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我是跑堂我怕誰

  武神帝國何源郡郡城向南170里地有座名為翠微山的地方，山上有一個叫做蒼龍門的門派，雖然在高手眼裡只是個不入門的門派，但是在這窮鄉僻壤的何源郡卻也是遠近聞名。今天正巧是蒼龍門收弟子的日子，雖然是個不入流的門派卻也是要活的，鄉下地方沒有什麼人會去請什麼護院和保鏢的，不得已只好靠收幾個門人來賺取日常用度了，畢竟在這種偏僻的地方是不會有人能夠去的上十方學院那種專業的學府的。蒼龍山腳下的官道旁有一家客棧，每年這個時候都是最忙的時候，畢竟想讓自己的孩子能夠進入「大名頂頂」的蒼龍派也是需要提前排隊的。

  太陽已經升起，葉吟風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服，伸了一個大懶腰，肩上搭著毛巾走到井旁汲起一大桶水把頭伸了進去，似是借著井水微涼的寒意驅逐著睡意一般。「嘩啦啦」一聲響葉吟風從桶里抬起頭來，陽光灑在還帶著水珠的臉上，只見他臉色微紅，眼睛很亮很清澈，仿佛世間所有的不開心和齷齪都不曾沾染到他一般，兩道眉毛還帶著水珠順著眉骨緩緩流下，小嘴抿的很緊，本是一個清秀的少年，卻因為這繃著的臉蛋顯出那少年人的獨有的一份爽利和執著。

  12歲的葉吟風，卻有著其他同齡人所沒有的那一份成熟，這與他的遭遇多多少少有些關係。他的祖父本是讀書人，原本是在鄉坊之間做一個教習，收入頗豐，後來娶了吟風的祖母，兩人恩愛異常，沒過多久就誕下吟風的父親葉尋，葉尋自幼苦讀詩書並在在官府中謀了一個師爺幕僚的職位，接來父母讓二老享享清福，在他24歲的時候遇到葉吟風的母親，兩人很快墜入愛河並且成婚，不久就生下了吟風，本來是很好的一家人本該幸福美滿的三代同堂卻被一場突入其來瘟疫所破壞，由於葉尋身在官家的便利，在瘟疫剛剛爆發的時候偷偷的將父母和兒子送出了城。結果他卻在那場瘟疫中不幸染病逝世，他的妻子思夫成疾不久後也散手人世，追夫於地下。

  葉老人老來喪子，心中悲痛欲絕，辭了教習的工作，帶著妻子和孫子遠走他鄉欲離開那個傷心地，他們遊走了大半個帝國，終於在吟風8歲那年定居在何源郡的翠微山下，並花了大半積蓄置辦了這家客棧，兩位老人並不打算靠著家客棧養老或是怎樣，他們只不過想給孫子留一個安身的地方，不想讓他再四處奔波了。好在蒼龍派的人看他們年紀大了不容易還是很照顧他們生意的，如果趕上每年蒼龍派招徒的大日子收穫還是頗豐的。

  小吟風平日裡就是在客棧里當跑堂的，來這裡的客人都是過往的行人，加上吟風懂事可愛人又勤快，倒也沒有人找他麻煩，有時候遇到健談的客人還會抱著他講講路上的見聞和一些有趣的事。12歲本就是一個崇拜英雄的年紀，守著一個門派天天看見那些人在那裡鍛鍊拳腳修習內功，再加上客人們經常說的故事中都有些本領高強的俠士，自然而然的產生了要去學習武技的想法。可惜他的祖父是個地地道道的讀書人，絕對不允許吟風去學那些在他眼中視為野蠻人的武技。吟風也是極為懂事，自從祖父嚴辭警告之後他也就絕口不提習練武技的事情了，雖然每當聽到有人行俠仗義的時候眼裡還會流露出極度嚮往的眼神。

