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叄章江上巧遇
2024-09-12 06:30:12
作者: 靖宇
離開「風城道」之後,表面上看起來,司空玄和先前一樣,似乎急著前往啻龍帝京尋找陸玄霜的下落,實際上,司空玄心中卻有著更多外人無法得知的盤算。
打從羽驤龍生前的意識入侵司空玄的大腦之後,司空玄的性格已經出現重大的轉變。雖然明知陸玄霜已經落入「魔心聖尊」公良酉的手中,可是並沒有改變司空玄前往啻龍帝京尋找「造天冊」和「闢地書」的決定,司空玄仍然決定先查出造天冊和闢地書,之後再來決定如何進行援救陸玄霜。
司空玄心中明白,「魔心聖尊」公良酉只不過是想利用陸玄霜來做為籌碼,進而威脅自己交出「墨玉誅神劍」,在這項目地尚未達到之前,短期內,陸玄霜還不至於會有太大的危險。
如果自己沉不住氣,就這樣冒然前往啻龍帝京尋找公良酉,不僅無法救出陸玄霜,連帶有可能會掉進公良酉安排的陷阱裡頭,如此不僅目地無法達成,正好中了幽冥法後的詭計,倒不如採取潛跡匿蹤的方式,暗中前往啻龍帝京尋找造天冊和闢地書的下落,如此不僅可以早日查出輪迴血池的真正位置,也可以暫時避開和公良酉碰面的機會,以免一到帝京,立刻受到公良酉的牽制。
自己也可以利用查探造天策和闢地書的這段時間,暗中查訪公良酉一行人的行蹤,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不用和公良酉正面交手,就可以順利將陸玄霜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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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定這個主意之後,司空玄隨即施展御空而行輕功,朝啻龍帝京的方向飛奔而去,速度之快,有如劃空而過的閃電,不到半刻鐘,人已奔出二十里外。
隨著天色越來越亮,「風城道」上也漸漸變得熱鬧起來,各式各樣的商家運貨車和軍隊的運輸車陸續出現在風城道上,仔細一看,當中還有不少近似跑單幫的商人,這些跑單幫的商人身邊既沒有帶太多貨物,所以也就不需要什麼載貨車,就這樣一人一馬往來於風城道上。
眼看路上人車越來越多,為了避免太過驚世駭俗,司空玄於是將速度減慢下來,用平常行進的速度緩緩朝東北方前進,同時將手上的誅神劍插在腰間,再用披風稍為遮蓋住,以免引起路人不必要的側目。
不久之後,司空玄來到一座圓型拱橋橋邊,只見橋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從這群往來民眾所穿的衣服來看,司空玄發現這群人大部分都是準備趕往市場的販夫走卒,這群人不是肩上挑著沉重的扁擔,就是拉著載貨用的兩輪車,上頭擺滿各式各樣的蔬果魚肉,一副忙著前往市集進行買賣的模樣。
同樣的情況,一連出現了好幾次,司空玄心知這一帶必然是人口集中,村莊遍布的地點,否則,不會有這麼多販夫走卒一大清早出現在風城道上。
只不過,司空玄感到訝異的不是這一點,而是啻龍帝國境內的河川似乎比其它各國還多,幾乎不到幾公里,就可以看見一條寬廣的河流從橋下川流而過,大大小小縱橫交錯的河川將啻龍帝國的國土切割成大小不同的地理區塊,使得每個區塊得靠各式各樣的橋樑加以連接,一旦連接的橋樑發生斷裂,將使得交通網將出現嚴重的滯礙,越往北行,這種切割的傾向也就越加明顯。
雖然啻龍帝國境內的地理環境如此特殊,但是司空玄心中同時興起另外一種念頭:「啻龍帝國境內的河川橋樑如此之多,想來這個國家的水上運輸應該特別發達才對,只是…不知這趟素奕華是否有打算採用水戰的方式來對付天府?如果有的話,我得好好研究一下啻龍帝國的水軍實力才行。」
有了這種想法之後,司空玄對於水上作戰也開始慢慢產生興趣,心中暗自忖道:「以往普斯塔帝國由於是個內陸國,因此,所有戰術幾乎全都是按照陸戰的方式設計出來的,至於如今的天府相信應該也差不了多少才對。如果啻龍帝國改以水路的方式進攻的話,天府是否能抵抗的了呢?
