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仙境俠影第29章逝去的前塵

  龍筱幽回到房中沉吟半晌問秦無情道：「秦師兄，小弟心中有一事始終難以明白，不知秦師兄可否能為小弟開釋！」秦無情愣了一下笑道：「龍師弟，有什麼事，如果你都不明白，那我就更

  不知道了……」「不是的，小弟心中之事，是關於五方尊者的，秦師兄你入門教早，所以，小弟才想向你問的……」秦無情點頭道：「好吧！龍師弟，你有什麼事儘管問吧！只要是我知道的

  一定毫無隱瞞……」

  龍筱幽沉思片刻道：「秦師兄，小弟心中所不明之事是……五方既是同出一門，可為何他們各自的性情竟如此大相逕庭，你我的師祖又到底是何方神聖！」秦無情奇怪的問：「怎麼，難道天

  星師伯沒把幽仙聖域的來歷告訴過你？」龍筱幽搖搖頭，秦無情點點頭道：「想來，天星師伯對你冀望極高，只一心要你專心修行，這些事便沒對你說起過……，那正邪之戰的來源，你可知

  道？」龍筱幽點點頭道：「這師父倒是對我說過，可這二者有什麼關係嗎？」

  秦無情笑笑道：「說有關係也有關係，說沒關係也真沒什麼太大關係了……」「那還是有關係啊！」看龍筱幽一副專心致志的樣子，秦無情邊想邊道：「其實，如今的五方尊者雖同出一門，

  但卻非一師之徒……」「哦！難怪他們的性情相差竟如此之大……」龍筱幽心中一陣恍然，似是想到了什麼，但卻沒能抓住，只能繼續聽秦無情講：「在混沌初開之時，天地間有一個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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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稱為洪基老祖，洪基老祖有四個徒弟，三男一女，大弟子叫天之神，二弟子為地之神，三弟子是靈之神，而他唯一的一個女弟子便叫心之神……」

  龍筱幽緩緩道：「他就是我們的師祖？」「龍師弟果然聰明……」秦無情贊了一聲接著道：「洪基老祖神通廣大，法力無邊，世間各個角落沒有一處是他不能企及的。可在天地間第一次大變

  革中，天地混亂，水火互斗，吞噬著整個世界，天地間生靈塗炭，無數生靈死於非命。洪基老祖見此情景大發善心，便命四個弟子各據天地一方。而他自己則獨立天心發出無上善法，希冀以

  自身力量安定天地的躁動。最後，洪基老祖雖然安撫了天地，可他自己卻幾近油盡燈枯。此時，眾魔因先前被洪基老祖所震懾不敢作惡，這次，看到洪基老祖受了重創，便欲落井下石除去洪

  基老祖。一戰之後，眾魔被驅逐回幽冥中，但洪基老祖也已是心力交瘁。哎！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洪基老祖制止了天地動盪，又戰勝了眾魔侵襲，本以為終於可以好好的修養聲息了，

  可是沒想到，在天地歸與平靜，魔道終被鎮壓之後，洪基老祖的三個南弟子卻突生邪念，欲加害師尊……」

  龍筱幽心中一動，臉上神色變換不定。秦無情看出龍筱幽的反常忙關心的問：「龍師弟，你是不是不舒服，要是累了，你就先休息吧！我們改日再講，反正時間還多的是……」龍筱幽疲憊的

  搖搖頭道：「不，秦師兄，我沒事，你請繼續……」

  秦無情看看龍筱幽繼續講道：「洪基老祖的三個弟子私下裡預謀，由靈之神以毒藥下在洪基老祖的藥中，然後待洪基老祖毒發，三人便一擁而上，聯手襲擊洪基老祖。他們心知師妹心之神不

  會與他們合謀，而且他們也向來貪圖這個師妹的美色。所以，便慌騙心之神去為師父採藥，心之神不疑有他，欣然前往，但在路上卻始終心神不安，便在路上折回，正巧看到了三個師兄在圍

  攻師父。當時，她又驚又怒，但卻並沒有更多時間給她多做考慮。她自知絕非三個師兄的對手，但她當時以決心以死以報師恩。一場惡戰，洪基老祖與心之神都已是遍體鱗傷，正在他們幾已

  絕望之際，天空中一聲霹靂，無數神龍飛至與洪基老祖的三個徒弟鬥了起來。但是那三個人個個身懷師傳絕技，即使洪基老祖安然無恙也未必是他們三個人聯手的對手，最後，龍族的龍神與

  其幼子小龍君分別救起了洪基老祖和心之神逃跑。後來，洪基老祖的三個弟子一怒之下搗毀了龍巢，殺了無數神龍，使盛極一時的龍族死傷怠盡，只餘下一些倖免於難也四散逃亡，躲避起來

