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天下有雪

  「寂滅天」東方白此話一出，司空玄臉上立時露出一抹奇特的笑意，體內真氣一凝，將聲音逼成一線，穿透虛空勁氣場說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無虛門的虛空幻滅神功雖然能名列天榜八大奇功之一，但不代表就是天下無敵的絕世武學，要破前輩所布下的虛空勁氣場雖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但┅不代表不可能，前輩若是真想見識的話，晚輩倒是樂意表演給前輩瞧瞧┅！」說到這裡，口氣一轉，意有所指的說道∶「只不過，在晚輩出手之前，晚輩心中有些疑惑，想請前輩幫晚輩解答一下心中的疑惑！」

  「寂滅天」東方白乃無虛門現任門主，武功之高世所罕見，司空玄所修練的玄冰功雖然和無虛門的虛空幻滅神功同樣名列天榜八大奇功之一，但對於東方白這位成名數十載的頂尖高手來說，卻是絲毫不看在眼裡，聞聲之後，右手直指司空玄，語氣狂傲的說道∶「你心中還有什麼疑惑，不妨直說吧！遲了┅恐怕就來不及了！」

  司空玄聞言之後，雙手抱拳，毫不猶豫的說道∶「就晚輩所知，東方門主似乎是帝國元帥麥俊府中的座上佳賓，不知舒服的元帥府不待，反而跑來北方這個荒涼的戰地前線呢？難道┅無虛門和啻龍帝國暗中有所勾結不成？或是麥元帥本人另有其它圖謀，所以，才派前輩前來北方？」

  聽完司空玄的話後，東方白不禁當場仰天大笑，片刻之後，才對著司空玄譏聲說道∶「帝國元帥？我呸！┅，普斯塔帝國早已經滅亡了，如今那還有什麼帝國元帥呀？司空玄，你的消息未面太不靈通了吧？」

  「什麼？普斯塔帝國已經滅亡？這┅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帝國究竟是如何滅亡的？」司空玄一臉驚訝的當場開口問道。

  眼看司空玄對於此事表現出一無所知的模樣，東方白臉上忍不住再度露出譏諷的表情，對著司空玄譏聲說道∶「詳細情況老夫雖然不是很清楚，但就老夫所得到的消息指出，早在半個多月以前，帝都爆發一場前所未有的宮廷政變，事後，皇帝漢彌頓死於神力王手中，整個帝都也全面進入戒嚴狀態之中。

  如今，普斯塔帝國已經正式宣告滅亡，當年的天府再起，南宮世家現任家主南宮無語也已經正式登基為帝，重新開啟天府。

  南宮無語登基之後，首先立刻對麥俊這群宮廷派官員開刀，凡是和宮廷派官員有關的人士無一能夠倖免，那個昏庸無能的老匹夫是第一位被禁衛軍逮捕入獄的官員，要不是老夫提早一步得到消息，率領門人先離開帝都，此刻恐怕早已步上麥俊的後塵，成為南宮無語的階下囚了。

  既然天府容不下我無虛門，老夫自然得替本門另外找出路才行，放眼當今大陸四國，西方的西勢帝國才剛剛起兵，眼前尚無傑出的表現，國主白定疆雖然武功高強，和魔界的關係更是密切無比，但手下始終缺乏能征擅戰、能獨霸一方的優秀將領，就算勉強加入這場戰爭，頂多只是抱著想分一杯羹的心態而以，並無統一大陸的實力和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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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東南方的雲鵬國雖然經濟力號稱是四國之冠，然而，雲鵬國長久以來的重商輕軍政策，使得其本身的軍事力量受到極大的限制，如今，就算投入再多的金錢，頂多只能充實軍事裝備而已，至於最重要的人力方面，恐怕還得花一段時間，才能慢慢培養起來。

  北方的啻龍帝國，則是老夫眼中最具潛力的國家。雖然啻龍帝國地處北方偏遠之地，然而，當年邪皇兩度南征失利之後，啻龍帝國內部就開始實施重農強兵的政策，經過這二十多年的努力之後，如今啻龍帝國不僅兵強馬壯，國富民強，其現任總指揮官白衣秀手素奕華更是當今大陸上極為罕見的戰略家，如此具有潛力的國家，本門當然樂之與其結交，否則，豈不任由南宮無語那個畜生宰割嗎？」

