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初試極冰

  司空玄的不告而別，使得公爵府里發生一陣不小的騷動。當衛兵前來報告這件事之後，狄亞戈公爵當場呆了一下，隨即命令寇斯格出外找尋司空玄的下落。一旁的蒼龍尊者胸有成竹的說道：「公爵不用擔心，司空玄只是暫時離開，過些日子他自然會再回來的。」

  狄亞戈公爵露出疑惑的表情問道：「尊者為什麼這麼肯定司空玄他還會回來呢？萬一他就此離去不再回來，那可會影響到我們的誅邪大計啊？」

  蒼龍尊者搖搖頭道：「其實司空玄會離開公爵府，早在我預料之中。此人會選在這個時機離開公爵府，代表此人對公爵並無任何敵意，否則，怎麼會選在這個時機離去呢？依老衲推測司空玄之所以會離開公爵府，代表他有一顆善良的本心，不忍繼續待在府中，看到老衲這副行將就木的模樣啊！」

  「師父的推論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可是，難道師父您不怕司空玄會遇上幽冥教那幫人嗎？」寇斯格一臉疑惑的問道。

  蒼龍尊者聞言呵呵笑道：「呵呵呵…，寇斯格說的很有道理。可是，照老衲的推測，目前幽冥教暫時還不敢太過囂張，一旦消息曝光，恐怕會影響到它們未來的大計。至於司空玄的武功，只要不是敵方的頂級高手，以他目前的狀況來說，自保應該不成問題的。」

  妮琳雅秀眉一皺，一臉憂愁的樣子說道：「師父所說的是一般的狀況，可是，幽冥教豈會按照常理出牌呢？依照我的看法，敵人這次暗殺不成，很可能會派出更利害的殺手來對付司空玄，我想無論如何，我們應該儘快找到司空玄才是。」

  狄亞戈公爵看著女兒一臉愁容的模樣，心中暗自沉思著：「雅兒到底怎麼一回事啊？為什麼會對司空玄的安危這麼關心呢？難道這個丫頭對司空玄起了愛慕之意嗎？嗯！這可不行，司空玄出身貧寒而且來歷又不明，雖然他擔任著尊者計劃中的重要人物，但是我絕不能讓雅兒對司空玄發生愛意。否則，我該如何和二殿下交代呢？」想到這裡當下對著眾人說道：「司空玄這趟連說都沒說，人就跑了出去，京師的範圍這麼大，找他一個人簡直是大海撈針，為今之計，我們只有等待司空玄回來。如果他會回來，那計劃就照常進行。如果他不回來，整個計劃就得重新研擬，這件事過幾天再說吧！現在我要進宮一趟，雅兒你和為父一起進宮參見太后吧！太后她找你可找的急呢！」

  妮琳雅聽到父親的話後，心中感到有點不自在，但是父親既然說是太后的命令，自己又不敢拒絕，只好勉強答應父親的請求說道：「既然是太后的命令，雅兒只好進宮一趟。可是，雅兒話說在前頭，雅兒這番進宮純粹只是參見皇后而已，其它人雅兒一概不想見，這點不用雅兒多說，父親大人應該知道雅兒說的是誰吧？」

  狄亞戈公爵笑道：「呵呵呵…，雅兒口中所說的人，為父當然知道，只要雅兒願意進宮面見皇后，為父絕對不會強迫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啊！」

  寇斯格心中清楚父親的打算，但是又不想委屈妹妹，只好在一旁居中協調說道：「妮琳雅，如果你擔心這次進宮又遇到二殿下糾纏的話，那身為哥哥的我，陪你進宮一趟吧！我也順便進去拜訪一些老朋友，如果二殿下纏住你的話，我還可以幫你解圍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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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哥哥這番話後，妮琳雅笑臉微開，對著寇斯格說道：「哥，如果我又遇到那討厭的二殿下的話，你一定要替我解圍喔！」

  「哈哈哈…，妮琳雅你放心吧！有什麼事的話，老哥我一定會出面幫你解決的，這點你就不用擔心了。」

  一旁的狄亞戈公爵深怕妮琳雅會突然變卦，急忙催著兩人說道：「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們現在就進宮去吧！」

  於是，三人告別了蒼龍尊者之後，立刻騎馬朝著皇宮的方向前進。對狄亞戈公爵來說，只要妮琳雅肯進皇宮，自己的目的就達到了。一來可以對皇后有所交代，二來也可以藉著皇后召見這件事，把妮琳雅留在宮中，增加二殿下和妮琳雅相處的機會，同時，也可以順道把妮琳雅和司空玄隔開，以免妮琳雅陷入愛情的漩渦。

