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對她好點吧

2024-09-12 09:49:42 作者: 謹雨

  「那電話卡呢?能還給我嗎?」我不談離開的期限,換個要求。

  邵征鬆開捏住我後頸的動作,手指玩著我的耳垂。

  我有點迷糊,耳垂是我最敏感的部位。

  「想要電話卡,也不難。」邵征又給我出了一道難題。

  我欣喜,「你說。」

  只要能拿到電話卡,無論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一周前,我陪雲黎去爬山,她丟了一隻耳環,只要你在二十四小時內找到,我就考慮一下還你電話卡。」

  邵征是存心想要刁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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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拿到電話卡,我有什麼資格談條件?

  「好,我答應。」

  邵征聽到我的回答,他用力一腳踹在廚房大門上。

  「砰」。

  廚房的門發出巨大的響聲,門板被他踢得凹進去一塊。

  「司念,你真賤,為了聯繫你那個相好,不惜一切代價。」邵征咬牙怒視我。

  對於他的怒火,我保持沉默。

  我彎腰撿起地上的視線和酸湯瓶子,驀然地走進廚房。

  花了大半個小時做完酸疙瘩湯,我的後背和脖子上全是冷汗,雙手抖個不停。

  大姐發現我的異樣,走過來幫忙,「小司,這湯我幫你送去吧!」

  我沒敢同意。

  雲黎對邵征柔情似水,待我充滿算計。

  酸疙瘩湯要是假手於人送到她面前,最後只會是我討不到好。

  我端著托盤走進餐廳,把湯放到雲黎面前,「太太,酸疙瘩湯好了。」

  雲黎低頭聞了聞湯,再抬頭看我。

  「念念,你怎麼全是汗?」她關心的口吻讓我多了一分小心。

  「回太太,我身體有點不適。」

  雲黎沒搭理我,當她低頭要喝湯,又把勺子放下,「念念,我突然又沒胃口了。不如,你吃。」

  我現在的飲食很清淡,很少吃重口味的食物,服用安非他酮會出現不良反應,噁心是常有的事。

  我無法推辭,邵征的目光虎視眈眈。

  只要我拒絕雲黎的「好意」,他就會拿這件事大做文章。

  我當著他們的面吃掉了一大碗的酸疙瘩湯,胃裡實在難受,只能硬著頭皮強撐。

  「雲黎,一周前我陪你去爬山,你不是掉了耳環嗎?正好,司念答應了會在二十四小時內幫你找回。」邵征當著我的面向雲黎示好。

  雲黎愣了一下,脫口而出,「征哥,我的耳環好像沒丟啊。」

  我聽完雲黎的話,似乎明白了什麼。

  邵征又補充了一句,「是你最喜歡的那對,我去法國出差給你帶的,有印象嗎?」

  他們這算是變相地在我面前秀恩愛嗎?

  要是四年前的我,絕對會傷心難過,會發脾氣大吵大鬧。

  很可惜,四年後的我不會做這種傻事。

  「哦,我想起來了,是有這麼一件事。」雲黎像是讀懂了邵征的惡作劇,對我叮囑了一句,「念念,那我先謝謝你了。祝你找耳環順順利利,我等你呦。」

  我木然地點了點腦袋,走出餐廳馬上跑去洗手間,一進去我就吐得稀里嘩啦。

  吐完後,我打開門剛出去,邵征抱著雙臂倚著牆,「你該出發了。」

  「嗯。」我點頭。

  邵征離開後,我找大姐借了手機,和酒吧老闆請假一天,順便又給阿兵打了一通不算報備的電話。

  我告訴他要去找耳環,等找到我就能拿到手機卡。

  他要我注意安全。

  打完電話,我走出了御庭壹號。

  邵征送我過去,等車子抵達目的地,他看著我,「司念,只要你現在說出孽種的生父,我可以考慮把手機卡還你。」

  我平靜地拉開了車門,踩著台階往上爬。

  寒冷的冬天,剛下過雪還沒消融,腳踩上去很容易滑倒。冷風在我耳邊呼嘯,吹得我耳朵生疼。

  我的身體和雙腳早已無法分辨四季的感受,可是耳朵還有感覺。

  從邵征和雲黎的那段對話,我就猜到耳環根本沒丟,讓我在嚴冬來爬山不過是他對我的報復。

  我沒吃早飯,爬台階的每一步走得頭暈目眩,腳下的雪太滑,我儘量走得小心翼翼。

  當我爬到半山腰時,頭暈眼花,腳下一滑,從台階上滾下來。

  每一格台階硌著我的身體,疼痛遍布全身。

  眼看我的頭要撞到石頭,危急關頭,我抓住了旁邊的枯樹枝。

  身體有了支撐,我終於逃過了一劫。借著枯樹枝我努力坐穩。

  我坐在雪地里喘息,後來實在太累,太痛,索性躺在地上面朝天空。

  我閉上眼睛,腦海里全是邵淼淼的影子。

  「司念,快逃,快啊!我拖住他們,你跑出去找我哥哥,讓他來救我。」邵淼淼的話在我的腦海里不斷響起,我絕望地睜開潮濕的眼睛。

  邵征恨我,我能理解。

  邵淼淼是他一手帶大的,兄妹感情勝過任何人。

  在天還沒黑之前,我努力站起來,有了剛才摔跤的不愉快經歷,這次我學乖了。找了樹枝,一旦路滑起碼有個支撐點。

  今晚我要在這裡過夜了,沒待過二十四小時無法下山。

  冬天的夜晚黑得特別快,我坐在石墩上,望著空洞洞的深山。心跳像是在打鼓,我害怕得瑟瑟發抖。

  邵征知道我怕黑,為了電話卡他故意變著花樣折磨我。

  我不敢哭,現在的體力完全耗盡了。

  夜色越來越濃,我終於承受不住驚嚇暈倒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感覺耳邊的寒風似乎停止。

  「醒了?」阿兵喊我。

  看到是他,我壓抑的心終於崩潰了。

  「我沒拿回手機卡。」我向他承認錯誤。

  他拍拍我的腦袋,「沒事,最近換號碼打給我也行。」

  只有我知道,這是不符合規矩的。

  「我這是違背了命令。」

  我不想讓阿兵難做。

  「司念,你是我見過比較慘的成員。」阿兵滿眼心疼的說道。

  我一個字也說不要出口,無聲的眼淚把我的語言徹底淹沒。

  當氣氛凝重的時候,車窗玻璃被人敲了幾下。

  阿兵搖下車窗,邵征臉色黑沉地站在外面,「下來。」

  我顧不得身體的疼痛,推開車門一瘸一拐地下去。

  阿兵也跟著下來,邵征捉住我的手腕就要走。

  「對她好點吧!」阿兵對邵征說。

  我眼淚止不住的再次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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