  聽完東方白的說明之後，司空玄心中有如投下一顆巨石般產生極大的衝擊與震撼。

  司空玄壓根兒沒想到，離開坎迪城後的這半個多月里，大陸局勢竟然會變化的如此迅速，不僅普斯塔帝國已經滅亡，當年的天府再度興起，就連和自己有過一面之緣的西勢帝國新任國主白定疆，也已經率領西勢帝國的軍兵正式投入這場戰爭之中，如今三界四國之中，已有兩界三國正式投入這場大陸爭霸戰之中了，反觀自己，卻還處在生命的低潮階段之中，完全沒有任何屬於自己的勢力，想到這裡，不禁開始思索未來該採取何種對策。

  從一旁看去，司空玄身外的氣旋九轉真氣雖然仍旋轉不休，但表情卻是陷入長考之中。

  一旁的東方白見狀，心中不禁暗贊∶「這小子年紀輕輕，功力卻是如此精純，在分神思索的情況下，護身真氣竟然絲毫沒有任何減弱的跡象，假以時日，那還得了，看來此子今日要是不除的話，將來必成後患！」想到這裡，體內的虛空勁立時再度提升兩成，以十成的虛空勁全力壓迫司空玄身外的氣旋九轉氣旋。

  東方白一加強壓力，處在其中的司空玄立刻感覺到身外如萬斤重壓，氣旋九轉的旋勢頓時立刻減弱下來，當下連忙閉上雙眼，將腦海里所有雜念迅速排除出去，意守丹田，心神再度晉入小宇宙境界之中，在萬象的映照下，東方白所布下的虛空勁氣場有如蜘蛛網般清清楚楚被司空玄感應出來。

  在司空玄的感覺里，東方白所布下的虛空勁氣場有如重重綿密的蜘蛛網，緊緊罩住自己全身，這種網狀氣場共分成向外擠壓和向內收縮兩股勁力，向外擠壓的勁力有如永無止境的狂風暴雨，從東方白掌心擴散出來之後，分成三十六個攻擊點不停地擊打在自己身外的護身氣罩之上，而且這三十六個攻擊點隨著東方白雙掌的移動不停地改變攻擊位置，東方白就是藉由這種方式逐一探索自己護身氣罩上的弱點，一旦被這種網狀氣場探索出自己護身氣罩上的弱點，這三十六個點將同時匯聚成一點，一舉突破自己身外的護身氣罩。

  至於另外一股內收的勁力則是來自東方白腹部的氣海穴，這股勁力有如一個急速旋轉中的漩渦，將氣場中的真氣快速吸入體內，當外壓的勁力遠超過內收的勁力時，氣場內自然會形成一種空蕩蕩的感覺，然而，此時司空玄卻是清楚感覺到，東方白氣海穴的內收勁力遠遠小於向外擠壓的勁力，四周的壓力才會如此強大。

  發現虛空勁奧妙之處的司空玄腦海里迅速做出反擊之道。

  只見司空玄眼睛一睜，雙手向外緩緩張開，體內的玄冰無極之氣依內八外三的比例重新緩緩調整一次，其中三成的玄冰無極之氣供應身外的氣旋九轉之用，其餘八成內力則悄悄藏於五大納氣穴位之中。

  為了不讓東方白察覺到自己的意圖，司空玄在調整內力的過程時，將來自湧泉穴所汲取到的外界寒氣慢慢轉移到身外的氣旋九轉之上，每當自身內力回收一成，來自湧泉穴的寒氣立時自動填補到外頭的護身氣旋之上，藉此繼續抵擋東方白的壓迫，同時對著眼前的東方白開口說道∶「以前輩的武功，若是想殺晚輩，大可等到晚輩力盡時再來動手，何必耍這種小手段呢？這樣只會令晚輩對前輩的為人感到不齒！」說完之後，立刻將轉往身外的寒氣逐步慢慢遞減下來，裝出內力漸漸不支的假象，同時將湧入湧泉穴內的外界寒氣全部轉往五大納氣穴位之中，準備施展從來不曾施展過的玄冰掌第五式「天下有雪」。

  司空玄身外的護身真氣這一減弱下來，東方白立刻感覺出來了。

  只見東方白臉上露出猙獰的表情，雙手緩緩朝中間移動過來，將虛空勁的網狀氣場全部集中在司空玄身上，打算一舉轟破司空玄身外的氣旋九轉氣旋，進而奪取司空玄的內力做為己用。

  從東方白臉上的表情以及眼中透露出興奮的目光，司空玄清楚感覺出東方白即將施出殺招，當下體內真氣倏地一變，玄冰體獨有的六角冰晶立時透體而出，和四周的虛空勁正面硬撼。

  剛猛無儔的玄冰體和虛空勁正面交鋒的那一剎那，立時爆出聲聲巨響，六角冰晶宛如寒冰爆炸般將身外的虛空勁氣場當場炸的寸寸碎裂，冰晶破碎之後，再度化為陣陣凜冽的寒氣，充斥在司空玄的四周。