  但是妮琳雅卻不這麼想，在她心中，整個皇宮之中，自己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二殿下傅弘允。二殿下曾不只一次當面向她表達心中的愛意，除此之外，更是不斷的送她一些價值不蜚的珍玩古玉。只是，妮琳雅對於感情之事向來不願涉入，尤其對象又是當朝的二殿下，這更激不起她心中的熱情。對於深知宮中生活有如監牢般毫無任何自由可言的妮琳雅來說，怎麼會答應二殿下的要求呢？於是，不只一次的拒絕了二殿下傅弘允的愛慕之意。可是，二殿下仍舊不改其做法，深信人定勝天的真理，除了繼續送她各式奇珍異寶之外，更三番兩次到左大臣機要室中尋找妮琳雅的蹤影，逼得妮琳雅只得離開皇宮，躲回家中，不敢出門。沒想到妮琳雅這種作法，絲毫沒有改變二殿下的想法，此後更不時的跑來公爵府尋找妮琳雅，逼得妮琳雅只好和哥哥寇斯格一起溜到普斯塔帝國遊玩，其中目的之一就是為了要躲避二殿下的糾纏，如今想到要進宮，心中最擔心的就是怕見到二殿下傅弘允。

  三人騎馬延途奔馳，不到半個時辰已到達皇宮圍牆外的大門。狄亞戈公爵於是放慢馬匹的速度，緩緩騎馬進入皇宮西門，守門衛兵遠遠就看到狄亞戈公爵三人，二話不說，立刻恭恭敬敬的把狄亞戈公爵三人迎進皇宮之內。

  雲鵬國全國共分竺模、托文、奇蘭、雲方、艾爾揚、薩姆、百琉達、昂頓八大省份，皇宮的位置就落在中央的竺模省。竺模省由於是國都所在地，自建國以來其繁榮程度堪稱全國之冠，皇宮又名宇都天宮，其建築的方式仍舊延用大陸中、北方慣用的宮廷式建築，除主殿南天宮立於皇宮中央方位之外，其餘八殿各依乾、坤、艮、兌、坎、離、巽、震八大方位各自林立，八殿之北即為後宮所在地。依照雲鵬國律法規定，國內除了一品以上官員的府邸能蓋宮廷式建築之外，其餘官員只能延用南方傳統式的建築，因此從府邸的建築模式即可看出主人在朝中顯赫與否，官員們也以家住宮廷式建築為其終身奮鬥的目標。

  狄亞戈公爵平日辦公所在之地即為位於皇宮東北方的明法殿。今日一進入皇宮之後，立刻帶著寇斯格和妮琳雅朝八殿北方的後宮走去，準備帶著寇斯格和妮琳雅前去參見太后和皇后。對於滿潮文武官員來說，除了狄亞戈公爵和樂翰迪公爵之外，顯少有人能不須報備直接進入後宮。

  狄亞戈公爵在朝中當政數十年，宮中諸多嬪妃早已了解其對於雲鵬國畢生的貢獻，加上太后和皇后又十分喜愛狄亞戈公爵的愛女妮琳雅，太后更不時叮囑狄亞戈公爵有空得帶妮琳雅到後宮遊玩一番，這種殊遇是其它王公大臣可望而不可及的。至於樂翰迪公爵則是由於其國丈身份的關係，得貴妃的允許才得以自由進出後宮，這點和狄亞戈公爵是截然不同的。

  尾隨在父親背後的妮琳雅愁容滿面，內心起伏不定。除了惦記著司空玄的安危之外，又擔心這趟進宮會遇到二殿下的糾纏，只能暗自祈求神明保佑這趟進宮千萬不要遇到二殿下。

  身旁的寇斯格感受到妹妹妮琳雅的憂慮，露出陽光般燦爛的笑容說道：「妹妹你放寬心吧！天塌下來還有哥哥我幫你頂著，況且這次進宮主要是參見太后和皇后，有太后和皇后在場，我相信即使是二殿下也不敢隨便造次的。」

  聽到哥哥這番話後，妮琳雅心中不禁稍微放下心來，三人左彎右拐終於來到後宮正門口。寇斯格正要上前敲門的時候，後宮大門倏地打了開來，只見一名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跨步走了出來，後面跟著一名年僅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狄亞戈公爵一見到此人，臉色稍稍一變，隨之上前招呼說道：「呵呵呵…，想不到會在後宮大門口遇見樂漢迪公爵啊？公爵這趟來到後宮是專程來探望娘娘的嗎？」