從戰術的差異性來看,水上作戰除了具有強大的機動性之外,還具有某種程度的不可預測性,這點是陸上作戰無法比擬的地方,一旦掌握水上的控制權,河川沿岸到處都有可能是攻擊的落點,一旦據點定了下來,接下來就能從點慢慢擴張到面,進而對敵國造成強大的破壞力。
只是這種由水上轉到陸地的作法也有其缺點,萬一缺乏源源不絕的後援,任何新建立的據點隨時都有可能遭對方以大軍加以包圍,進而各個擊破,因此,後援就成了水上作戰最後要考慮要件了,看來我不僅得留意啻龍帝國的造船水平,連帶也得把啻龍帝國的經濟實力和後備動員能力也考慮在內才行,如此才能確知素奕華會採取什麼方式來對付天府。」
有了這種想法之後,司空玄隨即開始留意下方的河面上是否有啻龍軍的船艦在水上航行,不僅得觀察啻龍軍的船艦設計方式,也得留意這些船艦是否有往西南移動的傾向,如此才能進一步推測出素奕華下一步作法。
隨著腳步不停地向前邁進,不久之後,司空玄發現前方不遠處有一座巨大的長方型吊橋,橋上行人、車輛絡繹不絕,十幾名身穿啻龍帝國土黃色官服的男子,手裡各拿著一個大約一尺長的黑色圓筒站在吊橋的入口處,似乎像是在向路人收取過橋費一樣。
對司空玄來說,以往在普斯塔帝國的時候,只有進出城的時候才需要收取過路費,從來沒聽說,過橋還得收取過橋費的事。
面對這麼奇特的事,司空玄不禁感到好奇起來,身形一動,朝著吊橋橋口快步走去,想解一下這是啻龍帝國特殊的收費的方式,還是本地官員強制收取過橋費。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司空玄終於清楚看見這座吊橋的樣式。
只見這座吊橋是由一根高達叄十公尺左右的巨型石柱做為吊橋這端的支撐點,吊橋的橋面寬約二十尺左右,橋身是由十見方的寬大厚質石板堆疊而成,整座橋身長達百丈左右,橋身中間再用數根巨大橋墩做為支撐點,藉此分散橋身的重量,而負責支撐橋身這端重量的懸臂則是由十根手臂粗的粗大鋼絲,鋼絲穿過石柱之後,另一端則固定在橋邊的地底深處,整體型態高大壯麗,就連司空玄看了都不禁對啻龍帝國的造橋工藝感到既驚訝又佩服。
望著眼前這座高大聳立的巨型吊橋,司空玄心中不禁暗忖:「小時候在東靈村裡頭雖然也有橋樑,不過,大部份都是木製的小型橫橋,鮮少有類似這種用石柱、石板和鋼絲組合而成的吊橋,就連其它國家也沒看過這麼雄偉的吊橋,由此可知,啻龍帝國的造橋水平的確有其獨到之處,如果將這種造橋技術運用在軍事上,應該能衍生出更多不同的戰術變化才對。」想到這裡,兩腳不由自主朝橋邊快步走去,想好好研究一下啻龍帝國的造橋工藝有何驚人之處。
司空玄才走到距離橋邊不到五丈之處,立刻看見橋邊一旁豎立著一座叄尺長的長方形石碑,上頭刻著「灕江」兩個斗大的紅色大字,再往前走,一條寬闊無比的長江大河立時映入司空玄的眼帘之中,同一時間,一股清涼的北風夾帶著灕江濕潤的水氣迎面撲來,頓時感到心曠神怡,全身飄然欲飛,心中所有煩惱瞬間全部拋到腦後,再也不想研究啻龍帝國的造橋工藝,只想靜靜看著下方這條奔騰不休的灕江,好好享受清風拂面的冰涼感覺。
在司空玄眼中,下方這條灕江寬約百丈有餘,從東北往西南一路奔流而下,河岸的這一邊有不少小型竹筏停泊,岸上則有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木屋石房林立,看起來像是沿岸以河為生的捕魚人家所居住的地方,遠處灕江河中則有不少船支正在河中航行著,仔細一看,這些船支的船頭大都懸掛著啻龍軍的黃色軍旗。
靜觀灕江的同時,司空玄這才發現眼前這座吊橋的奇特之處,長達百丈的吊橋竟然是由十多段單一吊橋組合而成的。
從岸邊的支撐點開始算起,平均大約每隔十丈就有一座高大的橋墩深入灕江之中,藉由深入河中的橋墩做為各段橋身的支撐點,以這種方式來分散每一段橋身的重量。
令司空玄感到好奇的是,啻龍帝國的造橋人員究竟是用什麼方式將每一段橋身搭建上去,畢竟每一段橋身的重量少說也有數千斤以上,要將這麼重的橋身安置到橋墩上絕不是一般工程人員做得到的事,對此,司空玄也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接連十多根深入河床的橋墩,使得眼前這座巨大的吊橋得以一舉跨越下方這條灕江,如此浩大的造橋工程,令人不禁嘆為觀止。
就連司空玄都忍不住當場讚嘆說道:「如此驚人的造橋技術絕對能名列四國之首,想不到北方的啻龍帝國在造橋的工藝上竟然有這麼驚人的成就,不知其它工藝方面的水平是否依舊如此,如果是的話,天府要想抵擋啻龍帝國的入侵,恐怕不是那麼容易了!」
讚嘆的同時,司空玄更發現橋下航行中的船支和以前在普斯塔帝國所乘坐的客船在外型上有著很大的不同,普斯塔的客船大都以載客為其主要目的,除了擁有多層多間的客房之外,船首和船尾處通常會有寬闊的甲板供旅客休憩賞景之用,可是,啻龍帝國的船支卻沒有這種寬闊的甲板,反而在船首和船尾分別搭起一間又一間的木造房間,不知用來做什麼用途。
疑惑的同時,司空玄更發現這些航行在河中的船支幾乎每一層周圍甲板都有凸字型類似城牆的女牆,牆上還開有弩窗和箭孔,外層再以牛皮包覆起來,看起來就像軍方的戰船一樣。
發現這種怪異情況的司空玄,心中不禁暗忖:「難道啻龍帝國真的打算兵分兩路,採取水陸齊發的策略進攻南方的天府?否則,這些船支為何全都改裝成戰船的形式?
