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雙書遺蹤
2024-09-12 06:30:59
作者: 靖宇
寅時時分,皇宮之內除了部分重要地方仍有燈火之外,四周仍是一片黑暗,外頭的狂風暴雨至今仍未停息。
會過魔靈居讓的司空玄並未因此離開皇宮,反來悄悄來到位在皇宮西北邊側地帶的「御經院」。
雖然這次斬除萬魔門勢力的計畫被「魔心聖尊」公良酉給全盤打亂掉,但司空玄心中並沒有忘記,這趟皇宮之行,除了執行這項計畫之外,還有另外一件事比斬除萬魔門勢力來得更加重要,那就是找出輪迴血池的真正位置。
要達成這項目的,必先找出記載魔界源起的「造天冊」和「闢地書」,而這兩本歷史悠久的古書極有可能就落在「御經院」當中。
「御經院」乃啻龍帝國專門用來收藏史料和書籍的處所,院內面積寬廣,舉凡宮中七房、四舍、八屋、九庫全都隸屬御經院的管轄,總藏書量超過百萬冊以上,書籍內容涵蓋政治、經濟、天文、軍事、地理、人文等六大類,堪稱是啻龍帝國藏書量最豐富的地方。
院內專司研究和管理的研究官總數約叄百人左右,共分成九個等級,平時負責編纂各部要求的經史典籍以及叢書年報,可以說是工作內容最不起眼卻又相當繁雜的工作,而且御經院的研究官在朝廷九部當中可以說是最沒有升遷機會、層級和地位也最低的官員,不少官員進入御經院之後,只能陪伴這些經書古籍渡過一生,因此,御經院又被朝廷官員私下戲稱為第二冷宮,一旦進入御經院之後,後半輩子只能在此終老一生,更有不少官員連御經院位在宮內何處都不曉得,由此可知,這個單位有多麼不受啻龍帝國重視。
自從素奕華從一介九品研究官一舉躍升為啻龍帝國南征軍總指揮官之後,御經院的名聲才傳遍全啻龍帝國,成為家喻戶曉的地方,時至今日,僅管御經院因素奕華而聲名遠播,但御經院並沒有因素奕華的關係受到朝廷特別重視,這裡仍舊是宮內人煙最稀少、守衛也薄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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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玄來到御經院附近之後,隨即在御經院四周迅速繞了一遍,這時司空玄才解御經院涵蓋的庫房之多,所占面積之廣,幾乎是寬闊的乾清宮五倍之多,而且御經院所轄的七房、四舍、八屋、九庫彼此又各自獨立,要在這麼多的廳舍房庫當中找出造天冊和闢地書簡直像是大海撈針一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為了儘快找出造天冊和闢地書的下落,司空玄意念一動,精神力迅速擴散開來,開始搜尋附近的廳舍房庫當中是否還有御經院的官員存在,如果能順利找到御經院的官員,那麼要找出造天冊和闢地書將可事半功倍,容易多了。
在司空玄精神力的探索下,不到一會兒,終於在北邊八丈外其中一間庫房中發現該間庫房中仍有微弱的燭光,司空玄隨即將精神力集中起來,開始仔細探索這間庫房。
隨著精神力急速匯聚起來,一名白袍老者的身影終於浮現在司空玄的腦海之中,只見這名白袍老者年紀大約六十多歲左右,面容蒼老、頭髮半白,身穿一件白色連身儒服,此時正墊著腳尖吃力地將上方書櫃中的書籍排放整齊。
司空玄心中一喜,連忙飛身縱起,來到腦海中浮現出來的這間庫房門外。
只見這間庫房仍舊是朝廷專用的宮殿式建築樣式,人型斜頂、巨大樑柱、四根大型石柱立於東西南北四個角落,看起來極為宏偉壯觀。
庫房全長約五十公尺,寬達二十公尺,金黃色的琉璃瓦堆疊而成的斜形屋頂搭配檜木雕制而成的梁飾,大門更是用極為罕見的扁柏雕制而成,再塗上一層紅黑交錯的亮漆,正上方懸掛著一幅褐色扁額,上頭寫著「經史書庫」四個斗大的黑字,顯得氣派非凡,雖為庫房,卻不失富麗堂皇的宮廷氣派,
