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五行借法

  只見司空玄全身上上下下壟罩在一團濃濃的白色寒氣之中，僅管此時仍是寅時時分，四面一遍漆黑，但在遠處的火光映照下，看起來仍顯得格外地清楚。

  眼看數十年不曾見到的玄冰功在次出現在司空玄的身上，渡莫非心中不禁興起一股深深的感慨。

  

  對渡莫非而言，昔日的天府軍師月無涯不僅在武林中具有極高的聲望，對自己更是有著類似師徒般的情誼。

  當年月無涯在輔佐南宮毅的時候，曾經到親自前往天神宗的根據地向陽山尋求當時天神宗宗主「笛影伏魔」施嫡詳的幫助，在天神宗做客三天的期間，月無涯還曾經親自指導過渡莫非的武功。

  當時天神宗無人能真正練成「萬法歸一」這門罕世奇功，渡莫非則是「笛影伏魔」施嫡詳門下眾多弟子當中，唯一一位同時練成金、木、水、火、土五大功法的天神宗門人，距離「萬法歸一」的境界只差最後一步。

  當月無涯來到天神宗的時候，正好是渡莫非在「修練萬法歸一」的過程中，遭遇到最大瓶頸的時候，這個瓶頸主要來自五大功法中最具包容性的「天水訣」。

  「天水訣」在五大功法中雖然不是最難修練的功法，不過，對渡莫非而言，卻是練成「萬法歸一」的最大障礙。

  以天地間的癸水之氣為修煉基礎的天水訣，雖然屬於五大功法中的柔性功法，不過，一旦練成之後，卻能同時展現剛柔並濟的特質，然而，渡莫非練成天水訣之後，卻始終只能呈現出天水訣剛性的一面，天水訣柔性的本質卻是始終不見，少了天水訣柔性的一面，渡莫非始終無法練成真正的萬法歸一，直到月無涯見過渡莫非之後，這個瓶頸才有了突破的契機。

  當時月無涯看見渡莫非施展天水訣的時候，一眼立刻看出渡莫非的天水訣和當年自己玄冰無極初成時有著類似同樣的問題，這個問題主要在於剛性太重，喪失柔性功法應有的陰柔本質。

  深知這種問題的月無涯當場立刻點出渡莫非的問題所在，並且將自己當年如何將內力化剛為柔的經驗傳授給渡莫非，渡莫非這才了解為何練成五大功法之後，卻始終無法順利練成萬法歸一的真正原因。

  當月無涯告別眾人離開向陽山之後，渡莫非隨即閉關重新苦修天水訣，最後，花了三年的時間總算突破這個瓶頸，而後更以不到兩年的時間，順利練成天神宗失傳數百年的絕世奇功萬法歸一。

  如今再度看見許久不曾見到的玄冰功，渡莫非不禁想起當年有恩於己的月無涯，當場不禁嘆了一口氣說道∶「想不到事隔數十年，老夫今天還能再次見到當年月前輩所創的武學，想起月前輩的遭遇，真令老夫感到嘆息不已啊！」

  聽到渡莫非這番發自內心的感嘆，司空玄不禁一陣疑惑，當場忍不住開口問道∶「前輩既然如此同情月前輩當年的遭遇，為何~沒有出面幫助月前輩脫困呢？以致於月前輩和王前輩兩人不幸慘遭南宮世家之人所殺害，以前輩當時的武功，相信天府諸將中應該沒有多少人是前輩的對手才對？」

  渡莫非搖搖頭答道∶「當年月前輩遭劫的時候，老夫正值修練萬法歸一的最後關頭，等到老夫功成出關之後，才知大錯早已鑄成。正是基於這個原因，後來老夫才會答應師妹的請求，出面幫助漢彌頓重整國內各大派系，否則，以天神宗歷來所傳下來的規矩，絕對不可能容許門人碰觸政治一事！」