  此人正是狄亞戈公爵的死對頭樂漢迪公爵，兩人表面上看似如朋友般互相問候著，但私底下早已水火不容。只見樂漢迪公爵眼中厲色一閃而過，換上一副和言悅色的表情說道：「哈哈哈…，我道是誰呢？原來是我的老朋友狄亞戈公爵啊！沒錯！本爵這趟來後宮正是來探望娘娘的，順便向太后和皇后請安，如今事情已了，正準備回清海殿處理一些公務！那公爵你呢？怎麼今天有空來後宮啊？」

  狄亞戈公爵露出一絲勉強的笑容說道：「本人也是忙裡偷閒啊！我今天來後宮的目的，主要是帶著出遊多月的女兒妮琳雅前來參見太后和皇后的，日前太后曾一再交代，一旦小女回來之後須馬上帶她前來後宮，太后她老人家想念小女的緊啊！」

  寇斯格和妮琳雅心中很清楚樂漢迪公爵正是那種笑裡藏刀的陰險人物，為了不想落人口實，急忙上前行禮說道：「姪兒寇斯格！姪女妮琳！雅見過伯父」

  「哈哈哈…，賢姪長的英俊瀟灑，果然有你父親當年的風範啊！賢姪女如今長得真是落落大方，簡直把我國所有的美女都給比了下去了啊！難怪二殿下會對姪女如此傾心啊！嗯！不錯」

  狄亞戈公爵聽完樂漢迪侯爵的話後，心中咒罵不已：「陰險的小人，三言兩語就把雅兒推到火線之上，這些話若是讓那群公主們聽到，非整死雅兒不可。」當下急忙答道：「公爵太誇獎小女了，小女哪有什麼容貌可言呢？有的只不過是一張體貼的心，所以才能得到太后的寵愛。倒是公爵的愛女席爾丹，才稱得上是當今第一美女啊！小女和公爵愛女比起來簡直是螢火之光豈敢和皓月爭輝啊！」

  「哈哈哈…，公爵真是太謙虛了！這樣的讚譽我真是愧不敢當啊！」說完立刻回頭看了身後的年輕人一眼。

  這名年輕人立刻上前朝著狄亞戈公爵鞠躬行禮，口中說道：「卑職青海殿三等參事楚天雲參見公爵大人！」整個動作如行雲流水般，輕柔流暢，完美無比，令人不禁對這位名叫楚天雲的年輕男子留下十分深刻的印象。

  狄亞戈公爵看到眼前這名文質彬彬的年輕參事如此彬彬有禮，心中好感頓生，呵呵笑道：「這裡不是宮中，楚參事就不須這麼多禮了！」說完立刻對著樂漢迪公爵說道：「公爵真是有眼光啊！身邊居然還有這麼一個人才，真是令我感到既羨慕又忌妒啊！」

  「呵呵呵…，左大臣您太客氣了，楚參事雖然在青海殿中只是擔任三等參事的低等職務，但是他的文才和處理事情的能力，有時連我都感到十分驚奇啊！」接著轉頭對著三等參事楚天雲說道：「不如這樣好了，從明天開始，楚天雲你轉調明法殿擔任明法殿參事一職，聽由公爵差遣啦！」

  在狄亞戈公爵還沒來得及反應之前，楚天雲已躬身行禮說道：「楚天雲僅遵公爵之命，從明天起轉調明法殿聽任左大臣的差遣！」

  狄亞戈公爵三人當場愣在原地，這時，樂漢迪公爵的笑聲突然響了起來：「哈哈哈…，老弟我可是賣了一個人情給你啊！將來你可別忘記回報本爵喔！」說完立刻哈哈大笑的走向前殿。

  ***

  另一邊，司空玄由於滅絕天魔功受制，正打算努力修練玄冰功以強化自身的功力，面對即將到來的空前大敵幽冥教，他是絲毫不敢掉以輕心，唯有強化自身的功力，才有應付幽冥教的本錢。

  天府軍師月無涯所創的玄冰功，堪稱人界之中威力僅次於天神宗萬法歸一的驚世武學。凝、碧、寒、極、玄五層境界，每增一層，威力倍增，一旦練成玄冰層的時候，全身將凝成堅逾金剛般的玄冰體，功體一成，全身上上下下皆能吸納外界所有的攻擊力，同時加倍反擊敵方，威力之大，世所罕見。