  了。他們三個不甘失敗，四下尋找洪基老祖和心之神，但很長時間都沒有結果，他們想洪基老祖和心之神所受重傷，決難倖免，便也不再放在心上了。從此三人瓜分了三界。開始時，三人各

  自為政，也還安然。後來，漸漸地，三人誰也無法再滿足自己的勢力，便尋思著如何吞併另外的兩人。幾萬年下來，三界中鬥爭不斷，眾生靈吃盡了苦頭。而當初龍神父子救走了洪基老祖師

  徒，將他們帶回了龍族古老相傳的一處幻境中……」

  龍筱幽插口問：「那幻境便是如今的幽仙聖域？」秦無情點點頭道：「是的，到了龍族幻境不久，龍神因傷勢過重死去了，他死前令幼子拜洪基老祖為師，並用自己死後遺體供養了洪基老祖

  使其延續了數年性命。在那幾年中，洪基老祖對小龍君悉心教導，而小龍君天生聰明絕頂，洪基老祖更是心喜，便把全部本領傾囊傳授給了小龍君。幾年過去了，洪基老祖終於死去了，他臨

  終前，囑咐小龍君不可擅自與天、地、靈相鬥。但小龍君生性剛直，決意為師父和龍族報仇。小龍君在三界中大殺三人子弟，終於惹怒了三人，三人決意再一次聯手禦敵。一戰之後，小龍君

  寡不敵眾大敗而逃。三人在三界中四處查找卻終無所獲。小龍君受傷逃回幻境在心之神的精心呵護下身體日復，而且在數年的相處中，而人早已傾心對方，可是小龍君心繫大仇，甘心割捨情

  愛。心之神自知無法令他割捨仇恨，便一心輔助他修煉，希望可以早日讓他報仇，二人便可結成連理。且說，天、地、靈三人，天之神性情高傲狂妄，心胸狹窄。而地之神心計深沉，心懷叵

  測。靈之神為人隱忍息怒不顯於色，可卻心細如髮，使人難防難測……」

  說到這秦無情突然發覺自己口述的三個弒師劣徒與自己的師兄向子軒和南、西兩位尊者性情竟如此相似，難道一切真的天意？看向龍筱幽，只見他也正看著自己，二人四目相對，心意相通，

  不禁都暗自苦笑嘆息。

  沉默片刻，秦無情接著道：「天、地二人多年尋找小龍君未果，以為他已死去，便不再尋找。而靈之神雖與兩個師兄一樣都已有了無數妻兒，可他卻一直未能對心之神忘情，始終沒有放棄過

  尋找她。終於，又過了很多年，他發現了龍族幻境，找到了小龍君和心之神，可是，此時他二人已然成婚，並有了一個兒子。靈之神並未與小龍君交手，而是與小龍君做了一個交易……」

  龍筱幽聽到這心裡突然一痛，伴隨而來的是一陣莫名的懼意。秦無情看龍筱幽眼神遊離不定，身體微微發抖，便問：「龍師弟，你……沒事吧？」龍筱幽壓下心中情緒搖搖頭，勉強對秦無情

  笑了一下。

  秦無情心裡一動也似有所悟，可依舊講了下去：「靈之神對小龍君說，若僅憑小龍君一人之力，決難勝過自己師兄弟三人，而在殺害洪基老祖和殘殺龍族中自己也並非主凶，若小龍君肯答應

  他一個條件，他便願意幫小龍君誅除天、地二人，並願意與小龍君平分三界……」「什麼……條件……」

  聽龍筱幽的聲音竟是顫抖的，而且眼中還有微微晶瑩的閃光。秦無情心裡暗嘆一聲道：「他要小龍君把心之神……讓給他……還以三界生靈安危為餌，當時由於天、地二人殘忍暴虐，三界生

  靈悽慘無比。」龍筱幽心裡一片空白，頹然蜷在椅子中顫聲問：「後……後來呢！」

  秦無情也平復了一下心中的潮緒接著道：「小龍君對靈之神說要考慮些時日，心之神把一切看在眼裡，聽在耳里，心中極為痛苦。當晚她便對小龍君說不想他為難，願以一己為夫君報仇，保

  三界安寧。小龍君心裡自是千萬不舍，但他生性仁善，多年來本就為三界的動亂，生靈塗炭而憂心終日，此次為蒼生所想，他終於決心忍痛割愛，答應了靈之神的條件……」

  秦無情講完五方歷史已是深夜，看著一向精靈，處處透出生氣和智慧的龍筱幽此時竟變得一派死氣沉沉，眼神呆滯，表情頹喪。秦無情輕聲問道：「龍師弟……，龍師弟……」一連叫了好幾