  說到這裡，渡莫非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全身散發出似有弱無的殺氣，對著司空玄沉聲說道∶「雖然你練成月前輩當年所創的玄冰功，和月前輩之間有著類似師徒般的情誼，不過，為了天下蒼生著想，老夫絕不可能就此放過你的！玄冰功固然是天下罕見的武學之一，不過，仍非本門萬法歸一之敵，老夫希望你出手的時候，千萬不可心存任何僥倖之心，以免後悔莫及！」

  對於司空玄來說，經歷過和幻劍無影卡蘭修一戰之後，和頂尖高手之戰早已經累積了不少心得，對敵時幾乎不再像以往一樣有所保留，更何況，如今站在司空玄面前的正是號稱當今天下白道最卓越的頂尖人物，這使得司空玄更是不敢掉以輕心。

  看著渡莫非全身散發出似有若無的殺氣，司空玄心知渡莫非心中殺機已現，眼前這一戰絕對是無法避免的，對於陸玄霜的安危雖然仍憂心不已，不過，同時也知道，如果自己無法將對陸玄霜的掛念全部排出腦外，這一戰絕對是必死無疑，面對眼前這位頂尖高手，自己必須保持寂靜無塵的本心，否則，只有自尋死路。

  想到這裡，極冰之氣頓時進入背後的靈台穴，融合五大納氣穴位所成的玄冰無極之氣頓時自然流轉於全身四肢百骸之中，紊亂不安的心神也漸漸進入一塵不染的空靈境界，臉上露出輕鬆自在的表情，對著渡莫非說道∶「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天神宗的萬法歸一雖然號稱天榜八大奇功之首，不過，這種排名終有改變的一天，今天我司空玄倒要見識見識，天神宗的萬法歸一是否真有這個資格雄踞天榜八大奇功之首！」

  司空玄話才一落，寂靜無塵的心神頓時清楚感應出渡莫非全身真氣分布的強弱，接著，整個人凌空躍起，輕飄飄落在渡莫非右前方十尺外的一間民宅屋頂之上。

  只見司空玄右手向外疾張，「嗤！嗤！嗤！嗤！嗤！」五聲清澈響亮的劍氣破風聲頓時響起，集少商、商陽、中沖、關沖、少澤五種截然不同特性的劍氣立時破空而出，射向十尺外的渡莫非。

  這招五劍合一乃是司空玄和幻劍無影卡蘭修一戰之後，模仿卡蘭修的手法所施展出來的，雖然無法像卡蘭修施展時如此圓融如意，不過五種不同特性的劍氣同時施展出來，卻是有一種截然不同的感受。

  少商劍主雄渾，力能開山破石。商陽劍主靈動，挫敵於萬變之中。中沖劍主沉穩，直來直往，御萬變於不變之中。關沖劍主樸拙，制敵於料想之外。少澤劍主機變，變化隨心，傷敵於剎那之間。

  五種截然不同的劍氣一出，立刻循著不同的軌跡朝渡莫非疾飛而去。

  看著這五道白色劍氣或直或彎朝自己所在的位置急襲而來，渡莫非臉上不禁露出一絲讚賞的表情，雖然知道司空玄這招五劍合一純粹只是試探之用，不過，能將這五種不同特性的劍氣同時施展出來，已經算是相當難能可貴了，當下右掌立刻朝右邊一推，以掌中的神火勁硬撼司空玄這招五劍合一。

  剎那間，只見渡莫非掌中的神火勁有如一道半球形火牆瞬間向外急速擴散開來，擋在渡莫非身前五尺之外，這招正是神火訣中的「天火障壁」。

  五道白色劍氣有如破空而來的利箭瞬間射在這層天火障壁的火牆之上，「砰！…」接連五聲清澈響亮的真氣爆炸聲當場立刻響起，爆炸聲過後，火牆頓時出現五個細小的破洞，司空玄所發出的五道劍氣硬生生穿破這道火牆朝渡莫非疾射而來。