  隨著虛空勁氣場一碎，司空玄立刻感到四周的壓力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只見司空玄眼觀鼻、鼻觀心，右掌緩緩舉起，朝五尺外的東方白輕輕拍出四掌，柔若無力的掌勢有如雪中的少女輕輕拂去身上的落雪，看起來絲毫不帶任何勁力，令人完全感覺不到這四掌的威力，然而，這種柔若無力的攻擊方式正是玄冰掌第五式講求以陰制陽、以柔克剛，將天地寒氣盡聚己身的「天下有雪」的前奏曲。

  隨著司空玄這四掌輕輕拍出，從動手以來，一直穩居上風的東方白這時臉上終於露出驚訝的表情。

  在東方白的感覺里，司空玄這四掌看似不帶任何勁力，然而，隨著這四掌正式擊出，自身彷佛如墜進萬年冰窖之中，無窮無盡的寒氣從地底深處竄出地面，在自己四周圍繞不休，凜冽刺骨的寒勁宛如無數鋒利的冰針，不停戳刺自己身外的護身真氣，試圖侵入自己體內。

  不僅如此，方圓兩丈以內的所有草地彷佛在一瞬間全部覆上一層厚厚的冰層，翠綠的青草立時被寒冰凍結起來，就連林中高大的榕樹彷佛也承受不了如此可怕的寒勁，從樹根開始不停地向上冰凍起來，放眼望去，宛如置身在冰天雪地之中，到處都充滿凜冽奇寒的可怕感覺，就連呼吸時，空氣才離開鼻間，立刻化為陣陣白色寒氣，由此可見，這股寒勁有多麼驚人。

  僅管如此，令東方白最感到駭異的是，這股壟罩全身的寒勁正以極驚人的速度迅速增強起來，要是不儘快加以制止的話，這股寒勁恐怕會突破護身真氣，一舉侵入自己體內，當下再也不敢輕忽司空玄的實力，體內真氣如潮水般急速流轉起來，灼熱無比的幻滅勁立時如山洪爆發般透體而出，全力護住全身四肢百骸，和周遭這股可怕至及的寒勁相互對抗。

  就在這時候，司空玄唇齒微張，剎那間，一聲驚人的暴喝聲如春雷綻放般響起，「天！┅下！有！┅雪！┅」

  被寒氣緊緊縛鎖住的東方白只覺得耳朵一股刺痛，心神立時大受影響，身外的護身真氣立時減弱三分。

  只見司空玄雙腳輕輕一點，整個人緩緩凌空升起，來到東方白頭頂上方三丈高之處，右手撐天、左手撐地，剎那間，天空中的寒氣急速涌動起來，以極為驚人的速度匯聚到司空玄右手掌心之中。

  同一時間，另外一股來自地底的寒氣也以同樣的速度進入司空玄的左掌之中，天、地兩股寒氣透過司空玄的雙掌正式連結起來。

  只見司空玄兩掌緩緩合什置於胸前，接著掌心向外一翻，朝下方的東方白輕輕一壓，剎那間，天空為之變色，大地亦同時震動起來，一條近似實質的白色冰龍透掌而出，朝下方的東方白直撲而下，聲勢之猛，足以撼地動天，就連東方白這種頂尖高手都不禁為之動容，臉上終於露出一絲驚恐的表情。

  生死關頭，東方白再也顧不了身外的護身真氣是否會被周遭的寒氣侵入，體內真氣急速流轉，幻滅勁十成功力立時全數匯聚到右掌之中，右手一抬，朝著凌空壓下的冰龍一掌轟出，剎那間，層層疊疊的熾熱火勁立時破空而出，猛烈的火勁轉眼間匯聚成一顆巨大的火球，正面迎向直撲而下的白色冰龍，冰、火兩股真氣轉眼間立刻碰撞在一起。

  只見司空玄所發出的天下有雪寒勁宛如一頭擇人而噬的白色冰龍一口吞下東方白所發出的巨大火球，接著一聲聲沉悶的爆炸聲不停地響起，冰龍的龍頭當場炸了開來，龍頭一碎，凜冽的寒氣和熾熱無比的火焰有如漣漪般朝四面八方迅速擴散出去。

