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2024-09-11 22:04:35 作者: 圖童

  手中環法,闊落將目標對準了半空的少卿。

  雖然知道有白奎的保護闊落的攻擊完全起不了作用,但本能使然,距離迫近的君澤還是縱身擋了上去。

  闊落重重的一掌打在法罩之上,習於慣性君澤還是被推出好幾丈遠,將背後一顆粗大垂柳直直撞了開去,巨大的碰撞力多少讓他吃些苦頭,本就不舒服的他口裡又是一陣腥甜,竟然暈厥了過去。

  

  「小澤!」少卿大叫一聲奔過去,然而君澤對他已無回應,趴在黑奎身上閉眼不起,這可讓少卿再次燃起了怒火。

  面對追逐而來的闊落幾人,少卿擋在君澤前面鎮住了身子,雙手扣十,慢慢從背後衣袋裡抽出了昆玉劍。

  一把近乎透明的東西……

  「哼,這就是你的武器?」看著少卿手中的小可憐闊落奚落一聲。

  少卿不問言語,近乎透明那是因為自己修為不夠,自己修為不夠那是自己年齡不夠,年齡不夠那可就不是自己的問題了。

  「臭不要臉我要你管,有本事刀兵相見,咱們生死在天!」少卿怒目叫陣。

  闊落臉上獰笑一絲,列在兩旁的霍囹尊五個人便紛紛拿出了自己的武器。

  以一對六,這可是少卿第一次。

  「算了,我就不上手了,免得人家說我們欺負你。」看著孤立的少卿闊落退了一步。

  可,這有什麼區別……

  看著闊落那一本正經的樣兒,少卿站在白奎身上瞬間又成了豆沙眼兒,「臭不要臉……」戰爭一瞬激發,力量與力量的交融,勇氣與勇氣的較量,君子與武夫的區別……

  少卿自己在心中解說著這場戰鬥的意義,然而在那邊,赫連玄卿和墨邱離三人的較量已經到了巔峰之際,青冥等墨門弟子與赤尾龍之間的爭鋒相對也到了尾聲。

  赫連玄卿乃道門中人,墨邱離還祁祖干乃墨門之派,玄天烈龍是天上神龍,水龍是鎮湖靈獸(俗成妖龍,不過分其善惡),青冥等人乃墨門弟子,赤尾龍乃上天靈元,冥槍也是暗自有主,這兩陣對比,高低上下自然分明。

  怪就怪墨邱離不該在這個時候遇上赫連玄卿這個人物,都說「我命由我不由天」,可這個「命」字後面,往往不都還得加上一個「運」字麼。

  雲走運,怎可人定左右……

  「歸靈侍者在此,幽冥古剎還不速速就降!」將墨邱離還祁和祖干三人敗陣,赫連玄卿沖那邊的冥槍喊出了法召,根本就沒將還在忙活的青冥等人放在眼中。

  「麻煩!」爭鬥幾時的烈龍看著那邊的冥槍早已不耐煩,悠悠吐出一句,眼見得另一邊的水龍還在翻騰起浪,免不了要把野火往它身上撒,也管不了赫連玄卿到底要怎樣收復冥槍了。

  「黑白二奎歸位!」見冥槍無意歸屬,赫連玄卿即召黑白二奎。

  少卿正大戰霍囹尊五人,還未分出勝負,白奎聽召轉頭就走,閃的他老腰差點兒沒折掉,舉著昆玉劍「誒呀呀」的硬是被拽了過去。

  畫了個陰陽咒印,將黑白二奎立在其中,赫連玄卿望著那邊還在極力裹住冥槍的兩條赤尾龍暗暗發了召語過去,兩個靈元會意,即散開,青冥等人恍惚間不知所措,虧得赫連玄卿本不是個惡人,無意傷他們性命,只將其紛紛推開離去。

