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手術

  那個叫豆豆的男孩，怯生生地瞅瞅大家，才小聲說道：「是那個爺爺。」

  「你們聽見了吧，聽見了吧，我家小孩說了，是他，就是他。」女人好像找到了底氣一樣對著門口嚷完，又滿臉得意地看向江立夏，「你這次還有什麼話狡辯？」

  「呵，狡辯？我可不想狡辯。」說完，看向男孩，「豆豆，是吧？知道撒謊的人會有什麼結果嗎？」

  那男孩睜著大眼睛，抱著自己媽媽的腿，不說話。

  江立夏微微彎腰，笑得陰森，「大姐姐可不是個會吃虧的人。你媽媽要錢，我要證據。證據就在你和這個爺爺的肚子裡。所以我會找醫生。」

  

  說著，從口袋裡拿出一直裝在身上防身用的小刀，停在肚子位置，「刺啦，這麼一划。」

  「打開你們的肚子，一點一點的翻找那個香蕉。」江立夏面上始終帶笑，邊說邊做著翻找的動作。

  「要是還找不到，就再拿小刀從這裡一直劃到你們的脖子。」

  「要是……」

  被叫做豆豆的男孩看著那個小刀一點一點往上移動，就像是要把自己完全劃開的樣子，想到以前過年時見過的那些被割開的豬，驚恐地尖叫：「不要刨開我，不要刨開我，我不撒謊了，是我吃了那個香蕉，是我吃的，我吃的。」

  江立夏這才站直身體，手裡轉著小刀，原話奉還：「聽見了吧，聽見了吧，你家小孩說了，是他吃的。」

  女人臉上青白交加，對著男孩身上就是兩巴掌，「走，別在這丟人現眼了。」說著，扯住孩子就走。

  「走？你誣陷完人就想走啊。你這要走出去一步，我可就報警了。」江立夏涼涼的在身後說道。

  女人憤憤的轉過身，「你想怎麼樣？」

  江立夏輕嗤一聲，「道歉啊，你父母沒教過你嗎？」

  女人深吸口氣，「對不起。」

  江立夏肅著臉，「你應該對著我家老人道歉。」

  女人眼中冒火，看看一身舊衣的沈長福，不甘不願地說了句：「對不起。」

  「大點聲，你給自己說呢？」

  「對不起。」女人大聲說了一句，就拽著男孩推開人群跑了。

  江立夏冷哼一聲，瞥見一側站的那個護士：「你呢？身為工作人員，不調查，上來就認定，你哪來那麼大權利呀？我得找你們領導問問呀，你們醫院都是這麼辦事的嗎？」

  「不不不，這次是我的失誤。對不起，對不起，我下次一定改正。」女護士一邊說著，一邊衝著沈爺爺鞠了個躬。

  「最好如此。你走吧。」江立夏淡淡的說了句。

  等房間裡人都走了。

  走到沈爺爺床邊

  就聽沈千帆低低說了聲，「立夏姐，謝謝。」說著抬手抹了把眼睛。

  「收到啦！別難過了，咱們吃肉。今天食堂大叔給了好多好多呢。快打開看看。」江立夏一手揉揉沈千帆的腦袋，一手將飯盒袋子遞了過去。

  看沈千帆站在桌邊開飯盒了。

  江立夏看向沈爺爺，想說點安慰的話，就見沈爺爺擺著手，「爺爺沒事。大半輩子了，什麼沒見過。這點事哪裡會放在心上。」

  江立夏笑了，「對，這算什麼，咱過的好，過的開心，比什麼都強。」

  「爺爺，你吃這個。」沈千帆把飯菜分出一份，端到沈爺爺手邊。又拿起另一份，遞給江立夏。剩下的才是自己的。

  看著沈千帆飯盒裡肉最少，江立夏夾了幾塊過去，「幫我吃點，早上吃太多，吃不下了。」

  沈千帆像個老頭一樣嘟囔道：「這麼大人了，還老照顧不好自己。」

  聽的江立夏一樂。

  吃了飯，又坐了會，看時間差不多了，江立夏就趕回去上班了。

  晚上，病房裡又住進來另外一家，病人也是個老爺子。看上去沒那麼難相處，還能和沈爺爺聊幾句。

  到了手術這天。

  江立夏請了一天假，早早趕到醫院，就見沈柏軒已經在病房了。

  「你什麼時候來的？居然已經到了。」江立夏邊說，邊放下手裡提的早飯，「正好多帶了點，沈爺爺不能吃，就分你點。」

  沈柏軒站起身，「昨晚下工後就過來了。謝謝。這兩天麻煩了。」

  江立夏擺擺手，「這沒什麼，沈爺爺和千帆對我也很好，幫忙是應該的。」

  「嘿嘿，立夏姐，我以後對你更好，等我有錢了，我天天給你買飯吃。」沈千帆笑嘻嘻的趴在旁邊，仰著頭看著江立夏說道。

  「行呀，我等著。」

  話音剛落，護士就喊到：「一床沈長福，準備進手術室。」

  「哎，來了來了。」沈千帆一下子跳了起來應著。

  看得出這小子緊張了。

  到了手術室門口，沈長福先看向的是沈柏軒，躺在病床上，拉著沈柏軒叮囑道：「如果我出不來，你一定要記得看我留給你的信，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然後又看向沈千帆：「千帆，照顧好你哥。」

  「立夏，謝謝。有機會再到家裡吃頓飯吧。」

  沈柏軒和沈千帆都眼圈發紅，只點著頭，說不出話。

  江立夏強忍著難受，笑容滿面地回道：「去，等您出來，我就去買菜，到時候沈柏軒和沈千帆做，我倆就負責等著吃。」

  「好。」沈爺爺笑著點點頭，緩緩閉上眼，被人推了進去。

  三人便坐在走廊里沉默地等著。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過。

  沈千帆先急躁的在周圍轉起圈來。

  過了幾分鐘，沈柏軒也站了起來，走到窗邊，手裡拿著一根煙放到嘴邊。

  江立夏雙手緊握，看看兩人去，又看向手術室。

  就在這時，手術室門打開了。

  「爺爺，我爺爺怎麼樣？」沈千帆兩步跨過去，急切問著。

  醫生摘下口罩，「這次還算成功。但得繼續注意休養，日常不能磕碰，暫時不會有大礙的。」

  沈柏軒面上平靜，語調中卻隱含著激動，「謝謝，謝謝！」

  江立夏長舒口氣，面上也重新揚起笑容。

  「等一會，你們就能見到病人了。」醫生說完，便先離開了。

  此時感受窗外透進來的陽光，只覺得生活充滿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