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大局難挽

  就在司空玄面臨重大危機的時候，舒廣齊已朝著距離最近的北門「天極門」而去，延途不斷施展師門絕學「天機步」之下，順利避開往來奔馳的慌亂人群。

  此時，已經接近丑時時分，天上除了微弱的月光灑下之外，京城裡幾乎陷入一片漆黑。三大兵團早在子時的時候，已經開始進行攻城，使得原本駐防在各大交通要道上的城防軍，陸續被召集前去防守四方城門，沒有城防軍維持治安的京城大街，此時顯得更加混亂，到處都是攜家帶眷趕著逃亡的百姓，個個有如無頭蒼蠅般四處亂竄，有路就走，有巷就鑽，只想儘快離開京城，逃離這個是非之地，眾人只知道，四座城門已經被城防軍封鎖起來，卻不知道，三大兵團的攻城行動，此時正如火如荼的展開。

  漆黑的京城大街，除了路邊偶爾有幾盞燈火可供照明之外，一些心思細密的民眾，在逃亡之時，仍不忘記隨身帶著幾枝火把，以辨清方向。

  沒有火把照明的民眾，只能隨著混亂的人潮朝城門方向開始移動，途中不時傳出婦女的驚叫聲和小孩子的哭喊聲，部份民眾和家人走失之後，只能獨自躲到大街的角落，聲嘶力竭的呼喊著家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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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些身材較為瘦小的百姓，由於無法抵擋人群的移動，轉眼間，立刻被慌亂的人潮所淹沒，消失在人群之中，整個京師，頓時陷入一場恐慌的氣氛之中，彷彿世界末日即將來臨，眾人的眼神之中，充滿了絕望無助的神情，個個心中暗自祈禱，希望駐守四方城門的城防軍能儘快打開大門，好讓他們離開眼前這個是非之地。

  憑著「天機步」靈動移位的巧妙閃躲之下，不到半個時辰，舒廣齊終於突破重重人群，來到「天極門」十丈之外，向駐守在北門前的城防軍說清楚來意之後，終於獲准登上城門。

  遠遠看去，只見「天極門」的城牆上插滿了無數火把，在燈火的照映下，可以清楚的看出，此時城牆上布滿了無數身穿黃色雲鵬國官方制服的城防軍，個個全身弓起靠在城牆的護欄上，手中拿著鐵製的弓箭瞄準城外的三大兵團，這些人動作整齊劃一，顯然之前曾經受過相當好的軍事訓練，在這群城防軍當中，夾雜著身穿不同勁裝的武林人士，這群人放下自己拿手的兵器，拿起城防軍所用的弓箭朝著城外的三大兵團不斷開弓猛射，雖然動作上無法配合城防軍整齊劃一的攻擊動作，但在雄渾內力的貫注下，射出的一箭，彷彿充滿了強大的勁力，空氣中立刻發出強大的破空聲響。

  負責指揮這次守城行動的是來自聖龍騎士團的白龍騎士，只見十多名身穿白色騎士服裝的白龍騎士，站在這群人的背後，隨著這群白龍騎士的號令一下，城防軍立刻朝著城下開弓集體猛射，隨著無數勁箭如暴雨般落下，城外立刻響起一聲聲慘叫聲。

  看到這種情景，舒廣齊心中明瞭，負責京師安危的城防軍，此時正和城外的三大兵團激烈交戰著，當下功聚雙目，朝著三丈高的兩側城牆望去，只見天神宗的「慈心儒者」龍天翔正站在「天極門」正上方的城塔之中，旁邊站著三名身穿金色騎士服裝的金龍騎士，四人不斷彼此交頭接耳，似乎正在商討眼前的軍情。

  舒廣齊一看到龍天翔的身影，心中大為興奮，快速登上三丈高的階梯來到「天極門」

  城牆之上。一到達「天極門」的城牆上，立刻看到無數的勁箭有如雨花般從城下射了上來，接著一陣陣巨大的加油聲響立刻灌進耳朵之中，兩耳的聽覺立刻被這一陣接一陣的巨大加油聲響所占滿，只聽到城下不時傳來陣陣的吶喊聲和一旁城防軍的加油聲，聲音之大，就連自己說話的聲音，幾乎都快完全聽不見了，當下立刻運功護住雙耳，耳邊的聲音才慢慢減弱下來。

