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牽線

  一邊的杜思雨擔心陸進清聽了墨雲白的話多想，拉了拉陸進清的袖子，用一種可憐兮兮的語氣開口：「阿清，我……」陸進清一把甩開杜思雨的手，頭也不回地衝出了會場……

  接下去，墨雲白就一直牢牢地把鍾菡拴在身邊，大多數人都沒見過鍾菡，隱隱約約聽過墨雲白有女朋友了，但一直沒見過真人，看墨雲白一臉認真的柔情蜜意，這個清純可人的女孩子無疑就是傳說中的女朋友了。

  穿過一堆打量的目光，墨雲白把鍾菡帶到第一排坐了下來，這又讓大家小小地吃了一驚，第一排，不是留給股東的嗎？難道這個女孩也是股東？還是她和墨雲白名分已定？

  台上的表演已經開始，因為雲集了國內最頂尖的藝人，節目十分精彩，加上鍾菡還看到了關雲夢、何子文等熟人，她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有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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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演結束，自助餐會開始，點心飲料被換成了精緻的菜品。譚董事長領著一幫高層穿梭在人群中敬酒，路過墨雲白身邊，他再次要求墨雲白跟著一起去，剛剛他的助理其實已經來請過墨雲白了。

  墨雲白攬著鍾菡，又一次拒絕：「不去！往年都不用我去，今年幹嗎盯著我？我得陪鍾菡。」

  「鍾菡讓你舅媽陪。今年你的身份不是不同了嗎？跟我去認識更多的人對你有好處。」譚簡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這個外甥。

  墨雲白當沒聽到，輕輕在鍾菡耳邊說：「我看到那邊有龍蝦。是上午剛剛從澳洲空運過來的，我們去嘗嘗。」然後，就拉著鍾菡走了。這裡的人鍾菡大多數不認識，娛樂圈裡的人本性純良的不多，難保會出現剛剛杜思雨那樣的人給鍾菡添堵。自家舅媽那個豪爽熱情的性子，今天遇到這麼多熟人，隨便拉住一個都可以聊上半天，讓鍾菡跟著她，豈不無聊死？

  墨雲白取過一個盤子，挑了幾段肥庾的蝦肉，淋上特製的醬汁，正打算帶鍾菡去一邊坐下來慢慢享用，看到不遠處一臉激動風情萬種走過來的關雲夢，心中暗道不妙。他正想拉著鍾菡往反方向離去，「鍾菡——」關雲夢的呼聲已經成功讓鍾菡轉身。然後，鍾菡就放開了拉著自己的手，奔到關雲夢身邊去了。

  然後的然後，關雲夢扔下一句：「鍾菡我帶走了」就留下墨雲白自己一個人鬱悶地坐下來吃龍蝦了。

  離上次在G州劇組見面，兩人又是好幾個月不見了。關雲夢一身鮮紅的長裙，看起來神采奕奕。最近還上了好幾次熱搜，但都是她進駐新劇組或者參加公益活動之類的正面消息，鍾菡很是為她高興。

  兩人聊得正高興時，一個三十歲上下的男子走過來，「雲夢，原來你在這裡，我找了你好一會兒了。」

  「羅導！」這是關雲夢下一部新劇的導演，一個剛剛獲了個國際大獎的後起之秀，很有幾分才華。關雲夢站了起來，問：「是有劇組的事情要談嗎？」

  鍾菡知道關雲夢很重視這個劇本，剛剛兩人還說到了這個，所以她也站了起來，「你們聊，我去拿點喝的。」

  羅導打量著鍾菡——近乎素顏的裸妝，簡單的白紗裙，要不是那枚胸針和那塊腕錶，整個人樸素得像一朵小野花，站在光彩照人的關雲夢身邊，卻自有一股清新怡人的氣質。

  羅導的目光在鍾菡身上掃了幾下，倒是真坐下來和關雲夢談起了劇本。

  等鍾菡拿著兩杯雞尾酒回來，卻發現關雲夢已經不見了，坐在關雲夢位置上的換了個男人，這個男人，就是李文航。鍾菡連招呼都懶得打，把手中的一杯雞尾酒遞給羅導，問：「羅導，雲夢呢？」

  「她被我們的製片叫走了。後天，劇組就開機了，趁今晚遇見，我們抽空溝通一下。」羅導接過雞尾酒，抿了一口，淺藍的天空般的顏色，一點點略酸的薄荷味，他覺得很像眼前這個女孩，不由來了聊天的興致：「你是關雲夢的朋友？」

  鍾菡一邊點頭一邊看著羅導，目光柔和專注，羅導覺得整個大廳的燈光似乎都映在這個女孩清澈的眸子裡。他心中微微一動，不由開口：「你叫什麼名字？我們劇組有一個角色，我覺得你可以試試。」把手中的酒杯放在路過的侍應生盤子裡，羅導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鍾菡。

  鍾菡沒有接，她微微一笑：「謝謝羅導。我不是藝人。」

  一邊的李文航漠然地看著這一切，把玩著手中的酒杯，一時，三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小羅，你在這裡啊！正找你呢！」一個有些圓滾滾的身影出現，鍾菡瞥了一眼，依稀記起這就是剛才墨雲白「推薦」給杜思雨的那位舊情復燃對象，想到墨雲白對他的評價，鍾菡不由笑了一下。

  走近以後，這位禿頭凸肚的圓潤男士就一直用一種非常感興趣的眼光看著鍾菡，見到鍾菡的笑容，他伸出手：「美麗的小姐，你好！我是王一，很高興認識你。」

  「原來他就是雲夢說的新劇的製片人。」鍾菡想到王製片的「光榮事跡」，她覺得得趕緊找到關雲夢提醒一下，她沒有伸手回應，對羅導和王一欠了欠身，「我找我朋友去了。失陪。」

  王一倒沒有覺得尷尬，收回伸出去的手，摸著下巴，斜眼看著離去的鐘菡，對羅導說：「嘖嘖嘖！圈子裡這樣乾淨的人不多啊！那個女大學生的角色定了沒？我看這個很合適啊！」

  「人家不是藝人！」羅導淡淡回應。

  「那又怎樣？有你我的調教，還怕紅不了？她那張臉，照現在流行的說法，叫處女臉。我真想不出來，她在做那事的樣子……」

  王一毫不顧忌的猥瑣讓羅一皺了皺眉，他出言阻止了王一的意淫：「我去那邊看看。」

  李文航把這些都看在眼裡，王一好色的大名整個圈子裡無人不知，他看著王一色迷迷粘在鍾菡離去的背影上的目光如有所思。

  「王哥～」一陣甜膩得讓人起雞皮疙瘩的叫聲打斷了李文航的思緒，扭頭一看，濃妝艷抹的杜思雨已經整個身子粘在了王一身上。杜思雨今晚走的是性感熟女路線，露在外面的大片雪白晃得王一有些喉嚨發緊，伸手在杜思雨屁股上拍了一掌，說：「怎麼？又沒有本子了？」

  杜思雨倒是這麼想的，早聽說他們劇組還缺個女二，有羅導這樣的新貴和王一這個老狐狸操刀，基本可以預測這個劇的大火。但混了這麼久，她也知道有些話不能直說，就順著王一的意思敷衍了幾句。

  見王一一直在東張西望，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發現王一看的是關雲夢，想到這部劇的女一正是她，杜思雨心裡生出幾分不舒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