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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五章邪教動向

2024-09-14 09:04:40 作者: 醉拍闌干

  解決了陳新甲之後,朱由檢卻沒有急著將方濤放出來。畢竟方濤在朝堂上做的那些事也確實有失體統,雖然都是針對大臣,可也剝了皇帝的臉皮。朱由檢的本意是讓方濤再蹲幾天磨礪磨礪性子。可形勢卻沒給雙方緩和關係的機會。

  就在陳新甲的密信被當作邸報傳抄天下的那天晚上,一群黑衣人毫不費力地制服了鎮撫司值夜的小旗,直接將鋼刀架在了吳孟明的脖子上。為首的人連臉都沒遮,吳孟明看了一眼之後詫異道:「弟妹!你這是鬧哪一出?陳新甲的事案發了,想來萬歲不日便可下旨放海潮出來,你這……」

  前田桃眉毛一挑道:「權貴扯皮還得十天半個月,沒準幾年都出不來,可我們等不起了。南方傳了緊急軍情,濤哥兒必須立刻啟程登艦,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吳孟明眉頭皺了皺道:「可劫持詔獄可是謀逆大罪,以後想洗都洗不乾淨了……」

  「管不得那許多!」前田桃道,「總比大明遍地妖魔要好!」

  吳孟明沉吟了一下點頭道:「我帶你們去!」說罷,依舊讓鋼刀架著自己的脖子,連衣服都不披,直接拿上鑰匙在前面帶路。沿途趕來的錦衣衛總旗小旗看到吳孟明被劫持,也不清楚情況,只得抽出雁翎刀將一行人包圍得嚴嚴實實,緩慢地向鎮撫司大牢靠攏。

  

  到了鎮撫司大牢,一直走到最裡面,打開了方濤所在的牢門。本來還在熟睡的方濤被腳步聲驚醒,看到吳孟明和前田桃這般模樣不禁詫異道:「老哥,寶妹,你們這在搞什麼?」

  前田桃皺著眉頭道:「阿姐傳來消息,說南太平洋發現了邪教艦隊的蹤跡,照規模應該是主力艦隊。今日一早阿姐就下達了動員令,召集所有艦隊集結備戰。」

  方濤一個激靈直接從地上站了起來:「快走!有馬沒有?」

  「一人雙騎,在永定門外!」前田桃乾脆果斷地回答道,「艦隊已經做好起錨準備了。」

  「老爺子那邊……」方濤遲疑道。

  「通知了,老爺子說他要留在京師,」前田桃道,「阿姐也說了,老爺子留下主持青甸鎮和崇明島的撤退事宜。」

  「那我們走吧!」方濤朝吳孟明拱拱手道,「老哥,麻煩你送咱們出城。」

  吳孟明很光棍地攤攤手道:「我有得選擇麼?」言畢,朝周圍道:「都撤了吧!你們圍得這麼死,萬一人家緊張起來手一抖,老子就為國捐軀了。你們誰都落不到好。」周圍的總旗和小旗還有些猶豫,吳孟明提高聲音道:「怎麼,連老子的話都不聽了?都撤下去,不准伸張!」

  「撤!」一個千戶帶頭,所有人都往後退了十餘步,讓開了一條通路。前田桃就這麼押著吳孟明在前面開路,緩緩地撤出了鎮撫司大牢。到這個時候鎮撫司上下都知道自己的一把手是有意要將對方放走了。北鎮撫司自從吳孟明接受之後,就一直間接受到方濤的「贊助」。吳孟明以乾股的形勢從方濤的產業中取得了不少分潤,又學著方家家丁的樣子將鎮撫司重新整合訓練。加之京師鎮撫司的底子本來就好,吳孟明折騰了兩年之後也形成了規模。這幫錦衣衛已經不滿足於平日小打小鬧,聽說方濤在遼南殺敵之後,對方濤也是景仰得很。方濤入獄之後,鎮撫司上下都卯足了勁兒想給方濤洗冤,如今有機會放他走人,鎮撫司上下有意見的還真沒幾個。

  一行人來得突然去得無聲,巡城的兵丁看到鎮撫司大隊人馬出動,以為又是哪個權貴倒了血霉三更半夜挨查抄,所以也都遠遠避開不敢過問。從鎮撫司到永定門這一路連一點兒阻力都沒有。出了永定門就看到黑魆魆的夜空下數百黑衣大漢騎在戰馬上等候。方濤轉過身朝吳孟明拱拱手道:「多謝老哥相送!」

  吳孟明無奈地嘆一口氣道:「你小子這一走倒是舒坦,老哥我要花多大功夫給你擦屁股……萬歲也真是的,你在朝堂上說的那些話字字在理,如今都真相大白了,怎麼還不趕快赦了你……哎!好端端放走一個將才,薊遼總督的料啊……」