司空玄用精神力確認眼前這間「經史書庫」除了腦海中所見到的這名白袍老者之外,再無任何人之後,隨即輕輕推開大門,踏進眼前這間「經史書庫」。
一踏進書庫,司空玄立刻感到空氣中有一股厚重的灰塵,在這濃厚的灰塵當中,司空玄隱約聞到空氣中還有另外一股濃濃的墨水味和紙張的氣味。
司空玄眉頭立時皺了起來,心中暗忖:「想不到叄更半夜,竟然還有人待在書庫裡頭工作,此人若不是工作還沒做完,就是一位視書如狂的痴者。」想到這裡,立刻凝目一看,開始打量庫房內的擺列陳設。
只見寬廣的庫房從入口處開始,陳列著七排高約兩公尺左右的直立式書櫃,書櫃向內一路延伸進去,一直到庫房最後端,總長度約四十五公尺左右,每排書櫃從上到下共分為六層,上頭擺滿密密麻麻、各式各樣整齊而泛黃的經史典籍,由此可知,這間經史書庫確實是經過專人精心整理,才能呈現出如此整齊的景況。
司空玄心中在讚嘆之餘,隨即朝這名白袍老者所在的位置緩緩走了過去。
早在剛才用精神力探索的時候,司空玄早已清楚知道這位不知名的白袍老者此刻正在右側第七排書櫃的最後端附近,因此,司空玄有如老馬識途般拐過一個彎後,白袍老者的身影已映入司空玄的眼帘之中。
其間,司空玄每經過一座書櫃,立時被眼前這些排列整齊的書籍所驚嘆。這些數以萬計的經史典籍上頭雖然布滿厚厚的塵埃,但這些書的排列方式卻是相當地整齊,每座書櫃不單只是依據年份來加以分類,其中更依照書籍作者所屬的界種、國別來加以細分,在界種和國別之下,更依照書目所屬的項次做另一次細分,整體看來,綱目清楚整齊,毫無任何紛亂的感覺。
司空玄越看心中越驚,不由自主暗自忖道:「此人做事的方式的確到了不得不令人佩服的地步了,將此人置於經史書庫來管理這堆書還真是埋沒了此人的才華,若是此人的能力能運用在軍隊的後勤支援上,相信軍隊絕不會有缺糧的一天才對!」
有了這個想法之後,司空玄腳步不由自主開始加快起來,不到一會兒,已經來到這名白袍老者左邊五外。
這名白袍老者此刻正忙著將書櫃中每一層書籍排放整齊,對於司空玄的到來絲毫沒有察覺到,仍舊是心無旁鶩地將書柜上的書擺放整齊,並且將堆積在書籍上的灰塵一一拍打乾淨。
司空玄靜靜看了一會兒之後,這才開口說道:「這位老丈安好,晚輩冒昧打擾,還請老丈恕罪!」
司空玄這一開口,白袍老者這才驚覺旁邊有人,當下慢慢轉過頭來,一臉疑惑地看著司空玄說道:「你是何人?為何深夜來到經史書庫?難道你不曉得,經史書庫乃宮中禁地,除我御經院研究官或是九部當中負責編修的相關人員之外,閒雜人等一律不得隨意進出此庫嗎?」
司空玄眼看這位白袍老者說話的時候,手上的書籍仍然沒有放下來的意思,不禁對眼前這位白袍老者的工作態度由衷生出敬意,當下雙手抱拳,接口說道:「晚輩複姓司空,單名一個玄字,乃南方天府人士,今晚冒昧來到經史書庫,實有一件重要的事想向老丈當面求教,還請老丈不吝給予協助。」
這位白袍老者眼看司空玄外表文質彬彬,說起話來態度又恭敬有禮,這才將手中所拿的書籍輕輕放在書柜上,接著再度轉過身來,對著司空玄點頭說道:「本人笑伯言,乃御經院四品研究官兼經史書庫庫主,身負經史書庫的管理重責,對於你無故進入經史書庫,本應究你擅闖書庫之罪,但看在你執禮甚恭,又非我國人士的份上,本官今天就不追究你擅闖書庫之罪!」
聽完笑伯言這番話後,司空玄不禁愣了一下,心中暗忖:「此老不僅是愛書如狂的痴人,論起事來更是一板一眼的老學究呀!」
想歸想,司空玄可不會笨到將這些話告訴眼前這位白袍老者,司空玄心中非常清楚,對於這類不懂變通的讀書人用硬的是絕對行不通的,當下連忙接口說道:「多謝老丈寬宏大量!老丈果然是位胸襟寬大,令人尊敬的長者,晚輩佩服佩服啊!」
笑伯言不以為然的搖著頭說道:「錯!錯!錯!…,司空玄,你完全弄錯了!事實上,並不是本官對你特別寬宏大量,而是帝國律法只及於我國人士,非我國人士本官實在是找不出任何一條律法來論處你,所以,本官只好作罷。
