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四章戰艦出擊

  「毛十三！」

  「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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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擔任右翼游擊艦隊指揮官，率『海』字級零一零一號至零一四零號艦，負責從右翼與對方驅逐艦糾纏，戰鬥打響後，利用射程優勢驅趕對方驅逐艦。」

  「是！」

  「刑朝雲！」

  「到！」朝雲也站了起來。

  「你擔任機動艦隊指揮官，負責指揮所有巡洋艦，對手對紅毛夷的巡洋艦。韓武擔任你的副手，在我方主力艦擊潰對方主力艦之前，儘量不要跳幫接舷，同時做好圍捕紅毛夷脫逃主力艦的準備。」

  「是！」

  方濤再次掃視全場，沉聲道：「主力艦由我指揮，是為中央艦隊，負責與紅毛夷主力艦對決。這一次咱們的主力艦比紅毛夷多兩艘，巡洋艦至少多五艘，打出完勝，都他娘的到海水裡泡一天，包括我！回去準備，明天出發！解散！」

  「是！」艦長們敬禮之後魚貫而出。

  「朝雲姐姐等等！」一直沒有作聲的前田桃叫住了朝雲。

  朝雲聽到叫聲之後停下腳步，又摘下了剛剛帶上的軍帽，轉身向前田桃笑道：「寶妹有什麼事兒？」

  前田桃微笑道：「留下來說話啊！整個冬天除了例行公務都沒見你來找過我們，難不成姐姐想要跟我們翻臉麼？還是說……濤哥兒得罪你了？」

  朝雲臉色一垮，看了一眼正在收拾東西的方濤，語氣不善道：「就憑他？想得美！我可比你漂亮多了，你就不怕我整天往你們這兒跑，沒兩天就把你男人給勾走了？」

  前田桃咯咯笑道：「這敢情好啊！順便替濤哥兒生幾個大胖小子，也好給我減減壓力。我做主了，甭管你生下的是兒是女，都算濤哥兒的嫡出……」

  朝雲直接翻了個白眼：「門兒都沒有！有那閒工夫我還不如帶一批新學員呢！」說罷，轉身就要走。

  前田桃一把拉住朝雲道：「姐姐等等，還沒說正事兒呢！」

  朝雲哼哼道：「就你這個也算正事兒？太看得起我了！謝謝……」

  「我是想說巡洋艦隊的事兒！」前田桃連忙道，「我跟濤哥兒商議了好久，還是拿不定紅毛夷到底是什麼水平，姐姐你是見識過紅毛夷海戰的，給點撥點撥唄？」

  「點撥？我看不用了吧？」朝雲斜眼看了方濤一下道，「這傢伙安排得不是挺好的麼？雖然具體戰術沒說清楚，可這也給了各艦很大的發揮空間。何況現在我們也不清楚交戰海域在交戰時間內會發生什麼特殊情況，這種戰鬥安排已經足夠了，等到了交戰的時候，要看交戰雙方進入戰場的態勢再來做具體的戰術安排。」

  「那麼，紅毛夷的兵員素質呢？」方濤終於忍不住直接問道。

  「比咱們的強，」朝雲道，「我是說比咱們現在的平均水平要強。主要是咱們擴充得太快，戰鬥力被稀釋了，如果單論海軍陸戰隊和那些老艦上的水手炮手，比紅毛夷要強。何況咱們的火炮射程比紅毛夷的遠，射速比他們的快，只要掌握好分寸，紅毛夷應該不是我們的對手。」

  方濤放下了心，下意識地拱拱手道：「多謝，多謝！」

  朝雲臉上浮起一抹薄怒，冷聲道：「誰要你謝！」說罷，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方濤站在原地愣了半晌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一臉不解地看著前田桃。前田桃微微笑道：「她真是在生你的氣呢！」

  「唉，真不知道怎麼得罪她的！」方濤嘆息一聲，繼續盯著海圖研究戰術去了。

  次日艦隊啟航，為了不引人注目，所有蒸汽機熄火，全靠風帆動力前進。兩天時間，艦隊抵達交戰海域，在鄭家船隻的指引下，躲到金門島背後設伏。到了傍晚時分，鄭家的船隻和方家的巡哨船同時傳來消息：鄭家大小船隻傾巢而出，在赤崁城外吸引了紅毛夷艦隊主力之後拼命回撤，次日清晨將抵達金門以東海域。

  戌時初刻，方濤通過無線電對全艦隊開始了戰前動員，艦隊飽餐之後休息。次日寅時三刻艦隊全員起床，食半飽，檢查裝備，做好出擊準備。卯時二刻的時候，東南方向海域開始出現鄭家船隻的身影，約摸半個時辰之後，紅毛夷艦隊已經肉眼可見。辰時二刻，鄭家船隊一路狂奔穿過設伏海域，辰時三刻，紅毛夷艦隊抵達設伏海域。

