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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拖延時間

2024-09-11 18:43:07 作者: 米粒

  景母一見到夏雲柔又是高興又是擔憂,竟然忘記了告訴給景明遠聽。

  

  但是想到景明遠為了夏妍妍那個女人,居然跑到人家的房子裡面住,景母心裏面就不痛快。

  「沒事,你先回去休息。」怕夏雲柔想多對孩子不好,景母打了個哈哈。

  安撫好夏雲柔後,景母就走回房間的陽台。

  「嘟嘟嘟……」景明遠的手機忽然響起,他看了一眼名字便按下接聽鍵。

  還沒等他說話,景母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明遠啊,今天回家吃飯吧,媽給你做最愛吃的。」

  可是景明遠現在心情煩躁,根本不想面對家裡人提出的各種問題,對他的事情指手畫腳。

  「難道你今晚不吃飯啦?」景母蹙起眉頭,顯然非常不滿意景明遠的回覆。

  不想聽景明遠過多的推辭,景母換了一個話題:「你到底什麼時候跟夏妍妍離婚。」

  景明遠的筆突然停住在白紙的划動,筆尖微微顫抖。

  父親表達夏妍妍的心意,母親施加想逃離的壓力。景明遠縱使在商場叱吒風雲,也難敵紅塵煩事。

  隨便敷衍兩句後,景明遠便掛了電話。

  見在兒子這裡勸說不成,景母害怕這事一拖再拖,對景家對夏雲柔都不好,便又打電話給夏妍妍。

  不過與景父的友善相反,景母的來電可就顯得咄咄逼人了。

  聽著她長篇大論地在說,其實圍繞的中心不過是要求兩人快速離婚而已。

  掛掉電話後,夏妍妍坐在沒有開燈的房間中,月光在她眸底沉了一片陰影。

  相冊框中的照片,她還沒來得及扔掉,在這個寂靜的夜晚中,僅有窗口投來的月光,男人的臉卻如此的清晰。

  這是她第一次借同學的照相機偷拍景明遠打籃球的畫面。

  所有人都在打了下課鈴後跑去飯堂,只有夏妍妍垮著小背包跑去籃球場,頭髮隨風飄攸著。

  這時並沒有人來霸位,她便可以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坐下,靜靜等待著那個少年的出現。

  人群被轉角處吞噬掉,留下的只有三三兩兩拿著籃球邊走邊拍的男生朝夏妍妍這邊過來。

  其中就有景明遠。

  俊美的側臉,竊走了某人的心。

  可他一次都沒有留意過夏妍妍。

  傍晚的天空掛著粉色的雲,冷色的光照在少年逐漸出現汗水的臉上。

  「咔擦」。

  夏妍妍被快門聲嚇了一跳,幸好剛才的聲音被籃球拍打在地上的聲音覆蓋掉,他並沒有發現。

  看著落在手中帶著溫熱的照片,夏妍妍悠然一笑,把夾在了相片框中。

  照片依舊,人走茶涼,朱顏改。

  夏妍妍伸出手,第一次把照片從相框中取出。

  隨後撕成碎片,扔進垃圾桶。

  那些記憶,也應如此離去吧。他們的緣分,終究是月老牽錯了紅繩,丘皮特錯投了鉛箭,夏妍妍自忖道,抬頭望著那一輪被濃霧遮住僅有些許光的月亮。

  所有人看不到月亮到底被誰仰望,可月亮可看得到誰在公司與父親交談。

  「今晚真的不回去?」景父坐在景明遠的辦公室中,渾濁的眼珠子盯著從他來到現在依舊一言不發的景明遠,「我聽說你媽把夏雲柔接回去了。」

  這話,如同石沉大海毫無回音。

  景父何嘗不知道景明遠現在的心情,但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在婚禮上他不情不願的結婚,現在他不同意離婚。

  人世造作。

  看著已經長得比自己高的兒子,景父來,只是希望他能夠處理好自己的事情,而不是在世上活了二十多年,始終無法看清自己內心的想法。

  「妍妍說她已經下定了決心,依我看並不單單為了夏雲柔這件事情,你好好想想有什麼地方是對不起人家的。

  我這把老骨頭勸不動,是因為我不是當事人。你如果還想挽救這場婚姻,你就應該在我查明這件事情之前穩住妍妍。」景父低眉斂目,如同枯竹的手放在沙發上。

  景明遠這才有所反應:「你想怎麼調查。」

  原來,景父一直都不相信夏雲柔肚子裡的孩子是景明遠的。除了景明遠自己說的要和夏雲柔的孩子做親子鑑定之外,他還要用其他手段。

  不過他並不承擔這一切的後果。

  把該說的都說後,景父便徑直離去。

  對不起夏妍妍的事……

  景明遠坐在沙發上,修長的手指抵住下巴沉思。

  自從因夏雲柔徹夜未歸那次,他就沒有試過不在老宅過夜。

  徹夜未歸!

  突然想起了之前與夏妍妍約法三章的事情,景明遠驟然一愣如五雷轟頂。

  這下,他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難過的時候,往往是記憶中最好的時刻,景明遠在這一瞬間記起了所有的事情。

  他導致夏妍妍的流產,在跟她約法三章後與夏雲柔看話劇徹夜未歸還被狗仔拍到……

  很多事情並不是在記憶中抹去,而是藏在角落中。

  可是對於任何人來說,痛苦是被擺放在中間的位置。

  夏妍妍從未提及過這些事情,他就理所當然的忘記。

  所以在想起時,痛苦是加倍的湧上心頭。

  愛而不得,求時已遠。

  城市的夜晚繁華隨著地球的自轉漸漸落幕,清晨街道上的路燈依舊亮著橘子色的光芒,環衛工的大掃帚刷著地面發出清響。

  太陽還沒有出來,沒有開燈的辦公室比外面暗多了。只有靠近落地窗的地方,還有些許鉛灰色的光,漠冷冷的落在景明遠的臉上,他倚著沙發椅,手托著額頭,一動也不動的坐著。

  景明遠睜大了眼睛,抵抗著眼睛上直往下壓的倦意,徹夜的未眠,過度的疲倦反而磨得他更加精神,他凝視著窗外,心裡頭好輕好空——空得似乎被縷空似的。

  大理石桌面上倒了幾瓶紅酒,猩紅色的酒液此時「滴答滴答」地墜下,染濕了地毯的一大片。

  他昨天晚上想找出所有與夏妍妍有關的東西,試圖尋找出他們溫存過的回憶。

  翻箱倒櫃,只有那份離婚協議書上,存在夏妍妍的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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