  在這兩股勁力的襲卷下，方圓五丈內的所有物體立時化成一團齏粉，就連地面上厚達兩寸的冰層也毫不例外，當場化成一團粉狀。

  冰龍的龍頭雖然和幻滅勁的火球同時炸了開來，然而，余勁未消，冰龍的龍身和龍尾仍以極驚人的速度全部轟在東方白的右掌之上。

  強如東方白，也化解不了如此強大的寒勁，當場發出一聲慘叫聲。

  只見一股強勁至極的凜冽寒勁有如波浪般從東方白腳下迅速擴散開來，沉悶至極的爆炸聲當中，先前被冰火兩股勁力震成粉末的冰層再度凍結成冰，放眼望去，有如身處在極北之境，到處都是冰天雪地的瑰麗景象。

  片刻之後，爆炸聲才慢慢停止下來，然而，凜冽寒氣卻是較先前更加為甚，並沒有因此而減弱下來。

  在這片氤氳不絕的寒氣之中，隱約可以看見東方白的身影，只見東方白立足之處早已炸出一個巨大的深坑，東方白肥胖的身體一動也不動的平躺在這個深坑之中，鮮血正從東方白的口鼻之中不停地溢出。

  至於首次發出玄冰掌第五式天下有雪的司空玄此時則威風凜凜的從空中緩緩飄落下來，落地時，司空玄突然感到一陣暈眩，腳下一陣踉蹌，差一點站不住腳趴倒在地面上。

  仔細一看，此時的司空玄臉色蒼白如紙，腹部遭乾坤神劍貫穿的傷口正不停地湧出鮮血，由此可見，「天下有雪」這一招不僅耗盡司空玄的內力，連帶也牽動到先前的傷勢，一直被玄冰無極之氣所冰封的傷口這時再也壓制不住，傷口再度爆裂開來。

  只見司空玄臉上露出痛苦無比的表情，身體不停地顫抖著，片刻之後，才勉強舉起右手，疾點腹部幾處穴道，將狂涌而出的鮮血暫時給止住，以免失血過多，不小心喪命，接著深呼吸幾次之後，才勉強提起左腳，慢慢走向眼前這個巨大的深坑，想弄清楚東方白究竟是死是活。

  行進時，司空玄的臉上不時露出痛苦的表情，身體更是東倒西歪，幾乎快要跌倒在地，由此可知，玄冰掌第五式「天下有雪」所耗損的內力之巨，就連已達小宇宙境界的司空玄都無法完全負荷得了，要不是面對東方白這種絕頂高手，司空玄萬萬不想輕易施展這招，畢竟這一招可以說是以十成玄冰無極之氣做為引子，進而和天地間的寒氣相互結合所發出的絕世掌招。

  以司空玄目前的功力來說，雖然勉強能發出此招，然而，這招耗力之巨，卻非此時內外皆傷的他所能承受得了，不僅體內的玄冰無極之氣下降到一成左右，腹部的傷口更因為經脈負荷太重而導致傷口再度爆裂開來，如今的司空玄已是傷上加傷，只能靠著點穴的方式暫時阻止傷口繼續流血，無法再像以前一樣，憑著一身雄厚的玄冰無極之氣將傷口完全冰封起來。

  拖著沉重的步伐，司空玄終於來到眼前這個被自己掌力轟出的巨大深坑邊緣，看著橫躺在坑之中生死不明的東方白，司空玄搖搖頭，無奈的說道∶「前輩如今總該解玄冰功力排名在虛空幻滅之上了吧！只不過，晚輩雖然擊敗前輩，但晚輩心中卻絲毫沒有任何喜悅的感覺，和前輩今日的交手，實屬巧合而已！

  無論前輩在政治上支持普斯塔帝國或是啻龍帝國，都和晚輩無關，晚輩尊重前輩的選擇，只不過，晚輩希望和前輩之間的恩怨從此一筆勾銷，將來彼此能共榮共處，前輩若是不肯答應晚輩的請求也無妨，只不過，下次你我再見之日，就是論定生死的時候了，關於這點，前輩您好好想想吧！」說完之後，隨即慢慢轉過身去，準備離開這個地方。

  當司空玄轉過身來的那一剎那，一聲清澈響亮的佛號聲從對面十丈外的樹林中響起∶「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在這種情況下，小兄弟仍肯放過此人一命，由此可見，小兄弟宅心仁厚，實在是相當難能可貴呀！」聲音一落，只見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從漆黑的樹林中緩緩走了出來。