  渡莫非見狀，臉上絲毫沒有任何慌張的模樣，左手食、中、無名三指向外疾點而出，瞬間三點細小的火勁立時透指而出，正面迎向穿破火牆而來的五道劍氣。

  五劍合一中的少商、中沖、關沖三道變化性較少的劍氣首先接觸到渡莫非所射出的凌厲火勁，「砰！砰！砰！…」三聲氣勁爆炸聲當場立刻響起，爆炸聲過後，一陰一陽兩股勁力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就在這時候，五劍合一中的商陽、少澤兩道劍氣一左一右尾隨而來，來到渡莫非身前三尺之處，這時候渡莫非才再度有了動作。

  只見渡莫非右掌再度向外一推，就在商陽、少澤兩道劍氣即將擊中渡莫非右肩的那一剎那，渡莫非的右掌突然湧出一團圓球型的神火勁，將這兩道極具變化性的劍氣完全給包裹起來。

  「砰！…砰！…」兩聲勁力爆炸聲如連珠炮當場響起，氣勁爆炸聲過後，渡莫非身體不由自主搖晃了一下。

  就在這時候，十尺外的司空玄早已空躍起來，到渡莫非頭頂上方十尺之處，「渦！…」一聲氣流急旋聲瞬間在司空玄左手掌心之中猛然響起，蘊涵七成玄冰無極之氣的氣旋九轉渦漩氣勁的左掌朝著下方的渡莫非一轟而下。

  猛招當頭，只見渡莫非頭都不抬，身體一轉，整個人頓時如旋風般以逆時針的方向急速旋轉起來，同一時間整個人猛然向上彈起，聚集十成神火訣功力的右掌朝著司空玄擊來的左掌迎了上去，毫不退讓的正面硬撼司空玄的氣旋九轉渦漩真氣。

  一陰一陽兩股勁力再度交鋒，立刻產生猛烈的爆炸，「轟隆！…」一聲較先前更響亮的爆炸聲再度響起，兩股真力甫一接觸當場立刻炸了開來，一紅一白兩股真氣在空中當場激射而去，在氣旋九轉真氣的牽引下，方圓兩丈以內有如颳起一股狂猛至極的旋風，下頭所有民宅的屋頂當場被掀了起來，漫天的瓦片隨著急旋中的氣勁四處噴射而出，場面駭人至極。

  一擊過後，只見司空玄整個人當場向上彈起五尺，接著雙手向前一拂，身形有如落葉般輕飄飄地朝後方飄飛而去。

  渡莫非則從半空中當場掉了下來，就在渡莫非右腳踩在下方一間民房的樑柱時，玄冰無極剛猛無儔的爆炸力瞬間從體內全部轉移到腳下的樑柱上去，「轟隆！…」一聲沉悶的爆炸聲過後，渡莫非腳下的樑柱當場寸寸碎裂，化為一團砂石，渡莫非藉著這股反震力輕飄飄地朝右方十尺外的民房飄身而去。

  看著渡莫非輕輕鬆鬆就將自己蘊含七成玄冰無極之氣的一擊給化解掉，司空玄心中不禁暗道∶「渡莫非不愧是當今天下白道武林之首，就連七成玄冰無極之氣絲毫都奈何不了他，看來非得用上十成功力才有可能重創得了他了！」想到這裡，體內的玄冰無極之氣立時攀上頂峰，準備朝渡莫非發出第三擊。

  連續接下司空玄兩記攻擊的渡莫非，本身雖然沒有任何受傷，不過對於司空玄玄冰功的功力總算有點譜了，看著二十尺外的司空玄，心中暗道∶「此子年紀輕輕，玄冰功就有這番造詣，要不是剛才以十成神火訣功力接下此子這一掌，恐怕就連我都不免要吃上大虧了，也難怪天翔會敗在此子手中，看來此子今日不除，將來完全魔化後恐怕就更加難以對付了！」

