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2024-09-11 23:42:22 作者: 楚浩歌

  .

  序章

  亘古時期,先有開天者,以眼為日月,化身為山川河流,定乾坤、創九州,為天地之祖,得以證道,功德圓滿。後遂人引火;伏羲論九宮奠八卦;神農以自身為鼎,試百草以福眾民,此後,

  三皇者相繼功德圓滿歸於大神位。

  

  顓頊時期,有共工祝融等上古能者大肆戰伐,後共工怒觸不周山,至蒼穹破碎,天柱傾倒,使日則不能光,月則不能明,萬民於水火,受猛獸獵食,為天災喪生。上界諸位大神議決補天之術

  ,以伏羲之術封存天道,尋五色石,遂人引火神農煉之,交與女媧補天。以眾大能神力暫為支撐。後女媧出混沌尋撐天之物,見巨鰲,欲斬其足用於撐天,卻不想巨鰲足麟堅硬無比,女媧以

  神力卻不得動其根本,非極利之器而不能斷,故眾大神召萬民煉造極利之器。

  西境有一能匠名曰:牱顚。素以鑄劍聞名,聞此便暗尋伏羲,欲以古禁忌之法鍛鍊神劍,得伏羲默許。

  牱顚尋得九種太古神金,鍛造期年,並尋災禍戰亂死者魂魄與怨煞之氣為劍源,擒縛數萬生者殉劍為靈,傳開爐之時萬里天際盡歸血紅,怨煞之氣直衝九霄。

  女媧神上取此劍終斬巨鰲四足以定天地,卻得知牱顚鑄劍之禁法,雖有怒而不得發。後眾位大神封賞補天有功之人,或得正果或證道天地。封賞大功之日,諸神得證,卻未有封賞一人——牱

  顚。女媧言曰:「乾坤再定,集諸神之力,遂有功之人皆已封盡。」牱顚不服。女媧對曰:「牱顚,素有大功,亦有大過,鍛得極利之劍使巨鰲之足得以斬,此為大功;用太古禁忌邪法煉劍

  ,動輒使數萬人喪生,數十萬魂魄消減,此為大過,本過大於功,念其得伏羲神上允諾,故不予懲罰亦不予封賞,便功過相抵,好自為之。」

  牱顚不敢言而敢怒,待女媧等眾神上歸位後,再用禁忌之法加煉此劍,再次屠戮蒼生數萬餘眾,賜名「戮塵」,眾大神大怒,降神罰誅之,卻不想「戮塵」護主使天道神罰也不得動其分毫,

  故神上遂人帶領諸神下界誅滅牱顚。後遂人以無上神火將牱顚煉為飛灰,卻始終煉不化「戮塵劍」,因戮塵邪氣太重,若讓其流落下界恐生變革,使得眾生再次經歷一場血雨,神上決定以神

  力將其邪氣封印於劍內並交予戰神蚩尤倖存後裔【九黎族】世代守護,並承認蚩尤戰神地位,且使後世不得妄對九黎族動戰火。故此蚩尤后羿九黎族受遂人神上庇護,被稱為【被寬恕的氏族

  】

  龐大的家族即使在其輝煌時如何富甲天下,也難以逃脫蒸發的命運,事極而反。而蒼天卻是任何人都無法企及的編書先生,它習慣將命運托起在最巔峰,再重重的砸下,楚家就是這樣一個世

  家。

  楚家世代為將,近百年得到皇帝的垂青,在長安都城除了皇室之外便要屬楚家為大了。自二十年前,楚家家主——楚建義奉命平亂,出征之前,天子請一隱士打造一把巨劍,親自送於楚將建

  義,並於皇朝城外躬身送三軍將士,自此三軍將士士氣大增,一路披荊斬棘,直到平寇後,天子特封楚建義為異姓親王,並建造楚王府。此時楚家的地位已經到了一種巔峰,但好景不長,幾

  年後楚家爆發怪疾:楚家之人常常雙眼煞紅,精神失控。使家丁紛紛逃散,自此楚家也算是門庭冷落,幾年中楚家尋便隱士能人亦不得解,皇宮有異者也無法救治。而楚王府也被人稱作不祥

  之地。

  三年後楚建義妻子華氏留下一子,三年後去世,而楚建義是習武之人,體質強於普通人不知凡幾,但也因怪疾所累,因不忍其子受此連累,便將其寄於宮中,只願玄皇好生撫養,也算為楚家

  留個後,而自己回了楚王府,有人勸其離開此地或許可避開此劫,但他執意不肯:「皇恩封賜,不可棄之。」

  時光就如大河之水,奔流不復返,自此十四年過去了。

  【皇宮*書房】

  這書房內金碧輝煌,有紋龍玉柱,樑上雕花,正殿幾階台階依然是皇家的象徵金黃色,上有台案,黃布垂地,後是一人坐於紋龍金椅之上,那人身穿五爪金龍的袍子,袖口處有些許茶漬……