  司空玄在修練玄冰功的過程中，除了領悟出藉由封經擴脈的方法在短時間之內一舉練成碧冰層之外，而後更在劍魔凌軍的強力威壓之下，順利衝破第三層寒冰層，然而，此後便一直毫無進展，五式玄冰掌也只能發出前三式，第四式冰雪封雲卻始終無法發出，推究其箇中原因主要是玄冰掌所需耗費的內力過於龐大，在玄冰功還未突破第四層之前絕對不可能施展出如此強大的招式。司空玄這番進入春水湖中，正是打算利用這段時間，把玄冰功一舉提升到極冰層的境界，同時，也開始重新思考滅絕天魔功的實際運用方式。

  只見司空玄一進入春水湖中，立刻在湖中四處游來游去，尋找可以練功的地方。半個時辰後，終於在湖心中央五丈深的地方，發現一塊大約三呎高的凸出物，於是立刻朝該處游去。一踏上這塊凸出物，司空玄才發現這個凸出物原來是一座圓形石柱，心中不禁感到有點奇怪，心想：「看來看去，這麼一大片的湖底幾乎沒什麼可供棲息練功的地方，為什麼在這湖底會出現這麼一座半徑三呎高五呎的圓形石柱呢？這塊石柱究竟是作什麼用的啊？」接著蹲下身來，雙手輕輕觸摸了一下石柱表面，這時，司空玄才發現石柱表面光滑無比，即使常年沉在水底也沒長出任何青苔，再仔細撫摸石壁，一股奇特的感覺立刻湧上心頭，在這光滑平整的石壁表面彷彿傳出一股似曾相似的奇特氣息，司空玄雙目緩緩闔上仔仔細細用心去感覺石壁上所殘留的氣息。不久，終於想起這股氣息和當日刀魔鐵戰刀上剛猛無匹的刀氣十分類似，唯一不同的地方在於，這股刀氣威力之大尤在刀魔鐵戰之上，心想：「當今天下，還有誰的刀法能有如此驚人的威力啊？石壁表面是被刀氣所切斷，絕非刀鋒所砍斷的，最難得的地方就在這石柱的圓形部分，刀的特性是劈、砍、橫、切，要把刀法以圓形的方式施展出來本身就不容易了，更何況還得把刀氣以圓形的方式逼出刀身，這除了須有極高明巧妙的刀法之外，還須有極雄厚的內力才能做到如此完美的境界，這種修為恐怕連刀魔鐵戰都做不到，這到底是哪位前輩高人所做的呢？」想到這裡，司空玄心中不禁為之一振，對於未來的武道之路充滿了無窮希望，也期許自己能在有生之年到達武道的極限境界，當下二話不說，雙腿盤坐在石壁之上，心神俱歛，開始運轉體內的玄冰功。

  在春水湖湖底苦練玄冰功的司空玄，除了三餐須到陸上尋找野生果實充飢之外，幾乎不分晝夜的埋頭苦練，如此過了將近一個月。今天，靜坐在春水湖湖底的司空玄，突然感覺到頭頂百匯穴欲滿盈漲，不吐不快，當下右手一引，手刀橫劈而出，方圓兩呎內的水流隨著司空玄手刀的劈出突然凝住不動，接著，兩呎內的湖水急速凝結成冰，有如一把手狀冰刀在水中迸射而出，強大的勁力掀起陣陣的急流。接著司空玄右手回收，心坎穴真氣急速竄出與百匯穴內的玄冰真氣急速匯流，蓄勢待發。此時，司空玄凝神不動，腦海中開始回想著石壁上所殘留下來的刀意，心與神合，體內的玄冰真氣與腦海中所領悟到的刀意首度融合在一起，左手手刀在無意識的情況下，朝前方一刀劈下，凜冽奇寒的玄冰刀氣有如一把巨型冰刀在水底狂劈而下，五呎內的湖水當場被玄冰刀氣從中劈開一個裂口，周圍的湖水瞬間被玄冰刀氣所凝結，強大的刀氣更掀起陣陣洶湧暗流，等到刀氣一去，湖水再度會合起來，彷彿所有事情都不曾發生過，唯一不同的是，此時，平靜無波的湖面開始掀起陣陣漣漪，晚風吹來，春水湖周圍顯得更加棲涼冷清。

  隨著兩記刀意劈出之後，司空玄再度導引氣海穴內的玄冰真氣與另外兩處大穴的真氣會合，玄冰功也提升到寒冰層功力，心神再度沉寂下來，腦中開始揣摩從石壁上所領悟到的圓字刀意。

  過了不久，司空玄雙眼一睜，雙手撮指成錐，左右兩手各依螺旋形的路線旋轉刺出，強大的寒冰層功力隨即透掌而放，湖底瞬間出現兩股強烈的旋轉冰刀，把湖底平靜和諧的自然景觀破壞殆盡，不少魚兒躲避不及，當場被這兩股突來的刀氣所撕裂斬段，被刀氣划過的傷口瞬間立即遭寒氣所冰封。