  只見渡莫非臉上殺氣布滿濃濃的殺氣，對著司空玄說道∶「司空玄！你可知道本門的萬法歸一為何凌駕在冥、魔兩界的三大奇功之上，成為天榜八大奇功之首嗎？」

  司空玄淡淡地答道∶「從龍前輩當日所施展的四訣輪轉當中，晚輩多少能解到萬法歸一的奧秘，照晚輩看來，應該是借天地五行之氣為己用吧！」

  渡莫非雙眼一眯，笑著說道∶「哈！哈！哈！…，你所說的五行借法只不過是萬法歸一入門的基本功法而已，真正的萬法歸一就如同我道門常說的渺如芥子，廣如宇宙，集天地之氣，盡歸於一身。

  月前輩所創的玄冰功雖然能借天地間的寒氣為己用，不過，光是寒氣又如何能和宇宙乾坤之力相互比擬呢？為了讓你見識一下萬法歸一這門稀世奇功的真正威力，老夫今天就以最基本的五行借法來領教你的玄冰功吧！」話才一落，身形立刻凌空躍起，朝二十尺外的司空玄飛身而去。

  看著渡莫非朝著自己所在的位置飛身而來，司空玄這時突然驚覺自己竟然感覺不到渡莫非身上有任何真氣匯聚的景象，但是一塵不染的空靈境界卻是感應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這種危機感隨著渡莫非的接近，越來越加強烈，當渡莫非雙腳落地的那一瞬間這種危機感瞬間立刻飆升到最高點。

  只見渡莫非飛身來到司空玄身前十尺外的時候，突然從空中落了下來，落地後的渡莫非右手向前一推，一顆拳頭狀大小的紅色火球立時透掌而出，朝司空玄激射而去。

  司空玄心知渡莫非這次的攻擊絕對不是這麼容易就能應付的了的，眼前這顆火球只不過是惑敵之用，真正的殺招隨後即將到來，當下體內真氣以左七右三的方式分布在雙手掌心之中，左掌置於胸前伺機而動，右掌則朝前方一掌轟出，正面迎上渡莫非發出的紅色火球。

  隨著司空玄右掌一出，疾飛而來的這顆火球突然炸裂開來，化成無數細小的火焰落在司空玄身前五尺之處，同一時間，司空玄四周突然逐起一道熾熱無比的火牆，這道火牆有如實質一般，出現之後，以迅捷無倫的速度朝中央的司空玄急速收縮起來，力道之猛，絲毫不在碧影幽心的紫火邪罡火網之下。

  司空玄見狀，頓時明白渡莫非這招是以自身體內的神火訣內力引燃天地間無所不在的丙火之氣，藉著這股大自然的力量來攻擊自己，心中也很清楚，一旦讓這道火牆縛鎖住，渡莫非真正的殺招隨後馬上到來，當下想都不想，身體以逆時針方向急速旋轉起來，體內的玄冰無極之氣瞬間透體而出，全力抗衡這道急速收縮的火牆。

  「轟轟！…」一縮一放兩股真力甫一接觸，當場立時爆炸開來，這兩股陰陽之氣有如失控般四處激盪流竄。

  十尺外的渡莫非這時突然衝破四散流竄的氣流來到司空玄身前五尺之處，凝聚神火訣熾熱火勁的右掌朝著司空玄的面門猛然轟下，速度之快，絲毫不在當日的幻劍無影卡蘭修之下。

  看著渡莫非掌中的神火勁有如一團熾熱無比的太陽撲面而來，司空玄心中雖驚不亂，寂靜無塵的心神清楚感應到渡莫非掌力的真正落點，疾旋中的身形絲毫沒有減緩，反而加速旋轉起來，九成玄冰無極之氣盡聚右手姆指的少商劍指指尖，憑著自身敏銳至極的感應力朝著渡莫非擊來的右掌斜斜迎了上去，「咻！…」一聲利劍破空聲驟然響起，雄渾無比的少商劍指在空中畫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準確無誤地擊向渡莫非疾轟而來的右掌。

  指掌交擊的那一剎那，一陰一陽兩股真力立時全面爆發出來，司空玄只覺得渡莫非掌中的神火勁有如洶湧澎湃的烈焰怒濤，一層蓋過一層，勁力之強，幾乎不在碧影幽心的紫火邪罡之下，高度擊中的少商指力連續衝破五層神火勁之後，終於順利鑽進渡莫非的右手掌心之中。