對於你擅闖經史書庫一事,等過些日子本官有空之後,本官自會向刑部提起,請刑部針對類似案例提出一套懲處辦法,到時候,如果你再無端闖入本庫,本官自會依最新的律法來論處你的罪行,這樣你懂了吧?」
聽完笑伯言這番話後,司空玄再度愣在原地,心中不禁暗忖:「我的天啊!我還以為此老多少還懂得人情事故,想不到此老竟然迂腐到這種地步,看來若是不儘快將今晚來此的目地說出來,真不知道要和此老攪和到什麼時候呀!」
想到這裡,司空玄連忙插開話題說道:「晚輩今晚來此,主要是來向老丈借兩本書來閱讀一番,只不過…,御經院藏書豈止百萬,要找到那兩本書,恐怕得花上一個月的時間才有可能,老丈身為經史書庫庫主,相信一定能幫晚輩順利找到晚輩想借閱的書才對!」
一提到找書,笑伯言雙眼立刻睜的大大的,精神抖擻地說道:「說到找書啊!相信整個朝廷除了本官之外,再也沒有任何人能比本官更清楚這些書的擺放位置了,你可知道本官花了多少時間整理這些書嗎?告訴你,本官足足花了十二年的時間才將全皇宮的書籍按照大小細目逐一分類排列,才有今天這麼整齊的景況,換作是其它人來做這件事,絕對無法做到像本官這樣的地步,當然啦!本官是個愛書如命的人,所以,本官喜歡耗在這裡,至於其它的研究官呀!….」
司空玄眼看笑伯言似乎還想繼續說下去,連忙插嘴打斷笑伯言的話,說道:「老丈!老丈!晚輩想請教老丈知不知道造天冊和闢地書置於書庫何處?」
被司空玄中途插話打斷話的笑伯言正想發怒斥責司空玄,這時聽到司空玄所提的書名,心中不禁一驚,連忙問道:「你說什麼?你要找的是什麼書?你再說一遍!」
司空玄表情嚴肅地說道:「晚輩要找的書正是記載魔界源起的造天冊和闢地書,不曉得老丈知不知道書庫內是否還有這兩本書?這兩本書目前又放在何處?」
笑伯言靜靜看著司空玄,臉上時而露出思索的表情,時而露出為難的模樣,片刻之後,才緩緩說道:「那兩本書確實曾經存放在經史書庫當中,可惜後來因為年代太過久遠,加上當時庫房又欠缺人員定時管理,導致書籍的內頁開始出現腐蝕的現象也不曉得。
五年前,當本官被任命為經史書庫庫主的時後,才發現那兩本書的內頁紙張早已經全部被腐蝕掉,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才從書柜上正式取下,如今書庫內已經沒有那兩本書了。司空玄,為何你千里迢迢來到我國,不借別的書,就只想借那兩本書呢?」
聽完笑伯言的話後,司空玄心不禁沉了下來,心中暗忖:「完了!如果找不到造天冊和闢地書,那輪迴血池的下落豈不…永遠石沉大海了?」想到這裡,心中不禁焦急萬分,當下再度問道:「晚輩再請教老丈,那麼庫房中是否還存有造天冊或是闢地書的副本?隨便誰寫的都可以,只要是副本就行了。」
笑伯言搖搖頭,答道:「沒有,別說一本,就連半本都沒有。一來那兩本書撰寫的人太少,所以,能流傳下來的僅僅只有少數一兩本而已。二來那兩本書主要是記載魔界源起時的歷史,以及魔界後續的發展和演變,那是一段充滿血腥殺戮、爭戰殺伐的年代,當時是以武為上的時代,文人要想活下來已經是很不容易了,更別說著書記錄那段年代,因此,有關那個年代的事大都以口耳相傳的方式傳了下來,所以,知道有那兩本書的存在,甚至會想借閱那兩本書的人簡直是微乎其微,頂多只有一兩位而已。
正因如此,那一類有關歷史的書籍相對的也就不受朝廷的重視,要想繼續流傳下去也就更加困難了。
別說早年,就連現在這個年代都很少會有人來借閱這類書籍,一旦正本毀壞,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副本留下,本官這樣解釋,你可懂了?」
司空玄搖搖頭,心中暗嘆:「正本毀壞,又無任何副本留存?唉!…,想不到我千里迢迢來到這裡,竟然無緣一窺造天冊和闢地書的內容,難道…,這是天意嗎?老天給了我別人所沒有的機會,習得雙皇遺學滅絕天魔功,而後更讓我得到魔界之主的代表信物墨玉誅神劍,甚至還從誅神劍中得知輪迴血池的秘密,難到…,關係到我腹部傷口能否完全癒合的輪迴血池到此就要斷線了嗎?
