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妖丹

  .

  「唰」慕容曉煙這一刀給章哲茂削成了半個光頭，多虧章哲茂反應足夠快，脖子使勁縮了一下子，那動作還真不像是章魚，倒像是一個烏龜。

  慕容曉煙一看一擊未中，連忙又是一刀跟上，直直取它咽喉處。

  「唰。」「噗通」慕容曉煙這一刀再次落空，原來這隻沒骨氣的章魚在慕容曉煙砍他的時候就已經跪了下來，這一聲是他雙腿砸上地面的聲音，而這一個貪生怕死的舉動，剛好使他又躲過了

  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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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饒命啊，楚兄。」章哲茂也看出來了，這慕容曉煙對自己下殺手肯定有自己的意願，並不完全是聽楚浩歌的，但現在唯一能夠讓慕容曉煙停下的也就只有楚浩歌了。

  「唰」又是一刀，慕容曉煙這一下可下了死手，比起剛才那兩刀都更快了，一點寒光先至，隨後刀若驚雷，這一下可實實在在砍在了章哲茂的後背上，砍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上面噴射處墨

  藍的血液，疼的他也是「嗷」的失聲大叫起來，一下子撲到在地。

  楚浩歌這時候還是坐在地上的，章哲茂這一撲，撲在了楚浩歌的大腿上，隨著他雙手已經被砍掉，很容易就讓人想起斷袖之癖，樣子十分曖昧。

  「臥槽，你幹什麼？你這基佬，快走開！」楚浩歌一下子想起來章哲茂剛剛顯出原形的樣子，還在自己脖頸上舔了一下，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慕容曉煙見此也停了下來，她不知道這傢伙現在要幹什麼，如果把他逼急了，萬一要是有後手對楚浩歌不利就糟糕了，要知道現在的楚浩歌可是沒有絲毫戰鬥力的，可以說和婦孺老人一個級

  別，如果章哲茂有什麼動作，她根本無法反應。

  章哲茂整個人還真像個沒有骨頭的章魚，在楚浩歌大腿上蹭來蹭去，這可給在地上坐著的楚浩歌給噁心夠嗆，要是他還有力氣的話，絕對是要一腳把這個變態章魚妖怪給踢出二里地。

  「楚兄，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害人了……」他說著，眼睛裡泛出了淚花，說：「我也是被人蒙蔽啊，修行不易，楚兄您大人有大量，就放我一馬吧。」他的聲音帶著哭腔，其實慕容曉煙可想

  錯了，就算現在楚浩歌是坐在地上的，看不出絲毫戰鬥力，但章哲茂卻不敢絲毫對他不利，他可清楚的記著剛才這傢伙的恐怖，簡直就是魔王現世。

  楚浩歌看向了慕容曉煙，慕容曉煙的眼睛裡還有著怒意，但他在慕容曉煙眼裡讀到的信息是：『這傢伙隨你處置。』他會心的笑了笑，沒想到一向強勢的慕容曉煙也會有聽他楚浩歌話的時候

  ，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來。

  「嗯……不害人？我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語中充滿了不信任，因為他是第一次遇見妖怪，對於妖類的品行並非很了解，但從書文里記載，無一不傳達著「妖者惡也」的思想。

  「這……」章哲茂整張臉又奇葩地擰在了一起，大包子一樣，就連幻化出來的五官都集中在了一起，樣子引人發笑，他的面部表情反映出了他爭扎的內心，好像一個死板的人鑽進了牛角尖。

  不足片刻，他使勁咬了咬牙，整個臉都變得難看了起來，顯得心疼無比，都要綠了似的，好像太監決定進宮之前那般模樣。

  「呼，嘔」從他嘴裡吐出了一個墨藍色的珠子，樣子晶瑩剔透，那種色澤，泛著好看的藍光，就連皇宮裡最好的夜明珠都沒法與它相比，美中不足的是這顆珠子上還帶著噁心的液體，也是墨

  藍色的，看樣子就好像珠子融化流出的一般，它浮在空中，那噁心液體不停地滴落在地上。

  「靠。」楚浩歌一下自己做了起來，整個身子都向後蹭遠了一些距離，說：「你這什麼毛病，怎麼老玩埋汰的呢。」說著就喊慕容曉煙趕緊給他弄死，這孫子沒記性。

  慕容曉煙沒動彈，而九黎芊芋也正直勾勾的看著那顆浮空的珠子，不由得齊齊驚呼了一聲：「這是……內丹？」慕容曉煙自小門派戰伐過多，自然是接觸過妖類，而在九黎芊芋那部族中，就