  「可以了。」方濤道。

  「再等等！」前田桃阻止道，「這會兒出擊紅毛夷還有機會逃跑。」

  又過了一刻，鄭家艦隊前鋒都能看見陸地了。就在鄭芝龍快要吐血罵娘的時候，前田桃點了點頭，方濤則斷喝喝一聲：「大明帝國第三艦隊全體都有，掛日月戰旗！左右翼游擊艦隊出擊，目標，紅毛夷側後，尾擊紅毛夷！」

  「走起！干他娘！」招財站在指揮艙對著面前的一排銅管叫了起來，「長蛇陣，左翼艦炮準備！」

  「出發！左翼艦炮準備！」毛十三的命令則簡短了許多，「纏上紅毛夷，別讓他們跑嘍！」

  所有的驅逐艦立刻張起全帆，繞開金門島乘著西南風朝紅毛夷艦隊尾部直撲過去。兩支驅逐艦隊的行動立刻被紅毛夷發現，紅毛夷這邊也立刻派出驅逐艦進行阻截。

  「中央艦隊全體都有，全帆出擊！目標紅毛夷艦隊中部，將紅毛夷艦隊給老子分割開來！」方濤大喝道，「巡洋艦艦隊跟在中央艦隊後面，圍殲被分在後面的紅毛夷！」命令一下，整個艦隊全部出動。

  當巍峨的主力艦出現在海面上時，紅毛夷立刻明白了自己的處境，當即減速掉頭準備撤離戰場。

  「鏈彈鏈彈！」招財連忙吼道，「狗日的要跑！」

  「許爺，太近了！」大副有些發慌。

  「怕個毛！『死神』對準紅毛夷的炮窗壓制！」招財毫不客氣地回答道。

  方家的驅逐艦是前田桃直接盜用剪式帆船布局畫出設計圖委託青甸鎮建造的，在這個時代而言，航速不止快了一點兩點。招財和毛十三的驅逐艦以最快的航速衝上去，兩百多艘驅逐艦對著紅毛夷百十艘驅逐艦和幾十條武裝商船當頭就是一頓猛揍。

  「咚咚咚……」首先發言的就是列裝在驅逐艦上的「死神」火炮。火炮以平射姿態衝著紅毛夷的炮窗直接敲過去，紅毛夷的驅逐艦上頓時就是木屑橫飛慘叫連連。緊接著，驅逐艦衝到近處，艦上的小口徑艦炮依次開炮，鏈彈雖然打得不遠，但在近距離內卻是破壞力驚人，飛舞的鐵鏈將整片的船帆扯下，落到甲板上還沒停下，掃動兩下將靠的近的紅毛夷水手直接掃成兩截。

  「撤撤撤！」雖然不在同一條艦上指揮，可招財和毛十三還是下達了相同的命令。紅毛夷主力艦的位置距離交戰區域非常近，他們馳援的速度遠遠比方濤要快，所有驅逐艦得手之後立刻撤退，等待交戰時機。反正剛才一通猛揍已經讓最前沿的紅毛夷驅逐艦暫時失去機動能力，紅毛夷的主力戰艦想要撤離戰場，必須先偏離航道繞開這些障礙物才行。

  但是方濤明顯不打算給紅毛夷這個機會，就在紅毛夷主力戰艦準備撤離的時候，方濤率領的中央艦隊以戰列線的陣勢從敵陣中部直接穿插進去。「『死神』不間斷開火！所有戰艦頂層火炮鏈彈轟擊桅杆主帆，其餘火炮全部葡萄彈轟他娘的炮窗！」

  朝雲率領的巡洋艦艦隊出發雖然比方濤的戰列艦晚，但是因為航速較快，所以跟方濤同時抵達戰場。抵達戰場之後，巡洋艦立刻分成兩支，配合招財跟毛十三對迎戰的紅毛夷驅逐艦進行圍剿。

  而方濤這邊則是直接衝著紅毛夷隊形中央的主力艦而去的，雙方的主力艦在第一個照面的時候就毫不客氣地同時開炮。不過因為方濤切入的角度選擇的是紅毛夷主力艦的尾部，紅毛夷主力艦能開炮還擊的只有兩艘，而方家的主力艦在前田桃的設計下，除了消減後坐力的導軌之外還增加了弧形導軌和卡筍，使得艦炮能在航行時有左右各十五度的窄角範圍內實施炮擊。

  「轟轟轟……」「轟轟轟……」

  第一輪炮擊下來，方家七艘主力艦全都開炮，紅毛夷五艘主力艦隻有兩艘能開炮還擊，方家的水手豪氣頓聲，裝填的速度也提高了許多。跟其他艦隊不同，方濤將新手尤其是新炮手都放在了自己的主力艦上，因為主力艦航速慢，體積大，航行的時候相對平穩，開戰的時候也都是戰列線近距離對轟，彼此沒什麼花哨可言，近距離上炮手的經驗和精度對炮擊的結果影響有限，主要考驗的是炮手們直面死亡的勇氣。所以，方濤在戰列艦上主要安排的都是新丁以及剛投靠不久的漕幫幫眾，打出的第一輪也不是實心彈，這樣做，既能有效殺傷對方炮手，又不太講究準頭，給新丁炮手們鼓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