  稍微看清楚眼前的狀況之後，舒廣齊立刻朝著城牆兩旁望去，只見十呎寬的城牆上，躺著無數城防軍的屍體，清一色幾乎都是一箭斃命，有的胸口中箭，有的頭部中箭，強勁的弓箭當場貫穿這群破城防軍身上所穿的鐵製護甲，鮮血正不斷從傷口之處滴了下來，由於死亡的人數委實太多，流出來的鮮血幾乎沾遍了整個城牆通道。

  首次親臨戰場的舒廣齊，只覺得心跳急速加劇，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急忙運功以平息起伏不定的心情。真氣運行兩大周天之後，才慢慢定下心來，接著低下頭來，朝著城塔中的方向而去。

  舒廣齊才走不到一丈，立刻引起龍天翔的感應，只見龍天翔立刻轉過頭來，看了舒廣齊一眼，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舒廣齊見狀，急忙加快腳步進入城塔之中。一進入城塔之後，不理會塔內的三名金龍騎士，立刻朝著龍天翔恭身說道：「請教龍前輩一下，目前戰況如何呢？」

  龍天翔俊俏的臉龐露出一絲愁容，右手摺扇輕指城下的三大兵團說道：「三大兵團集結了將近一萬名兵力，正盡全力進攻天極門，以京師將近三丈高的城牆來看，目前還支撐的住，不過，老夫擔心，三大兵團會用車輪戰的方式來拖垮城防軍，如果無法及時解決城防軍兵力不足的問題，一旦時間繼續拖延下去，再過幾個時辰，恐怕連城防軍都會全數累垮啊！舒老弟身為天機門當代的門主，對於用兵之道，想必另有一番獨特的見解，依你之見，該如何解決眼前的危機呢？」

  聽完龍天翔所提出的問題之後，舒廣齊並沒有急著回答，腳步一移，來到城塔的窗口探頭觀看城下三大兵團布陣的情形。

  只見月光照射下的「天極門」城下，隱約可以看出無數身穿黑色軍服的弓箭手，從這群人所穿的黑色軍服來看，應該是來自三大兵團中「納里兵團」的弓箭手。

  這群人站在「天極門」外兩丈之處，以「天極門」為中心，成輻射狀散開，將整個「天極門」大門口包的密不通風。

  在一次接一次的攻城戰之中，不少「納里兵團」的將士們，紛紛慘死在「天極門」城外，其餘的弓箭手則在一連串號角的指揮下，踩著陣亡同伴的屍體，前撲後繼的朝著城牆上的城防軍繼續發動攻擊，雙方射出的勁箭有如暴雨般在空中持續交會著，伴隨著箭雨的落下，四周的慘叫聲再度響起，雙方立刻陷入一場激烈的弓箭戰之中，隨著這場弓箭戰的持續，雙方死亡的人數也隨之不斷增加，短時間看來，還無法立刻分出勝負，「納里兵團」的弓箭手，既無法殲滅「天極門」城上的城防軍，同樣的，城防軍也無法催毀「納里兵團。

  長達一刻鐘的近距離弓箭戰之後，一聲悠長的號角聲在「納里兵團」身後再度響起，「納里兵團」的弓箭手聞聲之後，立刻緩緩向後移動，一直退出五丈之外才停下腳步，重新整頓殘破不堪的陣勢。

  看到這種情形，舒廣齊二話不說，轉過身來，神情嚴肅的對著眼前的「慈心儒者」龍天翔說道：「看樣子天極門應該不是三大兵團這次攻城的目標，以眼前納里兵團動員的兵種來看，似乎並沒有攻城的打算，依照晚輩的看法，三大兵團的攻城主力應該是另有它處，而不是眼前的天極門！」

  聽完舒廣齊這番話後，龍天翔不禁疑惑的問道：「喔？舒老弟為何會如此肯定三大兵團的攻擊主力不在北門呢？以三大兵團將近四萬名兵力來看，按東、南、西、北四大城門，各自調遣一萬名兵力進行攻城，這也是很合理的事呀？為何舒老弟會如此肯定天極門不是攻城重點呢？」

