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結果

  秦明小舅最終也沒露面，估計還是覺得見到沈柏軒尷尬吧，飯菜都是喊了秦明過去端進客廳的。

  三人都知道原因，但都沒提。

  吃過飯，江立夏和沈柏軒就先回去等消息了。

  秦明重新回了革委會，借著審理的名頭，單獨見了韓辰。將三人商量的辦法低聲在韓辰耳邊講了一遍。

  

  秦明見韓辰一臉防備的表情，嗤笑一聲，「如果不是看在立夏的面上，你以為自己是有多大臉，能見到我。」

  說著站起身，雙手插兜，「反正，話我帶到了，自個選擇吧。」

  韓辰看著走出去的背影陷入沉思，這人和柏軒不對付，自己是知道的，但和立夏的關係現在很好嗎？

  接下來幾天，韓辰忐忑的看著同一個關押房內的人被一個個帶走，時不時還能聽到人慘叫的聲音，日子過的漫長又煎熬。

  一直到了自己被提審的這個早上，韓辰也沒能確定秦明和江立夏的關係，面對當前唯二的選擇，要麼賭一把，活著出去，要麼等待判刑，在監獄裡過著豬狗一般的生活。韓辰路過各個審訊房時下定決心選擇照秦明的話做。

  到了審訊房就是一連串的問話，後來就是毆打逼問，但韓辰都咬牙撐著，堅稱自己就是個干私活被人欺騙的小嘍囉。

  就在他以為自己熬不過了，又一次被打得蜷縮在地時，房門被人打開，陽光刺的睜不開眼。

  「老大。」

  秦明隨手拖把椅子，坐了下來，「嗯，這個審的咋樣了。」

  手下回道：「說倒是說了，可說的地方根本查不到。」

  秦明問道：「那他到底賣了多少貨？」

  「不知道啊，他說他是干私活收錢搬貨的。那個老不死的外公倒確實得用藥吊著，醫藥費不少。身上搜出來的錢也不多，是暗地裡私活的價錢。」

  秦明看向韓辰，倒是個聰明人。

  韓辰在被提審前，就把身上拿完貨剩下的錢，只留了工錢，其他的全部吃進了肚子。

  秦明開口道：「趕緊查查，有證據就送監獄，沒有就關幾天，趕出去。那麼多人等著呢。你別是給我偷懶，在這耗時間呢。」

  跟著秦明過來的蔡大毛笑嘻嘻攪和道：「老大，他肯定偷懶呢，四天了，一個人都沒搞明白。這次獎金，他那份就分給我們吧。」

  「不是不是，老大，你別聽大毛瞎說。我這就是查的仔細才慢了，這個馬上就結束了。老大，獎金，給我留著唄。」

  秦明敲敲桌子，「那你小子就幹活麻利點，別讓人跟在屁股後面催。」

  「是是是。」

  送走秦明和蔡大毛，手下對著韓辰又是一番拳打腳踢，見人昏了過去，實在問不出話了，也不再浪費時間，草草結了案。

  叫來外面的人，「把這人關兩天，沒啥問題了，就扔出去。再把下一個現在就給我帶來。」

  「行，知道了。」

  韓辰閉著眼，聽到這話，才放下心來，任由人像拖麻袋一樣的拖出去。

  ……

  兩天後，韓辰滿身污濁，一瘸一拐被推了出來，見到合上的大門，感受到陽光照在身上的暖意，才覺得自己是真的活下來。

  嘴角露出一抹笑，也顧不得身上的傷，就拖著一條腿快步離開，往沈家村走去。

  出城走出一段距離，就見沈柏軒倚靠著自行車，站在路的一側。

  「出來了。」

  韓辰眼圈發紅，走過去拍拍沈柏軒肩膀，「這次，謝啦！」說著抬手抹了把眼睛，「以後兄弟這條命就是你們夫妻的，有事儘管說。」

  「說那麼多做什麼。人沒事就行。」沈柏軒從不相信這些話，這次也是看在韓爺爺面上，以及兩人平日的交情上，才跑前跑後的。跨上自行車，說道：「走吧，趕緊回去，韓爺爺在家等著呢。」

  「嗯。」韓辰一聽到自己外公也著急了，一邊問，一邊跨上后座，「我外公怎麼樣？」

  「摔了一跤，腳踝腫了，已經貼了膏藥，問題不大。就是咳疾犯了，整個人也發消瘦了。」

  韓辰聽得心裡難受，「是我讓他跟著操心了。如果那天聽你的話，收手，也就不會有這些事了。」

  沈柏軒沒說話。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承擔後果，事後後悔，沒有意義。

  繞著小路回了沈家村，把韓辰送到牛棚那邊的住處。

  韓外公一見到回來的韓辰，眼淚就下來了，「你這孩子，你這孩子……以後好好的，再別做了。」

  韓辰跪在床邊，握著韓外公的手，「嗯，我知道了，外公。你的腳，我看看。今天咳疾犯了嗎？」

  「沒事，沒事，你回來就全沒事了。」韓外公說著看向沈柏軒，「柏軒，這次多虧了你們夫妻，我都不知道要怎麼感謝了，這份恩情，韓爺爺記下來，記下了。」說著聲音帶上了哽咽，臉上卻透出了鬆快。

  沈柏軒：「人回來就行了。韓爺爺，你們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好，韓辰，快，快送送柏軒。」

  韓辰撐著床起身，跟在身後把人送出一段距離，才折返。

  ……

  沈柏軒回了家，就見江立夏披散著頭髮，坐在院子裡的樹蔭下看書。

  「洗頭髮了？」

  「嗯。人送回去了？」

  「送回去了。」

  江立夏放下書，「那韓爺爺總算是能安心了。」

  「嗯。」

  沈柏軒將車子推進去，轉身進了臥室。

  江立夏拿起書，跟了進去，就見人光著上身，只著一條內褲的爬上了炕。

  沈柏軒隨手扯開一條被子蓋在身上，「我睡會，中午起來做飯。」

  「你安心睡吧。」

  這些天沈柏軒一直在城裡、鄉下兩頭跑，白天上工，晚上還過去照顧韓辰爺爺，肯定是疲累的。

  江立夏脫了鞋，也上了炕，安靜地趴在一邊，輕輕翻動書頁，時不時看一眼眼底青黑、已快速入睡的沈柏軒。

  陽光透過窗戶，斜斜照在身上，暖意融融。

  眼皮越來越沉，江立夏打個哈欠，看看手錶，距離吃午飯還有段時間，就想著眯一會，閉上困頓的眼睛沒多久，也沉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