只是,要將船支全部改裝成戰爭用的戰船絕非短時間能做得到的事,難道…,啻龍帝國早在幾年前就開始進行船艦的改造計畫?」
有了這個疑惑之後,司空玄不禁想起昨晚無天魔尊所說的話:「我國在本人的運籌帷幄之下,早在五年以前就已經開始對普斯塔帝國採取各種無形攻勢,如今,南下的時機已經成熟了,先前幾場東北大捷註定了那蘇流河以北遲早將屬於我啻龍帝國的領地。」
想到這段話,司空玄不禁當場驚聲說道:「那蘇流河?看樣子隆雨採取的策略果然是水陸齊發的大戰略,如此一來,天府這趟肯定有難了!」
司空玄的驚訝聲,立時引來路旁經過之人的一陣側目,所幸大夥自顧自的事,並沒有多看司空玄一眼,只不過,司空玄的驚呼聲同樣也引起橋邊啻龍帝國官員們的注意,一名身材高大的收費官眉頭立時一蹙,朝著正在橋邊觀景的司空玄走了過來,臉色難看對著司空玄說道:「小子!本官看你一個人在橋邊站了這麼久,你到底要不要過橋呀?」
司空玄轉身看了這名收費官一眼,冷冷地說道:「老子喜歡站在高處欣賞風景,難道這也不行嗎?誰說我站在這裡就一定要過橋的?」說完之後,司空玄這才想起自己身無分文,如果要按照啻龍帝國過橋收費的標準來做的話,肯定無法支付這筆過橋的費用,當下不再理會這名收費官,體內真氣一提,朝著將近叄十丈深的橋下飛身縱下。
司空玄這一躍,簡直嚇壞了這名收費官,只見這名官員臉色立時一變,當場驚聲尖叫道:「我的娘呀!…,本官只不過是問你要不要過橋而已,你…怎麼這麼想不開,當場跳了下去呢?萬一不幸摔死該怎麼辦呢?」說完之後,立刻跑到橋邊,朝橋下望去,想看看司空玄究竟是死是活。
就這名官員所知,從橋邊距離河面足足有叄十丈之高,其間還有不少凸出的樹幹和漁家的木造房屋,估且不論跌入河中是否會當場被淹死,萬一沒跌入河裡,很有可能會被那些凸出的樹幹刮傷,更糟糕的還可能還會當場摔死在河邊的石頭上,對此,這名官員不禁替司空玄的安危擔心起來。
其餘在橋邊的收費官和路人們見狀,紛紛跑到橋邊,觀看這場突如其來的投河行動。
來到橋邊的民眾只見司空玄有如落石般瞬間落下十丈,接著司空玄的四肢向外一展,整個人有如老鷹飛撲一樣朝灕江中央迅速飄飛而去,寬廣的河面上彷佛出現一支巨大的老鷹不斷朝前方飄飛而去。
就在司空玄距離河面只剩下不到十丈高的時候,司空玄下墜的身體突然緩緩向上飄飛起來,接著又緩緩落下,如此經過連續九次升降之後,司空玄已飄飛出四十丈左右,距離河上最近的船支只剩下不到五丈的距離。
只見司空玄彷佛力氣耗盡似的不再騰身而起,整個人緩緩落到江面上去,就在司空玄左腳輕輕點中河水的那一剎那,司空玄整個人再度騰空而起,朝五丈外一艘正要北上的高大巨艦飄飛而去。
就在橋邊眾人的驚呼聲當中,司空玄已越過五丈的距離,輕飄飄落在這艘船艦後方的甲板之上。
這驚心動魄的一幕直看得橋上眾人心臟幾乎快要跳了出來,當司空玄以超卓的輕功身法輕輕落到船上的時候,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忍不住當場歡呼起來。
落在船上的司空玄彷佛像是聽見橋上眾人的歡呼聲,慢慢轉過身來,朝著橋上路人揮手致意,答謝大夥對自己的關心之意。
片刻之後,司空玄才轉過身來,仔細觀察這艘巨大的黑色船艦。
只見這艘巨型船艦高約五丈左右,一張巨大的主帆從中央的主桅杆垂直落了下來,船艉處還有一張較小的輔助帆,輔助這艘巨艦航行,在西南風的強力吹拂下,帆面不時發出啪啪啪的巨大聲響。
得知這艘巨艦是靠風力前進之後,司空玄接著仔細察看這艘船的樣式,只見這艘船整個船身從水面上算起足足有四層之多,船身更是長達二十丈左右,整座船體幾乎全部塗上一層密不透光的黑色樹脂,做為防水之用。
在水面第一層通道的兩側舷邊各自平放著為數百根的大型船槳,做為人工划行之用,船尾處不僅放置了各式各樣的矛戈,而且還架上叄座巨大的拍竿,做為對戰時投石之用,所有設計方式,幾乎全都是為了戰爭而準備。
看到這種情況,司空玄心中不禁暗忖:「這又是另外一種戰船的設計方式,只不過,這艘船船上似乎沒多少人,否則,為何四周見不到半個人影呢?」想到這裡,立刻飛身躍上第四層舷邊,隨著精神力向外開始擴散,船艙內的景況立時清楚地浮現在司空玄的腦海之中。
只見一名身穿黑色勁裝的白髮老者此時正站在第四層的瞭望室前方,這名老者臉型寬圓,一臉白須,形態威猛至極,站在瞭望室裡頭,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氣勢。
瞭望室長、寬各約二十,四名中年男子此時筆直地站在這名白髮老者身後,瞭望室的前、左、右叄個窗戶邊各有一名年輕男子倚窗而立,遠眺江上船支的狀況,並且將四周所有船支的動向一一回報給負責掌舵的白髮老者。
在接二連叄的船支回報聲當中,一名站在後方的黃衣中年男子突然上前一步,朝著掌舵的白髮老者恭身說道:「啟稟大人!下一站就是敏都檢查哨,敏都檢查哨向來有鐵鎖橫江的規定,所有船支一律得靠岸接受檢查,才能朝北方繼續航行,就屬下所知,啻龍帝國的水軍將會派人上船檢查,不知大人打算將公主和那個丫鬟如何處置?」
