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算計

  「關小姐身邊那個女的你認識嗎？誰手下的新人？」王一問。

  杜思雨一看是鍾菡，正要開口，李文航插嘴：「她叫鍾菡，我和杜小姐都認識。如果王哥感興趣，可以叫杜小姐牽個線。」

  杜思雨知道李文航心眼多，上次針對鍾菡的主意就是他出的，雖然時至今日她還不知道李文航對鍾菡的敵意從何而起，但還是只張了張嘴，不再解釋。

  王一被人叫走了，臨走時再三確認杜思雨認識鍾菡，他很快就表示最多二十分鐘就回來，叫杜思雨一定要等著自己。

  等王一走遠，杜思雨意味不明地看著李文航，李文航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淡淡地開口：「什麼都別問。我們都不喜歡她。待會，你這樣……」

  和關雲夢玩得正嗨的鐘菡不知道她已經被人算計了，所以，當一個侍應生把一杯酒「不小心」灑在關雲夢身上時，完美主義者關雲夢當然馬上去處理自己的裙子了。這一招，成功把關雲夢和鍾菡分開了。

  估摸著關雲夢沒有那麼快回來，鍾菡打算去找墨雲白。張望了一會兒，沒見到人，倒是見到了對她招手的譚夫人。於是，她揚起一張笑臉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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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譚夫人應酬了大半個晚上了，不想再轉悠，到底上了年紀，臉上露出了些疲憊，鍾菡很貼心地挽著舅媽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她從餐檯上取過一碗溫熱的魚羹端給了舅媽。舅媽的確有點餓了，接過來幾口就下肚了，鍾菡又招來侍者要了一杯溫開水讓舅媽漱了漱口。

  放下杯子，舅媽舒出一口氣，看著鍾菡的目光更慈愛了：外甥媳婦什麼的，比外甥、兒子的，貼心多了。

  當杜思雨挽著王一找到鍾菡和譚夫人時，兩人正在看譚煜樹的朋友圈，譚煜樹就這麼大喇喇地把一具古屍拍了放上來，還附上一句讓譚夫人的吐血的「我對幾千年前的美女比較感興趣……」

  見到鍾菡和譚夫人在一起，杜思雨楞了一下，知道她們關係的人畢竟不多。但這沒有影響她的計劃，她禮貌地打了招呼，沖鍾菡笑道：「鍾小姐，王製片有一些劇本的事要和關雲夢說，她剛剛一直和你在一起，你能帶我們找她嗎？」

  聽到事關關雲夢，鍾菡站了起來：「她應該在更衣室。」

  「更衣室在那邊。一起走吧，聽說鍾小姐在幫關雲夢打理微博？王製片要說的是有關新片的事，你來聽聽，幫她發條新信息？」杜思雨十分好心地說到。

  鍾菡答應了。杜思雨心中暗喜，但是譚夫人的一句「我也要去更衣室，接下去要做遊戲了！我要去換身方便點的衣服。」讓杜思雨有些措手不及。但很快她又振作起來，去就去，到了更衣室，譚夫人自會自己去換裝，到時還不是得分開？

  王一見魚兒上鉤，有些興奮，一路上不停地開口說著話：「鍾菡是吧？演過戲嗎？我們這部戲裡有個很好的角色，很適合你呢！」

  鍾菡並不想和他多說話，只是搖了搖頭，沒想到王一把杜思雨挽著自己的手抽出來，緊貼到鍾菡身邊說：「演戲很好玩的！我調教出來的，沒有不紅的！你看你條件這麼好，你的皮膚，你的身材，你的臉……」一邊說一邊甚至要摸上鍾菡的臉，看到鍾菡躲閃，他不依不饒地貼了上去。

  譚夫人開始還奇怪王一找關雲夢為什麼非得拉上鍾菡，看他明顯得人盡皆知的動手動腳的樣子，大怒。她沒有挽著鍾菡，一把衝上去把鍾菡拉在身後：「王一，你不想混了！」

  本來看鐘菡和譚夫人在一起，王一沒有多想，畢竟，圈裡圈外多的是想巴結譚氏夫婦的人。但看譚夫人這護犢子的樣子，他楞了一下，解釋了一下：「譚夫人，你知道我對美女都是從心底喜愛的！我是真想捧她！」

  「放你媽的屁！跟你身邊這樣的貨色玩去！我們家的人，你都敢動！」

  「你們家的人……」王一和身邊的杜思雨一樣一頭霧水。

  「這是我外甥媳婦！」扔下這樣一句，譚夫人怒氣沖沖地拉著鍾菡離去，哪還管找什麼關雲夢！

  「外甥媳婦？」相對王一鍋底般的臉色，不明真相的杜思雨重複了一句，有些迷茫。但王一顯然沒有耐心解釋，大力抓住杜思雨，把她拖到一間更衣室，「啪——」一個巴掌就這樣拍了過來。

  杜思雨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內心的惱怒和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讓她整個人顫抖起來，捂著臉說：「王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居然敢逛我？譚董家的人也敢往我這兒送？要是今天——」王一打住了話頭，突然想到如果今天按他們的計劃他把鍾菡帶到了這裡，接下來發生的事，簡直不敢設想。思及此，一個巴掌又扇了過去。

  杜思雨整個人都搖搖晃晃，她不顧一切地大喊：「我是沒有說實話，這個鐘菡不是藝人，但她也不是和這個圈子沒有關係。她，她是墨雲白的女朋友而已……」

  墨雲白雖然在娛樂圈有這樣的地位，但在杜思雨這樣的人看來，如果墨雲白足夠聰明，應該是不會和王一產生太大衝突的，聽說墨雲白自己也成立了傳媒公司，剛剛起步階段，會很需要王一這樣的人的支持。

  「蠢貨，墨雲白就是譚簡的外甥！」王一低吼道。兩巴掌下去，杜思雨精緻的妝容有些化開，一絲不苟的髮型也亂了些，那件低胸的禮服也被扯下了一些，再加上不斷滑落的淚珠，有些紅腫的臉頰，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讓王一沒能從鍾菡那兒得到滿足的邪火又沖了上來。

  王一一把扯過杜思雨，把她本就不長的裙子一撩，就粗魯地橫衝直撞起來……

  與此同時，李文航掐著時間找了個理由把墨雲白帶到了這間更衣室的外頭，聽著那種隱約可聞的讓人臉紅的聲音，墨雲白皺了皺眉頭，就要走過去。不料，李文航沒等他邁開步子，就搶先一步拉開了門，兩個糾纏在一起的身影就這樣直直映入了眼帘。

  經過短暫的慌亂，王一倒是鎮定地整整衣服，目光躲閃著沒有看墨雲白徑直離去。杜思雨衣衫不整地伏在一張沙發上，披散的頭髮覆蓋了整張臉，眼淚無聲地流了下來。雖然，跟王一做這種事不是第一次，的確像墨雲白說的，她就是靠被王一潛了幾次出道的，這次也打著這樣的主意好換取那個新劇的女二。但這樣被強迫，還被李文航和墨雲白撞破，任誰也受不了，雖然，之後也算自己咎由自取，但她沒有絲毫悔恨，杜思雨的心裡只有怨，怨某些人命好！她緊緊咬著嘴唇，胡亂整理了一下就衝出了更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