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鬼壓床
2024-09-12 04:34:47
作者: 公子既白
沈隊點點頭道:「沒錯,他就是我的師父。」
我們還想再追問下去,但沈隊卻怎樣也不肯往下說了,「我暫時只能和你們說這麼多了,以後有機會的話,你們自然會知道一切的。」
既然沈隊都這麼說了,我們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只是心裡的疑惑卻越來越深了,只覺得沈隊全身都是謎。
我們臨走的時候,那位年輕的老闆親自將我們送到了餐廳門外,向我們一一道別。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我總覺得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像是在探究,又像是戒備,又像是好奇?總之,他的眼神很複雜。
不知怎的,我忽然覺得這位老闆的身份,不止是沈隊的師父那麼簡單。但是,這只是我的一種直覺,連猜測都算不上。我暗自苦笑了一聲,或許真的是我想得太多了。
半夜時分,我忽然被噩夢驚醒,猛地睜大了雙眼。床頭亮著一盞昏暗的檯燈,這是我平時睡覺的習慣,屋內必須有亮光,我才能睡得著覺。
像我這種症狀,在醫學上應該是被稱為「創傷後遺症」,自從我小時候掉入河裡差點淹死之後,我就開始害怕有水的地方。而自從有了這雙該死的陰陽眼之後,我就再也不敢一個人待在密閉又黑暗的空間內。
可能是晚上吃的太油膩了,我嘴巴里乾渴得要命,便爬起來倒水喝。一連灌了兩大杯水下肚後,我終於心滿意足的舒了口氣,繼續爬上床睡覺。
反正有一個禮拜的假期,明天也不用早起上班,我打算睡個一天一夜,把這幾天缺失了的睡眠全部補回來。
我蓋上被子,合上了雙眼,意識重新變得模糊了起來。但我的腦子尚未完全陷入沉睡時,忽然就感覺有一滴冰涼的液體滴落到了我的額頭上面。
我忽然就被驚醒了,遲疑的伸出手去,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觸感冰涼粘膩,讓我的手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將手指挪到眼前一看,發現整個指尖上全部都是鮮血!為什麼會有鮮血滴在我的額頭上面?這會不會是我的幻覺嗎?或者說,我根本就沒有醒過來,這是我做的一個夢!
我充分的發揮了鴕鳥心態,鑽進被子裡,繼續睡覺。我相信,等我一覺睡醒,一切不好的幻覺都會消失!
但是,即便我用被子蒙著頭,我依然能夠感覺到,一滴滴的液體連續不斷的滴落在被子上面。
堅持了幾分鐘之後,我實在是受不了了。我一把掀開了被子,超天花板上望去。可是,天花板上什麼東西也沒有,而被子上面也沒有任何液體滴過的痕跡。
一晚上折騰好幾次,再多的困意也被消磨殆盡了。我心裡煩躁的要死,就打算把電視機打開,看會兒電視再睡覺。反正明天也不用上班,多晚起床都沒關係。
我剛想爬起來找電視機的遙控器,可就在這時,我發現了一件極其嚴重的事情,我的身體動不了了!
此刻的我就像是一個植物人似的,除了大腦有意識之外,整個身體都失去了知覺,如同一具乾屍一般,直挺挺的躺在床上,連一根手指頭都無法動彈。
我感覺心臟開始狂跳起來,幾乎要衝破了胸腔。我這是又遇到「鬼壓床」了嗎?
上次在海邊那棟別墅時,我已經遇到過一次了。後來,如果不是沈隊救我的話,我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可是,這一次,我身邊一個人也沒有,沒有人會來救我了!
就在這時,床頭的檯燈偏偏又開始閃爍了起來,幾次閃爍之後,竟然徹底熄滅了。
整個屋子瞬間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好在,我沒有把窗簾全部都拉入,有暗淡的月光照射進來,讓我不至於眼前一抹黑,什麼東西都看不見。
四周的黑暗加劇了我內心的恐懼,我的呼吸瞬間變得急促了起來,感覺就像是得了哮喘病似的。
下一瞬,我睜大了驚恐的雙眼,看著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人,從天花板上緩緩的飄落了下來。她漂浮在半空中,和我平行相對,面對面的望著我,一張臉距離我只有幾厘米。
雖然這個女人看起來很美,不像是個女鬼,但用腳指頭想也知道,她絕對不是人!
而且,這個女人我是認識的,確切的說,是熟悉的。因為,她就是我大學時期的女朋友——謝夢!她在三年前離奇死亡,至今我還是沒有查明她的死亡原因到底是什麼。
近段時間內,我已經見到了好幾次謝夢的鬼魂,她就像是一個影子似的,一直跟在我身後。
此刻,謝夢的鬼魂就漂浮在我的身體上方,我一抬手就能夠得到她。但是,我現在卻無法動彈,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不過,在看清女鬼是謝夢之後,我心裡的恐懼和緊張一下子就消失了。因為我相信,即便謝夢變成了鬼,她也不可能會害我。她屢次現身在我面前,應該是有話要對我說,只是不知因何緣由,她一直都未曾開口。
我心裡急的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爬似的,想要發出點聲音來,但我拼盡全力,嗓子裡也只能發出「嗚嗚」的,如同被沙子磨過的沙啞的哀鳴聲。
謝夢看著我,然後嘴唇微微動了動,吐出了幾個字來。她的聲音太輕,我根本聽不清楚,只能仔細辨認著她的口型,大概認出了三個字來——小心沈?
我在心裡念出了這三個字,瞬間感到很疑惑,這幾個字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讓我小心沈隊嗎?
我立即搖了搖頭,我不願意去懷疑我的幾個隊友,尤其是沈隊。就算拿刀殺了我,我也不相信沈隊會害我。
但是,謝夢說的話,我也打心底里相信。她說的話,我並沒有全部聽清楚,或許她說的是另一個姓沈的人呢。
我想要開口問個清楚,但是我的嗓子卻死活發不出聲音來,只能死死的盯著「謝夢」,希望她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