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看傻子的憐憫

  靳閔看了莫怯一眼，幽幽開口：「一個腦子不好使的，普通人。」

  莫怯覺得靳閔看自己的那一眼很有深意，覺得靳閔在指桑罵槐，顯然是在罵自己腦子不好使。尤其後面的三個字，普通人硬是讓他說出了不普通的感覺。

  可她還是帶著笑臉假裝吃驚的說：「不可能吧！普通人怎麼可能傷得了您？」那不是說你比普通人還不如？只是後面這句莫怯只敢在心裡叫囂。

  靳閔瞟了莫怯一眼，眼神中帶著看傻子的憐憫：「夜之主知道嗎？」

  「知道知道。」莫怯點頭，一副瞭然於胸的模樣，「夜域之主嘛！」

  

  「你認識他？」靳閔盯著她眉頭微蹙了一下。

  「怎麼可能？」莫怯不知道自己的回答怎麼惹城主大人不高興了，早知道就回答說不知道了，現在答都答了，只能假裝好笑。

  「我要認識他，我還在這裡打什麼鐵？我還不趕緊去投奔他吃香的喝辣的去了？是他傷的您？」

  靳閔突然打量起莫怯來：「你說，一個男人，隱藏身份處心積慮的去接近一個女人，是為什麼？」

  莫怯要不是知道靳閔對她十分嫌棄，而且他沒有隱藏身份，都要以為這個處心積慮的男人就是靳閔了。

  而她則是這個被接近的女人了，不然靳閔打量她幹嘛？

  奇奇怪怪的，而且這牛頭不對馬嘴的問話是怎麼回事？

  莫怯覺得自己腦子要不夠用了。或者這城主大人跟莫悔都一樣，腦子不太好使。

  「嗨！這還不簡單？」莫怯的黑手在大腿上一拍，反正不是自己，別人的故事她還是很熱衷的，「肯定是看上她了唄！」

  說到後邊她還眉毛動了兩下，表示就是男人們的那種心思。

  靳閔震驚的盯著莫怯，半晌才說出話來：「看上…她…了…」

  靳閔的神情像是自己一直堅持的什麼信仰突然破碎了一般。

  「對啊！我給您說。」莫怯激動的靠近靳閔一步，像找到了知音一般的腦海中已有千言萬語，都想抓起靳閔的手，一邊嗑瓜子一邊徹夜長談了，「我可看了不少這樣的話本，話本里那些蓄謀已久…」

  莫怯激動得口水都飛濺到了靳閔臉上，語速快得巴不得一個字就把心裡的話全吐出來，噠噠噠的。

  「夠了。」靳閔出聲的同時，莫怯被無形的力道彈得後退了幾步，撞到了柜子上才停下了。

  莫怯站定的同時關住了打開的話匣子，燃起的熱情被澆了個透涼，一點火星都沒了。

  她還用衣袖在嘴上拉了一下，擦乾淨了口水，覺得自己剛才的失態簡直可笑。

  她剛才居然差點把靳閔當成知音了。

  靳閔盯著莫怯的眼神更加震驚了，自言自語仿佛魔怔了似的道：「不可能…」

  「什麼不可能？」莫怯雖然不想搭理靳閔，可還是忍不住好奇到底是什麼事能給城主這麼大的打擊。

  她是真的很關心什麼能把這城主大人給打擊了，以後她好有樣學樣，狠狠的打擊他。

  靳閔盯了莫怯半天，神情才恢復如常：「那個男人不可能是看上那個女人了，肯定另有圖謀。」

  莫怯想反駁，心裡又騰起了一點火星，可想起剛才的透心涼，還是親手將火星給滅了，不想跟靳閔討論男人女人的那些愛情故事了。

  她想讓靳閔來說說滿是圖謀的接近是怎樣的，只熱情不高的問到：「那您說說，那個男人為什麼要處心積慮的接近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是有滔天的權勢，還是可敵國的財富，或是傾國傾城的美貌？」

  最後這一項她本不想加的，美貌的話，男人也是看上這女人了。可說不準，人家城主大人覺得這女人的美貌都可以利用呢！

  靳閔又上下打量了莫怯一番，搖頭：「想不明白，她好像沒有用武之地。」

  莫怯也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問到：「您說女人就說女人，老是看我做甚？我又不是那個被處心積慮接近的女人。」

  靳閔看著莫怯的眼神又有了看傻子似的憐憫。

  「我要是那個被處心積慮接近的女人，我就嫁了。」莫怯被靳閔看得火大，說得振振有詞的，好像能把自己的火吐出來似的。

  「婚姻大事，你就如此隨意？」靳閔看著莫怯，「就不怕人家接近你別有用心？」

  「怎麼隨意了？」莫怯笑了一聲，「人家接近我，那是看得起我，就我這麼副德性，若是個女人的話，有人這麼為我花心思，都不知道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了，我還不趕緊的麻溜的上趕著嫁了？」

  反正現在自己是糙漢大叔，她就口無遮攔了。主要是這靳閔太氣人了。

  靳閔瞭然的點頭：「那倒是。」

  莫怯覺得胸口憋悶，無言以對，總有人聽不懂反話。不過也是了，就她現在這麼副德性，人家只會覺得她說了大實話，讚嘆她還算有自知之明。

  靳閔突然話鋒一轉：「不過你剛才說得對，蘿蔔白菜各有所愛。可能那個男人就是看上那個女人了也說不定。」

  「是吧是吧！」莫怯瞬間高興了，心裡的堵瞬間就通暢了，「您就該早點想明白的。情人眼裡出西施，哪怕是頭豬，人家都能看順眼了，何況人家還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您說是不是？」

  靳閔看著莫怯點頭：「也是。」

  說完他突然起身朝莫怯走去：「你跟我走一趟。」

  莫怯退了幾步，扯著笑臉：「城主大人，您剛不是說善了了嗎？怎麼又要我跟您走一趟？」

  「善了？」靳閔笑了一聲。

  他的嘴還是紅紅的一個大圈，冷笑也十分有喜感，可他顯然是不知道的。

  莫怯也懶得提醒他，巴不得他頂著這麼個大紅唇出去招搖過市，最好人盡皆知，讓他把臉丟盡。

  「我什麼時候說了要善了了？」靳閔繼續用紅嘴唇說著高高在上的話。

  「城主大人。」

  莫怯聲情並茂的喊著，又麻溜的跪下了，抬眼巴巴的望著靳閔，臉上堆出了笑容：「您就饒了我這次吧！我保證下次再也不敢了。要是再有下次，您連這次的一起罰好不好？求求您，就饒了我吧。」

  靳閔低頭看著莫怯，笑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看你求饒求得情真意切的，可總又覺得你虛情假意的。這樣吧！既然你都求我了，我給你兩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