  有飼養妖獸的前輩，對於這個所謂妖怪內丹也是常常見到，但妖類對其內丹的重視程度僅次於生命，看來這章哲茂為了活命也是蠻拼的。

  「內丹？」楚浩歌嘀咕一聲，他在古書記載中有提起過，「妖丹：凝妖物全身法力。」甚至他有聽說過妖丹可以煉製所謂的長生丹藥，當然，只是傳說，歷史並無考證。

  楚浩歌費力的蹲起來，腦袋左伸伸，右探探，來回打量著這可奇怪的珠子，嘀咕著：「這就是妖丹礙…以前總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現在一看也沒什麼……而且，好噁心……」

  他這話說出來，一旁的章哲茂恨不得上去直接給他活撕了，然後扔到海里餵魚，這顆妖丹可是融合了他百年修為，幾乎是他全身法力的精華，楚浩歌這傢伙居然說好噁心……

  章哲茂強壓下心頭的怒氣，心說：「好漢不吃眼前虧。」對著楚浩歌笑呵呵的說：「楚兄，為了向你保證日後我不在為惡，我這便將我的妖丹交由你，這樣我日後就算想要為惡也沒有實力了

  不是？」他的樣子還是比較誠懇的，不過楚浩歌倒是不這麼覺得，不解地看著章哲茂說：「我要這個幹什麼啊，而且……你確定它不黏手麼……」他這話一說完，章哲茂、慕容曉煙和九黎芊

  芋不由得都一臉黑線……粘手，虧他想的出來。

  「既然你真心悔過，我們也不好在做糾纏，這妖丹我們就收下了。」這是九黎芊芋說的，她這時候已經起身，走到了章哲茂的跟前，信手拈一水術法，將整個妖丹來回清理了一遍，然後用緞

  子把它包了起來。

  「好吧好吧，那就放過你好了。」見九黎芊芋收了『賄賂』，楚浩歌再不好不放這傢伙走，就擺手說道，示意它趕緊走。

  九黎芊芋收了它的內丹之後，章哲茂整個人就開始變形了，身軀漸漸縮小，變得不到半人大，身體也軟了下來，變成了一隻小章魚，只有幾個章魚爪，它在地下爬來爬去的，樣子比起剛才那

  兇悍的樣子倒是可愛了不少。

  小章魚八條腿好像是在爬，又好像在遊動似的就與三人拉開了距離，臨走之前還伸出兩根章魚爪衝著三人人性化地拱了拱手，樣子十分可愛，然後還像模像樣地施禮道：「楚兄，慕容姑娘，

  九黎姑娘，後會有期！」說著，就見一隻章魚非常人性化地走著方步，像偏偏公子一般。

  望著它越走越遠，楚浩歌在後面喊了句：「你自己小心點，別被漁夫網了去。」他這話一說完，就明顯感覺前面那隻邁著方步的章魚差點把八隻章魚爪系在一起，絆個跟頭，心說：「我這是

  幹了多少缺德事，本合計看見了個了不得的『食物』沒想到……差點被人家烤著吃了。」它想到這裡，狠狠給自己倆嘴巴子，嘴裡恨恨的哼哼道：「媽的，該，真特麼該，內丹都沒了吧，太

  該了。」

  小章魚走遠之後，九黎芊芋把綢緞包好的妖丹遞給了楚浩歌，說：「這妖丹可以加速人的修煉，若你以後掌握凝氣法門，可以用其中的靈氣來輔助修煉。」她見楚浩歌並沒有去接她手裡的妖

  丹，接著又說道：「或者把它放入武器中，可提高術法強度。」

  楚浩歌擺了擺手說：「那你應該也比較需要這個，我可不要，太噁心了。」他說著又看了看九黎芊芋，說：「何況，今日我們見了他為惡，意欲吸人精氣，成就修為，明日我吸收它妖丹中的

  靈力修煉自身，與妖類有何不同。」

  聽楚浩歌這話，九黎芊芋的手一下子僵在了那裡，整個人好似被哪位大能施展了定身法術一般，一動不動，她嘴裡重複了一句：「與妖何異……」她黛眉微蹙，一臉疑惑的想著：「何異？妖

  食人類便是為惡，便是違背天理，但人類何嘗不食妖類，只是那些被吃掉的都是些還未成就妖道的獸罷。」她眼神望著小章魚離開的方向，嘀咕道：「或許它所看來，吃人精氣不過是如同我

