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棋聖

  啪！

  棋子落在石頭棋盤上，壓得狠狠一震。

  

  在陽光明媚的楓樹林中，林淵和矮小老頭對弈。

  兩個人皆是落子很快，下棋如風如電。

  半晌。

  矮小老頭癱坐在石墩子上，眼中充滿著難以置信的表情。

  「不...不可能！」矮小老頭喃喃自語，就在剛剛，短短的時間之內，他已經連輸三局，要知道他已經幾百年沒有輸過了，這幾百年裡，他環遊棋壇，可以說打遍棋壇無對手，卻沒想到敗在一個毛頭小子身上，簡直是不可思議！

  「前輩，承認了！」

  林淵心裡更是一陣無語，特麼的真會吹牛逼，還說是什麼「棋聖」，沒想到是個臭棋簍子，林淵接觸圍棋也不是很久，雖然也特地學過，但肯定算不上大師，剛剛開了三把棋，都很快就贏了，而且至少贏了兩目以上。

  林淵一開始還懷疑，是不是前輩特地讓著自己。

  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並不是如此，這老頭棋藝就是臭，肯定是周圍人都讓著這老頭，讓他膨脹到這種程度。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林淵趕緊下拜，行拜師禮。

  矮小老頭沉默了，望著面前這名厚顏無恥的弟子，一陣無言。

  「師傅，你之前答應過我的，贏棋就收徒，不會想反悔吧？」林淵看矮小老頭久久沒有動作，頓時用懷疑的眼光打量了起來。

  「咳...咳...我是得道高人，怎麼會反悔呢。」矮小老頭皮笑肉不笑地擺出一個和藹的笑容。

  「只是我有一事不解。」

  「何事？」

  「我明明已經打遍棋壇無對手了，為何會敗在你的手上，我不甘，為什麼你那幾步棋下的那麼精妙！」矮小老頭漲紅了臉，不甘心地說道。

  難道我要說你下的實在太臭了嗎？林淵嘴角抽動了幾下。

  「罷了罷了，也許這就是緣分，過來過來...」矮小老頭嘆了口氣，似乎認命了。

  林淵趕忙湊過前去。

  「伸手！」矮小老頭低喝一聲。

  林淵伸出右手，脈門地方瞬間被老頭捏住。

  捏住脈搏仔細感受片刻，矮小老頭眉頭微微緊蹙。

  「你的道基被毀了？」矮小老頭沉聲道。

  「對的。」見到對方如此鄭重，林淵也不由地沉下心來。

  「很嚴重嗎？」

  「非常的嚴重！」矮小老頭表情非常肅穆，「如果會沒有道基的話...」

  「會怎麼嗎？」

  林淵感覺自己的心一下子被揪住了一樣。

  「會......」矮小老頭忽然眼珠子一轉，右手氣流旋動，猛然對著林淵的額頭輕輕一點。

  「你？！」林淵還未反應過來，頓時感到一股暖流從自己額頭湧入，剎那間，無以計數的字符湧進他的腦海之中，宛若信息洪流一般。

  「形若散，需整形，惡形凝重好形輕......」這些文字似棋譜又似修行口訣，非常的玄妙。

  不消片刻。

  矮小老頭右手一撤，信息洪流瞬間停止。

  「嘿嘿，沒想到吧。這是我獨創的周天棋玄練氣術，功法柔和厚重，可以暫時中和你心中那道霸道劍意。」

  看到林淵吃癟，矮小老頭有些得意地說。

  「周天棋玄練氣術...」林淵感受到腦海中那些奇妙的文字，如同一團發光發熱的太陽，懸於腦海之中，讓自己原本因修煉「太上皆空劍訣」而導致有點暴躁的內心，竟然平和了下來。

  這練氣術分為九重，不修道基，不加戰力，卻講究養生長壽，不僅能夠延長壽命，也能增加體魄恢復能力。

  「不過你那道劍意非常凌厲，我那麼多年都沒見過如此霸道的劍了，即便是我的『周天棋玄練氣術』，恐怕也無法完全中和，我建議你還是不要繼續修煉這道劍意為妙。」矮小老頭前所未有地認真地說道，「這種劍意，在當年我只在一個人身上見到過。」

  「誰？」林淵微微一愣。

  「當年的秋雀劍，如今的孔雀刀，山河榜第二的白秋雀。」矮小老頭嘿嘿一笑。「你跟他當年還真像，同樣擁有秋雀劍，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為人正直，而你嘛...」

  白秋雀...又是他，林淵心中一動，作揖道：「敢問師傅尊姓大名！」

  「不告訴你，想不想知道，求我，求我告訴你啊。」矮小老頭賤賤地說道。

  「不說就算了。」

  矮小老頭頓時萎靡了下去，「你的見識好淺薄啊，我都說大家叫我棋聖了，你還想不起來嗎？」

  「什麼棋不棋聖，我根本......」林淵覺得好像在哪裡看過一樣，忽然臉色微變。

  「你是山河榜第七，棋聖張至誠！」

  似乎被認了出來，張至誠嘴角一勾，露出得意的微笑，「看來你也不是啥都不懂的小娃娃嘛，好久沒有見到你這樣有意思的小娃娃了，等你出去之後，可以來大靈都城找我。」

  「大靈都城？」林淵無比震撼，竟然在這片不知名的森林裡面遇到傳說中的人物，山河榜中匯聚了大靈王朝不在宗派編制內的正邪兩道最強一百名野修，其中山河榜前十的人物，都是傳說中的存在！即便是天隱劍派，在他們面前也是不值得一提。

  「在這裡鎮壓的只是貧道的一縷分神罷了，我的本體不在這裡，等你出去了，來都城的弈學棋觀找我就行。」矮小老頭又坐在一邊挖鼻屎一邊彈著玩，似乎完全不在意什麼高人形象。

  弈學棋觀。林淵心裡默默記住。

  「師傅，學生有問題想請教，此處森林為何有如此多的妖魔屍骸在此。迷霧森林和為何明鹽鎮死去的肉身會出現在這個森林小道之中。」林淵誠懇詢問，並將自己來到明鹽鎮和迷霧森林之後，發生的一系列詭異古怪的事情，娓娓道來。

  「這個區域曾經是否發生過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

  「妖魔屍骸？」聽了林淵的描述，張至誠先是一愣，思考片刻後，便露出一副瞭然的表情，「這些屍骸原本不應該出現在森林之中，看來我這道分神快鎮壓不住它了。」

  「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