  鳥鳴隨著喧囂傳入了吟風的耳中。「又到了每年最熱鬧的時候，不知道今年會不會有好玩的事情發生？」葉吟風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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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吟風啊！起來沒有？客人們都來了！」「哦！奶奶我來了。」葉吟風胡亂的用毛巾擦了一把臉急忙的跑向了前面的大堂。

  由於今日人多葉家不得不把平常放在後院的桌椅板凳拿出來擺在了門口，好在現在只是初夏天氣不是很熱，所有人恨不得把過年才能穿的衣服都套在了身上以免被人看輕，所有的大人都無視桌上的茶水點心對著自己的孩子或打氣或教育，這也許就是所謂的臨陣磨槍吧！對這種場景葉吟風已經太熟悉了，畢竟已經看了有幾年了。葉吟風熟練地添著茶水端著糕點，穿梭於人群之中，偶爾遇到熟識的人還能拉上幾句家常，乖巧清俊的面龐給這些本是心中焦慮的大人帶來一絲絲舒緩。

  日將正午，蒼龍派的人就快下山擇取弟子，所有人在緊張中還有著一絲渴望，大人們是渴望自己的孩子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愛的期許；而孩子們則是單純的對來未多姿多彩的生活的渴望。這時得客棧靜的連呼吸都不可聞了，正是這極靜之中卻聽見一個少年的怒喝聲與這極靜顯得那麼格格不入「你個老東西，眼睛瞎了不成，弄濕了少爺的衣服你賠得起嗎？」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華服少年衣擺處被茶水打濕，正對著一個白髮老嫗破口大罵，反觀那位老人則顯得唯唯諾諾，不敢做聲。當葉吟風看到那個一直作揖不停地老人直覺的怒髮衝冠，幾步衝到了近前，把老人攙到一邊，走到那個少年面前強壓怒火道：「這位少爺，小的替我奶奶給您陪個不是，她老人家人老眼花並不是故意弄髒您的衣服的。」「喲！走了個老狗，又來個小狗，人老眼花？那她怎麼不去死啊？告訴你，少爺的衣服弄髒了，我不在乎，反正我爹是這十里八村最有錢的，但是少爺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那請問少爺如何才能咽下這口氣？」葉吟風覺得自己目呲欲裂。

  「很簡單，只要那個老東西給少爺我跪下磕三個響頭，我就當沒有事情發生。」「這位少爺，你不覺得你過分了嗎？縱使內子有什麼不對你也不該如此侮辱於她。」一個蒼老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了出來。一個老人緩步的走到那少爺的跟前站在葉吟風的邊上，正是葉吟風的祖父。

  「老東西，別給臉不要臉，既然你們是夫妻，那你就給少爺磕幾個響頭賠罪吧！哈哈哈！」「不知這位少爺我要是替我奶奶道歉不知可以嗎？」「你？可以，不過你要從我的胯下爬過去哦！哈哈哈哈！」那個少爺笑的越發的猖狂了。

  「好，我給你賠禮道歉。」「吟風，不可！大丈夫可殺不可辱！我與這小人拼了。」葉吟風一把抓住了爺爺的手臂道：「爺爺，這件事您就交給我吧！」葉老人看著孫子那執著的目光一會道：「好，我相信你會處理好的。」葉吟風走到那少爺近前看見他大馬金刀的坐在那裡雙腿微分笑眯眯的看著自己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他幾步竄到跟前還沒等人反應過來，飛起一腳狠狠的踹到那少爺的小腹之上，就聽一陣殺豬也似的嚎叫聲從他嘴裡喊出：「小狗崽子，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愛誰誰，打的就是你，我是跑堂我怕誰？」那少爺在家丁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眼中閃爍著怨毒的光芒喊道：「好，很好，來人啊！把這個破客棧給我拆了，打死這小狗，出了事我頂著。」家丁們聽到命令就欲上前。

  「慢著，不要動手！」一個少女的聲音從門口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