外賣員抄近路。」

  我猜想。

  等待我重新下車後，邵征給常旭打了電話，要求查看公司附近的監控。確認是普通外賣人員還是有人指使藉機來尋事。

  一直到走進電梯，我的心情還沒平復。

  「人你都敢殺，別人想害你就嚇破膽了？」邵征冷眼瞪我，聲音冰冷至極。

  我微微一怔，他的話拉回了我的思緒。

  他和我之間有一張無形的網隔閡著，那是關於邵淼淼的死。

  我沒說話，手指捏著衣擺。

  無論說什麼，改變不了他心目中存在已久的那個答案。

  重新走進總裁辦，我坐在沙發上，低著頭思考明天去找兒童醫生詢問關於白血病治療的具體方案。

  但願，邵征短期內可以出差，讓我有足夠的時間去忙正事。

  桌面被擺上一堆服裝相關的資料，我才回神。

  「這是什麼？」我問邵征。

  他站在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睥睨著，「這些是服裝項目企劃書，國內的廠要搬遷到越南那邊，企劃書里有幾個夏季新款。」

  我沒敢動眼前的這一摞資料，公司里的事不是我能插手的。

  離開的這四年我早就失去了往日在服裝設計上該有的敏銳與天賦。

  現在的我形同一把鈍刀，形在，神俱滅。

  「邵征，你應該去找雲黎，她是設計部門的總監不是嗎？」我來公司幾次，關於她的職位瞭若指掌。

  當年邵奶奶原本說起過，想讓我進邵征的公司，並且根據我當時的設計水平，許諾過會給我設計總監的位置。

  雲黎一向喜歡和我搶，和我爭。

  她現在坐的位置肯定是設計總監，聽公司里的人說起，還真是。

  邵征雙手抱著手臂，冷眸直直地睨著我，「中午下班前挑選出你認為會熱銷的款式。」

  我被突如其來的工作任務壓得措手不及。

  「知道了。」邵征的命令不容我置喙。

  目前不需要做清掃工作，正好可以看資料打發時間。

  午飯前，我把圈出來的幾個款式在資料上做了註解和說明，整理完放到邵征的辦公桌。

  「可以讓設計部分參與討論，最後拍板，我個人的意見有限。」我給他提了開會票選的要求。

  邵征沒搭腔，把資料交給了進門的常旭。

  中午午餐，邵征帶我離開公司。

  我坐在車后座，趴在車窗上看風景，直到車子偏離繁華的市區，行駛在老舊的街區才反應過來。

  「我們去哪裡？」我問他。

  這街區曾經讀書時我很喜歡來逛，會是我想的那樣嗎？

  「你今天問題很多。」

  邵征冷淡地回我話。

  他的態度一如既往的冷漠，我還在感慨沒機會回老街區逛一逛，願望倒是很快實現了。

  我們下了車，他走到前面，我走走停停。

  「走快點。」邵征往回走，拉住我對手。

  我被他牽著，走進一家生意火爆的小吃店。

  點的是我上學時愛吃的小食，餐點送上桌後，他給我的小碟里加了辣椒油和香醋。

  「挺好吃的，味道還是沒變。」我咬著水煎包，一口氣囫圇吞下。

  他吃得不多，似乎沒怎麼動。

  我差點忘了，這位少爺從不吃小攤，特別的講究。

  「懷孕的時候吃點愛吃的，對肚子裡的寶寶發育有益。」

  他和我解釋為什麼帶我來這邊吃飯的原因。

  我聽到邵征的話，心情淡淡的，不能說毫無波動。

  主要是這個寶寶，我不打算留下。

  「邵征，我……」

  算了，今天難得大家的情緒都穩定，不說這些傷感情的話題。

  吃完午餐，他帶我在附近散步，一條步行街民風淳樸，建築陳舊但有年代的古樸美。

  「衣服是直接買孕婦裝，還是想準備幾套便裝？」

  坐進車裡，邵征問我意見。

  我在思考人流後孕婦裝根本用不到，沒等我回答，他自作主張地拿了個主意，「孕婦為主。」

  關於孕婦裝這件事，我根本沒得選擇，全憑他說了算。

  逛完商場回到別墅，一進門，邵征當著我的面吩咐傭人。

  「把樓上衣帽間的女裝全部清理乾淨，新買的這些清洗完掛上去。」

  他吩咐傭人。

  那些不是雲黎的衣服嗎？邵征讓傭人全部丟掉，難道不該送去御庭壹號讓她穿嗎？

  仔細一想這些衣服與我無關，我自然不會去過問。

  我在樓下客廳休息，歇夠了上樓想去睡個午覺，走到樓梯拐彎，聽到傭人在聊天。

  「少爺怎麼想的，這些衣服四年前就購置了，現在說清理就清理。」

  「可不是，當時還讓我們別去動衣帽間所有女性用品。」

  「你說到這個事，我想到上次有個新來的不信邪去試了衣帽間的衣服。」

  「少爺知道後當即辭退了她，並且還讓人去公司找出一模一樣的庫存，四年前了，這庫存就算有也是瑕疵品了。」

  我聽到這裡眉頭不由皺起，邵征是有多偏執，雲黎喜歡的款式天天在變，何必找四年前的舊款。

  等我走到走廊，說話的傭人不見了。

  他們整理的衣服呢？是從窗台丟下去的嗎？

  帶著滿腹疑問，我走進了臥室。

  地上的一根發圈引起了我的注意，當我彎腰撿起還沒看清楚，發圈被進門的邵征搶走。

  「這裡面所有的女性用品是我的私有物，你不能占為己有。」

  邵征霸道地向我宣布。

  我有點愕然，就一根發圈至於嗎？

  「我就是看看，何況，我現在是短髮，發圈根本用不到。」他怎麼奇奇怪怪的。

  邵征板著臉，把發圈套在了手腕。

  他是有多喜歡雲黎，連一根發圈都不放過？

  再說了，他們不是在御庭壹號生活了四年。

  我想起從小寄養在邵家，邵征待我不如和他生活了四年前的雲黎親切。

  還好，我們離婚了。

  「以後你要剪頭髮之前先徵求我的意見。」邵征拉扯著我的發尾，眼神兇狠。

  我的頭皮被他扯得生疼，「雲黎不是長發嗎？我就算剃光頭也和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