聽完這名男子的話後,白髮老者頓時沉默不語,片刻之後,才回答說道:「先點她們兩個的啞穴,再將她們藏到船底的糧秣庫去,等啻龍軍查完全船之後,再將她們兩個放出來,本官可不希望人還沒送到閔丞相的手中,就被素亦華的手下給搶了去,這件事你馬上去辦,絕對不能出任何婁子!」
白髮老者說完之後,這名中年黃衣男子立刻恭身答道:「是!屬下遵命!」說完之後,立刻轉身步下樓梯,直接下到第叄層船艙。
聽到這兩人的對話之後,司空玄心中不禁暗忖:「這群人口中說的公主究竟是誰?難道是…普斯塔帝國的蘇菲亞公主?」
一想起蘇菲亞,當日相遇的情景立時浮現在司空玄的腦海之中,想到昔日的帝國公主,如今已淪為亡國公主,司空玄心中不禁一嘆,決定入船查看這名被囚的公主究竟是不是普斯塔帝國的蘇菲亞公主,如果真的是蘇菲亞公主,司空玄絕不容許蘇菲亞落入啻龍帝國的手中。
只見司空玄避開瞭望台內部人員的視線,直接從第四層左舷外部通道進入第四層後艙之中,接著,將精神力緩緩擴散開來,查探船內所有一舉一動。
在司空玄精神力的全面探索之下,各艙間的分布況狀以及人員所在的位置一一浮現在司空玄腦海之中。
只見這艘巨型船艦上下各有四層,水上四層主要是客房的所在地,每一層船艙各有叄十多間房間,由中、左、右叄條狹窄的通道彼此相互連接起來,形成一個相互連接的通道,層與層之間又有前、中、後共六個樓梯彼此上下相連,形成一個立體式的連通網。
水下四層艙間大部分是做為存放各種貨物和器具的大型艙間,其通道的設計方式和水面上四層艙間如出一轍,其中位在水下第一層艙間正是廚房和餐廳的所在地,五十餘名身強力壯的年輕壯漢此時正在餐廳里興高彩烈的用餐,其中不時有人在餐廳里進進出出,氣氛異常熱鬧。
藉著精神力不斷向四周延伸,司空玄避開一切可能的礙物,沿著左舷後方的階梯順利下到水上第一層艙間裡頭,接著朝船身中央處迅速前進,開始搜索剛才那名黃衣中年男子的行蹤。
經過一連串探測之後,終於在第一層艙間右舷前段艙房裡發現這名男子的蹤影,和這名男子同在一間艙房內的還有兩名身材嬌小玲瓏的年輕女子。
這兩名女子其中一人氣質高雅,外型甜美可愛,身穿一襲白色連身長裙,手裡拿著一紙晶瑩白色紙扇,顧盼之間,頗有幾分颯爽英氣。
另外一名女子頭綁雙辮,外型秀麗可人,身材和白衣女子相差不多,此時秀眉緊蹙,臉上微帶怒意站在黃衣中年男子面前,似乎正和這名中年男子發生口角。
查出叄人所在的艙房之後,司空玄隨即朝叄人所在的艙房快速前進。
從腦海里顯示出來的影像,司空玄認出被囚禁在船上的女子並非普斯塔帝國的蘇菲亞公主,只不過司空玄對於這名女子究竟是哪一國的公主仍舊感到好奇,為了一解心中的迷惑,司空玄決定出手救出兩名女子。
只見司空玄腳步如飛,轉眼間,已穿過深長狹窄的通道,來到這間艙房門前。
站在門外的司空玄這時清楚聽見房內傳出一聲厲斥聲:「莊華!你別以為逃到啻龍帝國就平安無事了,你綁架公主的事如果傳回西勢帝國,到時候崇賢王絕不會放過你的!」
這位名叫莊華的中年男子陰陰地笑道:「哈哈哈!…,死丫頭,你這是在威脅我嗎?老子告訴你吧!就算崇賢王知道老子綁架公主又能怎樣?反正老子人已經來到啻龍帝國了,等老子領到巨額的賞金之後立刻隱姓埋名,我倒要看看崇賢王如何在茫茫人海中找到老子?」
聽到這裡,司空玄心中不禁暗忖:「這名白衣少女難道就是崇賢王當年失蹤的親妹?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日紅雲曾經提起過崇賢王有兩個親妹妹,大妹育賢公主白雪芬後來嫁給地藏王邊定山幼子邊羽,小妹則是育寧公主白紫萱,據崇賢王當日所言白紫萱在白無心發動政變的時候失蹤不見,難道這名女子就是崇賢王的么妹育寧公主白紫萱?
嗯!如果這名女子真的是育寧公主白紫萱的話,這可是拉攏崇賢王的好機會,只要能進一步掌握住育寧公主,將來要影響崇賢王就不是什麼難事了!」
只見司空玄眼上閃過一絲殺機,左手輕輕按在門栓之上,整個木製的門栓頓時化成一堆木粉掉落下來,接著司空玄左手輕輕一推,緩緩走進艙內。
木粉掉落聲並沒有引起艙內叄人的注意,直到司空玄推門時的嘎嘎聲響起,這才驚動屋內的叄人。
叄人當中,以黃衣中年男子的反應最為快速,隨著聲音一響,立刻轉過頭來,沉聲說道:「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未經本人同意竟敢擅自進入艙內?」
司空玄冰冷的聲音同時響起:「是我!鐵血無情司空玄!」聲音一落,人已推門而入,來到莊華身後七之外。
乍聽鐵血無情司空玄這個名字,莊華似乎有點印象,只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這個名字到底在哪裡曾經聽過。
僅管一時之間還搞不清楚司空玄的真正身分,但莊華畢竟在官場上打滾多年,識人的經驗相當豐富,一眼就看出司空玄並非尋常易與之輩。
