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審訊

2024-09-12 08:30:28 作者: 洛夏

  殷渡冷笑了一聲:「不是拜你所賜嗎?你對她做了什麼你不知道?」

  莫怯也笑了一聲:「我還真不知道,這麼說來,你跟琴言根本沒有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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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渡笑得嘲諷:「感情?若非她有用,我早就將她挫骨揚灰了。就跟你現在一樣,你若是早早的告訴我宣慈在哪裡,我顧念我們相識一場,還會讓你有求必應。若是你再這麼東拉西扯的廢話,我耐心告罄,就只能讓你一一體驗這裡的刑法了。」

  「我說了你又不信。」莫怯好笑,「我都說了,我就是宣慈。」

  殷渡的眼中結滿了寒霜,他顯然耐心已經告罄:「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完,他一抬手,那立著的兩人就朝莫怯走過來。

  殷渡則走到了椅子那裡坐下,只一雙眼幽幽的盯著莫怯。

  那兩人在莫怯面前蹲下,他們取出一個木盒子,打開,裡面有一隻黑色的像筷子那麼粗細長短的蟲子。

  這蟲子渾身堅硬,長滿了倒刺,就那麼在身上一划,都能拉出一條血肉模糊的血路來。

  他們一人掰開莫怯的手掌,一人就將盒子對準她的掌心,緊接著那蟲子就爬到她的手心,然後鑽了進去,開始在她手臂里穿梭。

  肉眼可見手臂的皮膚隨著蟲子扭動在微微隆起,甚至有時蟲子爬得太淺,將她的皮膚劃破後,又鑽了進去。

  很快,手臂的衣服就被血液完全浸濕了。

  莫怯疼得渾身發抖,手想要用力,卻被鐵鏈死死的拉扯著,動彈不得。

  「你什麼時候說,我就什麼時候停。」殷渡盯著莫怯,「這蟲子只會損傷皮肉,不會傷及要害,也就是說,你不會死。等你傷重了,我還有靈丹妙藥助你恢復,也就是說,你將源源不斷的體會這樣的痛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莫怯一雙眼倔強的盯著殷渡,嗤笑了一聲:「我說的你既不信,又何必再來問我?」

  她說完頓了一下,唇角勾得更深:「這點痛對我而言,還算不了什麼,你的手段,就只有這點麼?」

  比起以前受的那些有靈力加持的傷,已經輕太多了。以前受的有些傷,為了增加人的痛苦,哪怕是傷後用了藥,也會源源不斷的灼傷肉體甚至靈脈,反反覆覆,讓肉爛了又長,長了又爛,能讓人完全喪失求生的本能,比起活更寧願痛快的去死。

  那樣的痛苦她都挺過來了,何況這點小小痛苦。

  她哪怕渾身是傷,腿都斷了,都還能背著殷渡爬回來,現在這點傷算什麼?

  她此時很矛盾,既希望殷渡相信她說的話,又不希望他信。

  她跟他從小一起長大,他沒能一眼認出她。甚至在她再三強調自己就是宣慈時,他沒有絲毫的信任她,甚至都沒有多看她一眼,她是失望的。

  覺得他們從小到大的那點情義也不過如此。

  她就想刺激殷渡,看看他到底能對她做到什麼地步。

  要傷成怎樣,她才能完全忘記他們一起長大的情分。

  莫怯話音落下,只在她手臂遊走的蟲子就順著她手臂往上,爬上肩頭,再爬到了脊背,在她整個後背遊走著。

  不多時,她整個後背都被血液染紅了。

  殷渡一雙眼毫無感情的注視著她:「現在呢?還不說嗎?你若再不說,這條蟲子將爬便你的全身,讓你全身都沒有一塊好肉。」

  莫怯額頭已經全是汗珠,臉上也全是流淌而下的汗,身上全濕了,分不清是血還是汗。

  她因為疼痛,將嘴唇都咬出了血,可她倔強的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好像不慘叫,她就真的不疼了似的,她那點微末的自尊就好像被維繫住了。

  「我說了啊!」莫怯雙目無神,嘴唇已經被鮮血染紅了,說話的聲音已經很虛弱,「我就是宣慈。」

  她不想再堅持了,準備妥協了,若是殷渡不相信她,他可能真的會把她折磨致死。而她這樣的堅持似乎毫無意義,除了讓自己遍體鱗傷,白白遭受痛苦,此外毫無用處。

  她已經不再是曾經驕傲的戰神了,哪怕是在殷渡面前,她也只能妥協,她那點微末的自尊,沒有人能替她維繫。

  「小時候你受傷了,還是我把你背回來的。」莫怯盯著殷渡,那雙眼中滿是失望,似乎他們之間的某種聯繫在這頃刻間崩塌了,「你都,忘了嗎?」

  她不喜歡這種話從自己的嘴裡說出來,總有種挾恩圖報的感覺,可也只有這種記憶深刻的事,殷渡才不容易忘。

  莫怯話音落下,殷渡整個人顫了一下,他盯著莫怯的眼神滿是恐慌。

  莫怯看到殷渡失神,已經準備開口安慰他,說她這點傷不算什麼,讓他不要放在心上。她甚至在組織語言,該怎麼述說她不回來,不認他。他們接下來應該會有很多話會說,該從哪裡說起呢?

  可殷渡很快就收拾了自己那一瞬的狼狽神情,望著莫怯的眼中又滿是狠厲。

  「宣慈到底在哪裡?她為何會告訴你這些?你到底把她怎麼了?她到底在哪裡?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說。」殷渡語氣很重,「別再拿你是她這種話來糊弄我,你絕不可能是她,不可能是她…」

  好像莫怯就是宣慈會顯得他多麼可笑。

  莫怯聽到殷渡的話,不由得笑了,在不信自己的人面前,不管你再給出多少證據,那人都不會信你。

  他只信他自己願意相信的,他能找到各種理由說服自己推翻擺在自己面前的證據。

  莫怯已經做了最後的努力,不想再多說什麼了。說得越多,只會顯得越可笑。只會越顯得自己為了活而不擇手段。

  殷渡還盯著她,眼中的怒火更甚,聲音幾乎咆哮:「說,她到底在哪裡?你告訴我。」

  殷渡說著起身朝莫怯走了過去,緊盯著她,聲音軟了下來,帶著卑微的祈求:「你告訴我,她在哪裡?只要你告訴我,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你也不用再受這折磨。啊?告訴我,好不好?」

  莫怯就只是望著他笑,那笑滿是嘲諷,卻就是不說話了。

  她不會再跟他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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