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便宜貨色,值得我砸錢?
2024-09-11 18:01:21
作者: 上吟
溫梨沉著眸子沒說話。
她必定會調查清楚,否則他們都含冤而死,她緊了緊手:「我現在就查——」
「好了,」南央拉住她:「你現在的狀態怎麼查?好好休息,明天你不是還有一場演出嗎?你想把演出也搞砸?現在它是你的經濟來源,否則,怎麼還債?」
溫梨閉了閉眼。
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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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能倒下,怎麼敢倒下。
與徐舟野的一夜幾乎讓她筋疲力竭,他瘋狂而沒節制,對她像是蓄意報復,用盡最折磨的方式讓她在床上痛不欲生,這種狀態確實容易搞砸事情。
溫梨顧不得太多,回到家中悶頭睡了一整天。
記掛著演出事宜,溫梨忍著不適硬生生爬起來,化妝收拾,快速出了門。
港城雨季多,一下雨,城市裡的霧散不開似的,陰鬱的一團又一團。
夜色沉鬱。
藍海灣live house,氣氛正熱。
舞台上,燈光暖曖,溫梨站在正中央話筒前,不被台下嘈雜影響,自顧自調整話筒,她穿著一身淺色旗袍,身姿婀娜有致,高挑豐滿,一張小臉溫和勻均,江南水鄉走出來的溫婉美人兒,和這火爆的氛圍格格不入。
藍海灣今日有港城的貴胄在這裡開了一場生日派對,酬金豐厚,不過她的樂隊只是其中的一個表演嘉賓,只來唱一場。
這種場合她見多了,大多奢靡出格,她向來不喜歡,可如今溫家負債數億,偏偏這種場合來錢最快,她就算再不喜,也得咬牙撐下來。
台下認識溫梨的人並不少,昔日溫家千金,如今落魄到這種地步,議論聲並不在少數。
溫梨垂眸,情緒不波不瀾,無非是嘲笑,聽多了自然麻木了。
隨著古調的音樂悠揚響起,溫梨輕輕的開嗓,嗓音輕靈婉轉。
曾經憑著喜好不管前途選擇了音樂學院,在校時成績也優異,而溫家落敗,如今的她,當初的興趣愛好成卻為了她的飯碗,無非,就是個賣唱的。
台下,角落裡的女生笑顏彎彎的看著自家母親:「她唱歌好聽,我想讓她做我的家教。」
女人卻對溫梨看不上眼:「昭兒,很多名師,不必選她。」
徐黎昭咬著吸管搖頭,語氣任性:「不,我就喜歡她。」
女人皺了皺眉,終究沒說什麼。
溫梨一曲完畢,在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徐黎昭站起來鼓掌吶喊,滿眼都是崇拜與欣賞,只有音樂生才知道她唱的多牛逼!
「不愧是溫梨,唱的真好聽,來賣唱興許是缺錢了吧?你來,陪哥哥一晚上,保你榮華富貴啊?」
倏然,一男人的聲音在台下尖銳的響起。
打破了這還算體面的氛圍。
溫梨眯了眯眼,唇邊不由泛起幾分自嘲的痕跡。
嚴承安,嚴家的公子哥,她曾經的未婚夫,玩兒的花,被她曝光他私密視頻隨即一腳踹了她,解除婚約,兩人一直結著梁子。
她先前嬌縱,得罪不少人,現在落魄,人人都等著欺負。
該說天道有輪迴嗎?她只覺得悲涼。
溫梨緊了緊話筒,開口:「齷齪。」
她話音剛剛落下,一疊錢狠狠地砸在她的臉上。
仿佛被當眾狠狠扇了巴掌,疼的她眼淚都險些流出來,錢飛得台上到處都是。
狼狽又惹人哄堂大笑。
吉他手柴柏上前擋住:「別太過分了!」
轉而他對溫梨輕聲開口道:「你先下台去,別和他們一般見識。」
嘩啦啦——
嚴承安根本不會給溫梨下台的機會,又砸了一把鈔票上去,冷笑著喊:「溫梨有錢就能睡!砸她啊!」
瞬間,現場起鬨了起來,大把的錢砸了過來。
她站在舞台,渾身僵硬,紅色鈔票在眼前亂飛,一次接一次的被各種人羞辱,虎落平陽被犬欺,落難鳳凰不如雞,說的就是她。
徐黎昭皺眉,起身就想過去幫忙,卻被母親一把拉下。
她剛想開口,母親就朝著門口抬了抬下巴。
她朝著那邊看過去,門口昏暗燈光下,男人手裡夾著香菸,煙霧繚繞,不失優雅體面,一雙陰鬱的眸子眯著,看著這場荒唐鬧劇。
徐舟野——
她的小叔叔。
徐黎昭扯唇,狐狸般的笑了笑,立馬就混在人群里大喊。
「徐董來了——!」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看向門口。
徐舟野挑眉,慵懶的撣了撣菸灰,這才慢悠悠的穿著西裝邁著長腿進來,那姿態,矜貴又優雅。
他吸了口煙,從嘴裡吐出煙霧,眼神淡淡的看著台上:「怎麼回事?」
「溫梨啊,有錢就能睡,都砸她呢!」
「是麼?」徐舟野薄唇微勾,眼神似笑非笑的看向台上,嗓音溫吞平緩:「那怎麼溫小姐不撿?嫌少?」
她心尖兒被扎穿,她仿佛看到了血淋淋的自己。
溫梨站在台上,他在台下,算是居高臨下,可他輕慢掃過來的眼神,讓溫梨血液一寸寸冰涼,他眼神告訴她,她現在跟陷入泥沼的垃圾沒兩樣。
他有心來看笑話,還不知道會怎麼折辱她,與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如——
溫梨輕輕撩走被砸亂而落在臉頰的髮絲,脊背不曾彎曲半分,仿佛無人能看到她失態:「都知道徐董豪擲千金,讓大家見識一下?」
喔呼~有人歡呼。
男人沒說話。
可港城誰人不知?這徐舟野剛訂婚,未婚妻是唐家千金,聯姻算是強強聯手,溫梨竟然這麼不知死活,敢撬唐宛兒的男人?
徐舟野唇邊泛起輕嘲,直視女人,嗓音算得上溫和:「便宜貨色,值得我砸錢?」
溫梨交握在小腹的手,無聲地攥緊。
曾幾何時,他們變成了這樣?
嚴承安這時候扯唇陰毒的笑了起來。
「溫梨,下來跟我喝兩杯,陪陪我,高興了給你一筆錢,否則你們樂隊今晚都別想拿到一分錢。」
他的言語污穢,字字句句都是威脅。
今晚的確是嚴承安請他們來,價格不菲,一場就五百萬。
她可以要尊嚴不要錢,可樂隊的朋友們呢,他們哪個不是過著缺錢的生活?
柴柏:「梨姐,別去,這錢我們不要也罷。」
「對,絕對不能去。」
溫梨放下話筒,給了他們一個溫和的笑容:「沒事,就喝兩杯酒而已,他是我以前的未婚夫,我了解他,你們先去下去,該回家的回家。」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