莊華心知,眼前這名年輕男子能無聲無息潛入船內已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更何況這名男子此刻雖然站在後方七之外,但是一股強大懾人的無形殺氣早已緊緊鎖住自己心神,只要自己敢稍為一動,恐怕會立刻引來殺身之禍,心驚之下,連忙開口問道:「在下莊華,敢問閣下進入本船有何要事?」
司空玄冷冷看了莊華一眼,接著目光落在前方這名白衣女子身上,輕聲說道:「請問姑娘可是崇賢王之妹育寧公主白紫萱?」
另外這名頭綁辨子的姑娘眼看司空玄突然闖進艙內,心想正好可以利用司空玄的出現,逃出莊華的囚禁,當下立刻搶著回答說道:「司空公子猜的沒錯!我家小姐正是西勢帝國的育寧公主!小婢是公主的貼身女婢芳芸,懇請公子救我們離開此地,否則,我們主僕兩人就要被送到啻龍帝國去當人質了!」
一旁的莊華眼看白衣女子的身分已經曝光,心知眼前這位名叫司空玄的年輕男子接下來極有可能出手對付自己,雖然明知這名男子武功甚高,但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出手搏他一搏,只要能挾持眼前的育寧公主主婢做為人質,就可以威脅後方的司空玄,就算不幸失敗的話,打鬥聲多少可以引起船上其它人的注意,進而阻止司空玄將育寧公主帶離船上。
心中打定主意之後,莊華隨及雙手立刻抱拳,對著司空玄一臉誠懇地說道:「公子千萬別相信這丫頭的鬼話,那位白衣丫頭根本不是什麼公主,她是專門騙取他人財物的女盜賊。
早在一個月以前,當本船停泊在那蘇流河沿岸一帶的時候,正巧碰上這兩個丫頭謊稱說遭到仇家的襲擊,希望能搭乘本船以求避禍,老闆一時心軟當場答應了她們兩個的請求,哪知道這兩個丫頭竟然趁著夜深人靜、大夥忙著航行值更的時候,偷偷潛進各大船艙偷取船員們攜帶的重要財物,正好被值班的巡邏人員當場逮個正著,老闆一怒之下,才將他們兩個關在這個艙房裡,打算等船靠岸的時候,將兩人送交官府法辦,整個過程就是這樣,還請司空公子明察!」
莊華說完之後,芳芸氣到忍不住當場駁斥說道:「莊華!你這個喪盡天良、豬狗不如的東西,當年你在育寧宮擔任夜間守衛的時候,一時貪睡失職,導至宮內雙寶失竊,要不是公主寬宏大量,你早就人頭落地了,哪還能在這裡編上這堆謊言,你要是還有半點良心的話,應該立刻跪在公主面前,向公主道歉懺悔才對!」
要不是司空玄剛才在門外早就聽到莊華和芳芸兩人的對話,此刻看到莊華這麼誠懇的模樣,幾乎忍不住要相信莊華所說的話。
明白事情真假的司空玄,這時臉色不禁沉了下來,緩緩走到莊華身邊,連正眼也不看莊華一眼,當場冷冷地說道:「剛才你在四樓瞭望室所說的話,本人早已聽的一清二楚,想不到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還能編出這麼精彩的謊言來,真應該改行去當說客才對,不該留在船上當個普通的船員!」
司空玄話才一落,身旁的莊華眼中立刻露出凶光,右手一伸,拔出暗藏在腰間的匕首,接著朝司空玄的背後猛刺而去,迅速其快無比,不愧是曾經擔任過侍衛的宮中人員。
站在司空玄前方的育寧公主主婢眼看莊華突然動手,當場忍不住驚呼出聲:「公子,小心!」
兩人的聲音才剛喊出來,莊華的匕首已來到司空玄背後叄寸之處,眼看短刀就要刺進司空玄的背後。
電光火石間,司空玄的背後突然湧出黑白兩股真氣,匕首一碰觸到這股奇特真氣,刀尖當場立刻炸了開來。
破碎的刀片宛如無數利刃不僅炸穿莊華的右掌,就連莊華的手臂也慘遭鋒利的刀片削割,莊華當場發出一聲驚人的慘叫聲,接著整個人有如彈丸般朝後方彈了出去,硬生生撞破後方的木板隔牆。
這突來的驚人轉變,使得育寧公主主婢當場呆立在原地,兩人完全不敢相信眼前所見到的事。
看著兩人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司空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淡淡地說道:「兩位姑娘隨我來吧!我帶你們離開這裡!」話才一落,立刻轉身離開艙房。
看著司空玄大步踏出艙房,兩人這才回過神來,兩人互視一眼之後,隨即緊跟在司空玄身後而去。
在司空玄的引導下,叄人沿著右舷通道朝船艉的方向緩緩前進,準備從位在中央梯口旁的艙門步出船艙。
就在叄人快要到達右舷梯口處的時候,梯口下方突然傳來陣陣急促的腳步聲。
同一時間,通道左右兩側的艙門突然打了開來,數十名體格壯碩的年輕壯漢從通道前後兩端的艙房裡沖了出來,這群人神情兇惡,一副擇人慾噬的模樣,一見到司空玄這名陌生人帶著育寧公主主婢準備離開,立刻朝叄人快步沖了過來,大夥口中同時喊道:「好大的膽子,敢來這裡搶人!」、「想走!把命留下來再說!」、「大家上!別放過這個臭小子!」…。
一連串兇惡的叫喊聲從通道前後兩處同時響起,激得司空玄心中殺意再度興起。
只見司空玄雙眼瞬間再度紅了起來,轉頭對著身後的育寧公主主婢冷冷地說道:「你們兩個馬上蹲下來!沒有我的命令不准站起來!」話才一落,雙手十指立刻聚勁,準備大開殺戒。
