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詭的真相

  白天很快便過去了，奇怪的是，林淵今日什麼都未做，只是在城主府上到處閒逛。

  而在他身後，戒定和尚和紅陽道人顫巍巍地跟在後面。

  兩人在早上吃了林淵的虧，便明白自己與林淵的差距巨大，兩人不知所措，只能跟在林淵後面到處走動。

  「紅陽，你說東方倉是東方城主的什麼人。」林淵驀然轉過頭抓住紅陽道人問道。

  紅陽道人一時間被搞得摸不著頭腦，卻仍舊勉強擠出一道笑容，「林淵真人，之前不是說了，東方倉是城主的大公子啊！」

  「那…二公子呢？」林淵忽然莫名地笑了，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

  「二公子？貧道並不清楚。」紅陽真人不知道林淵到底想問什麼，撓了撓頭。

  「貧僧倒是聽過一些傳聞。」戒定和尚突然開口，「貧僧來府里時間比較久，曾聽聞，二公子東方軒並非現夫人所生，而且二公子天生殘疾，腿腳不利索，便一直待在臥室，並不常出現在大家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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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淵聽後若有所思。

  夜幕漸漸深了，大地也變得安靜起來，幾朵暗灰色的雲朵遮住月光，將城主府的環境變得更加昏暗。

  林淵帶著戒定和尚和紅陽真人，坐在城主夫人門前，點燃蠟燭放在一邊，燭光透過薄薄的窗紙，林淵看到城主夫人似的人影正躺在床上休息，非常的安靜。

  就在這時，林淵忽而再次嗅到那股莫名的胭脂味。

  「林淵真人，您說今晚真的會有什麼事發生嗎？」戒定和尚望著四處逐漸寂靜，不由地縮了縮。

  「林淵真人？」

  戒定和尚和紅陽真人回頭一看，頓時心中一悚，發現林淵所在的位置空蕩蕩的，林淵竟然不知道何時消失了！

  「他…什麼…消失的？」戒定和尚咽了咽口水，心頭一陣驚慌。

  「不知道。」比起來，紅陽真人臉色稍微鎮定一點，但是也非常的難看。

  清風吹拂，為戒定和尚和紅陽真人心中吹進一絲涼意。

  不知為什麼，沒了林淵之後，守夜的兩人顯得坐立不安，但是又不敢貿然離開，怕林淵怪罪。

  兩人膽戰心驚地坐在房間門口，明明是炎炎夏日，卻不停地搓著手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

  「嘻嘻…」

  門內忽然傳來一陣小女孩嬉笑打鬧的笑容。

  戒定和尚和紅陽真人頓時一股恐懼感油然而生。

  「何人！」戒定和尚顫抖厲喝一聲，兩人驟然想起了東方倉所說的鬧鬼事件，不禁更害怕了。

  嗖！

  門內忽然飄過一抹白色衣角。

  紅陽真人猛然推開房門，發現老婦人正在坐在床頭，眼角滑落著幾道清晰的淚痕。

  在她的床頭，一名臉色如同白紙一般的小女孩騎著一座木馬在不停地搖晃，一邊搖一邊唱。

  「四隻兔子出去玩，兩隻兔子全死掉。」

  「一隻兔子瘸了腿，一隻兔子挖坑埋。」

  一首詭異的童謠。

  「裝神弄鬼！」紅陽真人和戒定和尚對視一眼，分別大喝一聲，手中靈力法訣掐動。

  戒定和尚抽出降魔杵猛地揮出，紅陽真人的雙手剎那間變得通紅，兩人一左一右，撞到白衣小女孩身上！

  嗤！

  白衣小女孩的身影閃爍，戒定和尚和紅陽真人眼前一花，面前小女孩的身影憑空消失了，變得空空蕩蕩，兩人竟然撲了個空。

  「怎麼回事？！」戒定和尚大喊道。

  「不對勁！」紅陽真人臉色一凝，忽然感到身後一陣涼風襲來。

  「小心，那裡…」老婦人哽咽地指了指兩人身後。

  戒定和尚和紅陽真人均是心中一顫，身後傳來一陣詭異的笑容。

  「桀桀桀…」

  一道熟悉的慘白面孔出現在兩人身後。

  「是你？！！」兩人瞬間臉色大變，似乎沒想到來人的身份！

  一股厚重胭脂味忽然在房間內部傳出，戒定和尚和紅陽真人頓感周身一軟，整個身體癱倒在地。

  「有…有毒…」兩人躺在地上，感覺功力阻塞，無法運轉，頓時眼色中都充滿著絕望。

  「再見了…嗯？不對，少了一人。」慘白人形手裡拿著一柄短刀，正要下手，突然愣住。

  「啪啪啪……」

  房間外突然傳出一陣鼓掌的聲音，慘白人形連忙回頭看去，發現一名劍眉星目的少年，背著一道厚重的黑色劍匣站在門口，饒有興趣地鼓著掌。

  「我是該叫你東方倉…還是東方軒呢？」林淵站在門口，像是在看一齣好戲。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燭光蕩漾，印在慘白人形的臉上，露出東方倉陰鬱的面容。

  「說實話，我從一開始聽你的故事，就發現了很大的漏洞。」林淵笑道。

  「什麼漏洞？」

  「故事很精彩，不過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只有你一個人，孤證不舉，所以，從一開始，我就抱有懷疑。」

  林淵接著道，「而且我也很好奇，你一個東方城主的大少爺，為什麼要日常都要帶著一副跟自己臉很相似的面具。」

  說到這裡的時候，林淵眼中浮現若有若無的紅光。

  不理會臉色越來越陰沉的「東方倉」，林淵繼續說。

  「當我第一次進到夫人房間的時候，我聞到了一絲熟悉的香味。我曾經被人下過化功散，之後便一直研究各種毒藥，終於在今天，我想起來這種香味是什麼了。」

  「攝魂香的高版本，迷魂香，可以使人短時間喪失功力，產生幻覺，你就是用這種方法，讓夫人產生詭異的舉動。」

  林淵隨手拿起一顆地面的小石子，輕輕一彈，小石子彈在城主夫人床頭。

  叮咚…

  一顆碧綠色的圓球從床頭掉落下來，跌到地面後，傳出一陣清脆的聲音。

  然後，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在房間內驀然閃爍幾下，出現一名白衣小女孩的身影，在空中不斷地唱著童謠。

  「幽冥教的千面幽影珠，這就是所謂鬼的真相。」林淵笑道，「讓我來猜一猜事情的經過吧，東方軒少爺。」

  「你天生殘疾，生母早逝，大夫人對你態度一直很差，城主也因為你殘疾的雙腿對你不喜。因此你的心靈極度的絕望和恐懼。」

  「某一天，你因為某些緣由，恢復了雙腿，並獲得了一些修煉機會，但是你並未告知老城主，反而借無法外出的理由，躲在房間裡偷偷修煉。」

  「那個冬天，出去狩獵的人其實不只是東方城主父子三人，還有一個你。趁著森林霧大，你在樹林中找到機會殺害了東方倉，並且李代桃僵，用幽冥教的鬼面偽裝成東方倉的模樣。」

  「但是東方倉的屍體，卻不小心被老婦人看到了。因此，你想出一個辦法，只能用迷魂香，使老婦人眼中產生幻覺，並且用『千面幻影球』，偽裝成鬧鬼的現象，以至於讓大家都覺得老婦人瘋了。」

  「而且，因為你是東方倉，沒有人會懷疑，親生兒子竟然會對母親下手。」

  「東方軒，我講的故事，有沒有意思。」林淵露出和善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