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這個壞人

  自從上次妒婦事件過去已經差不多半個月了，如今這天進入了臘月的中旬，那可真是冷得叫人發顫。

  不過好在入冬前囤積了一些炭火，楚月跟琥珀主僕倆倒也不是那麼難熬。

  一大早起來，琥珀就裹得跟個粽子似的出去掃雪了，楚月則是在做運動，琥珀讓投壺玩就投壺玩吧。

  主僕倆就也看到玉和小師太也在掃雪了。

  玉和小師太年紀不大，十三四歲左右，因為自小在上清觀長大，有些天真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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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月也是挺喜歡這個小師太的。

  「昨晚睡得好嗎？」楚月笑問道。

  「多謝女施主贈送的炭火，昨夜與幾個師姐睡得都極好。」玉和小師太看到她，就行了個禮，面帶笑意道。

  「那就行。」楚月點頭，然後繼續自己的投壺。

  上清觀素來清貧，是沒什麼炭火好燒的，琥珀跟玉和關係好，時常都會過去找玉和，知道她那邊清冷得很，回來就提了一句。

  如今她們倆屋裡用的，都是和尚送她的獸金炭，之前買的銀霜炭都沒用上，這不，就送了些給玉和小師太了。

  睡覺前燒一點，哪怕燒不了整個晚上，但也是能夠讓她好過不少。

  至於其他姑子，那就是順帶的，不過因為楚月贈送的炭火，又有上次的闢謠，這會子楚月在觀上的名聲還是挺好的。

  不過在靜勉師太跟玉梅小師太這些人眼裡，那楚月這就是在籠絡人心。

  有心勸阻，但卻勸阻不了，因為楚月沒多給，就給了那麼幾斤而已，上清觀也會收香客的香火錢，這點炭火更不用說了。

  靜勉師太還盯緊了楚月，就想抓她一個正著，每次過去做飯都是早早就去的，但是回來卻總之要耽擱許多時間，要只是單純做個飯哪裡需要這麼久？

  這分明就是有隱情！

  可是靜勉師太現在也曉得這寡婦的厲害了，又是尋死又是昏厥，若不能逮一個現場，她就有千萬個言語狡辯，所以靜勉師太這一次很具備耐心，她打算等這寡婦放鬆警惕，抓一個現行！

  楚月可不知道靜勉師太有這雄心壯志，若知道少不得要請教一番她有什麼好法子可以促進一下，也好讓她儘早抓到她想抓的奸不是？

  自從上次事件後，和尚對她就好像冷淡了一些，當然這就是表面上的，她看得出來他還是想她過去的。

  但這叫楚月心裡冷哼，你個和尚本來就沒女人，待你還俗後自然是要只屬於我一個人的，你還敢有那三妻四妾的想法不成？

  所以楚月這陣子也一點都不慣著他。

  就只是做飯，其他一句話都不多說半句。

  這天楚月又過來了，抹了點粉，讓她看起來頗為羸弱，端著可口的素菜過來的時候，和尚看了楞了一下，道：「怎麼了？」

  「大師用膳吧，這天冷，涼了就不好吃了。」楚月柔弱笑了笑，並沒多說。

  和尚看了她一眼，便先用了膳，今天吃的是拌飯。

  豆醬炒蘑菇竹筍以及土豆，將這些與蒸好的白米飯拌在一起，那味道是極好的，一海碗的飯都吃了下去，和尚面色也是緩和了下來。

  楚月收拾了碗筷就要走人。

  和尚看她這樣也是無奈，這寡婦這陣子都不留下陪他說話了，只得開口道：「這兩日經書抄得有些多了。」說著，他活動了一下手臂。

  「大師，妾……妾可以幫忙。」楚月看了，猶豫了一下，就看向和尚道。

  一直到現在，和尚都不讓她近身的，倒是沒想到這回自己主動提了。

  「勞累你了。」和尚聞言，看著她這麼說道。

  楚月就柔順地過來給他按摩肩膀了，那力氣自然是不大的，不過和尚卻很受用，但寡婦她就單純地按摩肩膀捶捶背什麼的，旁的一句話都不說。

  大概差不多有兩盞茶的功夫，楚月就提出告辭了，和尚就只能看著她就這樣走了，想說點什麼，不過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

  如此反覆幾天之後，這天她要走，和尚就有些生氣道：「還沒好，繼續按著。」

  他身後的寡婦明顯有些愣住，就柔弱應了聲好，繼續給他按著，但是沒一會她就說累了。

  和尚沒管她，就是要她繼續按的意思。

  她也就不敢停，繼續按著，然後和尚就聽到身後之人的泣聲了，和尚愣了愣，轉身就看到寡婦在流眼淚了，模樣甚是可憐。

  「你……你這是作甚？」和尚愣愣道。

  寡婦不理他，別過頭去，但是模樣就很是倔強，和尚看了也不是滋味，道：「你若是不願意，那我也不勉強……」

  這話還沒說完，寡婦就撲入他懷裡哭起來了：「你這個壞人，你這個壞人，你真是壞死了。」不僅控訴他，還拿小拳拳捶打他。

  和尚身體一僵，但看她哭得如此傷心，也是一臉無奈，道：「怎麼就成我壞了，這陣子，分明是你不願意留下陪我說話。」

  「難道還不是你壞嗎，你嫌棄妾是個妒婦，可妾就偏告訴你了，妾還就是妒婦，特別善妒，眼裡進不得沙的那種！」楚月抬起臉來，倔強看著他道。

  和尚沒說什麼，他也看出來她的性子了，看著柔弱，可是心裡卻是個十分有主意的。

  「你可知道，這世道男人三妻四妾是理所當然？」和尚看著她道。

  「妾知道，但是這跟妾又有什麼關係，他們是他們，妾是妾，妾是不會改變自己想法的，這輩子都不會改變，大師你要是嫌棄妾這樣的女人，你趁早說，妾也不過來礙你的眼！」楚月說著，就要起身走人，卻是被和尚給拉了回去，又跌入了他懷裡。

  楚月一下就掙紮起來：「你放開妾。」

  和尚無奈道：「放開你，你要去哪？」

  「妾去哪也用不著你管，這天地之大，左右是容不得妾這種大逆不道的女子，與其被世間所不容，妾不如去投個好胎。」楚月抹淚說道。

  「沒說容不得你。」和尚無奈不已，說道。

  楚月悽愴笑了笑：「大師，你就別哄妾了，你若是給不了妾想要的，你就別說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