就在育寧公主主婢蹲下身來的那一剎那,司空玄雙手已朝通道前後兩端同時刺出,剎那間,十道銳似刀劍、堅逾金剛的凌厲劍氣兵分兩路,朝通道兩側疾沖而來的船員們破空射出。
鋒利無比的劍氣宛如催魂使者般,所到之處,生命立時消失不見,十位沖在最前方的船員腹部當場遭劍氣破體而入,通道里血花四濺,船員們肚破腸流。
餘勁未止,射進船員體內的劍氣在破體而出之後,立刻朝後方的船員們飛射而去,轉眼間,殘餘的劍氣再度射入十名壯漢體內。
一眨眼,狹長的通道已躺滿二十具死屍,這些人全都是死在司空玄所發出的隔空劍氣之下,至於站在後面僥倖未死的船員們這時早已經嚇到兩腿發軟,再也不敢朝司空玄衝上去。
面對這場強弱懸殊的屠殺,司空玄一點也不覺得心軟,看著鮮血在通道上四處飛濺,司空玄心中突然湧現一陣快感,冷冷地吟道:「劍氣凌空至,生死一瞬決…!」話才一落,十指隔空再引,剎那間,十道劍氣再度破空而出,朝通道兩側激射而出。
「噗噗噗!…」密集的破體聲接連響起,又有十名船員倒臥在血泊之中。
眼看前後兩側涌至的船員們全死在自己發出的劍氣之下,司空玄這才將目標放在剛從中央梯口處爬上來的船員身上。
看著這群船員從梯口處不斷爬了上來,司空玄彷佛像是殺上癮似的,雙腳一動,朝著剛從下層艙間爬上來的八名壯漢沖了上去,打算一舉解決這八人。
這八名剛從下層艙間爬上來的船員們早已被通道上血流成河的可怕景象嚇的冷汗直冒,全身更是不停地顫抖著,如今又看見司空玄殺氣騰騰衝了上來,大夥嚇得忍不住大喊:「媽呀!快逃呀!」接著連滾帶爬,朝左右兩側的通道逃了出去,以免成為司空玄下一個屠殺的目標。
其餘正從底層爬上來的船員們眼看剛剛才爬上去的同伴們各個魂飛魄散,嚇得四處逃竄,這時連忙停止向上爬升,想等看清楚上面的狀況再說,一時之間,原本鬧哄哄的船艙突然變得安靜下來,只有嘎嘎不停的船身搖晃聲。
來到梯口處的司空玄眼看剛才那群船員們逃得一個都不剩,正在樓梯處的船員們又嚇得不敢爬上來,心中殺意頓時緩緩減弱下來,接著,轉過頭來,對著後方通道上的育寧公主主婢說道:「走吧!我現在立刻帶你們離開這裡!」說完立刻沿著中央通道走到右舷門口,一腳跨出大門,來到右舷艙外的通道上。
司空玄一跨出船艙,立刻看見朵朵白雲正在遠方天邊緩緩移動著,青翠碧綠的遠山此時有如少女般橫躺在遙遠的天邊,河上清風吹來時,只覺得全身一陣舒暢,心中殺意頓時全消,忍不住當場讚嘆道:「如此美麗的景致唯有那蘇流河沿岸方可比擬,想不到小小的灕江江畔竟有如此美麗的景致,看來造物者之神奇,並沒有因界種和地域之分而有所區別啊!」
司空玄的讚嘆聲,立時引起後方育寧公主的回應,只見育寧公主緩緩來到司空玄身邊,雙手倚欄而立,語氣輕柔地說道:「造物者本來就沒有任何偏袒之心,大自然如此,就連人性同樣也是如此,善惡之分,往往是受到後天因素的影響所造成的。當年司空公子踏入我西勢帝國的時候,難道不曾體會這個道理嗎?」
育寧公主這番話,充滿一種人生哲理,使得司空玄心中不禁為之一震,暗自忖道:「看來育寧公主似乎還保有一顆善良的本心,並沒有受到宮廷生活的影響,只不過善良的人若是不懂得自保,往往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想到這裡,忍不住笑著說道:「在下並非不了解這種道理,只是看到這麼美的景色一時有感而發,忍不住說了出來罷了!
事實上,萬物有別,人性亦有別,無論何時、何地世上總有正邪、善惡之分,西勢和啻龍兩大帝國雖然屬於魔界的勢力範圍之中,但當中亦有不少善良之人,令兄崇賢王正是這種善良的人,所以,在面對兄弟叛變的時候,才會受到情感上的牽絆,這麼快就敗落下來,導至後來流亡國外多年。
如今,崇賢王已重掌西勢帝國的朝政,相信想法上和性格上應該有很大的轉變才對,以往重義輕利的崇賢王如今可能已不復存在,如今的崇賢王應該是以國家利益為重的一國之君,行事一切以利為主,公平與正義只不過是用來統馭百姓的工具罷了,不知在下說的對不對呢?」
聽完司空玄的話後,育寧公主似乎心有所感,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說道:「唉!…,大哥到底變了多少,紫萱其實並不清楚!紫萱只聽說大哥重新掌權之後,馬上對二哥曾經任用過的官員廣開殺戮之門,不少官員全都死在御衛隊的手中,不僅如此,就連這些官員們無辜的家屬也受到牽連,全部被大哥下令處死,以大哥以往的個性,絕對不可能做出這麼冷繪無情的事,只能說這一切都是環境所造成的,紫萱既無力改變大哥,只好避而不見,以免看了自己心中難受!」
眼看育寧公主粉臉露出不忍的表情,司空玄也不想繼續追問關於崇賢王的事,話題一轉,輕聲問道:「公主為何會被這群人囚禁在這艘船上呢?」
育寧公主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世上有人終日趨名逐利,有的人則是一無所求,只求心中安寧,紫萱正是屬於後者。
自從二哥奪權叛變之後,紫萱對於世間所有事物早已看開了,所以,才會帶著芳芸一起逃到普斯塔帝國,打算在普斯塔帝國終此一生,以免再看到兄弟相殘的可怕情景。