  們吃食那兩隻野兔那般安心。」

  她的話聲音不是很大，楚浩歌和慕容曉煙都沒聽得完全，楚浩歌不由得「啊」的詢問了一聲，問九黎芊芋說：「九黎姑娘，你說什麼？」

  九黎芊芋搖了搖頭，強擠出笑容說：「沒……沒什麼，恕我唐突。」說著她把妖丹收進了包袱說道：「若是下次碰見它再還給它好了。」說著，她把包袱繫上。

  楚浩歌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九黎芊芋的說法，而一旁的慕容曉煙還在那呆呆的站著，她的眼神正直勾勾的看著楚浩歌，好像被楚浩歌剛才那一番話給驚到了，是了，若是慕容曉煙今天只是

  自己制服了章哲茂。定然是會直接砍死這個妖物，但楚浩歌說的好像並沒有錯「獸妖謀人害之，便是罪不可赦，而人謀獸者食之，卻是天經地義。」如今的慕容曉煙就好像一個自許是仁君者

  ，要講究以仁治國，卻被告知她之前的行為都是暴君所為，整個人的世界觀好似都崩塌了似的。

  楚浩歌看了眼慕容曉煙，覺得很奇怪，她居然安靜了下來，平時一直都是吵吵鬧鬧的，這一來倒讓楚浩歌有些不適應，但他還是不爽前段時間慕容曉煙不搭理他，去搭訕小章魚，倒不是他小

  心眼，就是覺得自己長得也不差啊，慕容這傢伙見了帥哥就給我晾一邊，心說：「讓你給我晾一邊，我也晾晾你。」就也不和慕容曉煙說什麼，對著九黎芊芋說：「現在已經入了夜，又讓這

  死章魚折騰了一番，也都累了。」說著看著地上那些章魚爪，樣子噁心極了，還有墨藍的血液，看一眼就覺得令人作嘔，說：「這地方是待不了了，咱們另找一個安靜的地方休息吧。」

  九黎芊芋「嗯」的應了一聲，楚浩歌再不問慕容曉煙的意見，就與九黎芊芋走向了另一處樹林中的空地，慕容曉煙見此也跟了上去，走在後面也不說話，就這麼默默的跟著，她想起那時章哲

  茂所說的話「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是了，其實並沒有什麼善惡，只是立場的衝突罷了。

  三人再另一邊的林子裡又找了個樹木較少的空地，楚浩歌拿了些枯樹枝，堆在一起，生了火，三人就這樣圍著火堆坐了下來，和剛才那樣一般，楚浩歌挨著九黎芊芋，離著慕容曉煙較遠，真

  給她晾在了一邊。

  「嗯……」慕容曉煙有些尷尬，與九黎芊芋和楚浩歌說：「今天你們消耗比較大，晚上就我來守夜吧。」她說著，透過火堆看向了楚浩歌，楚浩歌盯著火堆，也不看她。

  慕容曉煙心裡「咯噔」一聲，心說：「完了，這傢伙是真生氣了」這一路走來楚浩歌是第一次不理慕容曉煙，平時都是吵吵鬧鬧，這下子她可不知道怎麼辦了。

  「慕容姑娘，等下我用妖丹在附近布個簡單的警戒陣法。」九黎芊芋她說著，下意識地又看向了楚浩歌，好似自言自語，又好象強調著給楚浩歌說：「不會損耗它太多靈力的。」

  楚浩歌感覺的出九黎芊芋這句話是對他說的，點了點頭尷尬的回應道：「就算消耗很多也是它活該，誰讓它圖謀我的，就當是它給咱們的醫療補償了。」

  「就是啊。」慕容曉煙跟著楚浩歌的話茬應了一聲，楚浩歌就沒再說話。

  九黎芊芋起身說：「我去附近布陣。」說罷，就走向了一旁，臨走前眼神還意有所指的看了看慕容曉煙。

  ……

  火堆附近就剩下楚浩歌和慕容曉煙二人，楚浩歌不和她說話，她也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麼，二人都沉默了一陣時間。

  「楚浩歌。」等九黎芊芋走開了許久，應該是聽不見二人的談話了，慕容曉煙開口叫楚浩歌道，聲音比起平常那般要溫柔了許多。

  「嗯？」楚浩歌覺得慕容曉煙這麼說話倒不像是慕容曉煙了，下意識的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