  舒廣齊表情嚴肅緩緩說道：「按照一般攻城的方式來看，應該是利用步兵進行攻城才對，怎麼會是弓箭手來進行攻城呢？藉由步兵擁有的特殊攻城工具，才能順利接近城牆以進行攻城的行動，至於弓箭手，由於本身沒有任何防護，跟本不適合擔任攻城的任務，僅管調派再多的兵力，想要順利攻下天極門，要負出的代價恐怕不是眼下納里兵團一萬名弓箭手所能承擔的起的，所以，晚輩才敢斷言，天極門應該不是三大兵團這次攻城的重點！」

  舒廣齊停頓了一下，接著左手指著城下的「納里兵團」說道：「龍前輩您不妨仔細看看，納里兵團這幾次的攻城行動中，可曾動員過步兵？在一念的攻擊行動中，雖然已經兵臨城下，卻始終看不到步兵的攻城行動，僅僅只是出動弓箭手，後方也看不到步兵的蹤影，那麼納里兵團的步兵究竟上哪兒去了？所以，依晚輩之見，納里兵團在天極門發動的攻擊，只不過是擔任誘敵的任務，三大兵團真正攻城的目標絕對不在北極門，而是另有它處！」

  聽完舒廣齊對於兵種的分析之後，龍天翔似乎察覺到事態比自己所想的更加嚴重，本以為以京師城牆的高度，只要配合部份武林高手加以防守就能多撐上一兩天的時間，所以，才會把八派十三幫將近五百多名高手分散到四方城門去，以協助聖龍騎士團防守四方城門，如今才知道，眼前的納里兵團並不是三大兵團這次攻城的主力，而自己卻把這五百多名武林菁英分散到各個城門去，一旦三大兵團順利破城，到時候，要想安然招回這群武林人士，恐怕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想到這裡，心中不禁開始擔心駐防在另外三個城門的各派武林高手的安危，急忙對著舒廣齊說道：「舒老弟能一眼判斷出眼前納里兵團的意圖，可見老弟在兵學方面有不淺的造詣，依老弟之見，我們該如何應付眼前的危機呢？」

  舒廣齊正要說出自己心中看法的時候，突然想起一件奇怪的事，心中暗自忖道：「不對呀！納里兵團的意圖其實已經十分明顯，只要稍微有點兵學常識的人應該都看的出來，納里兵團絕對不是三大兵團這次進攻的主力，其攻城的目的，主要是想拖住駐防在京師的城防軍而已，為何眼前這三名金龍騎士會看不出其中的端倪呢？對於受過嚴格軍事訓練的聖龍騎士團來說，這似乎是一件十分不合理的事啊？」

  想到這裡，舒廣齊不禁感到毛骨悚然，趁著和龍天翔說話的時候，用眼角的餘光不經意看了站在龍天翔背後的三名金龍騎士一眼，只見這三名金龍騎士的臉上露出一絲難以察覺得笑意，彷彿對於眼前的攻城戰充滿了某種期待，看到這裡，舒廣齊心中的更是感到疑惑叢生，當場把心中想說的話吞了回去，心思一轉，謙虛的說道：「龍前輩您誇獎了，晚輩其實並沒有任何實戰的經驗，對於剛剛所說的，只不過是紙上談兵而已，還沒有實際印證的機會。說到解決的辦法，說出來，只會貽笑大方，晚輩還是別說的好１

  舒廣齊趁著說話的時候，暗中向龍天翔施以眼色。龍天翔闖蕩江湖這麼多年，早已通曉人事，心知舒廣齊有話不便在眼前這種公開場合說出，於是輕輕拍著舒廣齊的肩膀，語氣溫和的說道：「舒老弟還真懂得謙虛啊！既然如此，老夫就不勉強你了，老夫現在要趕去西門一趟，看看那邊防守的情形如何，老弟願不願意和老夫一起同行呢？」

  一聽龍天翔這麼一說，舒廣齊心中大為驚喜，對於龍天翔為人如此精明幹練心中不禁暗自讚嘆，急忙接口答道：「能和龍前輩同行，實在是晚輩的福分，廣齊願意和龍前輩一同前往西門！」