沒有輪迴血池塑體重建之功,被渡莫非切斷的經脈就無法完全癒合,難道…,這一切都是天意嗎?」想到這裡,心中不禁感到失望至極。
一旁的笑伯言眼看司空玄臉上露出失望落寞的表情,心中不禁感到有點不忍,雖然不明白司空玄為何這麼想借那兩本書,但自己身為愛書之人,對於想閱讀的書籍這輩子卻永遠無法達成願望,那種失落感自己同樣能感同身受,當下慢慢走到司空玄面前,輕輕拍著司空玄的肩膀,安慰著司空玄說道:「本官深刻解你的感受,只不過,世事本來就無法完全圓滿,本官勸你還是看開一點,既然找不到那兩本書,不如找些別的書來看看,那也不錯呀!只要你能說出書名,本官保證絕對可以幫你達成你的願望,你說這樣好不好呢?」
司空玄露出一絲苦笑,無奈地說道:「多謝老丈!不用麻煩了!天快亮了,晚輩就不打擾老丈了,晚輩告辭了!」說完隨即轉身,向前緩緩走去,打算離開這個讓自己感到失望萬分的地方。
司空玄邊走,心中邊嘆道:「雖說世事無常,想不到天道亦無常至此?前些日子,我還覺得計畫進行得還算順利,想不到到了今晚變化竟會如此之大?難怪學佛之人終其一生所追求的就只是圓滿兩個字,正因為要達到圓滿的境界實在太難了!
腹部的傷口若是無法痊癒,勢必會成為我爭天下的一大致命傷,眼前雖然還能藉著玄冰封體之功暫時封住傷口,但傷口若是不能從內部自行癒合,一旦面對無天魔尊或是血染長天這類頂尖高手,難保傷口不會再度迸裂開來,到那個時候,這場爭天下的皇圖之夢恐怕將成為一場永遠難以磨滅的惡夢啊!」想到此處,忍不住深深嘆了一口氣。
在司空玄轉身離去的時候,笑伯言從司空玄臉上看到無限地感慨和無奈,雖然不清楚造天冊和闢地書對司空玄究竟有什麼重要性,但眼看司空玄如此重視那兩本書,心中也不由自主生出同情心和憐憫之意,就在司空玄即將踏出書庫大門之前,連忙對著司空玄大聲嚷道:「司空玄你稍等一下!本官雖然無法借你造天冊和闢地書,但是…,本官卻能告訴你那兩本書書中的內容呀!」
聽到笑伯言這番話後,司空玄不禁渾身一震,當下連忙轉過身來,閃電般來到笑伯言身前,兩手緊抓著笑伯言的肩膀,激動地說道:「老丈你說的可是真的?你真的能告訴我造天冊和闢地書中的內容?」
司空玄一抓,力道之大,使得笑伯言臉色當場一變,痛到臉色發白當場忍不住喊了出來:「唉唷!我的媽呀!…,司空玄…你還不趕快放手?你想拆了本官這身老骨頭嗎?」
司空玄愣了一下,這才想起自己在激動的情況下,手中力道根本沒有控制,也難怪笑伯言會當場痛到叫喊出來,當下連忙鬆開雙手,後退兩步,接著朝著笑伯言躬身行禮,口中說道:「老丈,對不起!晚輩失態了!還請老丈見諒!」
笑伯言皺著眉頭,兩手不停搓揉肩膀,又驚又氣地說道:「你的手勁這麼大,要是再加點勁,本官這身老骨頭不被你捏碎才怪!」
司空玄露出愧咎的表情,赧然說道:「晚輩一時情急,誤傷了老丈,還請老丈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晚輩失禮的舉動!」說完再度向笑伯言躬身行禮,表達由衷的歉意。
眼看司空玄再度向自己道歉,笑伯言臉上表情這才慢慢緩和下來,接著深深吸了一口氣,擺擺手說道:「算了!算了!…,看在你不是故意的份上,本官就原諒你粗暴的行為啦!只不過…,本官實在搞不懂,為什麼你這麼想看那兩本書呀?」
