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零四章 侮辱

2024-05-04 10:42:05 作者: 優文

  這下林善看清楚了,頓時氣的咬牙切齒,怒喝道:「你來做什麼!誰准你進來的,給我滾出去!」若不是她,他怎麼會落到這步田地!

  黎墨看著榻上的人,輕笑道:「欠債還錢,殺人償命,我來找你討命啊。」

  林善冷哼:「胡說八道,討什麼命!是你欠我一條命,我是你親爹!」

  黎墨抿了抿唇,目光打量著房間裡,聲音輕幽:「我還有些耐心,你好好想想。」

  林善搞不懂黎墨的心思,眯眼警惕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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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墨看他是真的想不起來,冷笑道:「可真是心安理得啊!」側目吩咐道:「帶上來。」

  門外立刻有人拖著一人走了進來,林善定睛一看,頓時悚然道:「他...他。」

  被阿勇拖上來的人正是消失了許久的老路。

  黎墨看了眼林善的神色,又低頭看著老路:「這是路先生,難道你不認識了?」

  林善目光中帶上了驚慌:「你帶他來做什麼?」

  黎墨笑著上前幾步,更加仔細的看著林善臉上的驚懼:「你怕了?」

  林善憤怒的別開了臉,冷哼道:「胡說八道!誰怕了!」

  黎墨抬了抬手,阿勇上前把老路拖了出去。

  林善看著老路被拖出了屋子,咽了咽口水,目光虛怯的看了眼黎墨,道:「你要帶他去哪裡!」

  黎墨挑眉輕笑:「也明州,雲髻山!」

  林善猝然瞪大了眼,嘴唇張了幾張,一點音兒都沒發出來。

  看著他的神色,黎墨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冷笑道:「林善,殺了我娘,你可懺悔過!」

  林善咬牙,唰的扔出了手裡的拐棍砸向她:「逆女,休要胡說!」

  黎墨側身閃過,看著腳邊的拐棍,冷笑一聲,斜眼看他:「我把姓路的帶出去就是想聽你自己說。」說著朝著床榻走了兩步,微微俯身盯著他:「你可懺悔過!」

  一字一頓,聲音如早冬的寒,雖不夠冷冽,卻以能入骨了。

  林善近距離的看著黎墨眼睛中的紅血絲,心中發虛,不自覺的向後靠了靠,想要躲開眼前的人。

  「看來是沒有過了。」黎墨看他一瞬,直起了身,朝著小魚伸手。

  小魚恭敬的遞上一柄短刀。

  黎墨接過,在手裡掂了掂:「你自我了斷吧。」說著把刀放在了榻邊,轉過了身。

  林善看著近在咫尺的刀,身上發起了抖,再看著榻前主宰他生死的人,林善心裡的不甘無限的放大,咬牙,猛地抄起了刀,朝著黎墨的後背扎了過去。

  從刀放在榻邊開始小魚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林善,此刻看他暴起,瞬間拉起黎墨的手,將她拖離了危險區域。反手一掌打在林善胸口,拿走了他手裡的短刀。

  挨了一掌,林善仰倒在塌上,咽下嗓子眼的腥甜,狠狠的盯著這對兒主僕!

  黎墨亦不退縮的與他林善:「你後悔嗎?沒有在殺了我娘後立刻殺了我。」

  「後悔?哼,若不是皇上看的緊,你以為你能活!」林善低吼過後咧了嘴笑,一絲血液從嘴角流了下來,讓他的神情更顯猙獰。

  經歷了這麼多,黎墨早已經覺察不到痛了,只是淒冷道:「這話你說的倒是理直氣壯,殊不知你才是我的生身父親...到最後,我卻要依靠著皇上的庇護才能活命。」

  「哈哈哈哈!」林善像是聽了天大的笑話,大笑幾聲後忽然的收了笑,眥目欲裂的瞪著她:「你別把我說的這麼不堪,要說不堪,我可比不過你娘和皇上這對兒姦夫淫婦!」

  小魚大驚,朝著窗戶道:「阿勇,守好門!」黎墨今日出門只帶了她和阿勇兩個,這話自然不會從他們兩個口中傳出去,但卻要防止隔牆有耳。

  窗戶下阿勇應了聲是。

  黎墨臉上浮現了茫然,怔了幾息時間,冷冷的看向林善:「把話說清楚!」

  林善知道今日凶多吉少,也不想再憋屈自己,冷笑道:「你以為你娘為什麼匆匆下嫁了我?她一個沒了清白的女人,也只有我才要她!」

  黎墨眼睛通紅,垂在身側的手捏的緊緊的,她忍著渾身的抖,勉強鎮靜了聲音:「你再說一次!」

  林善冷聲,一字一頓道:「我說,你娘不守婦道,成親前與皇上廝混,成親後也不知收斂,我殺她,不過分!」

  眼淚奪眶而出,黎墨劈手奪了小魚手裡的刀,一個箭步上前,銳利的刀狠狠的扎入林善的肩膀里,血跡噴濺在臉上,燙的她眼睫輕顫。

  「林善,你再敢侮辱我娘的名節,我立刻殺了你!」

  林善沒想到她竟然會動手!

  呆愣中劇烈的痛傳遍全身,他嚎啕呼痛:「逆女,你弒父,你一定會有報應的!」

  聽著耳邊的痛呼,黎墨深深的吸了口氣,緩解著胸口窒息的痛,她果決的抽出了刀,盯著榻上的人道:「我的報應已經還了,現在該你了!」

  肩膀的痛讓林善更加的暴怒,咬牙恨聲低吼道:「你,你娘,都該死,都該死!」

  「那我問你一句話,成親前,我娘可否與你說過她失了清白之事!」她絕不相信,娘會行騙婚如此不磊落的事情!

  她也絕不相信,娘和皇上是他口中的關係!

  因為,若真如他口中這般,娘早已經是後宮中的一位了,還有林善什麼事兒?

  林善一滯。

  驀然的想起了多年前那個端坐在廳堂中的女子,她用說一杯茶一塊點心般隨意的口氣同他說起了成親之事,說著她沒了清白之事,說若他嫌棄,這婚事就當她沒提過。

  他縱然心中噁心鄙夷,但那時他剛被上峰揪錯免了官,縱然是探花郎之身,但京城之大,他卻沒有落腳之處,而黎家的富貴,讓他動了心!

  看著他的神色,黎墨冷笑:「我娘說過!既然我娘說了,你答應了成親,就不該這般毫無證據的質疑她,我娘磊落一生,不是你能詆毀的!」

  林善譏笑:「我詆毀她?她若磊落,太后豈會派人私下來找她?說什麼一定要守口如瓶的話!守口,為誰守口,還用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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