  看到舒廣齊如此配合自己，龍天翔不禁對舒廣齊的才智另眼相看，於是轉身對著後方其中一名金龍騎士說道：「飛鷹！這裡的防務就交由你來負責了，眼前納里兵團的攻城行動雖然暫時停止下來，老夫相信，不久之後，納里兵團一定會再度發動另一波的攻擊行動，只要我們堅守城門不出，相信納里兵團在短時間之內，還沒辦法攻破天極門，趁著這段時間，老夫先和舒老弟趕往西門察看那邊的防務情形，在老夫回來之前，切記！千萬不可擅自出城應戰，一切等老夫回來之後，再做定奪！」

  這位名叫飛鷹的金龍騎士眼光掃過舒廣齊一眼之後，立刻朝著龍天翔躬身行禮說道：「龍前輩請放心！飛鷹一定會僅遵龍前輩的命令，堅守不出！還望前輩快去快回！」

  龍天翔聽完飛鷹的話後，轉身對著舒廣齊說道：「這裡有飛鷹老弟負責，老夫就放心多了，事不宜遲，舒老弟，我們走吧！」說完立刻牽著舒廣齊的手臂，雙腳一點，身形凌空躍起，輕飄飄落到三丈外的京城大道之上。

  兩人落地後，龍天翔立刻拉著舒廣齊的手，延著京城大道快速朝西方而去，不久已消失在昏暗的月色之中。

  奔出百丈外的龍天翔突然開口對著旁邊舒廣齊問道：「舒老弟有什麼話要對老夫說的，趁著現在無人在旁，你就儘管說吧！」

  舒廣齊的內力遠遠不及龍天翔深厚，無法一邊奔馳一邊開口說話，只好慢慢停下腳步。

  龍天翔看到舒廣齊停下腳步，立刻定下奔馳中身形，轉身面對著舒廣齊，想聽聽舒廣齊的意見。

  舒廣齊緩緩吐了一口氣，朝著龍天翔躬身說道：「時間緊迫，晚輩有話就直說了，冒犯之處，還請前輩多多見諒了！依晚輩猜想，前輩似乎不擅於兵法，所以，才會一直被別人蒙蔽而不自知！」

  龍天翔身為「天神宗」現任宗主「無絕幻音」渡莫非的師弟，在武林之中擁有十分崇高的地位，何曾聽過如此不客氣的話，當場臉色一變，沉聲說道：「舒老弟為何說出此言呢？」

  不理會龍天翔臉上表現出來不悅的神情，舒廣齊繼續說道：「龍前輩雖然受到南天皇的請託，主導這次的誅邪行動，但是，武林人士的決戰畢竟戰場上的交鋒有所不同，戰場上講究的是集體的行動，只要從軍隊的移動就可以清楚看出揮者的意圖，眼前納里兵團的攻城行動，看起來雖然十分猛烈，但是只要有點兵學常識的人就可以清楚了解納里兵團的意圖，北極門絕不是三大兵團攻擊的目標，為何受過嚴格軍事訓練的金龍騎士會看不出來呢？」

  「所以，晚輩心中懷疑，聖龍騎士團恐怕已經全數叛變了。因為城防軍的人數較多，要集體叛變其實並不容易，但聖龍騎士團就不一樣了，由於人數較少，加上之前又曾經是大將軍王卡西亞的部下，和卡西亞本身有深厚的長官和部屬間的情誼，在三大兵團兵臨城下的生死壓力下，難保不會集體叛變，所以，晚輩猜想聖龍騎士團恐怕早已經私底下投效前任大將軍王卡西亞了，至於眼前天極門的攻防戰，恐怕只是配合納里兵團演出的一場戲，目的就是要牽制大批的城防軍，好讓三大兵團能從另一處順利攻城！」

  聽到舒廣齊這番奇特的推論之後，龍天翔不禁開始回想一個時辰前，當自己帶領八派十三幫的武林高手，趕到「天極門」時所發生的事。

  「當時納里兵團的攻城戰才剛剛開始，自己曾經提出由八派十三幫的武林高手親赴城下，從旁攻擊納里兵團的弓箭手，按自己推測，以八派十三幫這幫武林高手的身手，只要能把握雙方交戰的時機，從一旁加以攻擊，一定可以順利重創天極門外的納里兵團，只可惜當時自己的建議，卻被負責指揮的金龍騎士們給拒絕了，只因負責指揮的金龍騎士百里飛鷹的一句話，「如今三大兵團大軍壓境，另外三方城門紛紛傳來告急書信，急需調遣城防軍的支援！」就是因為這句話，逼得自己只好放棄當時的提議，還把八派十三幫的武林高手分批派到東、南、西三座城門以協助守城，而後，百里飛鷹卻又不斷調集城防軍投入天極門的防務工作，並沒把城防軍調去防守三大城門。」

