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被跟蹤

2024-09-12 08:51:12 作者: 坐山觀海

  阮櫻睡得香甜,根本沒意識到葉淳光在她身邊躺下。

  

  她感到身邊的熱源,往那邊靠過去。

  葉淳光輕輕托起來她,讓她枕在自己胳膊上,摟著她睡了。

  明天還得趕回基地,那邊也有事。

  昨天,上面派來的專案組到了,開始調查桂旭東偷拿文物事件。他好不容易脫身,立刻趕往滬市。阮荷可以縱火,這種人的心態不能小看,他不放心阮櫻。

  阮櫻看著堅強,其實內心柔軟。她小時候缺失母愛、父愛,特別渴望這種親情。

  要不然,她也不會在自己發達之後,還不去報復阮三畝一家,反而出錢安葬了他們。

  陳香去世後,阮櫻消沉了一陣,很長時間後才恢復過來。這期間,吳生福、蘭雅都用鐵蛋哄她,不讓她閒著,自己也儘量到點下班陪她,她這才慢慢走了出來。

  現在阮荷出現了,他不能讓阮櫻受到任何傷害。

  身邊的人呼吸均勻,葉淳光也閉上眼睛,跟著睡了過去。

  阮櫻覺得到處都熱烘烘的,這種感覺特別熟悉。

  她睜開眼,晨曦透過窗簾照進來,溫馨無比。身邊的人閉著眼睛,鼻樑高挺,睫毛微微捲曲,和鐵蛋兒的睫毛一樣好看。

  只是他的膚色是小麥色,鐵蛋是白白嫩嫩的。

  她悄悄伸手,摸了摸葉淳光的鼻頭。

  葉淳光握住她的手指頭,慵懶地問:「醒了?再睡會兒。」

  阮櫻:「你怎麼來了?」

  「你一個人來的?」

  葉淳光嗓音有些啞:「不,來了八個人,都和王浩他們睡。」

  那麼就是睡在蘭雅的房子裡了。

  阮櫻起身:「我給你們做飯去。」

  葉淳光鐵臂一展,阮櫻就跌回床上。

  「我一會兒就走。車上有壓縮餅乾,不用擔心。」

  阮櫻還想說什麼,被葉淳光堵住嘴,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一個小時後,葉淳光交代王浩:「你和方存輝去公安局打聽一下,他們怎麼處理阮荷?」

  「照顧好她。」

  「是,隊長。」

  葉淳光帶人走了。

  等阮櫻再次醒來,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

  她渾身酸軟,不由得痛罵葉淳光。

  簡直不是人。

  是動物。

  她咬著牙起來,休息了好一會兒才去刷牙洗臉。開門一看,門上貼著紙條。

  「姐,我做好了早飯,你過來吃。」

  是方存輝寫的紙條。

  阮櫻收拾了一下心情,去敲門。

  方存輝開門:「姐,今天我買了早餐,不過都涼了,我給你加熱一下。王浩去公安局那邊打聽消息了,估計過一會兒就回來了。」

  阮櫻問:「葉淳光呢?」

  「哦,師長回去了。」

  阮櫻差點人沒咬到舌尖,這人就來了一晚上,然後一大早就往回趕?