  方濤從前田桃手中接過韁繩,翻身上馬道:「有些事總由不得你我,何況小弟此刻離開也是為了大明百姓好。老哥,我這一走,怕是有些日子不能回來了,留在京師那些產業也不指望經營,乾脆就全都交給老哥打理。老哥有了這些產業,再花個兩年功夫把錦衣衛練實在些,將來萬歲的安危就全靠你了。還有,王公公也算是自己人,老哥可別因那些個雞毛蒜皮跟廠衛結下什麼梁子,傷和氣……」

  吳孟明笑道:「你出事兒那會兒王公公跟咱一樣鐵了心地要給你找證據洗罪,就沖這一點,廠衛就已經跟鎮撫司穿一條褲子了!承你的情,有了你在京師的產業,咱手頭必定寬裕不少,咱會好好結交王公公的。」

  方濤點點頭道:「如此,小弟放心了。吳大哥,小弟就此別過,他日相逢不論何種情形,小弟都與大哥把酒言歡!」

  「老弟一路保重!」吳孟明拱手道,「願老弟凱旋!」

  方濤沒有再回話,直接馬鞭一抖,戰馬撒開蹄子朝天津方向疾奔而去。一路上馬不停蹄人不休息,雙騎輪換,天色大亮的時候津門已經遙遙在望。方濤這一回沒有停留,而是繞開天津城池直奔碼頭。碼頭上,駱養性已經帶著百十人在等候,方濤看到駱養性之後立即勒住戰馬,囑咐前田桃和帶隊的薩卜爾先將戰馬登船之後,自己走到了駱養性的面前。

  駱養性看到方濤一臉塵土,忍不住嘆了口氣道:「你小子啊……忒直!」

  方濤也是嘆了一口氣道:「我不過是替萬歲撕破這張臉皮罷了!咱們大明朝堂已經不能再拖延下去了,萬歲下不了這個決心我替他下!至於以後怎麼辦,就看萬歲自己如何抉擇了。至於我自己……背個罵名而已,我的罵名還少了?」

  駱養性望著海面出了一會兒神,轉頭向方濤道:「你恨萬歲麼?」

  方濤搖搖頭道:「不恨。我為什麼要恨他?他是荒淫無道了,還是殘暴不仁了?他是一個勤勉的皇帝,也是一個規矩的皇帝。他多疑,卻沒多疑到我身上;他自負,可也沒對我指手畫腳……我能恨他什麼?」

  駱養性點點頭道:「這話我信了。希望將來有一天大明有難的時候,你能記住你這句話。」

  方濤笑了:「自打出道以來,我只坑我的對手。」

  駱養性怔了一下,與方濤相視而笑。

  津門外,平靜的海面上只有十餘條武裝商船,方濤登艦之後,商船升帆啟航。出了渤海,第三艦隊的戰艦已經隱約可見。

  「寶妹,我入獄的這幾天,阿姐還好吧?」方濤問道。

  「阿姐說了,你就是笨蛋一個,螳臂當車……」前田桃道,「明知改變不了什麼,卻硬是要犯險,結果鬧成這副局面。若不是巧娥的手下見機快,你現在已經被文官兒們參得死死的了!」

  方濤沉默了一下,隨後苦笑道:「阿姐就是阿姐,我還以為她會著急一下的,沒想到如今遇事愈發冷靜了。」

  船隊到了外海,方濤和前田桃乘小船登上飛虎號,進了金步搖的座艙卻發現只有幾個奶娘在輪流抱弦月。方濤立刻反應過來,撒開雙腿直奔頂層指揮艙。進了指揮艙,當頭就被金步搖的馬鞭籠罩,躲都沒來得及躲就挨了一馬鞭。

  「哎喲!」方濤捂著臉上的鞭痕委屈道,「阿姐,這是戰艦,你拿著馬鞭做什麼?」

  金步搖冷冷道:「你也知道這裡是戰艦!登艦之後不先到指揮艙卻先去辦私事,這是一個指揮官應該做的?」

  方濤撇撇嘴不敢再言語,退回自己的座艙換了軍服,又跑到指揮艙門口敬了個禮喝道:「報告!第三艦隊指揮官方濤前來報到!」

  「進來!」金步搖這回沒有再甩馬鞭,而是低頭擰眉看著攤在桌上的海圖。

  「報告!第三艦隊參謀長許進寶前來報到!」

  「進來!」金步搖抬起頭,臉上泛起一抹微笑,朝前田桃招招手道,「寶妹回來了!」

  方濤頓時又覺得委屈了:「我說阿姐,你厚此薄彼不用做得這麼明顯吧?」

  金步搖斜眼看了方濤一下,冷峻地回答道:「在這個地方,我只重視遵守軍規的人。就算是皇太極來,只要他也能站在門口規規矩矩敬個禮喊一聲『報告』,我也會客客氣氣讓他進來!」

  方濤頓時無語。只得訕訕地湊到桌子旁,看著海圖問道:「阿姐,邪教的主力艦隊在哪兒?」

  金步搖指著地圖上十來個紅圈道:「這裡都是!戰艦不下千艘!都給我聽清楚了,我說的是戰艦,不是武裝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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