司空玄心中暗忖:「此老既然曉得造天冊和闢地書的內容,無論用什麼手段,都得讓他說出來才行!」
這個想法在司空玄腦海中一閃而過,只見司空玄雙手抱拳,正容說道:「實不相瞞,晚輩自幼即對歷史相關的書籍充滿濃厚的興趣,由其是叄界分立後的歷史特別感到興趣。
造天冊和闢地書是記載魔界源起最詳盡的古書,那兩本書在我南方天府境內幾乎是完全找不到的,可是,晚輩對歷史又有超乎常人的求知慾和探求心,所以,當晚輩得知貴院仍存放著那兩本書的時候,晚輩這才不遠千里來此,想一窺那兩本書書中所記載的內容,好滿足我那旺盛的求知慾,所以,還請老丈助晚輩達成這自幼以來的心愿。」
聽完司空玄的話後,笑伯言臉上露出開懷的笑容,點頭說道:「像你這種年紀的年輕人對歷史竟然有著這麼濃厚的興趣,這的確是相當難得的事,本官自從掌管經史書庫這麼多年以來,從來不曾見過像你這麼好學的年輕人,本官就看在你如此勤奮好學的份上,將書中的內容告訴你吧!」說到這裡,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繼續說道:「你可知道,本官不僅是愛書如命的書狂,更是嗜學若渴的帝國研究官,打從本官當年進入經史書庫之後,一有閒暇,本官就會一個人獨自躲在書庫內閱讀庫內的藏書,其中造天冊和闢地書正是本官當年曾經閱讀過的古書之一!」
聽到笑伯言說到這裡,司空玄雙眼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連忙對笑伯言說道:「實在太好了!就請老丈將造天冊和闢地書中的內容一五一十告訴晚輩,好滿足晚輩的好奇心吧!」
笑伯言呵呵一笑,說道:「別急!別急!…,不如你先陪本官到後頭坐下來,本官再將書中所記載的內容慢慢告訴你吧!」說完隨即走過司空玄身前,朝庫房最後方慢慢走去。
看著笑伯言朝書庫後方緩緩走去,司空玄連忙跟在笑伯言身後,心中暗忖:「還好這位老丈曾經讀過造天冊和闢地書的內容,否則,今晚這趟皇宮之行的兩大目的將全部落空,只是…,事隔這麼多年,不知道老丈是否還記得住書中的內容呢?」
僅管司空玄此刻心中有此疑惑,但司空玄可不敢當著笑伯言的面,質疑笑伯言的記憶力,以免引起笑伯言的不快。
在笑伯言的代領下,不到一會兒,兩人已來到庫房的最後方。
庫房後方是一片長寬各約四公尺左右的空地,這裡除了擺放一些裝置書籍的木箱之外,牆角處還放置了一張方型木桌和四張椅子。
兩人分別坐定後,笑伯言靜靜看著司空玄,接著開始整理腦海中所存的記憶,不久之後,才緩緩開口說道:「雖然已經事隔這麼多年了,但想起那兩本書,本官至今仍保留一些記憶,現在本官就將那兩本書書中的重點向你做個說明,希望能滿足你那與眾不同的願望。
由於年代太過久遠,造天冊和闢地書的原始作者是誰,早已無法可考,不過,那兩本書書中所記載的內容對於魔界的源起確實是記載的相當詳盡!」說到這裡,突然停了下來,繼續搜索腦海中的記憶。
正聚精會神聆聽笑伯言談論造天冊和闢地書內容的司空玄,深怕笑伯言閒聊的興致再度升起,不小心又把現在所談論的話題叉開,所以,暫時不發表任何意見,只靜靜坐在笑伯言的對面,邊聽邊點頭,任由笑伯言繼續說下去。
只見笑伯言緩緩抬起頭來,眼光落在屋頂上方的樑柱上,繼續回憶書中的內容,接著同時說道:「所謂造天、闢地這四個字,皆有開創和革新之意,造天冊主要論及傳說中那場大地震發生前那幾天空中的變化,書中內文雖少,卻將那場大地震發生時的經過記載的相當詳實。