當紫萱聽到大哥重新奪回政權的消息之後,為了不讓大哥擔心紫萱的安危,所以,決定回國面見大哥。
想不到回國時,行經大雪山北側一處那蘇流河河畔的時候,竟然遇見莊華這群人,這群人原本是育寧宮的侍衛,大哥重新掌權之後,由於擔心受到大哥的整肅,因此全部準備逃往啻龍帝國去,小妹的出現,正好成為這群人送給啻龍帝國的最好獻禮了…!」
看著育寧公主緩緩說起被囚禁的經過,司空玄心中暗想:「這丫頭對於榮華富貴似乎早已經看開了,看樣子要爭取她的支持,非得用別的方法才行!」
只見司空玄輕輕嗯了一聲,點頭說道:「原來如此,我總算了解了!看來莊華這些人和啻龍帝國內部某些官員私底下應該有所往來才對,否則,不會將你們兩個藏到船艙底下去,以免被啻龍帝都方的人發現,只是不知道和莊華聯絡的人到底是誰?這點公主你可知曉?」
自從司空玄現身之後,一旁的芳芸就對司空玄充滿了好奇心,眼看司空玄再度提出問題,芳芸當場忍不住插口說道:「啻龍帝國和我國同樣都屬於魔界兩大派系的勢力範圍之中,關於啻龍帝國的問題小婢私底下曾經研究過,就讓小婢解釋給公子您聽吧!」
望著芳芸喜孜孜急欲說話的模樣,司空玄忍不住笑道:「好吧!這個問題就讓你來解釋吧!我洗耳恭聽!」
芳芸興奮地點頭說道:「就小婢所知,莊華打算將公主送到啻龍帝京交給啻龍帝國當朝丞相閔懷仁。
在啻龍帝國的政治體制裡頭,皇帝以下就只是丞相這個職位,丞相以下則設有叄公、五部來主管帝國所有政務,所以,丞相這個職位可以說是大權獨攬,只在一人之下,而在萬人之上的重要職位。
自從啻龍帝國皇帝納查香亭為妃之後,查香亭之父查允歷連帶也受到皇帝的重用,出任太師一職,監察帝國所有行政事務,只不過,這種做法當然會引起現任丞相閔懷仁的不滿,於是閔懷仁曾經在上朝的時候,當眾向啻龍皇帝表達反對這項人事安排,閔懷仁的提議雖然沒有獲得皇帝的支持,但是和太師之間梁子卻已經暗地裡結下來了。
而後當查允歷正式當上太師之後,立刻開始拉攏朝廷里的官員,而且自立太師府一派,和丞相一派的官員們相互抗衡。
隨著皇帝越來越寵愛查香亭,查允歷的權勢和地位也就越來越加穩固,不少丞相門下的官員紛紛見風轉舵,投靠到太師府去,這使得丞相閔懷仁更加擔心自己的官位有可能不保,所以,閔懷仁才想藉由各種方式爭取皇帝對自己的信任,好穩固自己目前的地位。
莊華就是打算將小姐送給閔懷仁,好為自己記上一功,而閔懷仁則是想在皇帝面前力求表現,以穩固自己的權力,雙方各有所需,結果公主就成了這場權力遊戲的最大犧牲者了,整個情況大致上來說就是這樣,不知公子您聽懂了嗎?」
聽著芳芸在旁娓娓道來,司空玄心中暗想:「想不到公主身旁的丫鬟竟然有這番見識,看來無論如何也得爭取到這兩位姑娘的支持不可!」
只見司空玄那雙帶著奇異魅力的雙眼緊緊凝視著芳芸,臉上微笑說道:「芳芸你解釋的非常清楚,想不解也難呀!只是你沒提,我到還不知道,原來啻龍帝國內部還有丞相和太師之間的權力鬥爭問題,如此看來,今天要是不將你們帶離此地,不只崇賢王將來得處處受到制肘,就連你們兩個,這輩子恐怕永遠得留在啻龍帝國當人質了!」
說到這裡,右舷通道的兩側突然傳來陣陣急促的腳步聲和吵雜的人聲,只見數十名手持刀劍棍棒的壯漢面帶殺氣朝叄人所在的位置緩緩走了過來,同一時間,船艙里也傳來陣陣金鐵交擊聲,顯然有人正從船艙內部的通道逐漸逼近。
察覺情況不對勁的育寧公主並沒有露出驚慌的表情,臉上首次露出甜美的笑容,對著司空玄說道:「公子,看樣子咱們不能繼續待在這裡啦,不如換個地方再聊如何?」
司空玄頭也不回,笑著說道:「公主所言甚是,再不走,恐怕又有不少人得慘死在我的手裡了,與其血花四濺、屍體橫陳,倒不如找個風景優美的地方好好聊聊!」話才說完,也不管育寧公主兩人是否反對,晶瑩惕透的雙臂立刻繞過兩人的背後,將兩人纖細的腰肢緊緊摟住。
就在兩人驚呼聲同時響起的時候,司空玄已抱住兩人凌空躍起,朝下方的江水飛身而下,只留下這群船員們目瞪口呆立於原地。
只見摟著兩人的司空玄落到水面上的時候,兩腳並沒有沉入水裡,反而像是蜻蜓點水般,一路踏水前進,朝著五十丈外的對岸快速飛奔而去。
被司空玄摟在懷中的育寧公主此時心中既羞又驚,雖知司空玄武功甚高,卻沒想到司空玄的行事作風竟然如此大膽,未經自己同意,立刻將自己摟入懷中,想立刻掙脫司空玄的懷抱,卻怕因此而跌入河中,羞急之間,整個臉頰頓時紅了起來。
另一邊的芳芸同樣也是有這種感受,身體從來沒被男人碰觸過的芳芸只覺得臉紅心跳,呼吸急促,身體更是不由自主灼熱起來,隨著司空玄不斷向前快速飛奔,被司空玄按住的小腹好像有一股熱流傳入體內,鮮紅的雙唇不由自主張了開來,粉嫩的雙手不知不覺緊緊摟著司空玄雄壯的身軀。
育寧公主的克制力雖然較芳芸來得強,但在這種肌膚相親的情況下,同樣也壓制不住身體的自然反應,整個人幾乎快要暈眩過去,只能無助地緊緊摟著司空玄。
兩人身體的反應早已清楚落入司空玄的眼中,望著兩女春機勃發的嬌羞神情,司空玄體內的欲望瞬間被牽動起來,一股想征服兩人的念頭在司空玄心中不斷高漲起來。
當司空玄抱著兩人來到岸邊一座竹林的時候,司空玄的雙眼不知不覺早已紅潤起來。