  「姐,昨天師長去接我們,讓我們先回來,他自己在那邊處理阮荷的事。」

  阮櫻一喜,他來了,那麼事情就好辦多了。

  畢竟都是保護老百姓安全的人,往大了說,都是一個系統的同事。

  「他處理好了?」

  「應該處理好了,師長沒多說,只讓王浩過去打聽情況。」

  阮櫻明白了。

  等阮櫻做好了中飯,王浩那邊也回來了。他到了家就開始說:「昨天夜裡師長審訊阮荷,結果阮荷什麼都說了,就是她縱火。」

  方存輝:「她為啥放火?」

  「阮三畝和劉香蘭要給阮勝來娶媳婦,恰好祈四狗家去阮三畝家提親要娶阮荷,阮荷打聽出來祈四狗不能洞房,拼死反抗。」

  「結果劉香蘭一家子就打她,餓她,然後把她捆起來。阮荷半夜的時候就放了火,然後逃走。」

  阮櫻扶額,嘆氣。

  當初也是為了阮勝來娶媳婦,阮三畝和劉香蘭逼自己嫁給葉淳光。

  不過阮荷看起來命不好,沒遇到葉淳光這樣的人,反而縱火燒死了阮家一家三口。

  阮荷,也是被阮三畝一家重男輕女的封建觀念所害。

  說白了,阮荷也是受害者。她的反抗特別激烈,反而害了她自己。

  阮櫻握了握拳頭,她可得好好掙錢,把鎮上的學校給翻建一下,要身體力行,儘自己所能,一步步改變這吃人的觀念。

  「行吧,這件事已經和我們無關了。等法院判了,我們再去看她吧。」

  「都休息一下,等下午我們去碼頭看看那邊的情況,然後乘船回去。」

  鐵蛋還在家裡等她呢。

  葉淳光一行人一路飛馳,傍晚前終於到了基地。

  他也不回家,只給蘭雅打了個平安電話,說阮櫻在滬市一切都很好,不必掛心,他也回到了基地艦隊。

  長途奔襲,他並不疲倦,在聽到話筒那邊鐵蛋咿咿呀呀學說話的聲音後,精神更加振奮。

  他簡單洗了個澡,換了制服,進了辦公室。營養師給他送來飯菜,吃飯的時候,葉淳光問:「桂旭東那邊進展如何?」

  勤務兵低聲匯報:「桂團被關在一個會議室,接受調查。」

  「出來了嗎?」

  「沒有,還在會議室。」

  葉淳光明白了,還沒出結果。

  調查是一個非常繁瑣的過程,非常磨人。葉淳光不著急。桂旭東的性子也需要磨一磨,這對他也有好處。

  夕陽褪去,暮色漸漸降臨,葉淳光去海邊散步。往常,他都是陪著阮櫻和鐵蛋來海邊看日落,看潮漲潮落,聽波濤洶湧。今天難得他一個人,卻倍感空虛孤獨。

  他在遇到阮櫻之前,從來沒體會到孤獨的滋味。後來看到阮櫻後,他一有機會就跑出到海灘上看她。

  看她,想她,把她的名字在心裡默默叫上千百遍。

  他對白薔薇沒有感情,所以,當白薔薇來退婚的時候,他心裡極其高興。甚至,他覺得自己重生了,可以去追求那個背著竹簍撿海帶的姑娘。

  當蘇愛國和彭師長氣得要爆炸的時候,他躺在病床上,高興得簡直要笑出聲來。

  聾子怕什麼?只要他心誠,一定可以打動那個美麗的姑娘。

  如今,這個姑娘已經嫁給自己,生了鐵蛋。

  雖然早上才和她分別,現在不過十幾個小時,他就在想她了。

  葉淳光走走停停,腳下一個紫色小貝殼硌到他,他彎腰撿起來,順手丟入海水裡。

  海浪「嘩、嘩」地滾過來,退回去。退回去,滾過來。

  頑皮得很。

  葉淳光蹲下,撿了幾個小石子,眼角微微後側,果然看到一個身影。那人在跟蹤他,窺探他。

  葉淳光冷冷撇嘴,陰暗小人,不敢現身。

  他接著往前走,前面不遠處就是阮櫻租用的灘涂和淺海。盛夏之際,海灘上都是豐收的氣息。海帶濃郁的腥味兒傳來,帶著淡淡的香味。

  工人們趁著天還沒黑透,還在漁船上忙碌。阮櫻的那兩艘大船停在二十幾米的海水上,工人們忙著洗刷甲板,熱鬧的說笑聲也順著海風傳過來。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