  聲，龍筱幽才驚醒過來緩緩道：「秦師兄……」秦無情嘆息道：「龍師弟，我不知道這些往事是否與你有關，但其中相似之處卻也……也不少，不過，往事已矣，來日可追，你也不必想太多

  了……」

  龍筱幽勉強笑了笑道：「秦師兄金玉良言，小弟知道的，……不過，小弟尚有一事想不通……」輕輕啜了口茶龍筱幽緩緩道：「小弟到聖域已有數年，但這段時間師父若非必要從不對小弟講

  起聖域往事，而每次所講皆與小弟前生某一世有關，適才秦師兄所述，小弟亦覺恐與小弟前生有關，但卻無法斷定，這些本都不重要，只是……，只是小弟覺得，五方尊者既系出同門，又為

  何會如此勾心鬥角，分崩離析呢！」

  秦無情想想道：「這點，我也難以明確答覆你，只是，據我猜想，是因為時移事易，大家都已不是往日了吧！」見龍筱幽面現不解秦無情問道：「龍師弟，對於你二十萬年前的前生，你……

  」

  龍筱幽點點頭道：「在小弟取得幻夢神劍之時，師父已對小弟講過此事，秦師兄不必諱言。」秦無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既如此，我便好說了，……如今的五方尊者並非是聖域的第一代

  人物，天星師伯雖為僅存的幾位上古正神之一，但也已不知是浮影仙境的第幾代之主了，而其餘四位，包括我師父在內都是二十萬年前你那件事之後才繼位的，而上任四位尊者都已在那次之

  前的大戰中亡故了，據說，那次大戰極為慘烈，正邪雙方都損失慘重啊！而這些往事，都是我聽幾位前輩所講，現在他們也大多故去了，而且各門師長也曾告戒我們一些知曉往事的弟子，不

  要再將這些事說出去了……。龍師弟，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可不可以告訴我呢！」

  龍筱幽皺著眉頭緩緩道：「秦師兄，不是小弟有心瞞你什麼，只是……只是小弟似是想到了什麼，可是連我自己也無法說出是些什麼，只是覺得很亂，很複雜，我實在……哎！」

  「龍師弟，你也不必再勞神了，畢竟都是些往事了……」秦無情走後，龍筱幽對著月亮心裡一片陰霾，他很清楚的感覺到師父對自己雖然關愛，但卻好象還有些懼怕，而且，師父一直仿佛在

  防備著自己什麼。而那次秘會東方尊者時，他也仿佛對自己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他們到底在隱瞞自己什麼？又為什麼要隱瞞自己？自己於這一切到底有些什麼關係？真的只是二十萬年前的

  往事？每個人對自己的戒懼也真的只是因為二十萬年前自己對三界的屠戮？不，決不止這些，自己到底還有什麼前塵往事，一定要查清楚……

  龍筱幽心思轉換不定，而正在閉目入定的天星尊者卻心裡大驚，猛然睜開雙眼喃喃自語：「紙終是包不住火的，一切的一切終將浮出水面，難道真的無法避免了嗎！是否該早日把一切告訴他

  呢！若是任由他自己去發現，那是否真的將無法轉圜了呢！看了事情應該有個了解了，否則，一切會發展得不可收拾，那時，則悔之晚矣……哎！天意不可違啊！」

  龍筱幽只覺自己全身像是被抽乾了一樣，虛脫得再無半點力氣，就連想坐直身子都以無力。秦無情嘆了口氣接著道：「小龍君與靈之神達成協議，由靈之神誘出天、地二人。一戰後，天、地

  服誅，而靈之神也如約與小龍君平分了三界，小龍君召回了流散四方的龍族，把自己的土地治理得一片祥和，可是，心之神卻是他永遠的痛，雖然位居至上，但他一直也未再娶，只是一心治

  理天下，撫育幼子。小龍君給兒子取名龍心，龍心自幼心地善良，聰明非凡，幫助父親治理天下，四方讚頌。但是在龍心的心裡卻始終有一個解不開的結，他印象中那個慈愛，善良的母親為

  何會突然失蹤，她現在是生是死，現在又在什麼地方！小龍君禁不住兒子再三的詢問，又想兒子心地仁善，且通達事理，應不會怪責自己，便將一切如實相告了，哪知道，一切全不如他所想

  ，龍心知道一切以後，對父親極不諒解，還立誓要救回母親。小龍君雖百般勸阻，終是無力挽回。從此，龍心手持利刃進入靈之神所治理的土地上。在那裡他四處屠殺，揚言如果靈之神不交

