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解釋

2024-09-12 08:26:58 作者: 洛夏

  「沒有。」叫花子終於開口了,聲音淡淡的,很溫柔,「我想活。」

  莫怯把眼前這人跟靳閔一比,感嘆這同樣都是嘴,同樣都是說話,給人的感覺就是天差地別。

  「會說話了?」莫怯氣已經消了,可還是沒好氣,「我還以為你啞巴了?以後有事叫我,別自己一個人下來。要是傷口弄開了,麻煩的是我,我最怕麻煩了,可能就真不管你了。還有,你起來是想幹什麼?我扶你去。」

  「沒事。」叫花子搖了搖頭,「我是想找你。昨晚那個黑衣人呢?他有沒有為難你?」

  「沒有。」莫怯恍然大悟,原來這叫花子是擔心她,才想爬起來去找她,還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也難怪了,之前幫叫花子擦洗傷口的盆和布條還在這裡,地上扔著她的鐵疙瘩,還有一帶血的布條,城主擦手的黑帕子也在地上,還有木匣子,總之就是一片狼藉,一看就不是主人好好離開的場景。

  這叫花子多半是以為她被抓走了,或是直接人就沒了。

  

  莫怯覺得,既然叫花子擔心她,她也只好解釋一下了。只有關心自己的人才會擔心,她不能寒了關心她的人的心。

  不然她才不想對一個來路不明又不熟悉的人解釋什麼,這叫花子總能讓她心軟。他和她又不熟,關心她幹嘛呢?

  「他讓我幫他做點東西,他不是什麼壞人,你不用擔心。」莫怯說到,「而且,你現在這樣子,就算我真有什麼事,你爬去能做的了什麼?讓別人在你背上補幾腳?你現在能做的,就是安心養傷,懂不懂?」

  叫花子淡淡點頭,沒有說話。

  莫怯就開始收拾地上的東西,她一轉身,叫花子才看到了她另一邊額角的淤青:「你額頭受傷了?」

  莫怯摸了自己額角一下,不怎麼在意的繼續把鐵疙瘩往自己手腕捆:「不小心磕了一下。」

  捆完了,她撿起木匣和布條,撿黑帕子的時候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撿了站起來,叫花子現在盯著她在看,才看到了她脖子有被捏出的紅痕。

  「你脖子也受傷了。」叫花子語氣有些冷,「是不是昨晚那個人傷的你?」

  莫怯從叫花子眼中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殺氣,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有可能因為她幫叫花子縫了傷口,又這段時間她都給叫花子饅頭,這叫花子把她當成恩人了,所以對傷她的人恨之入骨也說不定。如果這樣的話,她得把他仇恨的火苗掐滅。

  莫怯看著叫花子,好笑到:「他傷我幹嘛?」

  說著把木匣子放到了柜子里,還掏出條長布圍在脖子上,省得一會兒那兩兄弟以為她想上吊:

  「他還指望著我給他做東西呢?而且,我告訴你,他可是我們無禁城的城主大人,城主大人的仁善你沒聽人說過?再說了,他有什麼好傷我的?還親自跑來?要他真想傷我,派人來打一頓不就行了?哪需要親自動手?豈不是還髒了他的手?你別多想了。我這是自己掐的。」

  叫花子顯然不信,狐疑的看著莫怯:「你自己掐的?」

  「嗯。」莫怯面不改色的點頭,說得一本正色,「剛才睡覺的時候,我夢見一個青面獠牙長相極其醜陋的厲鬼在掐我的脖子,我也不甘示弱,就也拼命掐他。結果一醒來,發現居然是我自己在掐自己,要不是你搞出那動靜,我估計得被自己給掐死了。謝謝你啊!救了我一命。」

  莫怯說完,看叫花子就盯著自己,也不說話,顯然是被自己的話震驚到了。

  她也知道叫花子這是不信她的胡扯,不過信不信也無所謂了,反正叫花子也不是她什麼人,她就是隨便解釋一下,反正已經明明白白的展示出城主不可能傷她了。

  於是她就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反正就是這樣,你愛信不信吧!」

  「我信。」叫花子趕緊說,一雙眼直直的盯著莫怯,特別誠懇,「你說的,我都信。」

  莫怯覺得這叫花子估計腦袋有點問題,有種小雞把她當母雞的感覺,可能之前傷了腦子。

  但她又不好直說,只好端了盆,笑容都和藹了:「那我先出去了。」

  她說完又指著叫花子的頭髮說:「你這頭髮,待會兒我來給你處理一下,也方便一些。」

  「好。」叫花子微笑著點頭,頓了一下,他又說到,「謝謝你救了我。」

  「是你救了我。」莫怯笑到,「要不是你,我現在都沒法站在這裡跟你說話了。謝謝。」

  要不是這叫花子,當時的情景,只要她受了傷,那些巫冥族人就會瘋了一樣撲向她,估計她會被分食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所以,你這是因為我差點連命都沒了。不要不好意思,有什麼事儘管叫我。」莫怯說完,叫花子點了點頭,他就指了指外邊,「那我先出去了。」

  莫怯走到門邊,聽到叫花子說:「以後,可不可以不要再把我敲暈?」

  莫怯頓了一下,沒有回答,直接開門出去了。

  這個保證她可能給不了。再遇到這種情況,她還是會這麼做。

  只是如果叫花子對她有防備的話,不知道她還會不會像這次這麼好得手。

  莫怯把盆端出去收拾了,不一會兒就空著手回來了,對叫花子笑得十分親切:「我來給你收拾你的頭髮了。現在感覺怎麼樣?精氣神兒還可以吧!」

  叫花子微笑著點頭:「我很好。」

  「那就好。」莫怯笑著就去柜子里翻東西了,莫怯從木匣子裡取出把小刀,就在叫花子邊上坐下了。

  她舉著小刀,對著叫花子微微笑到:「別害怕,放輕鬆,別亂動,很快就好了,我的技術很好的。」

  莫離莫棄那兩兄弟會自己洗頭之前,她為了省事,經常給他們剃光頭,技術確實是練出來了,逼得那兩兄弟早早的就會自己洗頭了,實在不行就兩人相互洗,實在不敢麻煩她。

  她特別喜歡光頭以及剛長出一點頭髮的那種手感,以前老是蹂躪那兩兄弟的頭。

  於是莫怯老喜歡給人剃光頭,尤其是長得好看的人,她更喜歡,總是好奇好看的人剃了光頭之後是不是也還是好看,難得這次就出現了一個長得好看她還能下手的,她可不能錯過了。

  莫怯說完對著叫花子的頭就打算下手了,嚇得叫花子雙手捂住了頭,惶恐的盯著莫怯:「你想,做什麼?」

  「給你剃頭啊!」莫怯假裝疑惑的看著叫花子,「剛不是說了嗎?給你把頭髮處理一下,你不也答應了?現在這又是鬧哪出?差點傷到你了。」

  叫花子還是緊緊的捂著頭,支支吾吾的說:「我以為,我以為,你是要,給我…洗頭。」

  莫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看我像是活得那麼精緻的人?我就是一個大老粗,除了打鐵什麼也不會,別說你的頭髮了,我的頭髮我都懶得洗。」

  莫怯把後腦勺給叫花子看,她的頭髮只簡單的挽成了一小團,看得出來不長,若是披散下來,最多到肩頭。

  頭髮亂蓬蓬的,一看就是隨手抓了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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