  只見渡莫非全身一震，右掌有如觸電般當場向上彈起，整個人更隨著這股反震力向後方急旋而出。

  從一旁看過去，渡莫非就像一股失控的龍捲風一樣，所過之處，腳下的屋瓦頓時當場炸裂開來，顯然渡莫非正藉由這種方式，將竄入掌心之中的玄冰無極之氣排出體外。

  趁著渡莫非忙著卸除體內玄冰無極之氣的機會，司空玄立刻飛身而起，朝渡莫非發動下一波攻擊。

  只見司空玄雙手指、掌、刀、拳不停地互相變換，令人完全無法猜出其真正的攻擊方式，等到來到渡莫非身前三尺外的時候，左拳右刀朝著渡莫非的胸口全力擊出，隨著左拳右刀一出，渡莫非身上的長袍剎時出現點點寒霜，勁力之強，更是司空玄自從練成玄冰無極以後首次僅見。

  面對司空玄的反擊，渡莫非終於在司空玄左拳右刀擊中之前，憑著十成神火訣真氣將體內的玄冰無極之氣從腳下轉移出去，此時，司空玄的左拳右刀已經來到面前。

  只見渡莫非雙手掌心再度湧出兩顆巴掌大的球狀火勁，看準司空玄迎面攻來的左拳右刀，雙掌有如火龍出海般朝前方猛然轟出。

  「轟！…」一聲猛烈的氣勁爆炸聲首先響起，司空玄的左拳已結結實實擊在渡莫非的右掌之上，渡莫非掌中的火球頓時如天女散花般當場炸裂開來，火勁四射的同時，渡莫非的左掌再度爆出一聲巨響，司空玄的右掌掌刀準確無誤劈在渡莫非掌中的火球之上，實質般的火球當場炸碎開來，凜冽奇寒的玄冰無極之氣再度從渡莫非的掌心之中鑽了進去。

  就在玄冰無極之氣進入渡莫非掌心之中，準備朝內部竄入的時候，渡莫非雙手掌心突然湧出一團土黃色真氣，這股真氣就像一堵厚實的土牆，任憑司空玄所發出的拳力、刀勁如何衝撞，這股真氣始終不動如山，完全沒有任何動搖。

  司空玄心知在玄冰克神火的情況下，渡莫非不得以終於施展五大功法中的「地靈心經」，這種以戌土之氣為基礎的「地靈心經」對於天性陰寒的玄冰無極之氣雖然並無直接的克製作用，不過，玄冰無極之氣畢竟和癸水之氣性質較為相近，在土克水的先天相剋之下，玄冰無極之氣並無法產生預期中應有的功效，要徹底轟破這道近似山壁的厚實真氣，非得用上最極端的方式不可。

  只見司空玄手中拳力、刀勁頓時一吐，藉著掌中傳來的反震力朝後方順勢飄身而去，落地後，身上的玄冰無極之氣隨之迅速一斂，準備以滅絕天魔功第十一重「爆炎訣」心法來對付渡莫非所施展出來的「地靈心經」。

  至於被司空玄逼退的渡莫非此時全身散發出一股濃濃的黃色真氣，在這股黃色真氣的牽引下，方圓兩丈以內的地面上突然升起一股股近似土黃色的氣息，這股土黃色氣息沿著渡莫非腳下的屋頂急旋而上，一進入到渡莫非周圍五尺以內，立刻繞著渡莫非的身體緊緊纏繞起來，顯然借戌土之氣為己用的「地靈心經」即將正式爆發出來。

  只見渡莫非眼中閃過一絲殺氣，對著十尺外的司空玄緩緩說道∶「玄冰克神火！面對月前輩當年所創的玄冰功，老夫的神火訣果然被壓了下來，看來要破月前輩的玄冰功，非得同時藉助不同的功法才行！」