闢地書則是記載大地震發生後的大地變動,以及日後魔界的形成和興替,書中的內文足足較造天冊多上兩倍有餘,和造天冊中的內容正好互為前後,彼此又相互呼應著。
本官首先將造天冊的內容簡單告訴你,好讓你解一下前因。
根據造天冊中所記載的,在大地震發生的前一晚,不知什麼原因,天空中的雲層突然急速涌動起來,接著雲層開始朝大陸中央地帶的上方天空急速匯聚起來,不久之後,空中電光閃爍不停,數以萬計的閃電從四面八方齊涌而至,一起射入濃厚的雲層之後,隨即消失不見。
一般來說,會發生這種狀況,大都是狂風暴雨即將來臨時的前兆。
可是,當時天空卻是絲毫沒有半點雨滴落下,正當人們被這種罕見的異狀嚇得驚慌失措的時候,聚集在天空中的雲層被一股驚人至極的力量破了開來,一道前所未見的九天驚雷瞬間從天而降,一股腦兒全部轟入地面之中,不久之後,大地開始震動,廣闊無邊的大地被這道驚天動地的雷擊從此劈成兩半,這就是如今月之大陸和修昔提亞大陸形成的傳說。
那段過程究竟是否為真,至今仍有待商榷,或許只是當時人們在茶餘飯後閒聊時,為了解釋天地初開所創造出來的假設,畢竟除了造天冊記載過這類的天變之外,其它歷代古書中從來不曾記載過類似那樣的天變。
至於闢地書中所記載的地變則較造天冊所說的天變來得更加真實。
以現今大陸所存在的地形地貌來看,再和闢地書中所記載的內容兩相比較,就可以發現其中有些地方甚至是有跡可循,舉例來說,魔氣之源琉璃井,該地不僅是當日黑暗魔氣溢出之處,更是日後魔界的發源地。
據闢地書所述,那場大地震過後,大陸北方琉璃井一帶突然開始下陷,下陷的面積多達二十平方公里左右,深度則有一百多公尺,而且無窮無盡的黑暗魔氣從這塊下陷的地區不停地滲透出來,開始影響當地的居民,當時住在琉璃井附近的百姓首當其衝,自我意識受到黑暗魔氣的影響漸漸失去控制,進一步更發生自我相殘的可怕情況,這種同類相殘的可怕情況一直持續到魔界第七任魔主羽驤龍成功創出魔界至高無上的天魔典奇功之後,才開始慢慢獲得改善。
提到羽驤龍,本官就不得不聊聊羽驤龍主政時期的做為。
根據記載當年羽驤龍成功悟出控制黑暗魔氣的方法之後,曾經支身進入暗無天日、魔氣繚繞的琉璃井內練功,一個月後,當羽驤龍平安走出琉璃井之後,據說當時羽驤龍的臉上充滿喜悅的神情,不僅武功更勝先前,其功體彷佛重新再造,晶瑩剔透的身體中隱含一絲耀眼精光,此後,羽驤龍便經常獨自進入琉璃井內練功,一去就是一個多月。
當時由於琉璃井內的黑暗魔氣極為濃厚,尋常人等根本無法接近琉璃井附近一里內,縱使是羽驤龍的嫡傳弟子,通曉羽驤龍所創的天魔典奇功,頂多也只能來到琉璃井周圍十丈左右,誰也沒有這個能力進入琉璃井內練功,因此,琉璃井內究竟是什麼模樣,始終無人知曉,直到琉璃井內的黑暗魔氣不再溢出,人們才有機會進入琉璃井內,一窺琉璃井的真貌。」
笑伯言侃侃談到這裡,司空玄已經忍不住插嘴問道:「難道就連羽驤龍的嫡傳弟子滅絕魔功一脈的創始人楊劍英都無法進入琉璃井練功嗎?」
笑伯言瞪了司空玄一眼,說道:「本官只是根據造天、闢地兩書的內容口述給你聽,至於書中沒提到的事,本官又怎麼會曉得呢?」
數落過司空玄之後,笑伯言這才繼說說了下去:「根據一些大陸流傳下來的史料和傳說可知今日的琉璃井和當年的琉璃井有著極大的差別。