  這名男子濃眉大眼、鼻樑挺直，嘴唇寬厚，頭上戴著一頂六角型的金色法冠，全身穿著一襲金色魚鱗甲裝，看起來就像是護持佛門的金剛護法一樣，令人不知不覺對此人產生一種尊敬的念頭。

  這名男子現身之後，雙手合什，置於前胸，全身充滿一股渾厚無匹的浩然正氣，行進時，腳下如風，嘴裡不停默念佛號，轉眼間，已來到司空玄面前。

  看著眼前氣色萎靡、腹部鮮血染紅了衣杉的司空玄，這名男子臉上露出一種慈祥的笑容，對著司空玄說道∶「月無涯當年所創的玄冰功果然不愧是天下絕頂的武學之一，以小兄弟你這個年齡，能將玄冰功發揮到這種境界，更是天下罕見，只可惜你有傷在先，如今又過度摧谷功力，導致如今傷勢加劇，如不儘快加以治療，一身功力恐怕就要付諸流水了。

  你我今日在此相遇，正代表你我之間存在著某種特殊的因緣，我佛有雲∶『種善因得善果，種惡因得惡果！』施主都肯饒過此人一命，本使身處中間，雖然殺人無數，但對施主這種心存善心之人，又豈能見死不救呢？今天本使就破例幫你一個忙，助你順利渡過此劫吧！」說完之後，身形倏地一動，閃電般來到司空玄背後，右掌朝前方一伸，緊緊貼在司空玄背後的靈台穴上。

  司空玄只覺得一股柔和渾厚的內力從背後的靈台穴緩緩進入體內的經脈之中，心知對方正以其一身雄渾的佛門內力幫助自己療傷，心中雖然不願意欠這名男子的人情，但對方既已出手，自己也不好意思加以拒絕，當下只好配合對方的行動，引導這股內力緩緩繞行體內十二正經。

  真氣繞行三大周天之後，司空玄才將這股內力運往其餘四大納氣穴位之中，這股佛門內力進入百匯、心坎、氣海、湧泉之後，立刻和穴內僅存的玄冰無極之氣慢慢融匯在一起，形成一股以玄冰為主，天水訣和這股佛門內力為輔的特殊內力。

  真氣融合後的司空玄只覺得全身精神一振，氣隨意轉，依照玄冰功五層心法緩緩將這股融會後的真氣重新運往十二正經，片刻之後，心神終於再度進入小宇宙境界之中，任由體內真氣和外界的寒氣自行交會，在毛細孔全部對外開放的情況下，天地間的寒氣再度回到司空玄體內，五大納氣穴位中近乎乾涸的玄冰無極之氣一點一滴慢慢累積起來，不到一會兒，玄冰無極之氣已回復到兩成左右。

  看著司空玄全身壟罩在一片冰冷的寒氣之中，這名男子心中不禁暗忖∶「月無涯所創的玄冰功果然名不虛傳，不僅威力奇大無比，真氣回復的速度亦是如此驚人，難怪能一舉挫敗無虛門的虛空幻滅神功，看來我人界之中，將來最有可能和南宮無語相庭抗禮的應該就是此子了！

  這趟再入紅塵，本以為道門之首的天神宗應該已經培養出新一代的領袖人物，想不到天神宗內部竟然出現青黃不接的窘境，新一代的後繼者似乎還無法完全肩負匡濟天下的重責大任。

  如今，此子的出現，似乎也為道門帶來了一絲希望，此子如果能繼續堅守正道，相信將來最有機會繼渡莫非之後成為道門領袖人物的應該就是此子才對。

  嗯！┅，根據靈雨前些日子傳來的消息指出，十方禪寺方面似乎已經和天府的後人南宮無語達成某種秘密協議，應允要幫助南宮無語穩定人界中的局勢，如今，南宮無語已經推翻普斯塔帝國，如此一來，我佛門豈不是得和道門的天神宗正面對抗了嗎？

  唉！┅，佛道本一家，如果純粹只因為政治上的立場不同，進而引發佛道之間的相互對抗，這不僅不值得，也非天下百姓之福啊！實在不懂禪寺方面如此莽撞做出這項決定，難道看不出這項決定將來極有可能會引發佛道之間的全面對抗嗎？

  看來我得找個時間，親自前往十方禪寺才行，否則，一旦佛道全面對抗，苦了還是天下百姓，這對於穩定我人界的局勢絲毫沒有任何幫助！」想到這裡，幫助司空玄的決心就更加堅定了，體內真氣一轉，內力再度加強三成，渾厚樸實的內力源源不絕注入司空玄體內，一場佛魔之間的際遇，就此正式結下因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