  楚浩歌:「皇叔父,您找孩兒所謂何事?」楚浩歌躬身一拜,卻未行跪拜禮。

  玄皇:「浩歌,這裡並無外人,不必拘束。」玄皇起身,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顯得更加親切了。接著玄皇走下台階到楚浩歌身前,拍了拍楚浩歌的肩膀說:「浩歌啊,自小你便常常想見你

  的父親,但叔父從不應允,你只得偷跑出去幾次私下看了看你父親,其間匆匆,不得你父子多敘,你怪叔父麼?」

  楚浩歌:「這……叔父若是想聽實話,的確有些。」有些不知所措,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應了。

  玄皇:「唉,豈止你想見楚王兄,朕又何嘗不想見他?想必楚王府的事你應該有所耳聞了吧。」轉過身去來回踱了幾步,聲音煞是悲愴:「王嫂生下你的前三年你家便突發怪疾,自此後二十

  年朕與楚王兄便再無相見,豈是朕不想?那些文武群臣盡說什麼不祥之地,不可去之類的話。而我怕你多次前去楚王府也遭了疾,若是如此,我便是如何對得起王兄……如何對得起啊……」

  楚浩歌:「叔父……」他鼻子酸了酸,還是沒說出什麼。

  玄皇:「昨日與王兄書信得知,王兄他……」說到這,玄皇背對著楚浩歌,喉嚨『咕嚕』一聲,有些停頓,將頭望向棚頂,繼續說道:「王兄他時日無多……」

  「什麼?!」楚浩歌還未等皇上說完便打斷了他的話:「父親他……」

  玄皇用手摸了摸臉,然後轉過身來,面對楚浩歌還是往常那副樣子,說道:「王兄他最後有一個心愿……就是再見你一面……」

  楚浩歌:「叔父,侄兒想去找我父親。」他面對著玄皇。

  玄皇笑了笑,然後點了點頭說道:「朕知道,朕告訴你便不會阻止你,但有一件事,叔父想請你幫個忙。」

  楚浩歌:「這……皇叔父身為九五至尊,又有什麼辦不到,還需要小侄幫忙?」楚浩歌一臉狐疑。

  玄皇:「唉,即使身為天子也並非可以隨心所為,有時反而限制會更多……我想見一見你父親,但不可讓人察覺,需神不知鬼不覺的出去。」不知為何,玄皇連自稱也改了「浩歌,你從小鬼

  點子多,你幫叔父想想辦法,叔父和你一起去見王兄。」

  楚浩歌:「這……好吧,讓我想想。」

  ……

  玄皇點了點頭,半晌後楚浩歌似乎靈光一現說道:「皇叔父,您等我會,一會恐怕得委屈您一下。」玄皇笑了笑,給了他一個不置可否的表情,接著楚浩歌從窗戶出了書房。

  許久浩歌再返回書房時手提著兩件太監衣服,和兩個木質的架子,應是晾衣物用的。

  楚浩歌:「皇叔父,這個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您快穿上吧。」說著,楚浩歌將衣物遞給玄皇。