只見司空玄將兩人輕輕放了下來,鮮紅似血的雙眼仍緊緊盯著兩人嬌柔的身體不放。
經過剛才的摟抱,司空玄不僅能肯定兩女還是處子之身,更能肯定藏在兩人衣衫裡頭的細白身軀有多麼吸引自己,就在司空玄的欲望即將全面爆發出來的那一剎那,司空玄突然感覺到大腦深處升起一股熟悉的冰涼寒意,當下連忙閉上雙眼,將心神收攝起來,將這股勃發的欲望緩緩收斂起來。
兩女這時早已滿臉通紅,體內欲望勃發,低著頭不知該如何面對司空玄才好,根本沒看見此時的司空玄正極力壓制體內這股欲焰。
經過司空玄一番努力之後,總算靠著體內的小宇宙之氣將體內即將爆發出來的欲焰給壓制下來,一雙明亮的雙眼再度睜了開來。
看著兩女臉上嬌羞似火的模樣,司空玄心中暗忖:「剛才真的好險!差一點控制不住體內突然升起的慾火,以目前的情況來說,雖然要得到兩人的身體並不是什麼難事,不過,不一定能完全得到兩人的心,我得先得到她們兩個的信任才行,否則,就算得到她們的身體,始終只是短視近利的作法,對未來並沒有任何幫助!」想到這裡,腦中突然浮現出藍靈的身影。
一想起藍靈,以往相依相偎的情景再度浮現在司空玄的腦海之中,司空玄只覺得心中一痛,所有功利的盤算立時拋到腦外,緩緩轉過身去,對著前方滔滔河水心中暗思:「靈兒啊!靈兒!此刻的你是否依舊安好呢?不知你是否還記得我司空玄這個人?你可知道我內心深處有多麼想念你嗎?」
司空玄的無言轉身立刻引起兩女的注意,兩女勉強壓下心中羞澀之情,抬起頭來望著前方的司空玄。
從兩人所站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見司空玄的側臉,只見司空玄的臉龐浮現出絲絲愁容,似乎內心深處正為某事而苦。
芳芸雖然不清楚司空玄為何事而苦,但看到司空玄臉上哀傷的神情,心中不知不覺開始難過起來。
育賢公主的心思則較為細膩,從司空玄臉上哀傷的表情當場猜出司空玄的心事。
只見育賢公主緩緩走到司空玄身邊,柔聲說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縱使魂斷神傷也難以忘記心中永遠的摯愛,不知紫萱說的對不對呢?」
司空玄沒有回頭正視育賢公主,只是靜靜看著眼前不斷奔流的河水,嘆了一口氣,說道:「愛過方知情深,醉過方知酒濃!我和她雖然相隔千里,但她的一顰一笑卻不時在我腦海中浮現出來,想來要忘記她,的確不容易啊!」
育賢公主點頭說道:「公子既然這麼想年她,為何不去找她呢?」
司空玄搖搖頭,一臉苦笑的說道:「世事豈能盡如人意?唉!…,算了,眼前不談此事!」說到這裡,立刻轉過頭來,對著育賢公主淡淡地說道:「如今公主既然已經脫離險境,還請公主回國之後,找個時間代我向崇賢王問候一聲吧!司空玄就此告辭了!」
司空玄此話一出,一旁的芳芸連忙跑到司空玄面前,一臉緊張地說道:「公子你該不會是要我們倆個自己走回西勢帝國吧?難道…你不怕我們兩個路上又再碰到壞人嗎?」
司空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說道:「跟著我,你們兩個只會更加危險,為了你們兩個的安全著想,我們最好還是分道揚鑣,各走各的路,以免受到我的牽累,更何況公主身邊還有你這個機靈的小丫頭在,有了你,我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育賢公主臉上露出一絲失望的表情,柔聲問道:「公子為何這麼說呢?難道公子本身還有其它麻煩?」
司空玄點頭說道:「一把誅神劍已經使得我成為萬魔門和煉神天獄首要對付的目標,如果你們兩位跟在我身旁,我如何照顧得了你們兩位呢?」
聽完司空玄的說明之後,兩人不禁當場一陣錯愕,兩人壓根兒沒想到司空玄所招惹的對象竟然是魔界兩大帝國當中勢力最強大的兩大派系,一時之間,兩人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司空玄所提的分頭而行的意見才好。
片刻之後,只見育賢公主嘆了一口氣,臉帶愁容說道:「既然公子招惹的對象是這兩大門派,紫萱也就不好意思勉強公子送我們回國了,至於回程的路上,我們兩個會特別小心的,這點請公子放心!
只是公子你自己可得更加小心才行,畢竟這兩大門派沒有一個是好惹的,如果不幸碰到的話,能避則避,儘量別和他們起衝突才好!」
看著育賢公主一臉關心的神情,司空玄心中不禁一陣感動,點頭說道:「這點我自會見機行事,公主請放心吧!」說完之後,立刻拱手朝著育賢公主和芳芸說道:「咱們就此告別,兩位務必珍重!」話才一落,立刻飛身進入樹林之中。
看著司空玄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樹林裡頭,育賢公主心中不禁興起一陣莫名的惆悵,一旁的芳芸更是當場難過到眼淚滑落下來,一場江上巧遇就此暫時劃下句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