  這種前後不一的行為，如今龍天翔仔細想來，心中確實產生很大的疑問。

  想到這裡，龍天翔不禁開始為八派十三幫這群人的安危擔心起來，白玉般的臉龐瞬間彷彿老了幾十歲似的，語調不再像之前如此堅定有力，對著舒廣齊黯然說道：「如果舒老弟你所推測的情況當真屬實的話，在內憂外患雙面夾攻之下，雲鵬國的滅亡恐怕是難以避免了，不過，在此之前，老夫得親自找金龍騎士證實一下，看看他們是否真的已經投靠卡西亞了。」

  看到龍天翔一副不死心的模樣，舒廣齊不禁嘆了一口氣說道：「前輩不用再白費力氣了！估且不論金龍騎士是否已經投效卡西亞了，光從眼前的局勢來看，雲鵬國外有三大兵團大軍壓境，內有幽冥教教徒伺機而動，還有一個九幽邪道潛伏其中，在這種內憂外患雙面夾攻的情況下，無論是誰，恐怕都沒辦法挽救眼前的危機，除非我們能立刻找出三大兵團的攻擊主力，並且擊中所有力量一舉摧毀對方的主力攻城部隊，否則破城的時間只是早晚而已！」

  舒廣齊說完之後，接著抬起頭來看著天上的月色緩緩說道：「目前已是丑時將盡了，三大兵團攻城的行動已持續快要兩個時辰了，即使我們能順利找出三大兵團攻擊的主力，恐怕也沒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難調集這麼多的人力前去圍剿，依晚輩猜想，雲鵬國滅亡的時間，差不多就要到了！」

  舒廣齊最後這番話，彷彿把龍天翔最後的希望給完全給摧毀掉了，天性堅強的龍天翔不禁抬起頭來仰天長嘯「啊！啊！啊－」強大的嘯聲有如平地驚雷般，隱含無盡的悲痛，瞬間在黑夜之中遠遠的傳了出去。

  舒廣齊眉頭不禁一皺，急忙運功護住雙耳，才勉強抵擋住這股驚人的狂嘯聲，僅管如此，腦海中還是感覺到一陣暈眩，可見龍天翔這記長嘯聲威力有多麼驚人。

  隨著嘯聲一停，龍天翔彷彿把胸中所有不滿舒發殆盡，輕輕嘆了一氣後說道：「雖然人力無法回天，但無論如何，老夫也要把八派十三幫的武林同道順利救出才行，否則，老夫如何對得起他們的家人啊１

  說到這裡，龍天翔立刻從懷中掏出一枚手掌般大小的心形碧玉說道：「老夫懇請舒老弟幫一個忙，拿著老夫的慈心玉佩立刻趕往北極門和月華門代老夫傳話，把留守在這兩座城門協助守城的武林同道全數請回臥龍別院，這件事務必趕在天亮之前完成，至於距離較遠的南門和東門則由老夫親自前去，八派十三幫這麼多人的性命，就交到老弟手中了，舒老弟切莫讓老夫失望呀！這件事如能順利完成，老夫今生將感激不盡啊！」話一說完，立刻把慈心玉佩塞到舒廣齊手中，接著身形一起，立刻朝南門的方向而去。

  看著龍天翔消失的身影，舒廣齊興起無限感慨，心中暗道：「慈心儒者龍天翔以天神宗之名號召武林群雄前來參加這次的誅邪行動，如今，雲鵬國滅亡當前，如果不能及時將這群武林人士安全的撤退出來，一旦三大兵團主力破城，到那時候，想安然撤退，恐怕得付出很慘重的代價，而且這次誅邪行動的失敗，勢必會對他的名譽造成極大的傷害，甚至會動搖到天神宗身為天下白道共主的地位。」

  想到這裡，舒廣齊不禁暗自祈禱龍天翔能及時將武林群雄撤離險境。接著心中想起龍天翔所交付的任務，當下立刻施展天機步，朝著北極門而去，心中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得完成龍天翔所託付的任務，順利將駐守北門和西門的武林群雄安然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