  口中默念咒語,陰陽法印在半空中形成一道難以逾越的巨大阻障,黑白二奎自然是其中的陰陽二眼,隨著咒語旋成一道法囊,奔著那邊的冥槍而去。

  正所謂「幽冥古剎本野戕,道圖陰陽法囊裝,二奎本是靈元體,咒印定天東嶽鄉」。

  冥槍收復,該歸鄉也。

  ……

  長夜漫漫,夜雨戚戚,沒於城中的道門派一片深夜的沉寂,君法殿中,一盞青燈孤悠悠亮在飛鶴几上。

  屋外一陣雷鳴,伏在案上稍棲的元易靈嬍睜開了眼,直起身子朝外面望了望,眉心一尊額鈿映著燈火了了閃閃,神態慵懶的幽魅,幽魅的讓人覺不是個人。

  推開紙墨撰筆,元易靈嬍起身往外走,侍女將落在地上的衣衫拾起欲再給他披上肩,被抬起的手指回絕了。

  屋外大雨依舊,陣陣冷風將元易靈嬍的睡意全然吹去,站在雕欄石階之上,望著陷入灰暗一片的道門,心中冷冷淡然。

  「報————————————————————————————————————————————————」一聲撕裂的尖叫劃破了深夜的沉寂,只見一個十幾公分,身著黃衣,頭戴黃帽的小人兒駕著一輛黃色小馬車憑空閃現出來,在半空中推起一陣塵煙,想來是跑的太快剎不住腳了,直衝這邊奔騰而來,絲毫顧及不得這邊站著的元易靈嬍。

  輕抬手,元易靈嬍兩根手指將前面的小黃馬夾住,又稍稍往一旁撥了撥,驅散了一場慘烈的車禍,唬的身後侍女心臟一陣狂顛。

  「什麼事?」元易靈嬍仰頭看了名為慶忌(道門城中探報的一種,日可行千里)的小探報。

  慶忌坐在馬車上也並未起身,只是摘了帽子沖元易靈嬍行了個脫帽禮,「慶忌有報二當家,寅時之時,南方之向,天有異動,墨門城池遭不明人士攻擊,現龍四尊,湖水倒流,天雨難降,因,墨門守城嚴規無法進入,故,具體情況查不明看不清,特此來報!」「不明人士?」元易靈嬍喃喃了一句。

  慶忌駕著小馬車飄到他耳邊摸摸耳朵,「聽說是位厲害人物,連墨邱離都沒能是他的對手!」元易靈嬍「哦」了一聲,「起因為何?」慶忌搖頭,「不清楚,我過去的時候就已經打起來了,小土地睡著了,他也不知道!」「那你又來報什麼?」元易靈嬍瞄著慶忌微微挑起了眉頭。

  慶忌整理著自己衣服上的工員牌牌,「不是你讓我看著麼,有情況當然來報,要不是今夜雨大怕雷給劈著,最後我都能等到結果了。」元易靈嬍盯著慶忌牌子上那個「58」瞅了一會兒,隨後轉頭看向南方的天際,依舊風雨雷電,未有不同,可天地太大,有時候的變換如何誰也不知道。

  拿手指點了一下慶忌的小腦袋,「再去探。」慶忌卻搖了搖頭,「去不了了,我車壞了,回來的時候被雷給蹭了一下,軲轆都斷了,再說,現在去也來不及了,你要是再想知道情況,那就等甪端(道門探報的另一種,傳說日可行一萬八千里,通曉四方言語)回來,我回來的時候好像看到那邊的人過去了。」元易靈嬍看著這個慶忌有些皺眉,慶忌見他那個模樣立馬跳下了車子,拽著胖乎乎的小身子把手就將馬車軲轆給卸了下來,舉到面前有些生氣,「還不信,你看嘛,真斷了!」話剛說完,憑空又是一道閃電,直愣愣又將他手中的軲轆給劈成了焦炭塵煙。

  腦袋冒煙的慶忌再難忍心中怒火,鬍子翹到了眉梢,指著元易靈嬍大跳特跳,「早跟你講了!黃色容易招雷!容易招雷!容易招雷!你偏不聽!你看!你看!又給劈了吧?!又給劈了吧!你讓我以後怎麼工作?!怎麼工作?!我身體越來越差,越來越差!你還這樣坑我!坑我!以後我還怎麼工作……」元易靈嬍居高臨下,瞅著地上不過十幾公分跳的卻比跳蚤還利索的小慶忌,無言亦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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