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卑微的沈尋舟

  溫瑾最近忙著搞錢，無暇顧及其他。

  大概弄了下demo，找到對方的郵箱發了過去。

  剛忙完這一切，看了眼時間， 凌晨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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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坐在地毯上，伸了個懶腰。

  側眸看了眼秋楓苑的陽台，拉開門站了出去。

  三米五的大陽台，透明玻璃圍欄，遠眺出去，是整個南洋繁華的商業區，整個南洋江畔盡收眼底。

  美不勝收。

  上輩子這個時候，她在幹嘛？

  溫瑾略一低頭，想了想，在等沈尋舟回家。

  他接管公司第一年，忙得不可開交，應酬、開會、出差，接踵而至。

  時不時地周進還會給她打電話，讓她去接人。

  這一輩子呢 ？

  他在幹嘛？

  溫瑾腦子裡的琴弦崩斷了一根。

  「真是瘋了。」

  「想什麼不好，想渣男。」

  凌晨一點，溫瑾穿了件薄薄的針織開衫出門。

  拿著手機走在小區附近的文化街，整個濱海南路全是各種文藝場所。

  偶爾有幾家私房菜隱藏在古老的洋房裡。

  大門一開一關，又是另外一個世界。

  附近的幾家私房菜，溫瑾上輩子沒少來。

  跟朋友吃飯， 或者跟沈尋舟應酬。

  「老闆，餛飩還有嗎？」

  「玉米瘦肉餡兒的，行嗎？」

  溫瑾道了聲行，坐在路邊的小桌子上，等著老闆上餃子。

  不多時，老闆將餃子端過來，她拿著湯勺吹著熱氣往嘴裡送。

  手機在一旁放著一部沒什麼滋味的肥皂劇。

  突然，陰影蓋下來。

  龐大的影子像是一座山般壓著她。

  略一抬頭，眉頭一緊：「你怎麼在這兒？」

  「附近應酬出來，就看見你了。」

  溫瑾動了動鼻尖，難怪一身酒味兒。

  「就吃這個？」沈尋舟看了眼她眼前的碗。

  她以前， 寧願不吃也不吃路邊攤。

  「恩！」

  溫瑾今天脾氣還算好。

  看著沈尋舟拉開對面的塑膠椅子坐下去，也沒說什麼。

  男人一身高定西裝， 氣質非凡得令人移不開眼目。

  路旁，周進一身正裝候在馬路邊。

  三輛黑色的邁巴赫洗的油光鋥亮地停在路邊等著他。

  才半個月不見。

  他就被人追殺了？

  上輩子結婚之前，沈尋舟出行都只帶一個司機。

  後來入了沈氏集團旗下房地產公司，不知動了誰的奶酪，被人追殺。

  九死一生，逃過一劫。

  從那之後，出門三輛車是必然。

  前車開道。

  後車斷尾。

  「老闆。」

  「還有嗎？」

  老闆聽見呼喚聲，出來見到沈尋舟、嚇了一跳：「先生走錯店了？」

  「沒有，」沈尋舟耐心回答：「還有嗎？」

  「還有，但是只有玉米豬肉餡兒了的，可以嗎？」

  男人溫溫沉沉點頭：「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你們有錢人素質也太好了，這是我的活計，有什麼好麻煩的。」

  溫瑾拿著勺子盯著沈尋舟，一時間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在這深夜的街頭莫名其妙問了句：「你的好素質好脾氣，只對外人？」

  沈尋舟一愕，掩唇咳嗽了聲。

  周進見此，立馬打開車門將保溫杯送了過去。

  沈尋舟慢悠悠地擰開杯子喝了口溫水。

  「我凶過你？」

  溫瑾搖頭：「沒有。」

  「我打過你？」

  「沒有。」

  沈尋舟：「那你的這句好脾氣只對外人，從何而來。」

  溫瑾略一沉默。

  沈尋舟這人，向來雙商高，有著洞悉萬物的本事：「你是不是想說，我在夢裡殺過你？」

  溫瑾一愕，沒說話。

  「我說我在夢裡娶過你，你信嗎？」沈尋舟蓋上保溫杯，放在手邊。

  「是不是還生了兩個孩子？」溫瑾放下筷子湊到他跟前問，距離近到可以看見他皮膚上細緻的毛孔。

  不等沈尋舟回應，她繼續道：「夢而已，別當真。」

  這輩子都沒可能的事情就別想了。

  老闆將餃子端上來，溫瑾看著他那碗冒著騰騰的熱氣，想也沒想，伸手將倆人的碗換了一下，換到一半，溫瑾猛然醒悟。

  這不是上輩子了...........

  兩隻碗在桌面平行，沈尋舟盯著溫瑾的目光有些驚詫，狂喜，還有些隱忍的壓制。

  這輩子她從沒做過這種事情，反倒是上輩子經常如此，難道............

  溫瑾後背密密麻麻出了一層薄汗。

  她伸手不動聲色地將碗推了回去。

  沈尋舟含笑望著她：「怎麼不換了？」

  「抱歉，把你當成我室友了，她胃不好，不能吃太燙的。」

  「林曉？」

  溫瑾點頭：「恩。」

  這個解釋，不知道沈尋舟信不信。

  上輩子，他工作忙，經常趕時間，如果食物溫度過高會影響他吃飯的速度，耽誤時間不說還吃不飽。

  久而久之，溫瑾習慣了。

  只是沒想到，今天手比腦子快。

  「送你回去？」

  「不用了，很近，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

  沈尋舟跟著溫瑾起身，周進很識相地過來買單。

  卻被告知溫瑾的那份已經買過了。

  昏暗的街道里，穿著針織開衫的女孩子走在前面。

  一身剪裁得體西裝的男人跟在身後。

  再往後看，是三輛千萬級的邁巴赫慢悠悠地跟著他們。

  怎麼看，怎麼都覺得炸裂。

  有種拍偶像劇的奢靡感。

  「沈尋舟。」

  「溫瑾。」

  夜風穿堂過，溫瑾站在巷子口，有些涼颼颼的。

  沈尋舟脫了身上西裝外套搭在她肩頭。

  溫瑾剛想拒絕，卻被人強勢霸道地摁住手。

  溫瑾：「你先說。」

  沈尋舟仍舊是那三個字：「為什麼？」

  「別說什麼我把你殺了這種話，我不信，也不會。」

  「你的光芒太盛了，跟你在一起，會顯得我一事無成。」

  「就如此？」沈尋舟問。

  溫瑾默不作聲。

  沈尋舟卑微點頭：「你肯說，我就改。」

  改？

  溫瑾錯愕。

  「只要不是我不行就好。」

  溫瑾：..............這叼毛不會是心理創傷了吧？

  「進去吧！你進去了我就走。」

  沈尋舟目送溫瑾離開。

  她有些不知所措，渾渾噩噩地進電梯間。

  剛進電梯，微微合上的電梯門又開了。

  周進站在門口，望著溫瑾恭恭敬敬客客氣氣道：「溫小姐，沈總說，讓您聯繫這個人，他可以幫您解決溫家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