  回母親，他便要殺光天地間的一切生靈。靈之神派出無數手下阻止，但都被龍心所殺，又率領全體人民去百般懇求，但都未能消除龍心的怨懟，並且更加的大肆殺戮。這時，小龍君終於再也

  不忍見親子屠殺生靈，多造惡業，便親自出手阻止，哪知道，此時的龍心奪天地之威，采日月之靈，其威力之盛連小龍君亦非其敵，若非靈之神出手相救，小龍君都險些喪生親子之手。此時

  的龍心一心救回生母，已是殺紅了眼，根本已經不顧一切了，連天上來勸阻或制止他的神仙逃的慢點的都一一被他殺掉了。一時間，三界中再也無人敢在他面前出現。小龍君自思一切錯終因

  自己而起便不顧眾人勸阻，提劍來到龍心面前苦勸，可是，龍心只知一心殺戮，完全聽不進半句，小龍君心灰意冷，終於在自己的親生兒子面前引頸自決，希冀可以喚回兒子被仇恨所蒙蔽的

  善念和良知。可是，龍心見生父自決面前，心中悲戚更盛，更加埋沒了心志，反說小龍君罪有應得，而更加任意殺戮起來。那時，天地間處處充斥著哀號和血腥，以至天地昏暗，日月無光，

  只有龍心一雙赤紅的眼睛滿是火光。終於，心之神帶著自己與靈之神所生的女兒來到龍心面前，龍心見到生母似是恢復了些心智，心之神勸他停止殺戮，他提出要誅殺靈之神和母親與他生的

  女兒。心之神雖從未改變對小龍君的愛戀，並一心救回兒子，隨其於地下。但母女天性，她又怎忍女兒被殺，龍心見母親不肯答應，便認為母親心向外人，已然不貞，不潔，大感後悔逼死生

  父，並為父親思戀母親大感不值。接著龍心彈劍立誓要殺盡三界生靈，誅神除魔使天地毀滅消失。最後，心之神見無法勸阻愛子，便自行用匕首戳穿心臟，想自己的血灑向龍心，龍心被母親

  血染全身，突然間心智漸復，思及自己殺害無數生靈，並親手逼死了父母，一時間他萬念俱灰，只知抱著母親的屍身痛哭。這一切都被暗處的魔君看在眼裡，自從敗於洪基老祖之手，他便一

  心尋找機會可以東山再起，捲土重來。後來天、地、靈三人瓜分三界，對他更是百般凌辱，再後來，小龍君治理半壁天下，仁義治世，魔君無隙可尋，而靈之神有心之神在側也一改邪心。自

  從看到龍心大殺生靈，他便發覺自己的機會來了，只是龍心蘊天地之靈氣，他自認無力掌控，便想待龍心大殺生靈之後，心志迷失更深時，便於操控。所以，龍心一直未能轉回心意，便多少

  因魔君在暗中施法之故。此時，魔君見龍心心志漸復，自己的希望恐怕要落空，便現身以言語蠱惑龍心，他告訴龍心：你殺害萬千生靈，逼殺生身父母，這一切都已成定局，天地神人已不會

  再原諒你，他們都恨不得食你之肉，飲你之血，在三界中你已再有立足之地。可是，這一切都並不是你的錯，你龍族被誅，生母被掠，父親無力回護於你，你自幼便遭無數劫難，可是你卻一

  直善心救世，這是何其不公！你再不應任那些神仙霍亂三界了，現在你唯一可以贖罪的方法就是滅除三界，使眾靈重生，才能屏除一切不潔之垢！龍心那時本就心神恍惚，被魔君這一惑，又

  受其魔法催持，終未能持心守正，淪落魔道。最後，更增殺劫，但魔君也怕他殺光眾神，人後，又倒戈滅己便開始噬其心志，吸其神威附於己身。終於，龍心力盡不支，也虧如此，魔君吸攝

  了龍心之力後卻無法為己所用，一場神魔大戰，無疾而終，六道分出後，龍心心志復甦，自悔造孽太多，便取心賦予龍族幻境，創出這幽仙聖域，發願要世代守護這裡，阻止魔君的野心，以

  贖自己的罪業。並將聖域中靈氣最盛的五處地方分開，召集天、地、靈三人後代分掌三方，而心之神與靈之神的女兒也自掌一方。龍心自己自覺無顏苟活，化滅後幻成一股靈氣投生於同母妹

  子腹中，其妹懷胎月滿誕下一子後，自守一方，五方雖個有祖先，但卻同出洪基老祖，所以，自那以後，便以同門相稱。這便是五方尊者的淵源，而其他門派則有些是五方旁支，有些是外界

  修真者來此自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