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再見謝夢
2024-09-12 04:32:10
作者: 公子既白
餐廳老闆見我們面色有異,便問我們道:「你們和羅尼公司的董事長有仇嗎?」沈隊朝四周看了看,然後低聲道:「你替我們找一個包廂吧,我們去包廂再談。」餐廳老闆帶我們去了二樓的一個包廂,然後吩咐服務員給我們上菜,態度一直很客氣。
沈隊關上包廂的門,對餐廳老闆道:「最近我們破壞了一起五年前的懸案,案子的真兇就是羅君豪的兒子——羅振宇。結果,羅振宇卻在監牢中離奇死亡。我想,就是因為這個,我們和羅君豪結下了梁子。他可能是認為,如果不是我們將他的兒子抓捕到了監獄裡,他的兒子可能就不會死。所以,他心裡對我們有怨恨也是正常的。」
「我這兩天多少也聽說了這個新聞。」餐廳老闆悠悠然說道:「這不能怪你們,如果他的兒子真的是清白的話,你們也不會把他抓到監獄裡去了。」「羅君豪是把失去兒子的痛苦發泄到我們身上來了。」許明輝在一旁說道,「我估計在他心裏面,我們幾個就是殺死他兒子的兇手!」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服務員已經陸續將菜端了上來,餐廳老闆笑了笑,說:「我就不打擾你們吃飯了,先告辭了。」他說著,就轉身離開了包廂。
他剛一離開,許明輝就湊到了沈隊面前,問:「這個餐廳老闆到底是哪條道上的人?這人感覺高深莫測的,一點兒不像是一個開餐廳的。」「你們想多了,他就是一個開餐廳的,只不過另類了一點罷了。」沈隊敷衍似的說了一句之後,就催促我們快點吃飯,吃完以後回家補眠。
我們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很明顯,沈隊並沒有說實話。今天來這裡吃飯,讓我們對沈隊和這位餐廳老闆好奇得要命,總感覺這兩人隱藏著什麼大秘密。
「我們現在已經和羅君豪結下了梁子,以後行事一定要小心一點。」沈隊忽然開口,打斷了我們幾人的胡思亂想,「還有他身邊的那個神秘人,行蹤詭秘,也不知是人是鬼。我總有一種預感,我們以後還會和這個神秘人打交道的。」
吃飽喝足之後,我們幾人在餐廳的門口分開了,我謝絕了沈隊要開車送我的好意,一個人順著車水馬龍的街道,慢悠悠的往公交車車站晃去。我低頭看了下手錶,這時已經是晚上十點鐘了,應該還有最後一班公交車。
我站在公交站牌旁邊等車,一陣帶著寒意的秋風襲來,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裹緊了身上的外套。最後一班公交車終於到了,車上人還有不少,我上了車後,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公交車再次啟動了,我歪著頭,看著車窗外不斷倒退著的街景。可能是最近忙著查案,睡眠不足,我用手支著頭,很快就陷入了半迷糊的狀態了。
朦朦朧朧之間,我隱約感覺到公交車在下一個站台停了下來,有一個人坐在了我的旁邊。我勉強睜開了眼睛,發現坐在我旁邊的是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長髮女孩。我當時腦子裡唯一的想法是,這個女人是不是有病,這種天氣竟然只穿了一件連衣裙,難道她不覺得冷嗎?不過,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我就又陷入了半昏睡之中。
又過了三站之後,我隱約感覺到,坐在我身邊的女孩站起身來,離開了座位,應該是到了她的目的地了。再過兩站,就到我的目的地了。睡了這一路,我的困意總算是減少了一些,大腦也清醒了許多。
車子到站停了下來,我一抬眼,就看見那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孩正背對著我往車門的方向走。這個背影怎麼這麼眼熟呢?還有,她身上的這件連衣裙,我也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我漫不經心的回想著,下一瞬,我猛然間睜大了眼睛,心臟由於太過緊張而緊縮成了一團。
我記起來了!上次沈隊開車載我回家時,我在街角的路燈下,也見到了這樣一個女孩,可那個女孩是謝夢!難道說?眼前這個女孩正是謝夢?我原本正處於半昏睡狀態中的大腦,忽然之間被嚇醒了,我緊張的抬眼朝那個女孩望去,卻發現她已經不見了。
明明上一秒鐘,她還站在距離我不遠的地方呢,可一轉眼的功夫,她就不見了,我甚至懷疑我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幻覺。可是,我心裡清楚的很,那並不是幻覺。她之前一直都坐在我身旁,我能清晰的感覺到她的存在。但只是一瞬間,她就從我的眼前消失了,就像上次一樣。但是,我依然能夠感覺得到,她此刻就在附近!
憑著直覺,我轉頭朝車窗外望去,就發現謝夢正一動不動的站在公交站台上,她面色平靜,一雙燦若秋水的眼睛波瀾不驚的望著我。我看清了她的臉,的確是謝夢!或者說,是謝夢的鬼魂。
下一瞬,在我的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我的兩條腿就已經不受控制的離開了座位,從公交車上沖了下去。我就像一個瘋子似的衝到了站台上,卻發現謝夢已經不見了,她再一次從我眼前消失了。我急忙四處張望,這時,公交車已經開走了,只剩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公交站台上。
我不明白謝夢為什麼反覆出現在我的面前,但又不和我相見。她就像是一個幻影一般,每一次當我以為要抓住她的時候,她卻忽然從我眼前消失了。謝夢早在三年前就已經去世了,她的靈魂不是應該早就通過輪迴台,重新投胎轉世了嗎?為什麼依然在陽間徘徊?難道她有什麼未了的心愿嗎?
此時此刻,我獨自一人站在公交站台上,望著四周漆黑的夜色,情緒翻湧。如果謝夢有什麼未了的心愿,她完全可以告訴我,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替她完成心愿的。可是她為什麼不願意和我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