  玄皇接過衣服,聞了聞:「這個味道……怎麼有些……」但也只得換上了。

  楚浩歌:「這個時辰宮裡已經很少有人可以隨便出入了,所以我們要扮成出宮倒泔水的太監才行。」

  玄皇一臉黑線,顯然他沒穿過這種味道很純正的衣服。

  楚浩歌換完衣服後把在台階下的桌位處擺了兩個椅子,上面擺上棋盤,將木質架子分別擺放兩個凳子上,然後將二人衣服分別披上。

  楚浩歌:「這下好了。」楚浩歌呵呵一笑。

  玄皇也不禁笑了兩聲:「呵呵,從小就你鬼點子多,你的母妃肯定讓你折磨的不清,」

  楚浩歌:「皇叔父,這不是情況特殊嘛。」尷尬的擺了擺手。

  玄皇:「然後呢?我們要走窗戶麼?」玄皇走到窗邊,看了看這還是挺高的,雖然以前也有練過武,但這麼多年了,怕是荒廢了不少。

  楚浩歌:「當然是走大門了。」

  玄皇皺了皺眉頭:「正門?可是正門可是有太監和守衛的,不會被認出來麼?」

  楚浩歌笑了笑:「他們之所以認識您是因為您穿著皇袍,若是脫了,恐怕很少有人會認出您。」楚浩歌一臉得意的表情。

  說罷,二人出了書房,正有兩個守衛在背對著書房,身穿侍衛服飾,腰胯佩刀挺立在此。

  楚浩歌走在前面,二人見兩位太監出來有些奇怪,因為剛才並沒有太監進入書房,但也並未說些什麼。

  楚浩歌頓住腳步,用一股太監腔說:「皇上有令,要與楚公子弈棋,不許有人打擾,任何人不許進入,聽懂了麼?」

  二人本有些奇怪,但見此人一張嘴便是命令的語氣,怕是皇上的心腹,不敢絲毫衝撞,連忙異口同聲應:「是,公公。」

  二人與玄皇走了個對臉,愣是沒認出來,玄皇心裡雖有欣喜,也有些怒意,他平時並未少會見這二人,如今脫了龍袍便不認識他了,這讓他如何不氣。

  如此這般,二人便借著出宮倒泔水的引由溜出了宮,出來後玄皇覺得他越來越喜愛這個楚浩歌了,心道:「朕的子嗣素來有許多,但大子愚笨,二子懦弱,三四七子陰險狡詐,一心奪帝,野

  心滔天,八子之後便是年紀尚小,是難以接朕的江山。五子滿腹經綸,為人和善,卻不懂變通,過於中庸,若是此子得了皇位可守天下,不虧不就,六子愛武如痴,是百年難遇的帥才,但若

  接替江山恐怕不妥,倒是這楚王兄的兒子機靈善變,雖然性子有些頑劣不拘小節,但也算是要文得文,要武得武了,唉,若是朕的孩子……」

  【楚王府】

  二人來到楚王府門口,望眼過去,竟是淒涼如墳,活像是一座鬼宅,伴上這天色已經大黑,更是令人膽寒。

  楚浩歌並未敲門推門便進,邊走邊說:「不知何時起,我家就不再關門,即使是晚上也不鎖。」

  「聽父親說,便是扒手也不願意進我家行竊。」

  玄皇並未答話,只是由著楚浩歌在前面引路,而他在後面默默地跟著,這時他覺得自己並非什么九五至尊,並非什麼天子,而是一個多年未見兄長的尋常百姓。

  院子裡有花園、假山、亭廊,但由於多年無人照料,花園的花已經枯敗得只剩一片荒地,假山的水也都乾涸了,亭廊更是年老失修,破敗不堪。

  兩人到了楚建義的臥房,二人一前一後走了進去,這房間整潔有序,顯然是已經打掃過了,但卻並未看見楚建義的身影,但燭光卻還未滅掉,這時二人皆有些發憷,楚浩歌心想:「父親說想

  見我一面,想必是不會騙我的,但如此卻不見父親的身影,難不成是遭遇什麼不測?」想到這裡,楚浩歌便有些急躁。

  楚浩歌:「皇叔父,我父親他……」回頭望向玄皇,玄皇卻並未與他對視,而是看著桌子上的一封書信。

  玄皇:「這應是楚王兄留給你的書信。」

  楚浩歌也顧不及什麼禮數,急忙將那封信拿起,小聲閱讀起來:「我兒浩歌,當你看見這封書信的時候,為父應該已經離開了,有些話本應當面敘述,但怎奈為父卻在這時找到了一些線索,

  便要去求證一些事,不用替為父擔心,想必你我父子定有重見之日。

  你已一十又七,為父與你這般年紀時已然隨父出征,而你誠不該再住在宮中,受這錦衣玉食,楚家於江陵有一遠親,早年對其頗多恩惠,現也應是大戶,你可去投奔於他。

  楚家繁榮一時,也有不少珍寶,但為父只留給你兩樣寶物,而這兩寶正是我楚家最為珍貴的寶物,一便是你如今頸上帶著的玉佩,是我楚家傳世的玉佩。二則是當年皇上送於我的寶劍【星芒

  】,在我臥榻之下,你這便可將其取出。

  若我所料不差,皇上應與你一同前來,皇上素來重情義,想必得知我病危,必然前來。待我向皇上請罪,恕我欺君之罪,與不辭而別。本不該請皇上親自來此,但此事事關重大,萬不可經宮

  中人之手。」浩歌讀罷不解的望著玄皇,父親在信里說了有事交代,但卻並未提及,這是什麼意思?

  玄皇:「恕罪……王兄何罪之有啊,一心為江山社稷……」玄皇看了一眼楚浩歌,搖了搖頭,說:「早年,王兄曾與我傳遞密函,便是用了些保密的手段,」說著,玄皇將信放在燭火上烤,

  許久後又將其浸入墨中,待到整個紙染成了黑色,再往白紙上一印,這白紙霎時間被染得漆黑,而空白之處連成了幾個字:「不可觸碰蒼茫之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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