當時琉璃井的面積高達二十平方公里左右,也就是說長、寬平均將近各有五公里,而如今的琉璃井卻只是一個長寬將近叄十丈左右的深坑,和當年的琉璃井相比,簡直有天壤之別,由此可知,這段期間琉璃井一帶的地理位置必定曾經發生劇烈的變動,才導致琉璃井的面積縮小到今天這種規模。
據說當井中的黑暗魔氣完全散去之後,人們首次進入琉璃井,這才發現原來琉璃井的底部竟然是一座四通八達的洞穴和通道,這些四通八達的通道布滿整個琉璃井,僅管如此,這些通道全都有一個共通的特點,那就是這些通道無論如何曲折蜿蜒,最後全部都沒入地底之中,至於深到怎樣的程度,無人知曉,後世魔界的主政者雖然曾經多次派人深入通道內查探,可惜始終沒有任何結果,絕大部分被派出去的人不是中途放棄,就是一去不回,甚至還有整批人全都死在通道內的事件發生。
既然得不出任何結果,久而久之,魔界後續的主政者也就漸漸放棄追查通道源頭的想法了,大夥也漸漸認為這些通道正是當年黑暗魔氣溢出時,在高壓下所形成的通道,於是從滅絕一脈第叄代傳人「滅絕天地」郭立開始,便不再追查這些通道,反而集中心力在琉璃井內建造一座大型神殿供魔界中人朝拜,殿內除了設有魔界例任魔主的神位之外,殿外還有魔界第一任到第七任魔主的銅像,象徵傳承和護衛之意。
整體來說,闢地書所記載的內容大致就是如此,本官這樣說明應該還算詳細吧?不知道你還有什麼問題想問呢?」
司空玄心中暗忖:「想不到造天冊和闢地書所記載的內容竟然沒有論及輪迴血池一事,是此老故意隱瞞不說?還是書中所記載的內容真的只有這樣而已?
以此老這種迂腐書生的個性來看,絕對不可能故意隱瞞不說,看樣子造天冊和闢地書中應該是沒有談論到輪迴血池一事才對,只是…,造天和闢地兩書既然沒有論及到輪迴血池一事,那麼羽魔主又從何得知輪迴血池的位置呢?」想到這裡,司空玄不禁開始思索其中的問題所在。
坐在對面的笑伯言眼看司空玄沉思不語,心中不禁感覺到有點奇怪,不明白此刻司空玄心裡在想什麼。
司空玄仔細思考了一會兒之後,雖然還是無法確定輪迴血池是否在琉璃井內,但始終覺得羽驤龍之所以會進入琉璃井,應該不單單只是練功而已,其中必然還有不為人知的秘密才對。
如果自己這項假設無誤的話,那麼琉璃井必然和輪迴血池有著極為密切的關係才對,只是一時之間,又想不出該用什麼方法來證實自己的假設。
就在這時候,司空玄突然想起當日「萬毒天尊」鄔情秀曾經說過的一段話:「只要能找到叄聖器,再將真氣注入聖器之中,就可以利用聖器和輪迴血池之間的共鳴作用,順利找出輪迴血池的真正位置!」想到這裡,心中的疑惑立時被解開來。
只見司空玄臉上露出開懷的笑容,說道:「看來一切玄機盡在琉璃井之中,我就親自前往琉璃井一趟,證實我的假設是否有誤,若是我的假設無誤,那麼這場琉璃井之會將會變得更加有趣了!」
對面的笑伯言眼看司空玄突然露出欣喜的笑容,心中正感訝異之際,司空玄突然起身來到自己面前,朝著自己躬身行禮,恭敬地說道:「多謝老丈賜教,老丈的大恩大德,司空玄永誌不忘,告辭了!」
話才一落,司空玄的身形已化作一道閃電,轉眼間,已消失在書庫的盡頭,只留下笑伯言還愣愣地坐在原位,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