  就在這個時候，司空玄感到腳底一股涼意，百匯、心坎、氣海三處大穴所吸納的真氣此刻如波濤般沿足少陰腎經急流而下，一舉灌入腳底的湧泉穴。除此之外，湧泉穴也發出強大的吸引力開始吸納湖中的水分，體內的寒冰曾真氣開始慢慢轉化成另一股更加奇寒的真氣。司空玄心中大喜，心知經過這段時間的努力，自己終於踏進極冰層的境界了，心喜之餘，急忙把所有的喜悅之情排出體外，默默的依照極冰層心法修練，三個時辰之後，司空玄開始感到有點不對勁了。此時體內的玄冰真氣從寒冰層一舉轉化成為極冰層真氣，氣勁之剛猛簡直遠遠超過他當初的預期，除此之外，體內的十二正經也漸漸開始負荷不了這股狂猛奇寒的真氣。不久，司空玄再也壓制不住剛剛轉化而成的極冰層真氣，剛猛奇寒的極冰之氣如脫韁野馬般四處亂竄，司空玄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衝上腦門，當場一陣暈眩，差一點昏厥過去，當下舌尖一咬，一陣強烈的劇痛傳到大腦，神智才稍稍清醒過來，可是，猛烈暴沖的極冰層真氣仍不由自主的四處衝撞體內的十二正經，所經之處，原有的經脈赫然暴張一倍之大，外溢而出的極冰之氣更在司空玄四周形成一個方圓五呎大小的圓型冰球，勁道之強，仍有不斷向外擴張的跡象，任憑司空玄如何抑制都無法壓制這股狂暴的極冰之氣。同一時間，百匯、心坎、氣海、湧泉四處大穴仍不停的從湖水之中吸納無數的水氣入體，使的極冰之氣更加難以控制，一旦極冰之氣超過經脈所能負荷的限度，到那個時候，就只有經斷人亡的下場了。

  湖底的異常波動使得平靜無波的湖面開始出現陣陣漣漪，不久，漣漪越來越大，春水湖湖底有如潛伏一隻千年蛟龍，此刻正在湖底興風做浪，如此奇異的景像引來一名過路遊客的注意。

  只見這名遊客身穿青色長袍，頭上留著一頭斑白長發，瘦長孤挺的身軀遠遠望去有如離家多年的失意遊子，在歷經人世多年的滄桑變化之後，此刻，仍處處尋覓落葉歸根的地方。

  青袍男子靜靜看著湖面上的異常變化，眼神之中突然迸射出一絲精芒，精茫之盛絕非一般武林中人所能比擬。青衣人看了一會兒之後，身形一躍而起，跳入春水湖之中。一進入春水湖裡，青衣人立刻被湖底的異常景象給吸引著。只見寬闊無邊的湖底此時正出現一顆巨大的冰球，青衣人見狀心中不禁感到一陣驚奇，於是緩緩向前游去。不久，已來到冰球前面，這時候，青衣人才發現，這顆巨大的冰球正不斷向外擴張，冰球裡面正坐著一名身穿白衣的年輕男子，看其年紀應該還不到二十歲，這名男子全身青筋暴露，臉部表情痛苦無比，彷彿正忍受著無比痛苦的煎熬。青衣人看到這個情況，二話不說，雙手功力一聚，全身黑氣乍現，撮指成錐，對著眼前的冰球猛然鑽去，剎時，無數的冰塊破裂聲響起，極冰之氣所凝成的冰球被鐵鑽硬生生從中鑽開。接著，青衣人悶哼一聲，功力再度向上提生，瞬間全身黑氣縈繞，破入冰中之手再度往司空玄所在的位置深入進去，「閉！閉！剝！剝」的冰層破裂聲再度響起，青衣人聚滿黑色氣息的鐵錐宛如熾熱烈火般破冰而入，不久，人已來到司空玄身前。

  這時候，司空玄早已臉色發紫，氣息微弱，七孔之中仍不斷流出鮮血，最令人感到駭異的是，司空玄全身經脈逐漸浮現在皮膚表面上，一會兒，又消失不見，接著又再度浮出表面，令人不禁聯想到，此時司空玄體內潛藏著一隻兇猛無比的巨獸，令人望之生畏。

  青衣人靜靜看著眼前的景象，嘴角露出一絲殘忍邪惡的笑容，體內真氣再度流轉，剎那間，一股黑色氣團浮現在掌心之處，接著，右掌朝司空玄頭頂的天靈蓋一掌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