  渡莫非話才一落，身形倏地向前一動，閃電般來到司空玄面前三尺之外，雙掌有如土牆般向司空玄疊疊推出，勁力如山的戌土之氣瞬間有如崇山峻岭般化成五道實牆般真氣朝司空玄當頭壓了下來。

  司空玄見狀，雙腳立時一點，整個人向後方迅速退了出去，暫時避開渡莫非層層掌力的攻擊，後退時體內的滅絕天魔氣第十一重功力迅速聚於雙手掌心之中，等待機會全力反擊。

  渡莫非一擊不中之後，也不繼續追擊司空玄，雙手向外一張，整個人頓時凌空冉冉升起來到上方兩丈高之處，立時暴喝一聲∶「天地無極，乾坤借法！」聲音有如春雷綻放，四方為之震動，方圓兩丈以內的空氣瞬間繞著渡莫非的身體急速旋轉起來，氣流越轉越快，轉眼間，已形成一股驚人至極的旋風。

  就在此時，渡莫非的清叱聲再度響起，周遭的旋風頓時為一散，只見渡莫非全身散發出閃亮無比的金黃色氣勁，遠遠望去，有如罩上一層金黃色盔甲，看起來極為威武。

  只見渡莫非再度沉聲喝道∶「火滅土起，土息金生！就讓你見識見識五行功法中威力最強的金甲神功吧！」

  渡莫非話才一落，右手撮指成劍，朝下方一指點出，瞬間一道金色劍氣立時透指而出，射向下方的司空玄。

  「咻！…」強勁的破風聲在司空玄頭頂響起，金甲神功凝聚而成的金色劍氣有如劃破夜空的閃電瞬間來到司空玄頭頂上方五尺之處。

  眼看渡莫非捨棄土行功法「地靈心經」不用，反而以「金甲神功」發出此此凌厲的一擊，司空玄那敢大意，火紅之眼瞬間再度出現，體內的滅絕天魔氣以閃電般的速度向上攀升一重，聚集滅氣訣十成功力的右拳有如天雷般朝上面一轟而出。

  隨著司空玄這拳一出，拳心之處立刻湧出一團黑色氣團，正面迎上當頭射下的金色劍氣「嘶！…」一聲奇特的聲音驟然響起，高度密集的金色劍氣有如刺進水中一般，當場消失在黑色氣團之中。

  渡莫非見狀，臉上不禁露出詫異的表情，不到三秒，司空玄足底突然射出一道金色氣勁，司空玄腳下的民房更是當場炸了開來，強大的爆炸力不僅摧毀腳下這間民房，隨之擴散出去的余勁更將方圓兩丈以內的所有民宅炸碎開來，破碎的屋瓦和泥砂四處飛濺，場面驚人到了極點，司空玄本人更是在接連好數十起爆炸聲當中，當場掉進碎瓦塵沙之中。

  看到這種情況，半空中的渡莫非臉上不禁露出讚許的表情，右手向前一揮，藉由這股反震力輕飄飄地落到後方一丈之外，落地後，雙手向外一張，再度運起金甲神功，全力汲取天地間的庚金之氣。

  渡莫非心中非常清楚，剛才那一擊不僅沒有傷到司空玄，劍氣的威力幾乎全部被司空玄用魔界武功轉移到腳下的民宅上去，面對如此奇特的武功，渡莫非心中除了讚嘆之外，更想親自領教一下這門魔界武學驚人之處，想到這裡，體內的庚金之氣再度一轉，金滅水起，藉著金生水之法祭出五行功法中苦練最久的天水訣，在天水訣真氣的流動下，再度引動天地之氣，空氣中的水氣在渡莫非的牽引下迅速朝渡莫非的身上匯聚起來。

  只見渡莫非全身有如罩上一團淡藍色透明水球，隨著四周水氣不停地匯聚過來，淡藍色的透明水球越來越厚，不到一會兒，水球已擴及到方圓五尺以外。

  就在這時候，前方飛揚的灰塵終於漸漸散去，司空玄高大的身影終於再度出現在渡莫非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